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位老朋友
知道和傅航見面,就是抬杠互嗆,駱念看著陸羽開車過來,就走下了台階。
陸羽沒有喝酒,就是為了能開車送駱念回去。
駱念坐在後車座,車窗降下一半來,涼沁的秋風吹進來,把她的長發吹的拂在面頰上,肆意的飄動著。
陸羽問:「駱總,要回華苑么?」
「不回去,先開車隨便轉轉。」
今晚看見了謝景煥,心思就已經有些飄忽了。
這種相見也好似是陌生人一樣的感覺,心裡也真的是難過的很。
等到駱念回到華苑,宋兮庭也剛剛從做復健出來。
「你怎麼又去了?」
駱念走過去推著他回房間,「醫生不是說了一天只用半個小時么?」
妮娜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嗑瓜子。
「還不是為了快點好起來,好跟某人並肩站著。」
駱念的腳步微頓了一下。
這件事情自從妮娜告訴她之後,就一直保持著這種不說破不點破任由自由發展的模式。
駱念也就裝作那件事情不曾發生過。
他和宋兮庭也就繼續保持著這種友情在上,愛情未滿的朋友關係。
可是,現在聽到妮娜這樣說,她才恍然察覺到,她是時候應該搬出去了。
不管是綠水江汀,還是華苑,都並非是自己的家。
…………
酒會結束,謝景煥叫杜封先送米喬回去。
米喬從車上下來,「你明天有時間么,最近新上映了一部電影,我挺想看的。」
謝景煥微笑著:「好,到時候我叫杜封來接你。」
杜封心裡越發的擔心。
謝景煥現在眼睛視線越發的模糊,看電影也不過就是一場煎熬,只能聽見聲音,坐在電影院里看電影,就是純粹煎熬的兩個小時。
「聯繫好美國的Vincent醫生了么?」
杜封說:「聯繫到了,預定是月底的機票。」
謝景煥偏著頭,看向車窗外,「等到和CPM的訂單簽了,就飛美國。」
「是。」
謝景煥雖然眼睛模糊不清,卻對於已經跟了自己許多年的杜封,欲言又止的語調和語速都還是瞭若指掌的。
「還有什麼事?」
「沒有了。」杜封急忙擺手。
謝景煥眯了眯眼睛,「杜封,就算是我看不到你的確切表情,也知道你現在在說謊。」
好吧。
杜封有點認命的說:「剛才駱小姐去找了鄭西橋。」
謝景煥呼吸一滯。
「聽說好像也是為了cpm集團在c市的代理權的,不過鄭西橋已經答應了我們,所以就回絕了駱小姐。」
杜封的話說完,車內就陷入了一種極致的沉默之中。
杜封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大少。
如果不仔細看的話,也看不出來他的目光是獃滯的。
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
…………
駱念叫連沁在網上幫她留意著房子。
連沁在蘇園看了一套房子,複式,兩百三十平,小區環境優雅,而且治安安保都不錯。
駱念去看了一次,十三樓,不高也不低,很中意。
她當即就付了全款買了房子。
藍萱嗤笑她這種明明自己家裡有樓盤,卻非要去外面買房子的白痴行為。
駱念無所謂。
「我覺得成環的幾座樓都靠近市區,我喜歡郊區的環境。」
興許是在城市裡面住的時間太久了,導致她厭倦了鋼筋水泥的快節奏城市生活,希望到山清水秀的地方去。
她忽然想到了B城的那個小縣城。
駱念叫了公司設計部的知名設計師出馬,設計了房屋裝修的圖紙,就去找裝修隊開始裝修了。
即便是駱念沒說,畢竟是成環的老大,底下的裝修隊也絕對都是盡職盡責的,不放過任何一點巴結領導的機會,材料都是用的最好的。
宋兮庭也聽說了駱念在外面買房子的計劃。
「你不準備在這裡住了?」
駱念低頭吃飯,一邊滑動著平板上的最新新聞,「嗯。」
宋兮庭靜靜地看著她。「我如果不想叫你搬出去呢?你會不會留下來。」
駱念手中湯匙噹啷碰了一下碗邊沿。
她知道宋兮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以她對宋兮庭的了解,倘若是不回答的話,他也不會離開。
駱念咽下了這一口粥,才抬起頭來看宋兮庭。
「反正早晚也要搬出去的。」
宋兮庭默默地看了駱念兩眼,轉動輪椅離開了。
妮娜嘖嘖唇,「你說話還真的是挺絕情的,現在兮庭肯定是後悔的腸子都青了,當初喜歡的時候,為了對方沒答應,現在重新追求吧,還被人嫌棄……」
「我沒有嫌棄過他!」
駱念皺著眉打斷妮娜。
「我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他,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表白。」
妮娜聳了聳肩,「不管怎麼樣,他現在這樣辛苦的活動,就是為了想要你能看到一個完完整整站著的男人,你應該去復健室去看看,每移動一步,都很疼。」
駱念眯著眼睛,「你什麼時候改行做紅娘了?」
「我只是對我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錶示關心,」妮娜說,「對了,我男朋友過幾天來中國,你有什麼好景點推薦的?」
駱念已經站起身來往外走,「我回頭幫你找個導遊。」
妮娜一聽,輕哼了一聲,「真敷衍。」
駱念經過復健室,還是停下了腳步。
猶豫片刻,走到門口推開了一條縫。
在她的記憶里,宋兮庭永遠都是那樣雲淡風輕的模樣。
可是現在,他在高低杠之間,試圖鬆開手臂,完全依靠自己的雙腿往前走的模樣,叫駱念心裡有所震動。
忽然,宋兮庭腳下一軟,一下摔倒在身下的墊子上。
縱然在地面上鋪著軟墊,但是駱念看在眼裡,都覺得疼。
她原本是想要推門進入,忽然想起第一次跟著宋兮庭去老中醫那裡看病的時候,自己靠著手臂的力量坐在床上,也不讓她扶。
駱念輕巧的關上了門。
隨著門輕輕地關上,躺在地上的宋兮庭睜開了眼睛,朝著門口看了一眼。
…………
駱念已經放棄了和鄭西橋的合約,可是,某一天,鄭西橋的秘書卻主動聯繫了她。
「請問駱總,我們鄭總想要和您見面約談,您有時間么?」
見面約談?
駱念一聽,這就是要對上次她說的代理權的事情有所考慮了?
她立即就應了下來,叫連沁查了一下自己的時間行程表,給鄭西橋的秘書回復了一個時間。
「好的,那到時見。」
駱念覺得這事情有些奇怪,掛斷電話就找了陸羽去打聽這件事情,不過半個小時,陸羽的結果就來了。
「上個月和cpm合作的是謝氏,合同原本都已經談好了,價格也十分合適,但是就在兩天前簽約的時候,謝氏忽然提出要把原本定下的價格向上提三個點,所以就導致叫鄭西橋十分憤怒的拒絕了,才向我們公司拋出了橄欖枝。」
謝氏……
駱念腦子裡反反覆復都是浮現這兩個字。
這麼做,分明就是在業界倒牌子的,可是謝景煥為什麼要這樣做。
駱念在心裡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說不定這是謝氏的戰略措施。
此時,在另一邊。
謝斌將謝景煥叫到了辦公室。
「你並不像是那種急於求成的人,為了三個點,就直接把cpm給放在了自己的對立面,景煥,你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
「這次是我顧慮不周,沒有想太多,因為我想要和米喬去國外旅行一段時間,所以可能這段時間……」
謝斌嘆了一聲。
「算了,話都已經放出去了,以後有機會在彌補吧,」謝斌看著眼前自己的這個兒子,不管是才學還是相貌,都絕對是頂尖的,「你和駱念的事情……既然事已至此,就該向前看,你母親有時候話雖然說的不好聽,卻是在理的。」
「我明白。」
「好好珍惜米喬,她是個好姑娘。」
謝景煥只是頷首笑笑,沒有答應,也沒有否認。
回到謝家,謝景煥收拾了一下東西。
謝櫻聽說謝景煥要出國,噘著嘴站在門口。
「大哥,你這一去什麼時候回來啊?」
「一兩個月吧。」
謝櫻不開心,「你要去國外,二哥也整天在學校不回來,家裡好冷清,一點意思都沒有了。」
謝景澤搬去學校住了,只在周末的時候才回來。
謝櫻扶著腮,趴在床邊看謝景煥整理行李,「大哥,你要去哪裡旅遊,能不能帶我去呀?」
「你的課程學完了?」
「課程簡單的要死,我現在去期末考都能拿全a!」
謝櫻在鋼琴上有十足的天分,十歲就已經拿過少年組鋼琴比賽的第一名了,現在的學科對於她來說,也只不過是鞏固而已。
「那母親知道了怎麼辦?」
「是啊,媽知道了肯定要吵死我了。」
謝櫻唉聲嘆氣的。
謝景煥只是笑了一下。
是吵誰呢?
恐怕不是謝櫻吧。
謝櫻便開始自己想法子。
在家裡她能憋的發霉的。
以前吧,還能和駱念姐一起出去,駱念姐有趣的很,但是……
現在的這個米喬,說話輕聲細語,笑不露齒,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她跟米喬說話總是渾身起雞皮疙瘩不自在,都差點被傳染成這種模樣。
也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就是喜歡這個米喬。
姜敏蘭常說:「我原本就是打算把你培養成這種名媛淑女的,結果你……哎,不提也罷。」
謝櫻在學校里愁眉苦臉了一整天,在餐廳吃飯的時候都顯得悶悶不樂,追求她的男生給她出主意。
「很簡單啊,你給你媽說你跟同學出去玩兒了,到時候再去找你哥哥就可以了。」
謝櫻眼睛一亮!
「好主意!」
去機場的這天,謝櫻和謝景澤來送謝景煥。
一連許多天不見,謝景澤感覺又長高了點。
謝景煥拍了拍他的肩膀,「多照顧照顧你妹妹,也別整天把她一個人給留在家裡面悶著。」
謝櫻急忙在一旁附和:「就是就是。」
謝景澤撓了撓頭髮,「哥,你這是要去哪裡?」
「去夏威夷。」
謝櫻哼哼:「二哥,你就是變著法子的打聽大哥要去哪裡,到時候你好去找他對不對?奸詐。」
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
謝景澤沒有理會謝櫻,吞吐了一下,「大哥,你跟駱小姐……」
謝景煥抬頭看了一眼天空。
一片湛藍在眼前模糊,隱透著金色的陽光。
「你沒什麼事情,可以去找她聊聊天,」謝景煥說,「她以前一直給我說,很希望有一個弟弟,好找到那種當姐姐的成熟感成就感。」
「景煥!」
不遠處,穿著一身淺粉色連衣裙,拉著一個玫紅色的拉杆箱的米喬叫了一聲,匆匆的走了過來。
謝櫻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都已經多大的人了,她都不屑穿粉色的了,結果米喬穿的還這麼粉嫩的。
見米喬來了,謝櫻就和大哥告了別,拉著二哥離開了。
米喬把鬢邊的長發朝著耳後勾了一下,「景煥,我們登機吧。」
「嗯。」
謝景煥叫杜封過來去託運行李箱,自己則在一旁靜靜地站著。
忽然,前面衝過來一個推著車的熊孩子,大叫著:「讓開讓開讓開!」
米喬嚇了一跳,急忙就躲開了。
可是看過去,謝景煥竟然還站在原地。
杜封有點急了,心想這個時候叫出來不就要露餡了么?好不容易瞞了這麼久的。
就在熊孩子推著的車距離謝景煥還有不到一米的時候,謝景煥向左跨了一步,讓開了一條路。
杜封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的手心都已經出汗了。
米喬急急忙忙跑了過來,呵斥著:「小孩子太不懂事了,大人都不管的么?就這麼任由推著車亂跑,萬一撞到人了怎麼辦?」
謝景煥看著米喬,「沒關係,也沒出什麼事情。」
坐在飛機靠窗的位置,謝景煥偏頭看著窗外。
等著。
再回來,才是真正的開始。
…………
羅旭寧依舊是纏著駱念。
以趙青羽的名義。
這叫駱念極度反感。
她當面戳穿他,「羅旭寧,就別說你和趙青羽沒有半點相像,就算是一樣,你現在這樣也只會叫我很反感。」
羅旭寧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的委屈。
「你現在反感我么?我只是……前些天是因為你有未婚夫,要結婚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你沒有結婚,我也有重新追求你的權利。」
駱念笑了。
「羅旭寧,你不是趙青羽。」
羅旭寧臉上表情一僵。
「趙青羽絕對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駱念勾著唇,「向來只有別人求他的份兒。」
羅旭寧片刻之後才說:「人是可以變的,為了你,我願意求你。」
駱念:「……」
她沒辦法,羅旭寧畢竟現在住在駱家別墅里,也是羅簡梅的侄子,她不能明面上怎麼做。
卻也實在是被他煩的,出下下策,去找了藍萱。
「你幫我給霍烽要幾個人,去恐嚇一下羅旭寧。」
藍萱也是爽快。
「行,我也看這個羅旭寧不順眼,長得還能看,怎麼說話有時候就感覺娘里娘氣的。」
霍烽現在每天都在藍萱家裡住,早出晚歸,駱念一進藍萱的公寓,就能看到男人的剃鬚刀,洗漱用品,還有掉在沙發上的男士內褲。
駱念走到沙發旁邊坐下來,掃了一眼藍萱匆忙拿走的男士內褲,揚了揚眉梢。
「尺寸還可以?」
藍萱:「……駱小念,謝景煥一走,你就本性必露了。」
駱念聳了聳肩,「別忘了我人生的第一部成人性教育啟示篇是誰非要拉著我看的,當時那片子男主角貌似還是個黑人吧。」
「那不是翻錯了么,不過說實話,那個黑人長得倒是蠻帥的。」
身後傳來一道懶洋洋的聲音。
「你喜歡那種?」
藍萱:「……」
她吃驚的轉頭看見悄無聲息的走進來的霍烽,頓時大怒,把手裡的內褲朝著扔了過去!
「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就是你說看成人動作片的時候。」
「……」
家裡實在是亂的很,藍萱的廚藝對霍烽也殘害頗深,所以商量了一下,霍烽請客,直接請兩個女人出去吃飯。
藍萱私下對駱念說:「挑個海鮮餐廳,吃死他。」
霍烽聽見了,直接開車去了海邊的游輪餐廳,帶著兩人去吃海味了。
海邊的海鮮都是絕對新鮮的,現撈出來的。
天氣不錯,夕陽西下。
三人選了靠近船舷的地方,等到夜幕降臨,燈光逐次亮了起來,將游輪照的很漂亮,海面上波光粼粼的璀璨閃爍。
「誰?」霍烽一挑眉。
「羅旭寧,駱念的后媽家的侄子,整天粘著她不得安生。」
霍烽當即就打了一個電話,「是么?」
掛斷電話,霍烽才說:「這個羅旭寧身上好像還有點賭債,不過前些時間已經是還清了。」
「賭債?」駱念揚了揚眉梢。
霍烽直接就撥通了剛才那個電話,按了外放,「老陸,把羅旭寧的事兒說說。」
原來,羅旭寧原來在外面一直是一個社會青年。
曾經是跟著高利貸幹活,專門給人要債,後來因為不想幹了,差點被人給剁掉一根手指。
幸而是有錢,給了一大筆錢,才算是把囫圇的人給帶了出來。
駱念忽然插嘴道:「他是不是跟B城那邊的……洪爺有過聯繫?」
「是,他曾經是在洪爺手下干過。」
這下駱念就明白了。
霍烽問:「你怎麼知道洪爺的?」
這種人物,都是私底下的暗號,從來都不會放到明面上來,一般人不會知道,這種上流圈子也只是有所耳聞。
「我原來上初中的時候在寄宿學校,就是B城。」
那個時候,趙青羽後來跟洪爺交情不錯,也幾乎混成了洪爺手下的二把手,當時好多人都不服氣,一個才十幾歲的孩子怎麼能成了二把手。
但是當時趙青羽很狠,跟一幫手裡拿著鐵棍刀子匕首的人打架,眼睛都不眨一下,被打吐了血也絕對不吭一聲。
可以說,趙青羽的那個位置,就是他挨打挨出來的。
如果羅旭寧跟過洪爺的話,這事兒就一目了然了。
肯定是聽說的。
聽說了趙青羽是原來寄宿學校的學生,再去稍微一打聽,就會知道趙青羽時身後跟著一個小啞巴,小啞巴就是名叫駱念。
這頓飯吃的真的是不錯,吃完飯,霍烽先送了駱念到華苑。
駱念出來,從車窗探頭進來,「霍烽,先不用找人去嚇唬羅旭寧了,借給我兩個人用用。」
「可以。」
藍萱有點狐疑,「你要去幹什麼?」
駱念扣了扣車窗玻璃,轉身離開了。
隔天,她就定了去B城的高鐵,順便叫上了羅旭寧。
羅旭寧跟在後面幫駱念拿行李包,「我對B市熟悉啊,到時候領著你去多轉轉。」
駱念笑了笑,「去拜訪一位老朋友。」
羅旭寧心裡痒痒的很。
駱念笑起來簡直是要把他的魂兒都給迷了。
能帶著他去見老朋友,這就算是承認他的地位了吧。
羅旭寧一路上還都是十分高興,算是撥開雲霧見光明了,結果等到駱念到了洪府,報出自己的名號的時候,他一下就明白了駱念的意圖。
「念念,來這種地方幹什麼啊?這可是黑-社會的人。」
「你怕么?」駱念卷著垂落在肩頭的長發,「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羅旭寧當即就想要轉身走人,被駱念一把拉住了手腕。
「急什麼,還沒見到我老朋友,你怎麼能走呢?」駱念說,「況且,這個老朋友,你也該認識的啊,朋友見面才能敘敘舊,多好的事兒。」
駱念手上使了點巧勁兒,再加上她在國外這幾年,也叫宋兮庭的手下學了點防身術,直接扯著羅旭寧到了門口。
府門打開,裡面走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
「洪爺請。」
這座洪府,是前清的一個八旗王爺留下的園子,亭台樓榭,都是古色古香。
駱念敲了敲磚牆,對羅旭寧說:「這可都是古董啊,你隨便偷幾塊運出去賣,到時候就夠還你的賭債了。」
帶路的管家:「……」
羅旭寧:「……」
洪爺現在已經年過四十,不過保養得好,看起來也就才三十齣頭的模樣,身上穿著寬鬆的黑色武服,袖口和褲口都紮緊,腳下一雙千層底的普通黑色布鞋。
洪爺抬頭看向來人,「你就是駱念?」
駱念拱手,「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