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真相

耶利爾直接伸出巨手向他抓來，鄭奇側身閃避，再向前一滑：「後退斬！」

砰的一聲，火刀砍在耶利爾手腕，它震了一下，手快速收回，一瞬間鄭奇看到一條刀痕在腕口。

「它的關節就是弱點。」他飛身下滑，如游魚般在地面滑到它腳下，又一刀砍在它膝彎，它腿部曲了一下。

「果然！」鄭奇再次滑向另一邊，他身形小動作靈活，反觀耶利爾雖然力大無窮但身體太大，移動笨拙，被他在膝彎處砍了好幾下。

「該死的老鼠！」耶利爾火了，猛的一腳踏下，鄭奇本以為躲過腳底就行，不料這一踏只聽轟隆巨響，無數碎石從地底噴發，他被大量石頭擊中，又一頭栽了下來。

「嘗嘗耶利爾的怒火吧！」它一聲狂嘯，只見岩漿湖中湧起濤天巨浪，岩漿越過它頭頂，如火紅瀑布向鄭奇蓋來。

「出火！快出火！」鄭奇握著火刀大叫，他記得剛拿到火刀時能一刀劈開岩漿湖，但現在火刀一直處於普通精鋼長刀的狀態，雖然鋒利，但威力遠遠不如。

火刀半天不出火，他只得騰空而起躲過火瀑布，可惜為時已晚，剛到空中被耶利爾一巨石投來，砰的從半空中砸下來。

「啊……」他倒在地上，刀也掉到一邊，全身疼得彷彿每一根骨頭都斷了，他開始擔心這樣下去自己會死。「該死的遊戲，連痛覺也要做到100%嗎？」

「小子，還敢大言不慚嗎？」耶利爾大步上來，準備一腳踏碎他。

「你就這點料嗎？」鄭奇大叫，「勸你還是回去吃奶吧。」

耶利爾大怒，一下把他從地上抓起，「嘴臭的小子，把你捏成肉泥！」

在被抓起的瞬間，他飛快把火刀抓在手中，剛被它提到空中猛地一擲，耶利爾慘叫一聲，被一刀刺進眼睛。

趁它劇痛，他雙手一撐居然把他巨掌撐開，腳尖在它手掌一點，飛到耶利爾頭頂，抓住一隻牛角，「吃屎去吧！」

他全力爆發，將耶利爾提到空中，重重地砸在地面，轟的一聲大地開裂，巨石亂飛。

「殺！」他一聲爆吼，凌空落到它面部，將火刀一抽，耶利爾疼得張大嘴，他立刻從它嘴裡鑽了進去。

「唔！」耶利爾伸手往嘴裡掏，但來不及了，只聽一聲脆響，鄭奇從它大嘴鑽進，持刀從它後腦殺了出來。

「我居然敗給……人類！」耶利爾帶著不甘心的表情，原地掙扎一陣，轟的倒在岩漿湖中，慢慢在岩漿中融解。

它的頭還在湖面掙扎，「我不會就這麼死的，下次我一定……」

它沒說完，鄭奇飛身一刀從它後腦創口砍進，把它的頭一劈兩半。它徹底沉入湖底，只冒起幾個氣泡。

「等下次刷新吧。」鄭奇落在岸邊，長長地舒了口氣。

觀戰的女子和庄伯也鬆了口氣，女子道：「他打架真是個天才。」

「要是也愛讀書就完美了。」庄伯轉身道：「這回我們真的可以走了。」

鄭奇並不好受，他全身是傷，劇痛無比。好在他靜止下來后，他腦中的明珠發出一股忽冷忽熱的暖流，好像在為他療傷一般，讓他疼痛減輕。

「恭喜你完成任務。」他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他回頭一看，「張尹喜？」

居然是賣給他設備的張尹喜，鄭奇驚呆，「你是玩家還是NPC？」

張尹喜笑而不答。

鄭奇道：「一定是他們用你的樣子做了個NPC。我猜你一定是這個遊戲的中國區總代理對不對？」

「算是吧。」張尹喜走過來，「你可以領取你的獎勵並下線休息了。」

「有什麼獎勵？」

「二選一。一，給我你的銀行帳號，你可以得到兩千元現金。二，你可以拿這本《心法》。」

他攤開雙手，分別是一個可以輸銀行帳號的儀器和一個捲軸，面上有「心經」二字。

鄭奇淡淡一笑，伸手拿了那本《心經》。

張尹喜道：「我以為你很缺錢。」

鄭奇怒道：「你們真當我白痴嗎？這根本不是遊戲，從我第一次進入異世界，那個女的，劈我的雷，還有這個遊戲場，都與黑仔有關。」

張尹喜微笑道：「那你如何看待這些離奇的遭遇呢？」

「我自己會搞清楚的。我只警告你們這些傢伙，別想害我，我發起火來我自己都怕的。現在，讓我離開這。」

張尹喜手一揮，他面前出現一個黑洞，向裡面指了指，鄭奇向黑洞中走去。

眼看他要進去了，張尹喜叫道：「你不害怕嗎？你可知道你剛才到真死的邊緣了。」

「我不是活下來了嗎？」他頭也不回走進了黑洞。

張尹喜露出笑容，「這小子，是個角。」

進入黑洞，經過幾秒鐘無盡的黑暗，當他再次眨眼發現已回到家中，身邊是一動不動的黑仔與刀仔，他望向牆上的時間，雖然他覺得在那情境中自己呆了一天一夜，但牆上的時間顯示只過了一分鐘不到。

他再看自己全身，衣衫破爛，傷痕纍纍，手中還拿著火刀，懷裡還揣著《心經》，這一切證明著剛才根本不是遊戲。

「嗷……」黑仔在他身邊嗚咽著，親昵地用頭碰碰他。

「我收拾下再和你聊。」鄭奇放下手中一切，去浴室洗去全身血跡，在浴缸中靜靜躺了一會，讓明珠的氣流為他療傷，他看到傷口以看得見的速度在癒合，疼痛也逐漸消失。

換了新衣離開浴室，他從冰箱拿出瓶水喝了一大口，再掏出一個麵包大嚼起來。這期間，黑仔和刀仔都在靜靜地看著他。

他一邊吃一邊在黑仔身邊坐下，摸摸它的頭，道：「黑仔，我早知道你是個神獸。我們相處有段日子了，我的為人你應該清楚。如果你有事想我幫忙，可以直說，別搞得神神秘秘的。我先問你一個問題：你會說話嗎？」

黑仔搖搖頭。

「你不要騙我，你要騙我咱就不是一家人了。」鄭奇惡狠狠地道。

忽然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不要逼它，它是真的不會。你可以問我。」

鄭奇一回頭，「是你？」他身後不知幾時站著那在異世界遇見過的一襲白衣的神秘女子。

「我叫顏昭。是黑仔從前的主人。被你收養前，黑仔的名字叫革離。」顏昭走到他對面坐下來，慢慢取下面紗，露出那絕世容顏。

「靠啊！你居然這麼漂亮。」鄭奇眼直了一下，「可以約你看電影嗎？」

顏昭道：「我以為你有很多問題。」

「當然有。」鄭奇想了想，「黑仔到底是什麼？」

「它是鯤。」

「什麼鯤？」

「古代的莊子知道嗎？寫《逍遙遊》的那個。」

「當然，小學就知道了。」

「黑仔就是他書里的鯤。」顏昭念道：「鯤之大……不知幾千里也……」

鄭奇望向黑仔，手中的麵包掉地。

「我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