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第二百八十四章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在益州城的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岳領崢和他的那些屬下私吞的稅銀和糧食再次回到了勞苦百姓的手裡,百姓們豐衣足食,在這三年的時間之內終於不用再承受苛捐雜稅了。

所以蕭霖燁和許沐晴帶著平兒和盼兒離開益州的時候,絕大多數百姓都站出來了,在路邊歡送,對他們感恩戴德,還直言梁國有救了,有這麼聖明的皇上和皇后,不愁百姓不安居樂業。

許沐晴坐在馬車裡,聽著道路兩旁的那些農戶真心實意的感覺,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她璀璨的眼底有著晶亮的光芒,打趣地對蕭霖燁說道,「皇上,你如今在益州百姓的心裡真的有很重的分量了,說不定以後史書上會說你是千古明君哦,記載著你的功勞讓萬世千秋地傳遞下去。」

蕭霖燁看她促狹的模樣,愛得不行,忍不住在她挺立的鼻子上輕輕地颳了一下,帶著滿腔的愛意摟住了她的肩膀,「沐晴,你現在真的太愛打趣我了,也不害怕我折騰你嗎?」

許沐晴的眼角眉梢帶著清新甜美的笑意,充滿挑釁地斜晲著下顎,「誰折騰誰還不一定呢?夫君,你捨得折騰我嗎?捨得讓我傷心難過嗎?我哭兩聲,掉幾滴眼淚,你就繳械投降了,你捨不得看到我痛苦難過。」

蕭霖燁被她這麼說,忍不住心虛地摸了摸鼻子,帶著嘆息和無奈般地說道,「你真是把我拿捏得死死的,沐晴,你是不是篤定了我太愛你了,捨不得動你一根頭髮啊?」

許沐晴眼波流轉,有著繾綣的情意散發開來,「難道不是嗎?你就是很愛我啊,不然我怎麼會嫁給你。」

蕭霖燁看她狡黠得像狐狸一樣的表情,心裡更是有著強烈的愛意在涌動著,他想到了什麼,伏在妻子的耳邊低低地說了幾句話。

前一刻還得意洋洋的許沐晴,臉瞬間紅得像熟透的蝦子一樣,惹人憐愛,她忍著羞澀點了點頭。

當天晚上,他們在城鎮上最好的客棧住下,平兒和盼兒被白薇和茱萸帶到隔壁房間哄著睡去了。

歲月鍍上了一層甜蜜的糖,讓人想要讓時間靜止在這一刻,永遠都不會流走。

翌日清晨,梳妝打扮完畢,精緻可口的早飯被端了上來,許沐晴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眼睛底下烏青一片,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的打。

還不到兩歲的平兒一出驚人,「娘,做賊……了?」

精緻可愛的盼兒則是暴躁地抓了一把哥哥,護著娘親,急切地反駁道,「娘……不……做……賊……呢。」

一面說,口水稀稀拉拉地滴到了平兒的衣袖上,像是報復平兒的亂說話一樣。

許沐晴用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銳的疼痛感讓她的困意消散了一些,她打起精神,溫柔又耐心地哄著孩子們,「娘沒有做賊,娘是昨天沒有睡好,所以才會那麼困。」

她揉著兩個孩子柔軟光滑的頭髮,「平兒,盼兒,你們好好吃飯,到時候才能像爹一樣長得那麼高,還長得那麼漂亮哦。」

盼兒卻控訴地瞪著蕭霖燁,「爹——」

又指了指娘親眼底的烏青,像是在斥責她爹並沒有照顧好娘親一樣。

許沐晴的臉變得更紅了,蕭霖燁則是忍笑忍得心疼,他意味深長地看了妻子一眼,揶盡顯。

這男人,以前怎麼沒看他這麼賤啊,這會究竟是怎麼了,竟然變得這麼厚臉皮,還當著孩子們的面打趣起她來了。

許沐晴很快就正了正臉色,恢復成了面無表情,一邊哄著孩子們吃飯,她自己也把早飯吃了。

吃過了早飯,他們並沒有在這座小鎮上做過多的停留,而是直接上了馬車,繼續朝著下一個目的地,道州出發了。

馬車朝前走著,蕭霖燁看到妻子靠在車壁上,不停地哈欠連連的模樣,終於開始反省他是不是太放肆了。

年輕的皇帝修長而指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眼底上,烏青的黑眼圈看起來是那麼的明顯,他心疼地道歉道,「沐晴,我不應該攪得你連個安穩覺都沒得睡的。」

許沐晴連著打了十幾個哈欠了,沒什麼好氣地對蕭霖燁說道,「你以後別再睡前拉著我說那麼多的話了,我睡眠本來就不好,說那麼多話以後腦子更清醒了,直到天快亮了我才睡著,真的好睏。」

蕭霖燁寵溺地任由她撒嬌和幽怨地控訴,連連將她抱到懷裡,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好脾氣地哄道,「好好,我知道自己錯了,以後不敢再胡鬧了。不然你靠著我的肩膀睡一會,等到了下一個城鎮我們找個客棧休息兩天再繼續出發。」

許沐晴立刻坐直了身子,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不要,我不想在道州耽誤那麼長的時間。現在南方正值收穫的季節,漫山遍野的都是果實,都是玉米和稻穀那些,我不想錯過這麼好的美景。」

她直接從衣袖裡拿出了一包狠辣的零嘴來,扔了一顆到她的嘴裡,很辣的感覺立刻在她的口腔里蔓延開,她整個人立刻就變得很精神了,一股又熱又辣的氣體直衝往她的天靈蓋,讓她所有的困意都消散得無影無蹤。

「這樣就好了,你看我現在多精神。」

蕭霖燁看她自虐式的行為,心疼得不行,立刻親自倒了一杯溫度適宜的熱茶遞到她的面前來,略帶著責備地說道,「你這是在做什麼呀,困了就休息一會,哪有直接用辣椒來提神的,你自己覺得沒什麼,我都心疼得跟什麼一樣,下次可不能再這樣了。」

許沐晴將茶喝了下去,口腔里火辣辣的灼燒感總算是得到了一些緩解,讓她沒有那麼難受了。

「我不喜歡瞌睡連連,無精打採的樣子,顯得人很頹廢很沒有朝氣,現在這樣就挺好了。」真的很困要是有床她就直接睡下了,不然就不能哈欠連連的,她要一直精神抖擻。

蕭霖燁寵溺又無奈地看著她,忍不住搖了搖頭,「你這又是何必呢?你懶洋洋,無精打採的樣子,難道我就不愛你了嗎?」

許沐晴嘿嘿笑了一下,不再糾結這個話題,「為什麼我們直接去道州?而不是去離益州比較近的潤州或者是凰州?夫君,莫非道州有什麼很值得你去探究的秘密嗎?」

蕭霖燁驚嘆於妻子敏銳的直覺,他忍不住摸了摸她黑亮如同綢緞般的長發,耐心而又溫柔細緻地解釋道,「不管是潤州或者是凰州,離益州那麼近,這段時間益州知府連同所有的屬下幾乎是被一鍋端了,他們肯定聞風喪膽了,不敢再對百姓橫徵暴斂,既然這樣,我們的目的也就達到了,犯不著再去探究一番,反而是浪費時間。」

「至於道州,那裡去年和前年上交的稅銀數目對不上,缺口最為嚴重,我自然是要到那邊去看看,道州知府和底下的官員是不是在密謀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許沐晴腦海里像是有什麼念頭飛快地閃過,然而她還沒來得及抓住那是什麼,就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了,她只能無奈地放棄了。

蕭霖燁眼底卻有著寒冷的光芒,「道州除了有當初廢太后最信任的知府白岩實,還有廢太后庶出的姐姐,嫁給了道州當地的名門望族,現在稅銀少了那麼多,我在想廢太后的庶姐和鄭家在其中是不是扮演著怎樣的關係。」

許沐晴沒想到太后竟然還有個庶出的姐姐活著,在林家倒台以後,她還能在道州過得很好,以前看過那麼多的話本,陰謀論控制不住地在他的腦海里升了起來,「皇上,你是想說,廢太后被趕出皇宮,身敗名裂,她的姐姐心疼她,所以會幫她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嗎?」

蕭霖燁搖了搖頭,耐心地解釋道,「未必,據說廢太后和庶出的姐姐關係很不好,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但是道州的稅銀缺口太大,這也是實打實的事情,我總覺得期間和道州知府,和鄭家脫不了關係。萬一廢太後手里拿捏住了鄭家的什麼把柄呢,就算再不情願,不也是要幫忙的嗎?」

許沐晴聽完了,鄭重其事地點頭,「你說得倒是挺對的,畢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有利益,誘惑足夠大,誰都願意鋌而走險。比起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攢,來錢快得更多了。」

蕭霖燁聽著從她嘴裡冒出的很精闢的話語,忍不住高看了她一眼,「沐晴,你要是男兒身,一定是玩弄政治和權勢的高手,就是利益驅使,鄭家一定是有什麼把柄留在廢太后的手裡,所以才敢在稅銀上動手腳。」

許沐晴被他誇得臉上都染上了一抹酡紅的色彩,小聲地嘟嚷道,「那些話哪裡是我說的啊,我沒有那個腦子,我是看話本,看書學到的。那你說,鄭家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廢太后的手上,竟然讓名門望族的鄭家乖乖聽廢太后的擺布。那個老女人早就沒有實權了,卻還能這麼厲害嗎?」

蕭霖燁眯了眯眼睛,漂亮的眸子里有著寒冷又銳利的光芒,「反正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肯定是那些見不得光的事情。鄭家又不是省油的燈,如果不是被拿捏住了七寸,怎麼可能偷偷地聽廢太后的擺布。」

許沐晴煩躁地揉了揉頭髮,想到那個居心叵測的廢太后,她充滿糾結地感嘆道,「你說廢太后怎麼這麼能扛啊,那時候把她和蕭霖策扔到皇陵里去守著,那麼寒冷又荒廢的地方,都三年多的時間了,之前她養尊處優的,竟然能熬了過來,也是個頑強得跟雜草一樣的人物啊,怎麼折騰都不死。」

蕭霖燁看妻子生氣了,好笑地說道,「她願意活著承受人間的苦難,那就讓她好好地活著唄,現在絕大部分的權力都掌握再我的手裡,那個廢太后心裡就算有再多的不甘心,也翻不出任何的大風浪來,何必理會她?」

「但是想到她曾經對母后的傷害,還有對我的傷害,我就不想讓她活著,又不想親自動手殺了她,讓她傷了我們的手。」許沐晴憤憤不平地說道,「夫君,你忘了她當初是想要怎樣給你下毒,想要將母後置之於死地的嗎?我沒有辦法釋懷。」

她就是那種很記仇,也很小心眼的女人。

蕭霖燁心裡一暖,對她說話的聲音更加溫柔了起來,「沒關係的,母后她現在都已經過上了好日子,我的性命也沒有再受到威脅,屬於我的皇位也回到了手裡,我有溫柔和善的母親,有賢惠大度的妻子和乖巧可愛的兩個孩子,我覺得一切都很滿足了。」

許沐晴卻還是不能容忍廢太后又苟活了那麼多年的時間,她還想要說什麼,蕭霖燁寵溺又溫柔地堵住了她的話,「再說了,留廢太后一條狗命也不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比如你看這次,道州知府交上去的稅銀賬本有問題,不就是能夠從廢太后的庶出姐姐和鄭家那邊,說不定能挖到什麼了呢?」

蕭霖燁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很是銳利了起來,陰測測地說道,「白岩實就是個狡猾像狐狸一樣的角色,這次交上去的賬本幾乎能做到滴水不漏,要不是宸王去過道州,熟知地處江南的道州有多富饒,商鋪林立,商隊南來北往,田地有多少,我真的也要被騙了。」

I「蕭冽他做皇上還是很有一手的,任命的這些南方知府都是人才,本事厲害得很呢,要不是蕭霖策聯手霍書敬用了噬心蠱對付他,我們想要把他扳倒,恐怕還要廢一些力氣呢。南方這些州郡絕大部分的知府都是蕭冽一手提拔起來的,別說政績做得還真的挺不錯的,我就算想要換人,也找不出合適的由頭。」

雖然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這些南方的知府也是翻不出任何的風浪來,但是底下的人結黨營私,中飽私囊,讓地處富庶南方的鄉紳和官員銀子比國庫里的銀子多,可不是什麼事情。

蕭霖燁有威力很大的兵器,這些官員只當蛀蟲,但是底層的百姓要是一直吃不飽穿不暖,引發暴亂和造反,也是夠他費神跟喝一壺的。

許沐晴這才明白了蕭霖燁這次帶著她和孩子們來南方的真正目的,除了帶她和孩子們出來散散心,順便檢查一下災后重建工作,恐怕更重要的原因是想要抓這些身處富庶地方的官員的錯誤,換上他信任的官員。

她感嘆地靠在蕭霖燁的肩膀上說道,「夫君,幸虧我們是站在同一個陣營的人,要是我們是死敵,我恐怕被你整死了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死的。」

玩弄權勢和政治的男人心眼就是多,她惹不起,她應該慶幸這個男人是真的很愛她,不會對她陽奉陰違。

蕭霖燁摟著她的腰,嘴角抽了抽,「這不是被形勢逼成這樣的嗎?不然我恐怕都要死在這裡了,那些世家貴族出身的大臣,個個都像人精一樣,我能怎麼辦呢?沐晴,不管我變成怎麼樣,我唯一能肯定的是,我心裡最愛的是你,還有孩子們。我寧願傷害自己,都不願意傷害你半分。你不要害怕我,也別患得患失。」

許沐晴心裡有些感動,「我都明白的,做人又怎麼能一味地善良呢,難道別人一個耳光打到你的左臉上,你還要將右手伸出去讓別人打嗎?夫君,你不用解釋的,我都明白,你愛我,我也很愛你,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會傷害到你半分。」

他們一路走來經歷了多少血雨腥風,克服了多少磨難和障礙,彼此都構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體,不管是誰離開了誰都活不下去。

看到妻子對他並沒有芥蒂,蕭霖燁緊繃著的心總算是鬆懈下來了一些,「沐晴,有你在我身邊的感覺真的很好,有你理解我,我真的覺得很開心,也很快樂。」

許沐晴想到了什麼,坐直了身子,「你說,道州知府和鄭家會不會已經收到了消息,我們要去那邊,早就提前有了防備了。」

蕭霖燁知道她的意思,直接對她和盤托出了,「那些探子恐怕在益州城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將我們的消息傳回了道州城裡。不過沒關係,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會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沒有關係的。只是我們不能再假扮做富商了,直接去道州城,出現在白岩實的面前吧。」

他歉意地對妻子說道,「如此一來,我們就不能再像在益州城一樣自在了,到時候不管到哪裡,都會有很多的貴婦人,丫鬟婆子跟隨,你們可能要煩一些了。」

許沐晴臉上流露出遺憾的神情來,「如果真的要這樣,那我也沒有辦法了,但願事情快點解決吧,我還想著再去兩三個南方州郡看看呢,那麼多的美景,不管是小橋流水,我都很想去多領略一下南國的風光。」

她真的很喜歡南方的美景,要不是和蕭霖燁住在皇宮裡,她都想要來南方定居了。

道州城裡,知府白岩實和鄭家家主在一起商量著事情,臉色凝重,氣氛很嚴肅,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鄭清風憂心忡忡,「白大人,你說皇上和皇后越過了離益州那麼近的州郡,直奔道州而來,這其中是不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打算啊?會不會我們之前偷偷地將稅銀轉換成我們的銀子,皇上發現了?我這兩天右眼皮跳得很厲害,脊背處總覺得陰風陣陣,心神不寧得很。」

白岩實心情也好不到哪裡去,「照理說,稅銀我們上交也不少了,賬冊也做得很完美,我找人專門做的,不可能找得到破綻啊,但是皇上的到來也讓我覺得很不安,這這幾天烏鴉一直在我家院子里的樹枝上叫,叫得我心驚肉跳的。」

但是左思右想還是沒有找到破綻在哪裡啊,然而大難臨頭的感覺還是讓他下意識地害怕。

這幾年哪怕是身居南方,遠離京城裡那些血雨腥風般的爭鬥,然而冷眼旁觀了這麼多年,白岩實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皇上和皇後走到哪裡,那裡就會有人遭殃。

之前益州知府岳領崢夠能幹了吧,夠小心謹慎了吧,然而還不是栽在了賦稅上。

皇上以前還是太子的時候病怏怏的,都以為那是個不能成大事的人,誰知道人家竟然活得最久,而是最能成事,那麼輕而易舉地就扳倒了益州知府,整個益州的鄉紳土豪這一次都被打趴下了,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簡直讓人觸目驚心,令人髮指。

鄭清風害怕得掌心裡都滲透出了細細密密的冷汗來,「知府大人,該不會是我們被太后指使做事情,讓皇上和皇后發現了吧?如果真是那樣,事情可就變得嚴重了,他們還有活路嗎?」

白岩實頭皮發麻,他對著鄭清風嚴厲地呵斥道,「事情還沒有發生呢,別自己嚇自己,省得皇上和皇后還沒發現呢,你自己反而把一切都供出來了,到時候才是自己把自己害慘了。」

鄭清風越想越害怕,整個人已經崩潰了,「那對夫妻簡直是妖孽,什麼事情都瞞不住他們的。以前太后害死了先太子的時候,他們也是很早就知道了,卻一直按兵不動,到最後才對太后和睿王發難,這次一定是沖著我們來的。知府大人,我們應該怎麼辦啊,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不然等待著我們的將會是死路一條啊,然而我還不想死。」

白岩實敏銳的感覺也告訴他,這次皇上和皇後過來,一定是沖著他來的,要是什麼準備也沒有,或許他和手底下的那些官員,就會落得和岳領崢一樣的下場了,簡直太可怕了。

「你在這裡害怕哭喊著有什麼用?還不如想辦法拿出具體的措施來,害怕什麼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不信了,老天爺會一直站在皇上和皇后那一邊。」他對著鄭清風嚴厲地呵斥道。

鄭家家主倒是止住了哭,忍不住擦了擦眼淚,小心翼翼地說道,「那知府大人有什麼遠見嗎?我們那麼多人,總不能給皇上和皇后陪葬吧?再說我們這一年來一直小心謹慎,也沒有對百姓橫徵暴斂,一直按照皇上的法令行事的。至於之前侵吞的那些稅銀,也不過幾十萬兩銀子而已,難道他還想真的要了我們的命不成?」

白岩實真的覺得這個鄭家家主目光太短淺了,皇上和皇后那是真的缺那幾十萬兩銀子嗎,人家是缺了個由頭想要治他們而已。

或許廢太后拿捏住他們把柄,讓他們給皇上和皇后添亂的事情,現在已經讓他們察覺到了,所以想要找個由頭治了他們的罪,不想讓他們好過罷了。

鄭清風覺得有些聽不懂知府大人的話了,「如果不是為了稅銀,那是為了什麼啊?難道皇上和皇后早就看我們不順眼了,想要除掉我們了?我們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至於這樣嗎?」

白岩實真想敲開鄭家家主的腦袋,看裡面究竟裝著什麼,他都已經說得那麼清楚了,鄭清風怎麼還是一點都不明白呢。

「鄭老夫人那麼精明能幹,連太后都要聽取她的意見,怎麼到了你這裡,卻什麼都不明白?鄭家怎麼會有你這樣不懂的形勢的人?鄭家可是鐘鳴鼎食之家,幾乎各個都是人精啊,鄭大人,你真讓我懷疑是不是撿來的。」

鄭清風臉上流露出了一抹狼狽的色彩來,訕訕不已地說道,「知府大人別再開玩笑了,資質愚鈍我也沒有辦法,我也想變得像大人一樣聰明敏銳,別人說話一點就透,這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嘛。還請大人明言。」

白岩實深呼吸了一口氣,眸子里涌過一抹狠厲的光芒,「我的意思是,不要讓益州知府的悲劇發生在我們的身上。既然逃不過,那就先下手為強。」

鄭清風震驚得瞳孔睜得大大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那不是……」

弒君那兩個字就在嘴邊,卻怎麼都不敢說出來。

白岩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鄭大人還是別亂說話的好,意外嘛,災難嘛,隨時都有可能會發生的,那是天意,關我們什麼事情,你說是不是?」

道州知府覺得和豬腦子一樣的鄭清風根本就說不明白,他索性不願意再說下去,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鄭大人,你明天讓老夫人來和我談吧,老夫人你有遠見有謀略,他總不會害你的。你說呢?」

跟一頭豬說權謀說長遠的計劃,他也很累的。

鄭清風也覺得這些大事情他做不了主,臉上流露出訕訕的神情來,「的確娘看得長遠一些,但願白大人能夠抵擋住這次皇上和皇后的襲擊,我不想益州城發生的那些血雨腥風的事情再發生在我們的身上。」

白岩實忍不住握緊了拳頭,他絕對不會死在這場災難里,一定要好好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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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歸來之皇后太妖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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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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