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蕭霖燁被打臉

第二百八十章蕭霖燁被打臉

白薇和茱萸護著平兒和盼兒,往更加遠處秀美的風光中走去了,耳邊時不時地傳來孩子們清脆的咯咯笑的聲音。

許沐晴看向蕭霖燁,臉上一片愜意,「江南果然是人傑地靈,誰能想得到四個多月以前這裡遭受了很恐怖的水患和瘟疫呢,現在到處都充滿了后收穫和希望。我看著就覺得這裡很喜歡,我願意待在這裡。」

蕭霖燁目視著不遠處田地里忙碌著的農戶,「免除賦稅的法令頒布下去,他們這三年時間慢慢地休養生息,以後又是富庶的南方。」

「可不是,這些農戶會感謝皇上的聖明的,要是換做以前,他們會過得更辛苦。」許沐晴心情不錯地恭維了一下蕭霖燁。

然而,沒過多久她就被狠狠地打臉了。

一些身穿著兵服的人騎著馬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氣勢洶洶地朝著收穫著的農戶面前走去,趾高氣揚地質問道,「番薯和玉米都收好了沒有,還不快點裝上馬車,在那裡磨蹭著什麼呢?」

有膽小的婦人和孩子都被嚇哭了,瑟瑟發抖,眼淚嘩嘩地往下掉。

那些看著像是衙役的為首的男人很不耐煩,甚至是惡狠狠地說道,「不好好地幹活哭什麼?小心我用鞭子抽打你們,別想著偷懶,快點。」

婦人和孩子噤若寒蟬,哪裡敢再哭。淚眼汪汪地繼續將收穫的糧食往車上裝去。

大約忙碌了有半個時辰以後,糧食終於裝滿了馬車,衙役們讓專門的人將糧食都拉走了,從地里刨出來的糧食一點都不剩。

不遠處在松樹下休息的蕭霖燁和許沐晴心裡的怒火熊熊地燃燒著,前一刻他們才說百姓們不用承受何苛捐雜稅,他們日子應該好過一些,誰能想到這些地方官員竟然敢無視上面的法令,直接從地里把糧食都拉走了,做得如此張狂,如此明目張胆,這些人簡直想死。

「皇上,原來底下的這些官員陽奉陰違,看來上面頒布的命令沒有半點用處,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底層的百姓還是承受著苦難,說不定食不果腹衣不蔽體。」許沐晴親眼看到被剝削的農戶,那些年幼又孤苦無依的孩子,心疼得不行。

蕭霖燁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心裡像是在醞釀著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對妻子說道,「讓人去馬車上帶一些食物過來,我們過去問問情況。」

許沐晴立刻讓身邊伺候著的侍女過去了,沒過一會,侍女們帶了一大包乾糧和肉乾,果脯和蜜餞走過來了,「皇上,娘娘,食物都準備好了。」

蕭霖燁低聲地提醒道,「在外面要叫老爺和夫人,別暴露了身份。」

侍女臉上流露出了羞愧的神情來,低低地應了下來。

許沐晴和蕭霖燁讓侍女們帶著乾糧和肉乾,朝著正在幹活的農戶走去。

幾個八歲到十歲左右的孩子還在不停地哭泣,對著婦人說道,「娘,我肚子好餓,我想吃東西。」

農戶和妻子愁眉不展,強忍著厭煩地哄道,「孩子們,再忍兩個時辰,等到晚上了我們就煮點番薯粥喝,現在不能吃那麼多東西,接下來還有三個月的寒冬呢。要是把什麼東西都吃完了,等到過年的時候怎麼辦?」

然而孩子們餓得面黃肌瘦,哪裡受得了,直接坐在地里垂淚。

許沐晴看得心酸,拿過乾糧和肉乾,輕聲地說道,「大哥和嫂子,這裡有些食物,你們拿過去給孩子吃吧,不要餓著孩子們了。」

包裹打開,裡面有著金燦燦的香酥肉餅,還有晒乾的豬肉脯和牛肉乾,看起來分外的誘人,幾個孩子眼睛都直了,不爭氣地吞咽了兩口唾沫。

農戶和妻子身體緊繃著,臉上有著戒備和害怕,並不敢接這些食物,害怕其中有什麼陷阱。

許沐晴盡量讓臉上流露出和善又微笑的神情來,聲音比之前還要溫柔,「大哥,嫂子,你們不要害怕,我和夫君都不是壞人,我們是從京城裡來益州做買賣的,剛才看到了衙役在徵稅,心疼孩子們餓肚子,所以就拿了些食物來給孩子們吃。」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說句得罪人的話,你們還沒有什麼值得我和夫君惦記的東西。大哥和嫂子也吃一點,等到吃完了,我還想跟你們請教一下哪條路通往益州城裡更好走。」

農戶夫妻對視了一眼,又看了不遠處走過來的兩個穿著不凡的孩子,好像這對有錢人家的夫妻的確不像是壞人。

男人默默地接過了肉乾和肉餅,輕聲地說了句,「多謝兩位貴人。」

孩子們都分到了兩個大肉餅,一塊肉乾,飢腸轆轆的孩子們早就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被噎住了直接拿著水囊咕嚕咕嚕地灌下去,很顯然是餓了很多天的樣子。

夫妻倆也吃了起來,在水患災禍過去以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吃過像現在這麼香甜美味的食物了,兩人一邊吃一邊哭。

蕭霖燁看得心裡難受,讓侍女又將一些糕點帶過來了,包好遞給他們,「這些糕點你們帶回去當晚飯吃,大哥,你們今年的日子過得很難吧。」

三十幾歲的男人聽到這句關切的問話,眼眶都紅了,何止難,難得他都快要撐不下去了,一直想著要將四個孩子裡面中的誰賣掉,換點口糧,不然全家可能就真的餓死了。

農婦默默地垂著眼淚,臉上是絕望的神色。

許沐晴按捺不住心中的憤怒和好奇,不經意地問道,「不是朝廷已經有法令頒布下來了嗎,皇上免除了農戶三年的賦稅,地主和富戶不能收取佃戶的稅糧,為什麼那些衙役們還是過來收取你們的收成糧食?」

男人哽咽著說道,「上面的法令有什麼用?皇上不讓賦稅,東家總能找得到辦法來榨取我們的糧食,尤其是今年先是水患,後面又是瘟疫和霍亂蔓延,上頭那些大戶人家究竟損失了多少,他們又怎麼會免除賦稅。我們真是被逼得沒有任何活路了啊,天高皇帝遠,誰管得了這片天地的?」

「我們是從京城來的,上面皇上有派專門的人過來巡查啊,為什麼還是這樣呢?難道地方的官員真的不害怕被發現,被皇上治罪嗎?」

許沐晴氣得不行,更是心疼這些遭罪的農戶,日子都已經過得那麼辛苦了,那些地主大戶,地方的官員還要繼續徵稅,這是要將底層的農戶往死里上逼啊。

那男人搖了搖頭,眼淚直接飈出來了,「沒用啊,上面派來人又怎麼樣,他們早早就接到了消息,做個樣子罷了,受苦的還不是我們底層的人。老爺,夫人,你們別再問了,出去也別亂說,不然益州城裡的這些官員和鄉紳們,絕對不會讓你們安然無恙地離開這裡的,千萬別惹禍上身啊。」

婦人直接對著他們跪下去了,厚顏說道,「夫人,雖然我知道接下來說的話真的很不要臉,但是能不能請夫人再大發慈悲,給我們一些乾糧,孩子們餓得面黃肌瘦,地里產的糧食又被徵收了五成的賦稅,我們實在是沒活路了,求求你們了。」

許沐晴都忍不住想哭,「嫂子你別跪下了,我讓人再拿一些乾糧給你。」

蕭霖燁拿出了錢袋,遞到了男人的面前,「這裡面有二十兩碎銀子,只要不是鋪張浪費,應該夠你們一家人度過這次的難關了。這幾個孩子看起來都很懂事,不要賣兒賣女了,怪心疼人的。」

農戶夫妻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聽到的,兩人直接拽著兒子跪在了地里,泣不成聲地說道,「多謝老爺和夫人,你們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我們一定會記得你們的大恩大德一輩子的。孩子們,快點謝謝老爺和夫人,我們以後不用再被餓死了,能熬過這次的難關了。」

蕭霖燁看了看周圍,忍不住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地,神秘兮兮地說道,「這些碎銀子你們收好,慢慢地拿出來花,不要告訴別人你們見過我們。我們從來都沒見過面,明白嗎?孩子們,記得管好自己的嘴,別惹來大禍。」

農婦揉了揉幾個孩子的腦袋,急切地提醒道,「孩子們,你們聽到了嗎,今天所遇到的事情不要說出去半個字,不然我和你爹還是會把嘴巴最靠不住的那個孩子賣掉。」

幾個孩子立刻點頭如搗蒜,「爹,娘,我們都不會說出去的,我們都很乖的,別把我們賣掉。」

「你們繼續忙碌幹活吧,有緣再見。」許沐晴對著孩子們揮了揮手。

許沐晴和蕭霖燁打聽到了他們想要知道的事情以後,不再逗留,帶著侍女們離開了。

平兒和盼兒邁著小短腿從不遠處跑了過來,臉上帶著清脆又可愛的笑容,撲進了蕭霖燁和許沐晴的懷抱。

「爹——」

「娘——」

夫妻倆心情沉重地將孩子們抱了起來,將憤怒掩藏在了溫柔的笑臉之下,「平兒,盼兒,我們再去更加漂亮的地方玩好不好?到時候看看哪裡有野果吃,娘給你們摘些果子嘗一嘗。」

兩個孩子玩累了,滿頭大汗地倒在了父母的懷裡,上了馬車沒多久,直接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白薇和茱萸再次小心翼翼地將孩子們抱到另外一輛馬車裡去,好讓小皇子和小公主睡得更加舒服一些。

「皇上,接下來要怎麼辦?益州城的鄉紳土豪分明是勾結起來了,送了好處給益州知府,明面上是沒有賦稅,實際上賦稅卻變得更加重了。那些地方官員真的太過分了。」許沐晴想到那些衣衫破舊的孩子們,餓得面黃肌瘦的樣子,她心裡就控制不住地一陣陣心疼。

「是我的錯,以為讓我信任的那些官員盯著,底下的人就不敢胡亂來了。我扶持起來的勢力,比起在本地盤根錯節已久的地主鄉紳,還有那些不起眼的官員來說,人數太少了,別人如果有意瞞著他們,他們就算想要查,也查不到什麼來的。」

蕭霖燁眉宇之間有著深深的無奈,「是我大意了,忽略了官商勾結,忽略了結黨營私和抱團的力量。這段時間一直被蒙在鼓裡,底層的農戶和百姓依然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我不是個稱職的皇上。」

許沐晴看他眼底的愧疚和自責,忍不住輕聲地安慰道,「你才當了皇上兩年多時間,都沒到三年,底層官員那些陽奉陰違,彎彎繞繞,你不清楚也是正常的。皇上,你是人,不是神,不可能面面俱到,別再內疚了。」

蕭霖燁胸腔里像是有著一團怒火在熊熊地燃燒著,「我一定要讓這些陽奉陰違,看到利益就枉顧百姓死活的吸血鬼們付出代價。在我統治的時期,誰也不能欺騙和背叛,除非他們想死。」

「益州知府好像叫做岳領崢,是先帝時期很受器重的探花郎,才華橫溢,計謀出眾,也很懂得看清形勢,在蕭冽倒台以後,很快就對你表示了忠心,前兩年交的稅銀很多,糧倉里的糧食也很滿。你說他有沒有參與到這件事情來?」

許沐晴腦海里很快就分析了益州知府來,她總覺得這位知府大人做事情太過滴水不漏了,所以這次他們撞見衙役們橫徵暴斂,才會那麼地震驚。

蕭霖燁流露出嫌惡的神情來,恨聲說道,「他紮根在益州已經有十年了,你說他要是不清楚裡面的彎彎繞繞,可能嗎?我們派出去的心腹官員被蒙在鼓裡這麼久,要說沒有他的手筆,我是不信的。」

「那就從益州知府身上查起來吧。我真的覺得他是個很厲害的人物,知道哪怕被調回了京城裡,皇上也不會重用他,索性直接安心地待在益州知府的位置上,以前她還想著要連任再五年。做個厲害的三品地方官,比起在京城裡受挾制好多了,也更容易撈到好處啊,還讓上面的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這位知府大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許沐晴說這話的時候,一半是感慨,一半是真心實意的佩服。

蕭霖燁卻不想容忍下去,才到了距離京城最近的南方州郡,就遇見了這樣的事情,他不敢想象越往南走,等待著他和許沐晴的會是怎樣心痛的場面。

「我到現在還抱著一絲奢望,但願他在這件事情裡面是無辜的,除了失責之罪,我不想治他什麼。不然我害怕,我盛怒起來連自己都控制不住,真的到了那時候,可能整個益州城真的會死很多人。」

許沐晴感受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怒火和殺氣,立刻安慰到,「皇上別生氣,有什麼事情我們慢慢解決,跟那群貪得無厭的混蛋生氣不值得。」

蕭霖燁硬生生地將滿腔的怒氣咽進了肚子里,「你說得對,生氣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犯不著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但是益州這群陽奉陰違的地方官員,他們別想有好果子吃。」

他們這分明是拿到了實際的好處,卻抹黑了他的名聲,讓底層的老百姓罵他是昏君,把底層的百姓逼得都沒有活路可以走。

在朝政上的事情,很多許沐晴都是幫不上忙的,她能做的就是不給蕭霖燁增添新的煩惱,不讓他還替自己和孩子們擔憂。

「皇上,那就先到城裡住下來再說,我們找家乾淨一些的客棧住下來,然後再去打探那些事情,別輕舉妄動,讓這些地方官員察覺到了風聲,那可就不好了。」許沐晴溫聲細語地說道。

蕭霖燁被她像是哄孩子的語氣弄得心底的怒氣都消散了,「沐晴,還好有你陪在我的身邊。」

「那是,我們來南方以來是看災后重建工作做得怎樣了,還順帶遊山玩水啊,不要綳得那麼緊,慢慢騰出手來收拾,那些枉顧百姓利益的人,最後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許沐晴一邊說,眸子里迸射出了銳利的光芒來。

到了益州城以後,夫妻倆帶著侍從在一家看起來很是寬敞乾淨的客棧里住了下來。

他們假扮富商,來益州是做買賣的。

蕭霖燁去聯繫安插在益州的心腹官員去了,而許沐晴則是帶著平兒和盼兒在房間里休息,打算等過兩天再到處出去逛逛,品嘗當地的美食,順便欣賞本地的風土人情。

一個時辰以後,在一座很隱蔽的院子里,幾位被蕭霖燁安插在益州的心腹屬下跪在了蕭霖燁的面前。

年輕又鐵血政策的皇上身上有寒冷的殺氣迸射了出來,「你們倒是說說,這幾個月以來朝廷給的糧食和銀兩都如數發到了百姓們的手上了嗎?莊稼的種子和農作物的幼苗,朝廷免了農戶們的賦稅呢?」

幾位同樣年輕的官員小心翼翼地說道,「皇上,微臣等的確看著賑災的銀兩和糧食都送到百姓的手裡了,種子和幼苗也如數發放,現在絕大多數糧食已經成熟了,很快農戶們又有糧食吃了,屬下沒有探查到任何問題啊。」

蕭霖燁氣得直接將手邊的茶杯狠狠地摔到地上,「一派胡言!糧食豐收了是不假,朝廷免了賦稅也不假,但是那些農戶賣兒賣女,你們難道沒覺得這件事情很異常嗎?明明大豐收了,為什麼要賣兒賣女?朕用豐厚的俸祿養著你們,難道是養了做擺設嗎?你們可真厲害啊,朕要是沒有這一趟南方之行,恐怕都被你們騙過了。」

底下的官員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皇上,微臣每天都有帶人認真地巡查,的確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啊。」

「岳領崢那邊沒有查到問題,你們難道不會從鄉紳土豪的身上去查嗎?既然糧食大豐收,眼看就不會餓肚子了,還忍痛把自己的孩子賣掉,這件事情難道你們不覺得詭異嗎?」

蕭霖燁銳利森寒的目光落在那些親手提拔起來的官員身上,充滿威脅的語氣響了起來,「還是你們早就和這些鄉紳富戶勾結起來了,一同蒙蔽著朕。別忘了既然是朕一手將你們提拔起來的,想要輕而易舉地把你們給踹下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皇上息怒啊,是微臣等疏忽了,微臣這就去查,想必一定能夠查得到,請皇上再給微臣一些時間。」

蕭霖燁冷聲說道,「千萬不要讓朕等得太久,讓朕太過失望了。」

那些心腹官員們忙不迭地應下來,就害怕皇上再發怒,直接革了他們的官職,讓他們好不容易所擁有的一切再次變成泡沫消失。

另一座精緻又富麗堂皇的府里,知府岳領崢逗弄著籠子里的鸚鵡,想著京城裡傳回來的消息,「皇上微服私訪,看樣子是要變天了。李晨宇,想辦法傳消息下去,暫停對農戶徵收賦稅,暗中加強巡查,別讓之前收到轉賣糧食的事情泄露出去半分。等這陣子的風頭過去了,再另外徵收賦稅。」

「知府大人,那林建榮和李志躍,還有孟楚星他們,還要提防著嗎?他們應該不會已經發現了什麼吧?需不需設計出意外事件,讓他直接——」李晨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岳領崢的眉頭皺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了,「他們三個可都是皇上的心腹和眼線,你在這個節骨眼上殺了他們,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訴皇上,我們做賊心虛嗎?」

「不用管他們,他們想要打聽怎樣的事情,任由他們去。我們想辦法讓鄉紳地主們管好手底下的農戶,別讓他們亂說話。之前收到的糧食,不要再拿去賣了,先堆在倉庫吧。」

「還有,讓守城的侍衛注意些,這幾天要是有氣度不凡的夫妻進來,或者是單獨的男人也行,一定要向我彙報。」

他在益州知府任上已經滿兩任十年了,這裡氣候溫暖富庶,人傑地靈,讓他待得很是舒心,都不想再離開了。

岳領崢想到了曾經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誰讓他運氣那麼背呢,以前忠心耿耿地替先帝辦事,升遷得是快了。

然而成也先帝,敗也先帝。

誰曾想到現在的皇上竟然不是先帝的親生兒子,更想不到先帝的皇位竟然是用狠毒的,謀害先太子性命搶來的呢?

既然回京城做深受皇上信任和重用的美夢破碎,他還不如天高皇帝遠在這裡做個隻手遮天的地方官,只要不出大的紕漏,他就能一直做得老。

不到兩個時辰,就有消息傳了回來,賓至客棧裡面住了兩位看起來就很富貴的客人,談吐不俗,沒有半點拘束,還帶著兩個一歲半左右的孩子,是一對龍鳳胎,大批的隨從和侍女伺候著,氣勢很強大,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臣服。

岳領崢立刻打起了精神來,「整個府衙所有的官員都要做好本職的事情,先將一部分糧食發到百姓家裡去,要做得自然一些,千萬別被看出來破綻。」

皇上和皇后竟然是帶著孩子來的,比他想象之中還要來得快。

不過岳領崢也不是那種遇到事情就慌亂的,既然皇上和皇后要微服私訪,他就當做不知道,該幹嘛就幹嘛去。

一切都風平浪靜,因為上頭髮了命令下來,所有的農戶都被下了封口令,不敢亂說話,益州城看起來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的模樣。

許沐晴和蕭霖燁帶著孩子在熙熙攘攘的集市上走著,看到的是國泰民安,百姓已經從水患和災禍的陰影之中走出來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

然而蕭霖燁越是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就越是覺得火大。

岳領崢比他想象之中的還要敏銳謹慎,預示著想要抓到他的錯處真的不是很容易的事情。

中午的時候,夫妻倆帶著孩子們在城裡一家有名的客棧里吃午飯,有魚有肉有青菜有湯,雖然家常,但是勝在乾淨,味道也很好。

填飽了肚子,許沐晴讓白薇和茱萸先抱著孩子回去了,她和蕭霖燁則是在雅間里喝著茶,說著悄悄話。

「那些賬本都沒有任何問題,林建榮和李志躍,孟楚星他們估計是抓不到岳領崢的狐狸尾巴的。現在只能看那些鄉紳土豪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線索了。」蕭霖燁這些事情都不瞞著她,跟她說了事情的進展。

「肯定有辦法的,不著急,我們又不是非要將南方這二十幾個州郡都遊覽完,少誒遊覽幾個州郡不就行了?再狡猾的狐狸也會有露出狐狸尾巴的那一天。那麼多的糧食他們肯定也不會屯著自己吃,肯定是賣到別的地方去掙銀子,所以歸根到底,真實的賬本總是有的,只是究竟在哪裡,我們還沒找到。」

許沐晴給蕭霖燁倒了一杯熱茶,輕聲細語地安慰道。

蕭霖燁不怎麼開心地說道,「但是如果查一年呢?岳領崢能考中探花郎,自然是有過人的才識的,他要是察覺到了我們的意圖,真的沒有那麼容易露出破綻的。我當然肯定是能查出來,但我真的不想耗時那麼長的時間。」

許沐晴忽然看到了雅間門外,有一個年芳十六,貌美如花的少女在丫鬟的簇擁下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抱怨道,「娘,我爹真的好討厭,這會就想著要我嫁人了。也不看看那些年輕的都是紈絝子弟,那些男人哪裡配得上我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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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歸來之皇后太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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