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我想回家
龍陽君是中國正史上第一個有記載的同性戀,生活在公元前243年前後的年間,是魏安釐王的男寵,像美女一樣婉轉媚人,得寵於魏王,後宮美女在他面前都黯然失色。魏安釐王對於龍陽君的特寵也使得龍陽之癖也成了同性戀的代名詞。
是以,聞言我差點沒一口水嗆死。
「你才有龍陽之癖,我可是正常男人!」我這麼說著,故意說給林澤淵聽的,他誤會我不要緊,可別誤會了林澤淵啊,我喜歡他不假,但是我沒打算說,而且,我還指望著林澤淵能教我各種東西。
「什麼?!跟著這麼美的男人,你居然還沒彎?佩服佩服!」那上清弟子並不在乎被我這麼大呼小叫,而他這麼一說,我也佩服起我自己,不對,我佩服個屁哦,我喜歡他,我是個女人,怎麼需要彎、
林澤淵有些不悅皺眉,回眸朝我遞了個眼色,我趕緊繼續往前走,他的氣勢自是極大的,那兩名上清弟子也趕緊繼續往前走了,走著卻還不死心的問我林澤淵的一切,他吃什麼喝什麼,這麼漂亮上不上廁所,問的我是滿頭大汗,嘴角直抽抽,然後答的是——
吃彩霞喝露水,這麼漂亮當然不用上廁所!
這麼說完,林澤淵聽不下去了,陰沉沉的來了句:「你們想不想知道我最大的愛好是什麼。」
「啊,男神請說!」
那倆上清弟子趕緊的湊過去。
林澤淵冷冰冰陰惻惻道——
「我最喜歡拔了多嘴多舌之人多出的嘴舌,做下酒菜。」
「……」
好嘛,這說的夠明顯了,他們立刻閉嘴,遞給我可憐的眼色,「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沒彎了,脾氣太壞,太可怕了!」
可怕嗎?我不覺得,也不能這麼說,林澤淵一開始是很可憐,但後來么……想到他做的飯菜,他的懷抱……哎,有些好,不在他的身邊,不明了啊!不過,這上清弟子的門風有夠獨特的都玩上斷袖了?
「師祖就在房間了,二位請進。」兩位弟子說著,主動走進去引路,我跟林澤淵往裡走,走了幾步聽到遠遠近近,似乎在耳邊又似乎在遠處的木魚聲,而看到牆上掛著的符咒,我更是心臟一冽——
娘咧,林澤淵可是不明生物,到這裡不會出什麼事兒吧。
隨即這個念頭就被我打斷了,不不不,林澤淵才不會出事。
越往裡,越是聽到木魚聲清晰,裡面果真有個「和尚」背對著我們在敲木魚。
吸引我的起初是他光頭和耳後的疤痕,可是後來他回頭時,那一張臉讓我驚呆。這是何等驚艷的面!長眉鳳眸,挺鼻薄唇,輪廓精緻,配著光頭,堪稱一絕!——
「看來你還未找到自己的身世。」
他說的時候,轉身手持著木魚,我眨眨眼,感覺不對,不對的是……
「這裡不是上清……茅山宗么?」
我們走錯了吧?
茅山裡……怎麼會有和尚?
「佛本是道,沒錯的。我們師祖每年這一天都會在這裡穿上袈裟敲木魚。」
那兩個上清弟子說著,我這回頭看他們的道士袍才覺得自己沒有走錯門,只是,我還覺得哪裡不對,等看到那個敲木魚的袈裟精緻男人,才意識到——
「等等,你們說,他是……師祖?」
有這麼漂亮年輕的師祖?下一句話我沒有說,覺得冒犯。
可他看出來了,微微一笑,磁性的嗓音淡淡說道:「我和林先生一般,都在尋找自己的身世。」
這話再度把我的思緒拉過去——
「身世……」
是啊,剛一進門,這位年輕漂亮的師祖就對林澤淵說了,看來你還未找到自己的身世。
看來,他們是舊相識,我不知道林澤淵跟這裡有什麼淵源,但是我知道他不會被這裡的道士當作妖怪抓起來,我就放心了。
「風月在哪。」
林澤淵冷冰冰說道。
那和尚卻不答,而是看我——
「看來他也沒告訴你,我還以為他把你帶來,是與你說了,他的身世,和你的身世有關。」
和尚面上稍有驚訝,那驚訝的表情也是好看的,正如同林澤淵冷峻狷狂的晉魏,他卻是淡雅之風。
林澤淵斜眸掃了我一眼,又看他,「今日不談身世,風月在哪,別再讓我說第三遍。」
和尚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繼續看我。
我被他看的好似心臟被刺穿,同時忍不住的想要知道——
「什麼叫,他的身世和我的身世有關?」
林澤淵這時候快步走上去,一把揪住了那和尚的袈裟,「臭和尚,說了今日來不是為這件事!她的侄子風月到底在哪!」
林澤淵大喝間,我心裡著急風月,但是,對這個和尚的話,我也很好奇——
「等一下,林澤淵,你說說,為什麼……和我有關?」
我走上去,這個時候心裡在聯想前後,聯想著林澤淵告訴我說,他也不知自己為何會變成白髮,那麼,著就是跟身世有關係了,而這身世……居然跟我有關係?
可是該死的!我這好奇了,和尚卻收了信兒,仿若無事的就談起了風月。
只見他一手抹開了林澤淵的手,一手拿起桌上的茶:「放心,風月無礙,也並不在我這裡。」
林澤淵這時候也坐下,喝茶,「我知道他不在,但我更像知道,他在哪。」
林澤淵說著放下茶盞,戈登的一聲。
和尚微微笑起來,「你又知道我知道。」
林澤淵只是點頭,那和尚嗯一聲,說下去——
「風月是沒死,不在茅山周,在東北之地。」
「什麼!東北?」
我這時候,顧不上什麼身份不身份了,「東北之地,他難道是去找我了?」
以我對風月的了解他是會來找我的,可是和尚搖頭:「不,他是被黃仙帶去的。」
再度聽到黃仙二字,即便身在南方,我依舊打了哆嗦,「又是黃仙?」
我嘀咕著,和尚點頭,遞給我一杯茶:「黃家也恩怨分明,是他用火把帶你們逃離黃仙的初次圍捕吧。」
和尚說著,給我倒了一杯茶,我過去接了:「是的。嗯。你怎麼……沒事,沒事。」
我接過茶盞的時候,手微微一抖,因為回想起來和尚說的那句「黃家也恩怨分明」,我們周家也是恩怨分明?這是巧合么,還是故意說的呃?
都說佛家人說話裡頭帶著玄機呢!
算了,當作巧合吧。
想著,剛喝完茶,聽和尚又說——
「快去吧,去晚了他可能就沒命了。」
和尚說完,林澤淵微微凝眉,起身就走,「不早說。」
他嫌棄說完,走人,我也趕緊放下杯盞,說道:「多謝!」說完,與和尚對視一眼,那帶著柔和春風淡然的眸,有穿透心的感覺,讓人覺得……他好像知道一切!
但是無論如何我都開不了口詢問了,風月的事兒事不宜遲,我緊閉著雙唇,趕緊溜了溜了。
一路往外走,那倆上清弟子又把我們引下山去,這一路上,大約是我沒說話,林澤淵主動問我:「你想到什麼,想說什麼,直說。」
他了解我的,我抿了抿唇,直接道:「為什麼,你的身份和我有關係?難道……難道那墓財神的卦,還是真的不成?你……」
真的是妖怪?
我想著,覺得即便是如此,我也收的下這一份大禮,卻不曾想,林澤淵給的答案讓我的心一下疼了。
他說:「我不知道。」
無所不能、無所不知的林澤淵,他居然說……我不知道。
更悲傷的還在後面——
「我是在父母臨死前才知自己是個撿來的孩子。」
「可是所有算術都在告訴我,我有父母。他們還在……」
「我想回家,可是……我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
「我想回家。」
他低低沉沉,一句一句的說,沒有看我。那聲線低沉,重複的我想回家,讓我不由自主的心疼起來。
那一刻,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但是,我想幫他回家!
可後來斗轉星移,萬物乾坤,我怎也未曾想過。
不讓他回家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