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怒斬十九騎
「怎麼可能?」
沉寂中暴出一聲不可思議的驚叫。
所以紛紛放下捂在臉上的手,待看清楚眼前的畫面時,所有人都失去了表情、聲音。
兩人同時被掌力震退,本應不堪一擊的人吐一口血后,雖然退得遠些仍然好好地站著,從表面上看似是輸了,即便是宗師九境在大宗師前,亦只能是被碾壓的命運。
應托月不僅沒有死,還能穩住身形,反觀江一白情況假乎不太樂觀。
江一白捂著心口,抹掉嘴角的血道:「是本座小看六少夫人,沒想到你年紀不大,修為卻已是這般境界。」
「前輩可以現在認輸,亦可以繼續完成餘下兩掌,只不過……」托月頓一下道:「接下你要面對便不是宗師九境,前輩若是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氣息再次攀升,直致大宗師三境才停止。
在場的人已經說不出話,沒想到前一刻還是宗師九境,下一刻便是讓人不可高攀的大宗師。
「六少夫人很聰慧、很大膽。」江一白忍不住稱讚道:「你竟然敢藉助本座一掌之勁,助你突破宗師到大宗師間的壁壘,難怪你敢邀本座一戰。本座認輸,只要你肯歸還兵符,武國、無影門不會再找你麻煩。」
托月料到他們是為兵符而來,直接把兵符扔向對方:「前輩,記住您今天說的話,否則下次便不止是偷兵符。」
江一白不是傻子,作為暗探首要條件是保命,再拼下去就算打敗應托月,自已也會葬身景國境內,再者誰會傻到去招惹一位才雙十年華的大宗師,以她的年紀登頂指日可待。
抓住兵符,江一白轉身走出城門
托月收起渾身散發出的強大氣息,緩緩抬起一邊手臂。
冰兒馬上走過去扶著她道:「少夫人,出門前奴婢讓人準備浴湯,我們回府吧。」
「六少夫人,請留步。」
正要上馬車,有人從背後喚住托月。
托月緩緩回過身,看到雲齊和徐還舟站在一起,不知何時站在身後。
「何事?」
「挑戰你。」
「你們確定要現在挑戰我,不怕墨染塵跟你們秋後算帳。」
提醒到墨染塵,雲齊面色馬上沉下:「你別提那個不講義氣的東西,他最好別出現,出現我要把他砍成十八塊。」
托月記起墨染塵說過的話,長公主跟他要雲齊他毫不猶豫地答應,瞟一眼雲齊道:「把他砍成十八塊,就憑你目前的修為,倒不是我小看你,他的破惑砍你比較麻利些。」
「六少夫人,你聽在下解釋。」
徐還舟一臉緊張地解釋:「長公主說了,只要我們能打到你認輸為止,我們就能離開無望之境。」
無望之境,天機閣訓練諜者之地,托月鬆開冰兒的手道:「大家相識一場,幫你們個小忙,放放水沒問題,你輕輕地推我一下,我吐血倒地求饒認輸,來吧。」
「……」徐還舟一臉驚訝地看著托月。
「快動手呀。」托月催促地著二人動手,倒沒有要為難二人的意思。
「六少夫人,這可是你讓在下動手的,那我就動手了。」徐還舟說完朝托月拍出一掌,雖無霸氣十足的掌勁卻也像模像樣,托月馬上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
似是沒料到托月放水放得這麼徹底,說吐血倒地便吐血倒地。
正猶豫著要不要補一掌演得像點時,雲齊冷哼一聲道:「在下不需要六少夫人放水,請教六少夫人高招。」
長劍毫不猶豫地刺托月。
雲齊驟然出手誰都沒有防著,徐還舟趕緊退走,劍卻直接刺向托月。
托月多年逃命生涯,早讓她習慣了警覺,察覺不對馬上彈出落星劍抵擋,兩劍相交砰的一聲響雲齊的劍斷掉。
斷劍飛離時從托月手臂上劃過,鮮血馬上染紅青衣,托月捂著傷口道:「雲三公子,我……」不等她把話說出口,雲齊馬上拍出一掌。
托月長劍一劃化解掉過半掌風,余勁還是把她逼退到馬車旁邊,再次吐出一口鮮血。
「少夫人。」
冰兒驚叫一聲,撲過去扶著托月。
托月收起劍,拭掉嘴角的血漬道:「你們贏了,我認輸,大家都散了,回去休息吧。」
「在下說過了,不用六少夫人放水承讓。」雲齊卻是不依不饒,繼續朝托月撲過來,出手便是天機閣秘傳拈花掌。
拈花掌招式十分優美,殺傷力卻十分可怕,看似佛祖拈花一笑的傳遞招式,其實直取周身要害,托月也不敢有絲毫怠慢,推開冰兒立即彈出劍以飛仙劍法抵擋。
招式同樣輕盈優雅,出招飄逸如仙,劍網把托月包圍得嚴嚴實實,雲齊的拈花掌根本無法近身。
「雲三公子,差不多就行了。」托月邊揮劍邊道:「把你扔給長公主的人是墨染塵,你跟我撒什麼氣,再不住手你連去夜店喝湯的機會都沒有。」
「你以為在下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雲齊寒著臉反問。
「你以為我受了點傷,就收拾不了你們倆嗎?」托月真氣一提,刷刷揮出兩劍,嘶一下雲齊的衣袍被劍氣劃破。
徐還舟兩腳抹油似的,邊跑邊道:「六少夫人,不關在下的事情,在下對你是心服口服,絕對沒有半點跟你拚命的意思,在下就是來看熱鬧的,你放過在下吧。」
「你們是一體,理應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托月肩上披帛如蛇襲出,把徐還舟卷了回來扔到雲齊身邊。
「少夫人,讓奴婢來吧。」
冰兒眼裡滿是擔憂,托月抬手示意冰兒不要聲張。
江一白到底是大宗師,她不過是利用江一白的輕敵心情,以及前兩次從別人身上抽走的功力,不過是險勝半籌罷。
至於為何會上升到大宗師三境,不過吸取了江一白那一擊之力,以及冰兒調配的丹藥,作作樣子,虛張聲勢而已。
望著判若兩人的雲齊,以及想扮豬吃老虎的徐還舟道:「雖然你們趁為之危,還是提醒你們一句,就算我傷得不輕仍然是大宗師,是生是死都是你們自已的選擇。」
落星劍一陣,托月邊調動氣息邊道:「這套飛仙劍法本就出自天機閣,你們看看使得跟你們有什麼不同。」
托月腳踏星羅步,劍舞太極乾坤沖向二人,修為七品以上的能看到,一道如煙如霧的身影在飄動,詭異的步伐配合飄忽的身法。
雲齊和徐還舟相視一眼,默契馬上分開跑,意圖拖延時間。
托月早猜二人的意圖,落星劍脫手而出,毫不留情地射向徐還舟,以疾風之速追上雲齊,抬手就是一記拈花掌。
重重地一掌把他拍到城牆上,落星劍直接洞穿徐還舟的肩膀,托月迅速退回馬車前扶著冰兒,抬手右掌動功一吸把落星劍,生生從徐還舟肩膀上吸出,重新握在手上。
「還以為有多大本事,不過如此。」
托月扶著冰兒手正要上馬車,應熙帶著十九騎出現,團團包圍住馬車。
看到這一幕托月冷笑一聲:「怎麼,你們這是要打算車輪戰,可惜……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孤立無助,恕不奉陪。把他們統統解釋掉吧。」
噗……
啊……
黑暗中響起細微的聲音,然後是十九騎的慘叫聲。
圍在馬車四周的十九人,捂著臉倒在地上,還沒有來得及怎麼掙扎便失去生機。
應熙的面色驟然大變,托月一臉平靜道:「我說過了,我能成就他們也能毀了他們,今天取他們的性命,一時因為他們曾經追殺過我,二是你帶著他們傷了墨染塵。」
「你還知道什麼?」應熙沒有看自已的手下,他知道她出手一定救不回。
「我什麼都知道。」托月平靜地回答,抬頭看向攝政王所在的方向:「四年前你們沒能殺掉我,四年後更加不行,留給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要麼走要麼我一次性把你們清除掉。」
托月扶著冰兒的手走上馬車,就聽到長公主道:「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他們倆抬回去醫治。」
噗……
走出一段距離后,托月再一次吐血。
冰兒早有準備,用帕子一一接住,放到旁邊的小盒子裡面。
如今天下人都知道一個事實,當年那個無助出逃的女孩,不僅擁有別人遙不可及的修為,還擁有不小的勢力,再想動她就得付出慘重的代價。
回到梧桐夜雨,托月泡進早準備好的葯湯裡面。
墨府這邊,墨衡宇快步走進晚朝軒,走進東廂卧房,坐在床沿道:「六弟,六弟妹不僅打敗落清霜、江一天,還給你報仇了,從今以後應熙再無十九騎,只是……」
「只是什麼?」墨染塵虛弱地問,
「雲齊記恨你,故意把氣撒在六弟妹身上,六弟妹無奈之下把他打傷。」
「知道了。」墨染塵良久才說出三個字,墨衡宇又道:「六弟妹也是沒辦法,她跟江一白對掌已然受傷,本不想跟他們二人糾纏,偏偏二人不依不饒,六弟妹才速戰速決,應熙帶著十九騎出現時我都替她捍把汗。」
「後來呢?」墨染塵若有所思問。
「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十九騎突然捂著臉倒在地上,隨即便斷了氣。」
墨衡宇一臉興奮道:「這還不算是列終日最離奇的,死得最離奇的是落清霜,六弟妹連箭都沒用,拉了幾下弓她就從城樓上面掉下來,活活摔死,怎麼說也是一代宗師。」
「經她手的事情無論多麼離奇,多麼不可思議,等知道真相后就不足為怪。」
墨染塵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墨衡宇卻不解道:「以你的修為,雖然不及六弟妹進步神速,如今也在宗師境,應熙和十九騎如何能傷到你?」
「除了應熙他們,還有江一白他們。」墨染塵沉下臉道:「目的就是為了拖住我,他們好取她性命。」
「怪不得六弟妹把無影門的十幾名大師,打包送給長公主折騰。」墨衡宇冷笑一下道:「落清霜死了,餘下一個受重傷的江一天,長公主不會讓他有機會離開景國。」
「六弟妹把兵符給了江一天,她如何肯定江一天會把兵符交給武安君?」
墨衡宇不解地問,墨染塵笑笑道:「明天兄長親自問問她,自然什麼都明白,關於這點她不會隱瞞兄長。」
「六弟妹明天會過來?」墨衡宇十分訝然,墨染塵笑笑道:「你記得吩咐門房,六少夫人回來時就不必驚動母親,直接請到晚朝軒,到時我幫你問清楚。」
「六弟妹的傷不輕,你確定她明天會過來?」
「以她的性子……會的。」
浸泡過葯浴,經過一晚上的調息,托月的氣色好了很多,梳洗過後親自下廚做點心熬湯。
冰兒把點心和湯裝進食盒,看著托月略蒼白的面色道:「少夫人,氣色不太好,何不多休息一天,公子若看到你這般模樣,定然會很擔憂。」
「你放心,此去就是給我療傷。」
托月神秘地一笑,坐著馬車來到墨府。
門房果然依照墨衡宇的吩咐,悄然把托月帶到晚朝軒。
墨染塵披衣坐在書房內,面色有些蒼白,精神看起來卻很好,笑著朝托月伸出手,托月剛把手放到他手上,就被他拉入懷裡:「想不我家娘子如此厲害,竟有一戰大宗師的能力。」
「僥倖罷。」
托月頭枕在他的肩膀上:「江一白若不是顧忌太多,再來第二掌我必死。」
墨染塵抬手撫著她的臉:「你膽子也太大,居然敢拿自已的命去賭,萬一江一白執意要你的命,你豈不是白白送上自已的性命。」
「那他也必死無疑,他不敢賭上一切。」
「你呀……」墨染塵轉過頭,親了親托月的紅唇,托月沒有拒絕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冰兒識趣放下食盒,退出書房關上門。
走到門口對守門的人道:「好好守著,沒有命令無論誰來都不能開門,以免壞了公子和少夫人的好事。」
托月卻輕輕推意猶未盡的墨染塵道:「眼下還不是溫存的時候,我先替你把內傷治好,萬一攝政王再有什麼動作,皇上身邊不能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