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和他們作對沒有好下場

第二百八十五章 和他們作對沒有好下場

翌日,白岩實就見到了六十多歲,卻依然精神矍鑠,面露精光的鄭家老夫人林氏。

鄭老夫人是以庶女嫁給了鄭家庶出的三老爺,硬是熬死了兩個嫡出的大伯,扶持著她的二兒子和小兒子科考成了舉人,雖然現在都在道州做四品的外放官員,但她卻憑藉著兩個舉人兒子斗敗了鄭家其他幾房的人,順利地讓長子爭到了鄭家家主的位置,可見其心智謀略有多深沉。

白岩實和鄭老夫人在書房裡談事情,兩人都是人精一樣的存在,所以也都不再迂迴兜圈子了,直接開門見山了。

「皇上和皇后是來者不善,老夫人,要是不想落得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下場,還是儘快想出對策來比較好,畢竟現在益州知府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鑒啊。」白岩實直接將他的目的說了出來,也是不想落得身敗名裂,一無所有的下場。

鄭老夫人自然也是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危險,她微笑,那笑容里卻透著森森的殺氣,「想必皇上和皇后受夠了知府大人和老身這兩顆眼中釘肉中刺了吧。白大人是先帝深受其中的大臣,老身則是廢太后的庶出姐姐,前兩年稅銀被秘密流走的事情,皇上和皇后肯定已經很清楚了,這次終於借著水患南方拿不出銀子這些事情來發難了。」

她睿智又深沉的目光落在白岩實的臉上,像是刺一樣直接把人看穿,「白大人,我們大難臨頭了,要是不先下手為強,我們可就要埋在這片富饒肥沃的土地上,攢了那麼多的銀子最終也不會落到我們的手上來,簡直可惜啊。」

白岩實的心臟再次被揪緊了幾分,他想到那對所向披靡的帝后曾經造成的轟動事件,頭皮發麻,「老夫人,請你別再說危害和後果了,這些事情我已經能夠想到了。我現在找您來商量的是,怎樣讓他們悄無聲息地死在道州城,再也回不去。而且不是我們動手,而是天災,是老天爺看帝后血腥殘暴的手段都忍不下去了,才會親自出手收拾了他們。」

他當然不想死,現在有吃有喝有得玩,錦衣玉食,他在知府的任上做得風生水起,不想回到京城裡被皇上盯著,也不想從手握實權的位置上被拉下來,一無所有。

鄭老夫人想到了什麼,就像是老妖婆一樣,她蘸水在桌子上簡單地寫下了幾個字,「不如我們這樣做,先請君入甕,到時候再製造一起意外事件,讓他們徹底地葬身在這裡。只要皇上和皇后死了,我們就安全了,誰也威脅不到我們的性命。至於以後誰做皇上,管他是誰呢,只要我們在道州紮根,過得很好了,就不害怕新皇登基。」

白岩實也是對蕭霖燁和許沐晴動了殺心的,他看了一眼鄭老夫人寫的那些字,將信將疑地說道,「這樣真的能成嗎?要知道小皇子和小公主可是他們的軟肋,動了這兩個孩子,萬一被查出點什麼,我們可能還沒得到想要的,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鄭老夫人卻沒有半分害怕,眸子里涌動著強烈的瘋狂,「只要他們全部都葬身在這裡,誰知道最後是誰做成的?白大人,你想想益州知府,還有益州那些鄉紳土豪的下場,你再決定看怎麼做吧。是讓別人死,還是讓自己死,你自己選。」

白岩實自然是不想死的,要是想死什麼都不做,不就行了嗎?

但是對於鄭老夫人的提議,他心裡依然在不停地打鼓,「皇上和皇后都是人精一樣,想要拿捏住他們真的太難了,要是我們失敗了怎麼辦?那對夫婦簡直就跟從地獄里爬出來的修羅一樣,讓人害怕,你也要看看,死在他們手上的究竟有多少人了。」

白岩實是個很狡猾也很謹慎的男人,這一次蕭霖燁和許沐晴來道州,他想到那對帝后曾經做過的那些彪悍的事情,下意識地氣勢上就慫了,讓他下意識地感到害怕。

鄭老夫人冷笑一聲,「不然你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就是兩條小青蛇嘛,道州濕潤,蛇類和蠍子蟲子很多,就算他們懷疑,我們死不認賬就行了,他們治罪總要有理由吧。你要是等到他們率先發難,那我們都別想活著了。」

白岩實左思右想,竟然覺得鄭老夫人說的話很有道理,「事到如今,也只能豁出去了,但願我們能成吧。」

「那就按照我們預定的去做,神不知鬼不覺的,我就不信了,蕭霖燁和許沐晴運氣竟然會那麼好嗎,幸運之神一直會眷顧他們的身邊。」鄭老夫人從鼻孔里哼了一口氣出來,憤憤不平地說道。

也就是廢太后那個蠢貨,太過溺愛自己的孩子,任由黃娉婷那個女人把孽種生下來,換做是她,在黃娉婷那個女人嫁給先帝之前,直接一碗絕子湯灌下去,讓黃娉婷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一了百了了,那現在還有蕭霖燁什麼事情呢。

白岩實捂著砰砰亂跳的心臟,嚇得魂兒都快要飛了,他可能已經預想到了之後的結果,然而他在道州知府的任上撈了那麼多的銀子,真的捨不得被抄家滅族,好不容易攢的巨額的財富會落到皇上和皇后的手中。

鄭老夫人看著白岩實妥協的眼神,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大人,我們這算是達成共識了嗎?如果是,那我們就開始準備了,這件事情宜早不宜遲,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老身這輩子享受慣了山珍海味,可不想被蕭霖燁和許沐晴那對心黑眼黑的夫妻往死里折磨了。白大人,也別忘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曾經鄭家做了什麼事情,大人又做了什麼事情,我們都知根知底。」

眼前的女人果然是個狠角色,有些事情根本不需要說得太明白,已經清晰明了了。

言下之意,你白岩實要是敢背叛我,不讓鄭家好過,那鄭家也不會讓白岩實好過。

白岩實被威脅,恨得都咬緊了后槽牙,「同樣的話本官也送給老夫人,我們的利益是捆綁在一起的,誰也別想獨善其身。老夫人還是回去再想些完善的方案吧,順便想辦法做好準備工作。」

鄭老夫人沒有從白岩實的臉上看到任何不同尋常的意味,她篤定白岩實不敢在背後捅出怎樣的簍子來,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然而她離開沒多久,知府的兒子白秋華從一束隱藏得比較明顯的花束後面走了出來,看著憂心忡忡的白岩實,忽然叫了一聲,「爹。」

「這個時辰你不在府衙當差,怎麼跑回家來了?」白岩實看著大兒子,眉宇之間的憂愁還沒有散開,卻十足是個慈父。

白秋華是個很聰慧,也很正直的青年,器宇軒昂,愛憎分明,他看到鄭家那個滿腹算計的老夫人的時候,怒氣控制不住地就涌了上來,這些年,鄭家人控制著道州的採鹽,同時又販賣糧食,朝中還有兩個兒子做官,再加上鄭家人很多,盤根錯覺的關係,在道州,很多時候就連他爹都要聽從那位看起來陰沉沉,惡毒至極的老夫人的話。

只因為他爹年輕的時候犯過很嚴重的錯誤,被鄭老夫人拿捏住了把柄,直到現在他爹都在那位鄭老夫人的面前,都被拿捏住了軟肋,不敢肆意地行動,對很多的事情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白秋華想到益州城傳過來的那些沸沸揚揚的消息,心中立刻警鈴大作,他直接把白岩實給拉進了書房裡,憂心忡忡地說道,「爹,哪位老妖婆該不會又逼著你做什麼不情願的事情了吧?而且還是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和皇上皇后的到來有關是嗎?」

白岩實心裡一驚,臉上卻沒有流露出半點異樣來,用冷靜得不能再冷靜的語氣說道,「哪有的事情,你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爹和鄭老夫人是商量鹽政的事情,皇上皇後到來,我們只管做好迎接工作就行了,其他的以平常心對待。」

白秋華銳利的目光盯著自己的父親,很平靜地開口了,「爹你知道嗎?每當你說謊,心虛不已的時候,眼神是游移閃躲的,語氣比平常更加冷靜,右手拇指下意識地摩挲著食指。爹你一定是在密謀著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可能事關我們白家所有人的生死的,我說得對不對。」

道州知府立刻低頭,警惕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拇指和食指,下一刻才發覺大兒子不停地看著他。

「爹,既然是有關白家的事情,就不要瞞著我了吧。遇到什麼難題了,你告訴我們,全家人一起想辦法解決不好嗎?鄭家那個老夫人滿肚子壞水,你跟她合作能有好下場嗎?你沒看她做事情自私自利又狠毒,旁支都對她充滿怨言,萬一她利用你去對付皇上和皇后,她自己則躲在後面,坐收漁翁之利,倒霉的是我們白家,人家會將自己擇得乾乾淨淨。」

白秋華把鄭老夫人的陰謀看得透透的了,他可不想讓他爹蹚渾水,原本只是犯了一些很小的錯誤,只需要跪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求情,將曾經的錯過給彌補了,什麼事情都過去了。

要是執迷不悟,用更大的窟窿去填補之前的窟窿,那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嗎?

白岩實這時候頭大得很,他想到過去怎麼那麼禁不起誘惑,收了鄭家的銀子,還鬧出了人命來,被鄭家拿捏住了最重要的把柄呢,上了賊船哪裡是那麼容易就下來的。

「你不懂,這中間有很多盤根錯覺的利益關係,牽一髮而動全身。爹也不想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但是爹也不想一家人去送死。你娘和你弟弟,你妹妹都享受慣了,過著現在錦衣玉食的生活,要是皇上發難,全家都要遭殃,爹不想做沒有擔當的男人,更不想做白家的罪人,你明白嗎?」

對著大兒子,在知府任上做得風生水起的四十歲的男人眼眶紅了,鄭家在道州勢力深厚,很多陰私的事情都知道,他真的很害怕不跟鄭家合作,不光是他死得很慘,就連他的妻兒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上一任知府就是不配合鄭家,那個有著廢太后撐腰的鄭家,直接被設計了叛賊造反,是先太子餘孽的罪名,滿門抄斬,那殘忍血腥的場面,他在京城看到行刑的時候都忍不住做惡夢的。

「爹,你別犯糊塗啊,以前有廢太后和皇上撐腰,鄭家自然是厲害的,我們鬥不過鄭家也是正常。但是現在皇上和皇后都和鄭家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是犯了錯誤,最終結果都難逃被懲罰的下場。我覺得皇上比我們還想要收拾鄭家,讓他們倒霉。所以爹,現在正是我們脫離鄭家最好的時機啊,錯過了,可就真的要和鄭老夫人一起遭殃了。我和弟弟妹妹們都還有大好的前程,現在棄暗投明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白秋華耐心十足地和父親解釋分析現在的形勢,有些道理他爹不是不明白,然而,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爹是太在乎現在手裡所擁有的榮華富貴了,每一樣都捨不得丟棄,才會被鄭老夫人拿捏住。

但他爹怎麼就不明白了,要是連命都沒有了,要這些巨額的財富,要著手握重權有什麼用呢?人死了,一切可就要化作過眼雲煙了啊。

「爹,鄭老夫人是廢太后的姐姐,犯下了多少罪孽,你跟著她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還不如趁早向皇上表明忠心,以後兢兢業業,忠心耿耿地替皇上辦事,或許還能搶得到一線生機。兒子這番話真的是推心置腹,還請爹聽進去,好好地思考一下。」白秋華再一次提醒道,像是在他爹的腦袋上敲了一記警鐘。

白岩實腦子裡亂鬨哄的,心亂如麻,「華兒,你讓爹再好好想想,究竟要怎麼做,好不好?爹現在心裡很亂,一點譜都沒有。」

白秋華很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爹想要想到最妥善的解決辦法,我能理解,更想要一家人好好地活著,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不能失去。爹不想自己去死,所以就只能讓別人去死了。」

「不過爹在行動之前,兒子想請爹好好想一想,那些跟皇上皇後作對的人,最後有好下場了嗎?不管是拜月教那個很厲害的祭司,那些法術高深的長老,還有太子。還有北狄驍勇善戰的騎兵,那些彪悍無比的游牧民族,最後被梁國的將士驅趕到更加苦寒之地去了,現在都不敢再靠近幽州的邊境。」

「從皇上還是病怏怏太子的時候,他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而那些總以為自己會僥倖地勝利的人,最後都無一例外地死得很慘,現在墳頭草都有一人多高了,爹你覺得這個險值得去冒嗎?」

知府這位很聰敏又沉得住的兒子,直接從懷裡掏出了一張紙來,上面寫著皇上和皇后曾經幹掉過多少敵人,那些人最後的下場了。

血淋淋,觸目驚心的前車之鑒就在眼前,饒是白岩實之前有再多的勇氣,在看到紙上記錄著的帝后的夙敵,他們最後的下場的時候,直接嚇得臉色慘白,額頭上和後背都滲透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指尖冷得跟冰塊一樣,沒有一絲溫度。

如果說之前和鄭老夫人還想要弄死皇上和皇后,還有那對玉雪可愛的龍鳳胎的時候,現在他是一點勇氣都沒有了,只想跪在皇上的面前恕罪,求皇上和皇后饒他和家人一條性命。

白秋華看到自己父親嚇得差點魂飛魄散的時候,苦口婆心地勸道,「爹,現在跟皇上懺悔,將功贖罪才是最行得通的辦法。」

「可我是先帝時期一手提拔起來的官員,當年深得先帝的信任,這三年在知府的任上做得再好,皇上也沒有任何的表示。華兒,你真的覺得皇上他會原諒我曾經犯下的那些罪孽嗎?萬一皇上和皇后就是不肯放過我,正好尋找了這個由頭治爹的罪怎麼辦?到時候我們白家還不是死路一條?」白岩實心裡仍然在不停地打鼓。

這位在道州任上做得風生水起的男人,在面對著生死存亡的時刻,心裡動搖了,一方面根本捨不得巨額的財富,捨不得現在手上所擁有的權力,另一方面他又害怕被皇上弄得死無葬身之地。

白秋華看到他爹都到了火燒眉毛的時候了,還眷戀著形勢,還貪生怕死,氣得跟什麼一樣,他強忍住心底的怒火,很平靜地說道,「爹,現在是你最後的機會,懸崖勒馬或許我們家還有一線生機,要是真的讓皇上和皇后將確鑿的罪證擺在你們的面前,那我們全家人都要去死,你可要想清楚明白了。」

「鄭家貪婪到沒有救了,別搭上我們全家人的性命了好嗎?皇上和皇后又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人家磅礴大氣,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好,只要你認錯了,對他們表達忠心,以後忠心耿耿地替他們做事情,他們不會為難你的。」

白岩實太陽穴突突跳了起來,他腦子裡亂得厲害,「華兒,你讓爹再考慮考慮。」

「好,但是爹可不能耽誤太久的時間,不然誰知道鄭家又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陷害你呢。爹你記住了,忠心和投靠皇上和皇后,才是我們的唯一生路。」白秋華再一次提醒自己已經被榮華富貴熏昏了頭腦的父親。

一整天的時間,連同晚上,白岩實都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燈火足足燃燒了一夜。

翌日清晨,白岩實對大兒子說道,「爹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那爹不會一錯再錯下去了。不管鄭老夫人說什麼,爹都不會再妥協和信任。」

白秋華緊繃著的心終於鬆懈了下來,讓他忍不住悄悄地鬆了一口氣,「爹你能想通我真的太高興了。不出意外,今天傍晚或者是明天早上,皇上和皇后應該抵達道州了。」

他心裡都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爹執迷不悟,還要跟鄭家狼狽為奸,他都破釜沉舟將稅銀的事情,還有鄭家這幾年以來做的傷天害理的事情告訴皇上和皇后,替全家換到一線生機。

「鄭老夫人那邊,爹現在先假意應承著,不讓他們起疑心,免得他們來壞我們的好事。」白岩實那雙精明又睿智的眸子里涌動出決然的勇氣來,投靠皇上和皇后,要麼極致的榮華富貴,要麼死,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白秋華卻比他爹看得長遠一些,他心裡早就認定了投靠皇上和皇後會取得一線生機。

蕭霖燁和許沐晴果然在第當天傍晚的時候進了道州城,整個城裡有頭有臉的官員都去迎接了,在城門口黑壓壓地跪了一地。

「下官參見皇上,參見皇後娘娘。」

包絡鄭清風,還有好幾個鄭家旁支的小吏,氣氛莊嚴又神聖,讓人屏氣凝神,不敢發出任何的聲音。

為首的是知府白岩實,四十左右的年紀,看起來丰神俊朗,氣質儒雅又從容,哪裡有半點貪官污吏的模樣。

許沐晴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知府大人,男人眼光坦蕩清透,周身的氣度讓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這樣的官員真的會是貪污了幾十萬兩稅銀的人嗎?

蕭霖燁斜晲了她一眼,似乎在跟她說,人不可貌相,哪怕看起來兩袖清風的,說不定背地裡貪婪至極。

「都平身。白大人,不知道朕和皇后的住所準備好了嗎?這段時間朕和皇后恐怕要叨擾你們一段時間了。」蕭霖燁看起來和顏悅色,說話的感覺讓人如沐春風,一點都不像是來找茬和砸場子的。

要不是益州城發生的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讓探子傳回來了,白岩實都以為皇上和皇后是遊覽山水來了。

「替皇上和皇後娘娘辦事是微臣的本分,應該的,不叨擾。」他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已經將府里收拾出來了,一家人則是搬到了附近另外一座雖然乾淨,但是很清減的院落去住了,近距離能夠照顧得到,又不會相互打擾,更不會惹人煩。

許沐晴和蕭霖燁來到了白岩實安排給他們住的地方,她看著收拾得寬敞利落的房間,忽然對說道,「皇上,這好像是知府大人家的府邸吧,我們貿然地住下來了,算不算奪人所愛啊?臣妾不想住在這裡,不然就就知府大人家另外的別院好了,客隨主便嘛。」

蕭霖燁對於許沐晴來說,自然是她說什麼,只要不涉及到危害她生命安全的事情,幾乎都是順著她的,這一刻自然點頭,「皇后說得是,白大人,不然還是你們住在這裡,朕和皇后住別院。還有閑置的別院嗎,道州地處富庶的江南平原,據說你們這有錢人家都好幾座別院的,是不是真的?」

白岩實心都緊緊地揪在一起,皇上提出這樣的問題,很顯然是將他的底細都查得乾乾淨淨了,他又怎麼敢再否認。

只好如實回答道,「除了下官挪出來的別院,還有一座比較小的院子,距離這裡要走半柱香的路程,但是還沒有收拾出來。那院子長年沒有人居住,比較清冷。」

許沐晴笑眯眯地說道,「那沒關係,現在讓丫鬟和家丁們過去簡單地收拾一下就好了。正好皇上和本宮還有不少事情要跟白大人了解呢。」

白岩實只好認命地讓人去打掃。

蕭霖燁讓那些官員都離去,最後整個府里只剩下一些僕人,還有就是白岩實和白秋華父子倆了。

「白大人,還是去書房吧,朕除了要問你一些問題,還想要看些賬本。前幾年稅銀,整個道州可是上交了不少,這次朝廷免了農戶的賦稅,你做得也比益州好多了,道州百姓安居樂業,雖然遭遇了水患和瘟疫霍亂等的侵蝕,但是隨著糧食的收穫,百姓臉上洋溢著的笑容是真心的,朕和皇后都能看得出來。」

蕭霖燁頓了頓,想到岳領崢不顧百姓死活的模樣,從鼻孔里冷哼一聲,氣勢十足地說道,「益州知府竟然勾結鄉紳土豪跟朕玩一些什麼陽奉陰違的舉措,簡直罪該萬死。他還當真以為私底下橫徵暴斂的事情做得很隱秘呢,朕只要去查,什麼都查得到,簡直天真愚蠢至極。」

這句話意有所指,白岩實原本心裡就有鬼,這一刻嚇得腿腳發軟,差點當著眾多丫鬟小廝的面跪下去,痛哭流涕地跟皇上和皇后懺悔了。

看來華兒的分析是對的,皇上和皇后簡直是跟幽魂一樣無處不在,不管是什麼事情,都被瞞得死死的,幸虧他想通了,決定跟皇上坦白自己的過錯,懺悔贖罪,皇上和皇后應該會饒了他和家人一條命的吧。

到了書房裡,蕭霖燁依然維持著笑面虎的形勢,很冷靜地說道,「白大人,把前三年稅銀的賬本拿給朕看吧,還有受災以來,分發給百姓的糧食和補助的銀子,災后重建的各項銀子花銷在哪裡,都要給朕將賬本拿出來。」

白岩實認命地將賬本拿了出來,忽然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皇上和皇后的面前,痛哭流涕地說道,「微臣犯下了大罪,請皇上和皇后饒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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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歸來之皇后太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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