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姬夜歡轉頭，看著身後的尾巴。

雲無悠也停下腳步，笑著喚她：「歡歡。」

兩人似乎又回到小時候，她在前面，他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

姬夜歡微蹙著眉：「你跟來幹什麼？」

「你受了傷，我要照顧你。」雲無悠理所當然道。

姬夜歡不想鄙視他：「以你現在的實力，只會拖後腿。」

雲無悠拍著胸口：「我這副身體現在可是銅牆鐵壁，誰要想傷害你，先踏過我的屍體！」

姬夜歡再次皺眉，「你也知道我接下來會面臨不少危險，我沒有多餘的精力來保護你。」

青年咧嘴笑：「我保護你就好。」

姬夜歡轉身，為何她就拿這傢伙沒辦法？

接下來的時間裡，姬夜歡一直向東，去尋找傳聞中失落的秘境，一路上，遇到找茬的就順手解決，遇到意圖挑起事端的勢力就想辦法搗毀。

雲無悠一直跟著她。

看她殺人，看她受傷，看她流血，看她皺眉，看她笑。

看她數次身陷險境，又有驚無險地殺出重圍。

雲無悠近乎貪婪地看著她，不想錯過一絲一毫。

有幾次極度危險時，雲無悠都想衝上去替她擋下來，腦海里的聲音卻提醒他，還不是時候。

兩人最終找到那處秘境，姬夜歡在那裡融合了小火苗，收服了那柄劍。

姬夜歡看著手裡薄如蟬翼的長劍，長劍無名，姬夜歡便抬手在上端寫下兩個字――無歡，深深刻在劍身上。

鳳無生日宴的前三天，姬夜歡回到無歡殿。

鳳無比之前更忙，姬夜歡回去時他甚至沒有現身，只派了人去接。

姬夜歡提著酒來到蓮池前，一眼就看到那朵雪一樣的蓮花。

蓮花還是花苞，隨風輕輕搖曳，姬夜歡定了定神，她好像，在那朵蓮花上方，看到一個雪白身影？

姬夜歡擰開酒壺，仰頭灌了一口酒，餘光里，那朵雪色蓮花花瓣竟緩緩向外伸展，在姬夜歡的目光中，顫顫巍巍綻放開來。

姬夜歡略顯訝異，雖然仙靈界有不少靈物，但這一池蓮花，絕對只是普通物種。

然後，姬夜歡看到，靠近她這邊的蓮花瓣，在沒有風的情況下，顫了幾顫。

就像是在，對她招手。

姬夜歡對著那朵蓮花晃了晃酒壺：「你也想喝？」

蓮花花瓣靜了靜，又顫動了幾下。

姬夜歡輕笑一聲，起身踩著水面走過去，手指沾一滴酒，滴在蜜色花蕊上。

「來嘗一嘗，好不好喝。」

清澈酒液落在花蕊上，花蕊似乎又顫動了一下，從裡到外，花瓣一層一層包裹起來，又恢復成花苞模樣。

姬夜歡更加訝異，莫非，這朵蓮花成精了？

「歡兒。」遠處，一身月牙白長衫的男子在喚她。

姬夜歡轉頭，看到那人，便一踮腳尖，飛身過去。

在她身後，那朵雪色蓮花，花瓣悄悄變成了粉色。

「鳳無，這酒是你特意為我準備的？」姬夜歡拿起酒壺放到面前。

兩人在殿前的小徑上行走，鳳無背著手，他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疲憊，聞言點頭道：「嗯，聽說這酒好喝。」

「確實不錯。」姬夜歡笑道：「似乎是叫雲中仙，名字倒也貼切。」

「歡兒。」鳳無揉了揉眉心，「這段時間，你幹什麼去了？」

姬夜歡笑容不變：「你不是要定親了？自然是去給你找賀禮了。」

鳳無轉頭看她，淺褐色雙眸里有一些姬夜歡看不懂的情緒。

「我和龍小姐只是合作，你不要多想。」

「我多想什麼？」姬夜歡抬頭，嘴角雖帶著笑，漆黑眼底卻是一片清冷，「畢竟，鳳無有你喜歡也喜歡你的人，不是嗎？」

鳳無深深看她一眼，抬起手，如小時候一樣揉了揉她的腦袋，「歡兒，你還小，不懂什麼是喜歡。」

「我當然知道。我喜歡，乾淨純潔的東西。」姬夜歡眼中映著她的白，腦海里卻閃過剛才那朵蓮花的影子，「比如，那朵雪白的蓮花。」

「雪白蓮花？」鳳無微皺起眉，「是因為，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

姬夜歡淡淡一笑，轉移話題：「鳳無，你是不是會忙很久？」

鳳無點頭：「這段時間都會忙，外面不安全，你就待在無雙城，不要出去。」

「不是有你派給我的侍衛？」姬夜歡看著鳳無的表情，「他可以保護我。」

鳳無好看的眉頭又皺起來：「歡兒，當初我派侍衛給你，你拒絕了。理由是，你一個人，逍遙自在。」

姬夜歡眼眸微眯，「看來，是我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