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六章 遊歷（4）
當原辰飛開始連接虛空本源后，很快就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簡單而又複雜。
簡單是因為連接很簡單，找到了就能連接上。
複雜則是因為這扭曲空間的虛空本源便如這空間本身一樣，充滿了扭曲狂暴的意志。
當原辰飛開始和本源建立連接時，立刻感受到一股莫名的扭曲狂暴瘋狂衝擊著他，如果不是原辰飛最擅長的就是心智，換個人恐怕一瞬間就已經瘋了。
這看上去……
原辰飛驚訝。
這感覺就好像是某個生靈，而不是天地自然的產物。
可是虛空本源怎麼會是生靈呢？
原辰飛不理解。
不過這樣反而好，原辰飛並沒有抗拒這扭曲的意志，而是慢慢梳理著。
一切事物皆有規則，即便是狂暴意志，在梳理之後也能漸漸平靜。
原辰飛有條不紊的梳理著這不斷衝擊的意志——他現在不需要連接了，本源意志不斷湧來，他要做的反而是防守。
就象是織布機前的老太太，耐心的梳理著湧來的亂麻。
而對原辰飛來說，這便是無數錯亂的意識。
這些意識里竟然囊括了記憶，規則等種種層面，看起來又有生命意識，又有空間法則。
儘管記憶錯亂無章，但原辰飛還是瞬間意識到什麼：「原來是這樣嗎？一個被虛空族控制了的本源？但好像控制的不徹底，本源在抵抗……」
原辰飛笑了。
答案來的如此簡單而又輕鬆，儘管原辰飛實際沒看到答案，但有限的線索加上簡單的推理就能得到結果。
先知道答案，事情就好辦了。
原辰飛已傳遞意識給那虛空本源：我是來幫你的，我可以幫你從虛空族的控制中解脫出來。
沒想到虛空本源反而更加狂暴了，一個模糊的意念傳來：欺騙！
唔，所以，你是被欺騙過的？
也許虛空族曾經有採用過這種方式，欺騙過本源。虛空本源原本是混沌的，無意識的，這使得它即便有智力，可能也只是初生幼兒的智力。
但是在虛空族長期的奴役下，這本源也漸漸成長，再不清心信人。
沒關係。
作為心理學博士，原辰飛很清楚要如何打消一個目標的警惕性。
慢慢磨就行了。
原辰飛已笑道：「你可以不信，那我就用事實來感化你。」
然後他也不管虛空本源的狂暴，繼續慢條斯理的梳理著本源意識。只不過這一次他有了方向——他要剝離那些虛空族強加的控制。
就在這時，原辰飛心中一動。
「咦？」他抬起頭。
四周已開始出現虛空族的身影。
「果然，開始動手了嗎？」原辰飛微笑。
自己都開始掏對手的老窩了，對方當然得急。
不過這樣也好。
「你不是不信我嗎？那就讓你看看吧。」沒有放開與本源意識的連接，原辰飛站起身，看著那一個個出現的虛空族。
虛空族還在不斷湧現，看樣子是要大舉壓上了。
不僅如此，來的全部是虛空族人，一隻虛空獸都沒有——很顯然他們已經知道原辰飛的能力，知道如果有任何獸類存在，都會成為他的幫手。
這麼多的虛空族，要是讓原辰飛一個人殺，累也累死了。
不過……
「累點就累點吧，總得做點什麼，方顯誠意。」
下一刻原辰飛已化身萬丈火焰巨人，澎湃火焰洶湧而出。
吸收了熔岩族不滅之火后，原辰飛對火焰的掌控已達到了相當程度，若是放在職業者中，那便是火元素專精二十滿級后，又突破了三十級的結果。
可即便這樣，也不是原辰飛的主要發展方向，而只是順帶。
原辰飛選擇用它，不過是因為火焰的破壞力足夠猛——他要讓這虛空本源知道，自己是真的來幫他的。
荒狂之焰席捲而出，燎烤大地，瞬間席捲了整片空間。而且因為原辰飛也精通空間的緣故，火焰不是從三維角度擴散的，而是直接從四維角度滲入。
這使得火焰就象是無端生成一般，不是平鋪開來，而是同時在三維層面的各處，甚至那些虛空族的體內直接出現，萬千火花同時升起，烈日之焰將一切的生命能量都化為飛灰。
即便虛空族也沒想到原辰飛會這麼狠，上來就施展如此狠辣的手段。
難道他就沒想過後力不繼的問題嗎？
原辰飛是沒想過。
這一刻他將自己所能掌控的所有火焰之力統統釋放，一氣擊殺所有出現的虛空族，虛空族紛紛大叫：「衝擊，這樣的攻擊他不能持久！」
「的確不能。」
沒有合適的環境，原辰飛在放了這一把燎天之火后，暫時歇菜。
但下一刻他體內聖光再現。
第五元素！
托曼妥思等天啟者的福，他的第五元素不但補全，更重要的是掌握了聖光殺戮的奧秘。
第五元素不再僅僅是用來恢復生命，而更可以用來擊殺生命。
它的擊殺方式很簡單，就是直接吸收對方的生命能量，好比生命汲取。
只不過原辰飛使用的生命汲取顯得格外恐怖，虛空族因為擁有空間跳躍能力的緣故，補缺特別快，剛群殺一波，又一波就直接跳過來，下一刻就在聖光照耀下，生命之力迅速流逝。
這等同於吸血技，卻是相當於百級的吸血技——原辰飛的第五元素運用可是比火焰掌控更強。
第二波的虛空族依然是連攻擊都沒來得及發出，便全體消散，他們死時連屍骸都無法留下。
不過第五元素也是無法隨意運用的，第三波虛空族過來后，原辰飛已將吸收過來的第五元素轉化，送出。
清風吹過，第三波跳躍而來的虛空族全部凝滯不動，下一刻已紛紛化灰。
「鏽蝕之力？」有虛空族驚叫。
「不是。」原辰飛否認。
他沒有學習黑武士的鏽蝕之力，但是領悟其本質后，卻已可以完成生死之間的轉化，形成的效果到是沒什麼差別。
當三波虛空族都被他擊殺時，原辰飛明顯感到來自虛空本源的束縛有所減弱。
原來這虛空本源是所有虛空族共同施加的壓力進行牽制的。
不過束縛減弱反倒不是好事——虛空本源的狂暴更加厲害了。
原辰飛只覺得難受無比，感覺就好像凡人被重擊吐血一樣。
以他現在的實力，吐血都不能算受傷了，反倒是承受虛空本源的狂暴衝擊，讓他感到極為難受。
「我說兄弟，你就不能消停些嗎？我在幫你啊。而你現在卻是在幫他們。」原辰飛將自己的意識傳遞過去。
虛空本源果然稍稍平靜了一些。
看起來他開始有些相信自己了。
但只是有些而已。
就象馴化一條流浪狗，要想獲得好感，還是需要時間的。
原辰飛也不急。
第四波的虛空族已然出現。
這次原辰飛第五元素的力量也沒得使用了。
於是原辰飛主動吐了口血。
血霧升騰，竟然化成一個又一個原辰飛。
這正是原辰飛得自赤翼族的血霧能力，結合三眼族投影的能力製造的鮮血化身。
群毆手段用盡，只能平砍了。
可就算是平砍，也要讓你們知道對手的可怕！
一個個原辰飛衝出，手中同時凝現劍光。
怪誕之刃！
怪誕之刃已經碎了，但是原辰飛卻硬是重新凝結出新的怪誕之刃。
他能感覺到，即便怪誕之刃碎裂，但武器的意志依然存在，存在於他的身體，存在於他的細胞中，當血霧幻化時，怪誕之刃也隨之出現，儘管都是些劣質仿製品，卻還是展現出非同一般的殺性。
戰鬥到現在才算正式展開，至少不再是摧枯拉朽式的攻擊了。
但是作為主體的原辰飛，卻沒有動手。
他還在承受著本源意志的糾纏。
應該說，他實際的實力有一多半都被這本源意志牽制了，要不然也不至於滅了三波就後繼乏力。
「老兄啊，我知道要讓你信我不容易，但你好歹看看，我現在真的是在幫你。」原辰飛苦口婆心。
虛空本源又稍稍弱了一些，卻依然不肯全面放開。
「好吧，要有耐心。」原辰飛無奈道。
耐心就是折磨，耐心就是煎熬。
面對大量虛空族的衝擊，原辰飛唯一能做的就是堅持。
自從死靈界歸來后，原辰飛實力暴漲，已經很少有什麼對手能讓他處在這種煎熬狀態了。
然而也只有這樣，只有在這樣的重壓下，原辰飛才能感覺到自己依然存在的不足。
轉換了心態，原辰飛放棄對虛空本源的期待，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中。
他開始殺戮！
縱橫於虛空士兵之間。
對他來說，這是新的考驗，新的體會，也許後面很少還有機會再次體驗，所以他格外的珍稀，將戰鬥視為寶貴的提升。
對他來說，這是歷練，是磨練，不過對虛空族來說，眼前的傢伙根本就是個殺神。
太可怕了！
一向自傲的虛空族從沒想過他們還會遇到如此恐怖的對手。
虛空族引以為傲的虛空穿行在原辰飛面前完全沒有意義，而原辰飛們的每一次出手，都能輕鬆帶走他們的生命。
唯一讓他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原辰飛沒有使用催眠術。
但這已經不需要理解了，僅是手上的實力，就是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