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黑仔的身份

鄭奇扛著箱子回了家，他不敢給鄭琳打電話，怕她知道自己提前出院又要挨罵。他在家門口的進屋地毯下找到備用鑰匙，因為他常把鑰匙鎖家裡便想了這麼個法子。

「刀仔。」進屋后他看到刀仔正原地打轉，追著自己的尾巴玩，一看到他回來了興奮地撲上來，他抱著刀仔開心的摸了摸，「我也想你。」

然後他聽到浴室有嘩嘩的水聲，叫道：「黑仔，玩水呢？老大我回來了！」

他把門一拉，立刻愣住了。

裡面不是黑仔，而是一具身無寸縷，青春美麗的少女胴體，皮膚白皙，曲線玲瓏，尤其是上半身渾圓的造型，讓他鼻血都要流出來了。再一看少女的面孔，「小婉？」

與這沐浴中的美少女對視了兩秒。一聲尖叫：「啊——」然後洗髮精潔面乳之類的瓶子沒頭沒腦向他砸來，鄭奇額頭被擊中，眼冒金星的同時腦海還全是那絕美的身體。當他坐起來時身邊「嗷嗷」兩聲，卻是黑仔幸災樂禍的表情看著他。

幾分鐘后。

「臭流氓！」小婉浴巾裹緊全身，一對美目惡狠狠瞪著他。

「我像流氓嗎？」他摸著頭頂的包。

「剃個光頭，同勞改犯似的，還說不像？」

「我哪知道我姐委託你看家啊？」

「你提前回來為啥不說一聲呢？」

「我哪知道你在這洗澡啊？」

「還不是刀仔，給它收拾大便弄得我臟死了才洗一洗，你這臭流氓就回來了。」

「好了，一場誤會。」

「誤會？」小婉氣得要哭，「我都被你看光了。」

「那你要我負責嗎？我可以……」

「想都別想！」她嬌叱一聲，「死遠點，我要換衣服了。」怒氣沖沖回浴室換衣，又氣哼哼瞪了他一眼，把鑰匙向他一扔離去。

鄭奇嘿嘿一笑，拍拍刀仔的背，「刀哥，幹得漂亮。今晚給你加雞腿。」刀仔得意地挺起胸膛。

他又抱起黑仔，「黑仔，本來有不少問題要問你的，但眼下賺錢要緊。咱以後再說。」

他拆開紙箱，不由「哇」的一聲，拿起一個銀光閃閃的頭盔，「你們看，見過這樣的遊戲設備嗎？好像很黑科技唉。」

他坐上沙發，端端正正把頭盔戴上，「不對啊，電源線呢？」他在頭盔上摸了一會，找到個開關，一打開眼前一閃，頭盔降下眼罩，眼前出現一片白光，然後出現中文字幕。

「全中文的？國產的嗎？」他更驚訝了。

中文顯示：歡迎來到「零界」，如須進入請念出以下字元。

隨後出現一長串的字元，鄭奇一看，「這不是《九霄真經》上的咒語嗎？」如今那些咒語早已牢牢地印在他腦海中，隨口就念了出來。

隨後眼前一黑，彷彿進入無邊的黑暗。

在他戴上頭盔時黑仔一直靜靜地看著他，當他眼前一片黑暗中，刀仔看到黑仔張開了嘴，奇迹般的一幕發生了，鄭奇身體再次無限縮小，被黑仔吸進嘴裡。

但鄭奇完全不知道，他只感覺身體一輕，眼前出現一片雲海，就和夢中看見庄伯時一模一樣，不同的是這回他眼前還有一個立體顯像的屏幕，上面不時彈出字幕。

字幕：任務一，尋找武器『火刀』。線索，跟隨會動的石頭。提示：小心火山怪。

鄭奇只覺從雲海中不斷下墜，同時他腦中電光一閃，彷彿出現內視，看到自己大腦中有一顆閃亮的珠子，正是這顆珠子將立體屏幕投射到眼前時隱時現。

「啊啊……」他大叫起來，因為感覺全身下墜，這麼高掉下去不是要摔死了？

突然他眼前屏幕一閃出現個數字：「乾珠加成羽落：10。」

他腦內的珠子猛地閃爍一下，全身好像過電一般，一股奇特的力量從腦內一直傳到全身，他猛地一提氣，身體在半空中打個轉，雙手一展，居然在空中滑翔起來。

「噢吔！」驚魂稍定他興奮地狂呼起來，「我會飛啊。」

他身體輕盈似羽，在空中滑翔了幾十丈才慢慢落地，他意猶未盡再次跳起來，又在空中滑翔著，像小孩得到新奇的玩具。

「呀嗬！帥呆了！」他在空中飛來飛去，發泄著心中的痛快。

鄭奇沒看到，在他滑翔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雲層中，正是他第一次進入異世界時遇到的女子。她看到鄭奇興奮的樣子，一咬牙向他沖了過去。

「你阻止不了的。」女子還沒落下雲層，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

女子一驚停下身形，扭頭看到雲層上一位老人，正是與鄭奇打過交道的庄伯。女子又驚又喜地叫道：「宗祖！」

庄伯道：「你以為革離和普通的鯤一樣？一隻鯤的身體里是一個世界？」

女子驚駭，「難道……」

庄伯語重心長地道：「為什麼說一粒微塵中有三千大世界？因為微塵中真的就有三千世界。犧牲了那麼多巨鯤才讓黑仔逃出溟海，你還認為它只是只普通的鯤嗎？」

女子全身顫抖，「它真的是……」

庄伯微笑點頭，「它就是傳說中『帝皇鯤』！體內有無數個世界。只是你道行尚淺，只看到一個而已。它終將化為縱橫宇宙的天鵬。所以你不必為它操心，它會親自動手，報仇雪恨。」

女子激動得全身顫抖，跪下道：「多謝宗祖指點。」

「起來吧。」庄伯扶起她，「你也不必太悲觀。就算你自殺也未必能隱匿革離的行蹤，反徒增它的傷感。何況你的使命已經結束了，剩下來要看那個年青人的了。」

「他？」女子擔憂地看看在空中一邊狂跳一邊狂扭屁股的鄭奇，「革離為什麼選擇他呢？他就是個傻子啊。」

「他不是傻，只是心大。在他眼裡，一個宇宙和一個屋子沒什麼區別，他能輕易接受任何不可思議的東西。他雖幼稚但很清醒，雖然莽撞但無所畏懼。」

庄伯眼神深刻地望向鄭奇，「你要相離革離的眼光，這個年青人有成為天鵬騎士的潛質。」

女子面色慢慢平靜下來，「也許……我真的多慮了。」

「跟我走吧。」庄伯道：「我會帶你去個他們找不到你的地方。打起精神來，你不能死。未來黑仔還需要你。」

女子道：「我們不管他們了嗎？也許我們還能幫幫他們。」

「會有機會的。你現在要做的是抓緊修行。放心，我已拜託了地球的幾位修真者，會暗中保護他們的。」

女子點點頭，與庄伯消失在雲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