第9章 想必。。不怎麼順受啊
欲乘風暗自揣摩起來,縹緲派劍法高深,三年就想學成?
師祖劍聖可是耗費數年才有所成,他清風派除了夙願以外,全是草包!
沒有先天劍性,別說三年,三十年也不能大成!
一旁的雪初隱對月窺人可算是舊識,知他從不走尋常路,此番賭約必定有所圖謀,難不成,是他月窺人養不活徒兒,找個借口寄存在縹緲派?
鑒於之前伸手要糧,養活徒兒的事情不下數次!
這次,直接送過來了?
送來個吃白食的?!!!!
以月窺人的個性幹得出鳩占雀巢的事情!
不過,雪初隱卻不擔心,鳩真能幹掉雀!
縹緲派的劍法心得,豈是一個外人能知曉的!
更何況,想學功夫,也得師父教啊!
這教與不教,教的多少,全在人為啊!
雪初隱鑒於秋妙濟被打,心中之痛,無處發泄,這時清風派送上人來,哪有不收的道理!
雪初隱道:「掌門,既然月窺人執意要賭,那我縹緲派便應下吧,若不然,傳出去,江湖人會恥笑我派膽怯懦弱!」
高坐中央的欲乘風微微點頭,道:「好吧!月窺人,我派應下了!」
月窺人竊喜不已!總算將人插了進去,這道東風要是刮起來,自己的數年夙願便要實現!
月窺人示意著自己的五個徒兒排排站與明台,指著道:「欲乘風,你隨便挑吧!看好哪個挑哪個,我月某絕不反悔!」
欲乘風示意著身邊的隨從,取來一塊標有縹緲派派徽的玉佩!
只見那玉佩通透清澈,一看便知上等貨色!
縹緲派人手一個,真真豪氣衝天!
至於作用嗎,除了裝逼,最大益處便是行走江湖,沒人敢招惹唄~
不過,隨從遞過來的玉佩與眾人不同!下部沒有穗子!
凌風堂的穗子是湖光山色,轟雷堂的穗子是九霄金光,浮雪堂的穗子則是三月緋桃!
看來,欲掌門還沒想好將人安排在哪裡!
欲乘風道:「霄崢,你代我之意,隨意挑選一個吧!」
一旁的季霄崢漠然道:「遵命!」遂拿起玉佩,走下高台!
頃刻間,明台快要被呼喊聲、哭泣聲、吵鬧聲震的顫抖起來!
「選若仙!」
「選若仙!」
「選若仙!」
藕生只覺四周人聲鼎沸,撼的她頭暈目眩!心裡卻嘀咕起來,真的會如師父所想,不遠處的季霄崢會選自己嘛?
只見季霄崢緩緩移步,走至夙願面前,駐足了一秒便離開,這不用多想,欲乘風不會收這樣強大的對手在縹緲派!
月窺人也不舍自己含辛茹苦培養的大弟子被他人點撥!
季霄崢又移步雪狼面前,看了一眼抬腳便走!這樣面色兇狠,神色爆戾的人,無論怎麼培養,都將養虎為患!
縹緲派決不能沾染!
人群徹底沸騰!季霄崢的步子邁到了若仙的身旁!
季霄崢又想:眼前之人,也絕不能收!
不然,凌風堂或是轟雷堂的門檻要被踏平吧!
季霄崢的步子又移了移!
這時的呼喊聲演變成了哭喊聲!
唯剩兩個了!
季霄崢快速撇過。。
一個賊眉鼠眼,一個滑稽有餘!
那就。。。
點兵點將吧!
季霄崢默念起來:「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嗯?那個滑稽有餘的?!」
這時,台上的雪初隱坐不住了,悠悠道:「霄崢,你看好了選!有時候,這眼緣很重要!」
季霄崢即刻明白她的意思:選那個打敗秋妙濟的人!
秋氏二人寵愛獨女,人人皆知!
此番秋妙濟戰敗,雪初隱定然心生暗氣!
若是換做轟雷堂的弟子敗了,想必堪一笑也會提醒他吧!
畢竟,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但前提要先留住人啊!
季霄崢會心一笑,送上門的敵人,哪有不蹂躪的道理!
就他!
季霄崢大步跨過書空,直奔藕生而來!
藕生一陣心慌!真是不出月窺人的料算!縹緲派果真是個記仇的小人!
來到藕生面前的季霄崢上下打量起他來。。
這是一張怎樣的臉呢?
左側臉頰烏青未退,不是新傷!看來。。。不怎麼順受啊!
右側道道鮮血淋漓的划痕想必是剛剛搏鬥留下的,下巴和額頭均有不同程度的擦傷!
明明是一張破相的臉!但,整體看去。。。
這個小子,長的還真不賴!
破相都能破的如此好看~
此容貌較之若仙,少了幾分翩然仙氣,卻多了幾分靈動桀驁!
季霄崢有一絲後悔,可是剛剛步子跨大了,想退回已不可能的了!何況背後還有雪掌門充滿恨意的目光。。
好吧好吧,就他了!
於是,季霄崢緩緩靠近,二人之距不足一尺!
季霄崢壓低聲音冷冷道:「你叫藕生?」
藕生:「嗯!」
季霄崢:「這玉佩我替你繫上,你這三年,便是我縹緲派的人了!」
藕生:「知道!」
季霄崢:「知道什麼你?知道犯錯要被一視同仁嗎?知道冥室有多冷嗎?知道戒鞭有多疼嗎?!知道得罪某人的下場嗎?!」
藕生道:「我能忍!」
季霄崢:「好!別忍成烏龜了!」
藕生:「嗯!不會,縹緲派又不是個王八池!」
季霄崢:「你!!!」
藕生:「我藕生啊,你不是剛問過嗎?你這記憶尋常人難以企及啊?果真是響噹噹的大弟子!」
季霄崢:「好!我記住你了!」
藕生:「別!別打我注意!我可不想與你稱兄道弟。。。」
季霄崢:「。。。!!!」
藕生順勢抬頭打量。。
這個要下手的師兄,斜飛的英挺長眉下一雙深似海潮般的眸子,看似平淡如鏡下卻蘊含洶湧、深不可測意念!
散發著琉璃色的目芒中摻著一點點生冷、一絲絲抗拒、一股股至純至真的惑!
真的要對他下手嗎?一時還很難想出對策啊!
藕生的不敢抬頭再看,只因她的高度很尷尬!
恰巧處在季霄崢的胸口處,要是抬起下巴,自己的囧像怕是要被一覽無餘!如是低下頭,又碰見腰際季霄崢的手,雖扮成男兒,可心思卻不可逆轉,那樣修長潔白的手,在自己腰間系著東西,難免產生些異感!
藕生只好直直的面向前方。。
前方,是季霄崢寬闊的胸膛!
該死!不該是一身的臭汗味嗎?怎麼還能散發出縷縷木香?
這種若有似無的香氣讓藕生想起連綿的山巒、層疊的綠蔭、歡悅的溪流,以及清風派掉了一隻腿卻依舊能散發香氣的飯桌!
藕生忍不住多吸了幾口!
季霄崢為她系好后,狠狠的盯了一眼,才轉身離開!
藕生則回報了個不痛不癢、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
事落,三日後,月窺人等人吃飽喝足,臉皮終於待薄了,才起身與欲乘風告別,說了幾句客套話,欲乘風早已習以為常,敷衍幾句,便命藕生送他們下山!
凌風殿外,月窺人橫著手臂止,道:「藕生,我差點忘了,你身上傷口為快雪劍所傷,尋常的創傷藥效果甚慢,你且回去,速速去找個叫柔瑾的師姐,她會治好你!」
藕生見其他師兄接連下山,心中劃過一絲苦澀!
現在的自己,如同被扣的山雀,只能眼巴巴的目送同伴結群歸林,此番凄涼又與誰人道去!
藕生的眼眶不由的紅了,道:「師父放心,徒兒還想再送送你們!」
月窺人颳了下眼前楚楚可憐的人,道:「山路十八彎,你一彎一彎的送下去,到了山底,你傷口暴裂,我還得一彎一彎的送上來!送上來順帶還要補充體力,為師已經胖了四斤了,四斤是底線,不能再胖下去了!」
藕生幽嘆,望著腰際的厚厚的布條道:「好吧!我還是將腰快快養好,面對欲來的風雨吧!」
月窺人道:「嗯,這是當務之急,你千萬別忘了去找柔瑾!還有,你可以完全信任她!」
藕生抬頭問道:「師父你怎麼對縹緲派這麼熟,張嘴就叫柔瑾!」
月窺人笑道:「你師父我上通天文、下知地理,有什麼不熟,連那縹緲派茅坑共有多少個池子,我都是一清二楚!各大掌門的私所,男徒、女徒、外加露天的,共有五十四個!不信你回頭數數去!」
藕生「。。。」
月窺人道:「好了,不說了,你趕緊回吧,記得我交代你的事!」
。。。
藕生望著遠處的眾人,淚水悄然劃過!
從此刻,藕生便開始懷念起清風派山門前的那兩塊大石頭!
十年,在無聲的歲月里她早已將家徒四壁的清風派當成了自己的家,縱然活的不易,那份歸屬感從未缺席!
人不離家,不知懷念可以深同淵井!
一腳下去,身心急墜,痛是不可避免,可這深淵之底、枯井之底,最最折磨的是那看不到照著故鄉的朗朗月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