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我懷孕了?

第51章 我懷孕了?

駱念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她睜開眼睛,入目就是大片的雪白,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

意識從腦海之中抽絲剝繭的浮了出來。

她動了動腿,覺得身上有點疼,忍不住呻吟出聲。

「你醒了?」

一旁躺在沙發上的宋兮庭聽見聲音,就睜開了眼睛,撐著沙發坐到輪椅上,轉動到桌邊倒了一杯水端給她。

駱念腦海中愣怔了片刻,「宋兮庭?你怎麼在這兒……」

宋兮庭把溫水水杯遞過到她的手中,「你生病住院,我過來這裡陪你。」

他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回了美國。

但是就在前一個星期,接到了駱念結婚的邀請函。

妮娜還問,他要不要去?

他說,要。

去的話,會心疼。

但是不去的話,會遺憾。

女孩子在婚禮上,會是一輩子都最好看的模樣,他想要去看看她最美的模樣。

可是卻沒有想到,婚禮卻沒有辦成。

藍萱推開門,「誒,駱小念,你總算是醒了啊,你都睡了兩天了。」

駱念撐著手臂要坐起來,感覺到身上很疼,特別是下半身……

她蹙了眉。

她只記得她是摔倒在雨泊里,卻並沒有受傷啊。

藍萱沒提這事兒,但是駱念卻覺察出不對勁了。

當著宋兮庭的面,她沒說什麼,宋兮庭也在這裡守了一個晚上了,她給妮娜打了個電話,叫妮娜把宋兮庭給接回去好好地休息。

宋兮庭一離開,駱念的目光就逼視著藍萱。

「說吧。」

藍萱眼光飄忽了一下,「說什麼啊?」

「你知道說什麼,」駱念側了側頭,「你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沒,我哪兒敢瞞著你啊,你這麼明察秋毫的……你別動啊,你下床幹什麼?」

駱念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忍著下身的疼痛。

「你別動啊!醫生說了你要卧床休養……你小產了。」

藍萱實在是沒什麼辦法,索性只能和盤托出了。

小產……

駱念要掀開被子的手頓了頓。

小產……

「我懷孕了?」駱念眼神獃滯,手甚至毫無意識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藍萱一看駱念的這幅表情,就知道她是肯定不知道這回事。

「現在已經沒了。」

婚禮那天,藍萱舉著一把大傘追出別墅,就在半山公路上看見摔倒在雨泊之中的駱念,她急忙跑了過去,卻捂住了嘴。

白色的婚紗被水打濕,身下,殷開一片血紅。

藍萱坐在床邊,握住了駱念的手,「都已經過去了,反正你也不打算和謝景煥結婚了,是么?」

駱念恍了很久,才回過神來。

她點了點頭。

已經過去了。

閉上眼睛,還能想到謝景煥最後那一眼的決絕。

「萱萱。」

正在給駱念剝芒果的藍萱抬起頭來,「怎麼了?」

「你說謝景煥接近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藍萱:「……」

剛還點頭呢,結果兩句話沒說完,就又扯回到他身上了。

「我叫人去查一下,不過你別抱太大希望,除非是當年的當事人,這種事情又不是放在明面上的,估計很不好查。」

這一夜,駱念把藍萱給趕走了。

寂靜清冷的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

她默默地靠在床頭,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眼淚無聲的從眼眶流淌下來。

孩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來,又這樣悄無聲息的走了。

如果他知道了有這個孩子的存在,還會走的那樣決絕么?

駱念閉上了眼睛。

她只給自己這一晚流淚悲傷的時間。

只有這一晚。

…………

駱念在醫院裡又住了一個星期,才出院。

可是,在出院這天,她卻忽然好似是人生毫無依傍一樣,無處可去了。

她自從把駱家別墅讓給了駱海東和羅簡梅之後,就搬進了綠水江汀。

綠水江汀是謝景煥的房子。

那現在她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

一輛車在眼前停了下來。

車窗降下,露出了宋兮庭的面龐。

「上車吧。」

妮娜跳下車,幫駱念把東西給抬了上來,「來吧,反正你也沒地方去。」

駱念:「……」

原本她是想要去藍萱那裡的,可是霍烽卻偶爾還去藍萱那裡留宿,如果撞到了也不太好。

華苑的別墅是宋兮庭買下來的,面積也大。

駱念這次再回到華苑,卻已經感覺到物是人非了。

她看著院子里的樹影搖晃,彷彿那裡還倚著一個男人,在用深深的不滿看著她,還孩子氣的過來摟著她。

那個時候,她還以為他是莫名其妙,兩人還冷戰。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是在吃醋吧。

駱念有了這個想法,就一下愣住了。

吃醋?

又怎麼可能呢?

婚禮那天,在半山別墅,他走的那樣決絕。

是他裝的太好,還是他入戲太深呢,一直到婚禮前,她將那些資料擺在他的面前,駱念都還覺得,那是一場美夢,美夢還沒有終結。

可是,一場大雨,一次小產,卻終結了她的所有念想。

………………

這場婚禮,註定是上流圈子李的一場鬧劇。

鬧劇終於散場,卻掀起了不小的風浪,幾乎家家戶戶都知道駱家這位大小姐和謝家大少爺的婚禮,請柬都發出去了,卻臨時取消了。

駱念覺得,這場鬧劇,笑的最歡的人應該是姜敏蘭了吧。

她回去上班的第一天,辦公層的員工都用特別悲戚的目光看著她,好像失婚的不是她,而是他們一樣。

駱念好笑的擺了擺手,「行了,都去工作吧,叫倪秘書來我辦公室一趟。」

倪朵拿著文件進來,「駱總,你找我?」

駱念招了招手,「倪朵,你先進來。」

倪朵穿著一身米色的套裝,走了進來。

「你是怎麼打算的?」駱念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你是想要繼續在公司里干,還是要去別的地方?或者你可以遞交辭職信,我會給你開推薦信。」

倪朵面容十分平靜,「駱總,你是想要辭退我了么?」

駱念沒有說話。

倪朵是謝景煥安插在原本駱氏里的人。

當謝景煥還是她的男朋友的時候,她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繼續留倪朵在身邊,在公司里。

可是現在,婚禮結束,兩個人形同陌路。

倪朵看了駱念一眼,說:「好,我會遞辭職信。」

她轉身要離開,駱念叫住了她。

「你如果不想離開的話,可以繼續留下,我……其實你的工作能力我很欣賞。」

倪朵笑了笑,「駱總,對於一個不信任自己的人,留下又有什麼用呢?我還是離開吧,我還有地方去。」

倪朵臨走前,來找了駱念一次。

「駱總,其實你被告上法庭的那一次,那個人證,是謝大少叫我找來的。」

駱念猛地抬頭。

那個人證,駱念原本以為是宋兮庭疏通了關係,找來了一個人證。

宋兮庭否認了。

事後,駱念也就把那件事給拋到腦後了。

她想過很多人,卻唯獨是沒有想到是謝景煥。

謝景煥當時也還在拘留所裡面沒有出來……

倪朵離開后,駱念將倪朵手底下很出色一個女秘書連沁,還有一個男特助名叫陸羽提了上來,代替倪朵的位置。

雖然是倪朵手裡帶出來的人,到底是沒有倪朵那樣得心應手。

「駱總,今晚有一場酒會,是傅家辦的,您要去么?」

駱念想了想,「去。」

自從婚禮以後,她還沒有出現在公共場合。

也該去露露臉了,總是這麼縮著,別人會以為她是在暗自神傷。

去參加酒會,必要就是應酬。

駱念叫陸羽跟著。

陸羽身姿筆挺的站在一旁,「是。」

駱念抬頭看了陸羽一眼。

她都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把陸羽提上來。

是因為他的名字里有一個羽字?

還是因為身上這種矜冷的氣度,是和謝景煥有些像?

駱念索性不去深想。

她換了一條高腰的闊腿褲,一件大紅色的絲綢襯衫,肩上披著米色大衣,及肩的長發在腦後鬆鬆的用發卡卡了一下,鬢邊留下鬆鬆的兩綹。

妝容是冷色系的妝,用了暗紅色的口紅。

當她拿著同款黑色的手包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周圍的目光都齊齊的聚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的駱念,和以往並無任何差別。

可以說,身上那種冷艷的氣質比以往更盛了。

陸羽從另一側下來,駱念搭在他的臂彎,含著笑走進了酒會大廳。

等到駱念一離開,帶動著八卦話題就開始了。

「這就是駱念?」

「對啊。」

「一點不像啊,這哪裡像是被拋棄的女人啊。」

「聽說不是被拋棄的,好像是她踹了謝家大少。」

「也是啊,這種女人氣場太強,一般男人都駕馭不了吧。」

「跟著她的那個男伴是誰啊?」

「眼生,估計不是圈子裡的人。」

「不會真的是養在外面的小白臉吧。」

駱念對此絲毫不在意,她轉眸問:「陸羽,他們的話你聽見了么?」

陸羽點頭,「聽到了。」

「那你在乎么?」

「在乎什麼?」

「說你是我養的小白臉。」駱念饒有興味的盯著陸羽。

陸羽低了低頭,「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是我的榮幸。」

駱念笑了笑。

「這個月給你漲獎金。」

這個陸羽還真的是會說話。

明明看起來正經的不得了的模樣。

也不知道人事部是怎麼篩選上來的。

酒會上,少不了的是商談。

有很多人擠破頭想要到一張邀請函,就是因為在這種豪門辦的酒會晚宴甚至慈善會上,可以結交到更多的人,贏得更大的商機。

駱念今天來到酒會,第一目的是為了在C市的圈子裡露露臉。

第二目的,就是想要拿到CPM集團在國內的代理權。

CPM集團在國內的負責人英文名Harrison,中文名叫鄭西橋,是純正的英國人,英語口語是標準的英國口音,漢語也很流利,一舉一動都帶著英國紳士特有的韻味。

「鄭先生,您好。」

駱念主動上前,伸手和鄭西橋握手。

但凡是男士,對長得漂亮的女士都是很彬彬有禮的。

鄭西橋也頷首,「駱小姐。」

駱念臉上露出了有些驚詫的表情,「您認識我?」

「您這樣美麗,一進來,我的目光就已經追隨著美麗的小姐了。」

駱念臉上笑意不減,心裡卻是已經把這男人給嘲諷了個遍。

說起情話來一股子英文著作漢譯味兒。

鄭西橋還是健談的,作為CPM來到中國的負責人,自然是對中國各方面的文化都十分的感興趣。

駱念便用各地的風土人情入手,然後和鄭西橋談了有一個小時。

「我聽說您新推出的一批服裝,是要走中國風的設計?水墨山水是很有意境的,或者加一兩點中國傳統元素的點綴,會起到很好的效果。」

鄭西橋十分感興趣。

駱念覺得今天這個引子開的不錯,等到酒會一過,互留名片,接下來就好辦的多了。

可是,名片留下了,鄭西橋卻把話先說在了前面。

「可是,這批服裝的代理權,已經和別家談好了。」

駱念覺得剛才那些話都好似是白話一場,完全沒有什麼效果了。

她真想翻白眼。

談了這麼久,就是想要拿到這批服裝在中國的代理,結果人家早就談出去了。

駱念笑著,「鄭先生,這您不就是打我的臉了么,我和您聊天感覺到很愉快,也並不是必須就要奔著商業合作來的。」

她一轉頭,就對身旁陸羽說:「去調查一下,搶了CPM代理權的是哪家公司。」

「是。」

駱念到自助餐台取了一杯紅酒,靠在桌邊懶懶的啜著,接到了宋兮庭的電話。

「吃得開心么?」

「還行,」駱念唉聲嘆氣,「本來是想要拿到CPM的代理權的,結果聊了半天,人家早就讓出去了。」

宋兮庭挑了挑眉,「CPM的負責人是不是Harrison?」

駱念想了想,鄭西橋的英文本名就叫Harrison。

「是啊。」

「這是我一個老同學,我可以幫你打個招呼。」

「啊?」

駱念覺得這事兒有點譜了。

「好啊,那你等明天再說,今天先緩一緩,要不然太顯得刻意了。」

和宋兮庭聊了兩句,駱念剛準備掛斷電話,從門口走進來兩個人影。

駱念看清楚來的人,手中漫不經心握著酒杯的動作,一下就僵住了。

米喬穿著一身珍珠色的長裙,頭髮都挽在腦後,脖子上是一條珍珠項鏈,耳朵上也是同款的珍珠耳環,整個人看起來很貴氣,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一臉的驕傲。

身旁的男人……

駱念呼吸一滯。

沒想到,自從婚禮一別,竟然是在這裡再見第一面。

他和以前一樣,一樣臉上帶著清貴的笑,一樣優雅矜冷。

駱念閉了閉眼睛,硬是把目光從他的身上給扯了回來,喝了兩口紅酒,覺得原本濃醇香甜的紅酒此時卻是苦澀難耐,把酒杯放在了桌上。

再抬頭,男人已經從她的身邊擦肩而過了。

目不斜視。

他的視線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一秒。

米喬都覺得有些奇怪。

她還想著,是不是謝景煥還要去和駱念打聲招呼的,誰知道,謝景煥竟然目光都沒有斜。

「在看什麼?」

謝景煥點了點身旁的米喬。

「哦,沒什麼。」

既然謝景煥不想提駱念,她也沒必要自討苦吃。

謝景煥在找鄭西橋,米喬指了指前面不遠處的沙發,「Harrison先生在那裡。」

謝景煥順著米喬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能看到人影幢幢,模糊的剪影。

他看來必須要早些弄完這個項目,離開去國外休養了。

他提起步子來緩緩走上前,對身旁的米喬側耳說:「你就跟著我,別走開。」

「好。」

米喬心裡泛起了一股油然的甜蜜。

看來,她的等待是值得的。

其實,早在兩個星期前,她也收到了駱念和謝景煥的請柬。

當時她收到請柬,氣的直接就把請柬給撕成了碎片,丟進了垃圾桶裡面,哥哥說:「你不去就不去好了,為什麼還要拿請柬撒氣。」

「我不去,你們都不許去!」

她覺得,這就是駱念在向她炫耀,在向她耀武揚威!

這是米喬第一次在人生諸事順遂之中的不順。

或許,就是因為唯一的不順心,所以就叫米喬對謝景煥這人一直都念念不忘記在心上。

可是誰知道,就在婚禮當天,竟然發生了變故,婚禮臨時取消!

當她聽到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一下就愣住了。

她只是在心裡想了想,沒想到竟然成真了。

謝景煥和駱念沒有舉辦婚禮?

她覺得道聽途說並不可信,就央著母親去謝家找謝夫人打牌去打聽一下。

米夫人得到的消息,和道聽途說的一樣,而且,還帶來了謝夫人的一句話:「叫你這段時間多抽時間陪陪景煥,他現在正處於空窗期,需要女人安慰的時候。」

米喬就緊緊地握住了這次機會。

她絕對不能叫機會在眼睜睜的從手裡溜走。

另一邊。

宋兮庭聽著聽筒內戛然消失的聲音,「念念?」

「哦,沒什麼,」駱念盯著手中瀲灧的紅酒酒杯,「我覺得酒會沒什麼意思,我待會兒早些回去。」

掛斷了駱念的電話,宋兮庭也是久久的沒有說話。

妮娜端著一個托盤從廚房裡走出來,「這麼擔心她,為什麼不去?」

宋兮庭慘淡的苦笑。

「你覺得我去了,能給她帶來什麼?」

酒會上,都是隨意的走來走去,攀談交流。

他坐著輪椅,本就是酒會上的異類的存在,和人商談需要仰視,別人需要低頭,如此不方便,他又為何呢。

「你能給駱念帶來的,絕對比你想象的更多。」妮娜隨手遞給宋兮庭一杯布丁。

雖然宋兮庭坐著輪椅,可是人長得帥這就不用說了,還有他的身份。

在黑-道上絕對是一個神話一般的存在。

他雖然並沒有當社長,卻是比社長更有威懾力的存在,道上的人沒有聽說過社長本人,卻都明明白白知道坐著輪椅的宋兮庭,也知道他的手段他的心計,否則也不會以一個殘疾人的身份,叫社團組織里的人都對他俯首。

也是被暗地裡稱為無冕之王。

沒有確切的身份,卻有能力服眾。

妮娜把布丁吃完,小碗往托盤裡一放,看見宋兮庭轉動輪椅往外走。

「你去哪兒?」

「康復房。」

「你不是今天去鍛煉過了么?」

「我想再試試。」

妮娜在後面喊了一聲:「你別過猶不及了啊!」

………………

酒會之中,因為謝景煥攜米喬的出現,而達到了最頂峰。

駱念去了一趟洗手間,都能聽見幾個八婆在談論著她和謝景煥的婚禮。

「這下確定了吧,駱念包養小白臉,謝景煥又勾上了米家的大小姐,一拍兩散。」

「米喬雖然長得不如駱念好,不過人家家世甩駱念那個暴發戶幾條街啊!」

「對啊,而且米喬也別有韻味啊,我倒是感覺米喬的長相大氣。」

「我也覺得,駱念長得太像狐狸精了。」

駱念的長相,是男人所喜歡的,就是所有女人縮厭惡的。

太容易勾人,特別是一雙媚眼。

而在C市的上流社會,真正的豪門,是要至少經過三代的洗禮。

而駱念,是駱念的外公半道上創建的公司,還不算是發達,就算是到現在,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公司罷了。

在這些根深蒂固盤根錯節的豪門面前,可不就是暴發戶么?

駱念從洗手間走出來,徑直繞過這些八婆去洗手。

水龍頭打開,裡面的水嘩啦啦的流淌下來。

身後的人瞠目結舌,沒想到這些話叫駱念聽到了,幾個人對視了一眼,匆忙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出去了。

駱念洗了手,又洗了一把臉。

這次出去,她沒補妝。

項目沒拿到,還要被這些三八給當成是飯後的談資笑料。

心裡窩火,叫陸羽直接開車過來接,走人。

站在門口在等車,身後挪過來兩個人影。

駱念側首看過去,是一男一女。

男人摟著女人的腰身,語氣曖昧的很。

駱念眯了眯眼睛,「喲呵,傅小公子身邊又換了一個啊。」

傅航跟摟著的女人耳語了幾句話,這女人笑著輕輕打了傅航的肩膀一下,就扭著水蛇腰先下了台階。

傅航低頭含了一支煙,走到和駱念並肩的地方。

「我說什麼來著,你跟景煥成不了。」

「呵,」駱念冷笑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說過,在夢裡說過吧,算命的都是這麼誆人騙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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