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發現疑點

礦大校園非常大，大雷子也不知道案發現場在哪裡，看著有學生往北面走去，大雷子也開向北面，很快就看到一幢在建的六層建築物前，圍著不少學生，旁邊還停著兩輛警車。

邢隊和周鵬、老魏、王法醫、助手小劉等人已經到了，並沒有看到冷彤大美女，還有幾個老師樣子的人，也在警戒線外面圍著。

我和大雷子過來的時候，邢隊正轉身過來，沖著我點了點頭，指著不太遠的一棟寢室樓對問那些學生：「有誰是那棟寢室樓的學生？」

「我們倆都是。」一個女同學拉著另一個女同學的手回答一句，隨即問道：「您有什麼事情？」

「昨天夜裡有沒有聽到什麼叫聲？」邢隊皺著眉頭問道：「大約在晚上九點到十點左右。」

「好像九點多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聲凄厲的慘叫。」那女孩子略一沉吟就說道：「可是我們也沒聽得太清楚，更沒往這方面想啊！」

邢隊點了點頭，示意我也過來。

我們倆也連忙跟了過來，這才看到地面上趴著一個女孩子，長長的頭髮散亂地堆在地面上，下面就是一片血跡，凝固的血液把頭髮都粘在地面上，根本就看不到臉，看起來有些恐怖。

邢隊過來就問道：「王法醫，能確定是自殺還是他殺嗎？」

「目前還不好確定，我還要再仔細看一看。」王法醫回答了一句，隨即示意小劉幫忙把屍體翻轉過來。

當女孩子屍體被翻轉過來的時候，大家頓時發出一片驚呼聲。

我們都清晰地看到，女孩子臉部下面的血跡中，赫然出現一張撲克牌！

這張撲克牌是紅桃Q，被鮮血浸濕，那紅桃也顯得有些刺眼，本來很常見的一個東西，此時在我們看起來那麼恐怖、詭異。

邢隊的臉色也愈加難看，轉頭看了我一眼，緊接著像是喃喃自語般說道：「這應該是他殺，我的預感不錯，這是一個系列的連環兇殺案！」

這時候我身後傳來一陣淡淡的玫瑰香味兒，只聽冷彤清脆的聲音說道：「這確實是他殺！」

其實我不用聽到聲音也知道，是冷彤大美女來了，這大美女身上特有的淡淡香味兒我非常熟悉，不由得回頭看了冷彤一眼。

現場剛才還很靜，大家都被這張撲克牌所震驚，冷彤這一出聲，還非常清脆，不僅僅是我，大家都往這邊看來。

大雷子就在我身邊，看到冷彤來也下意識地躲了一下，給冷彤讓了一下，隨即就撇著嘴說道：「你是看到撲克牌了吧？看到這張撲克牌，我也知道是他殺，還用你說？」

邢隊這次也沒有說大雷子，同樣向冷彤頭來詢問的目光。

「我不是看到撲克牌才說的，你可以看一看被害者和樓體的垂直距離。」冷彤的大眼睛往前面瞟了一眼，微微有些尖的下頜也揚了一下，示意大雷子看一看，接著說道：「死者如果是自殺的話，距離樓體不會這麼遠，你以為高台跳水啊？」

我還真沒注意距離問題，經冷彤這一說，也忍不住點頭說道：「對，跳樓自殺的人都是萬念俱灰，根本不會像高台跳水一樣，先來一個前沖，緊接著就是轉體加翻滾的，自殺不需要什麼難度係數啊！」

「那······那可不好說。」大雷子顯然也覺得我和冷彤的話有些道理，但還認為我們是先看到撲克牌才說的，撇著嘴說道：「萬一要是萬念俱灰之下，奮力縱身一躍呢？」

「你不是蹦極玩兒多了吧？行，就算你說的有可能。」冷彤淡淡地說了一句，緊接著就問道：「剛才邢隊問過那兩個學生，她們說聽到了凄厲的慘叫，對此你怎麼解釋？」

大雷子既然都辯駁了，此時也撇了撇大嘴說道：「那有什麼奇怪的？誰跳下來不會發出慘叫聲啊？」

「人在自殺之前，都要經過一番心裡掙扎，簡單說是有心裡準備的。」冷彤大美女白了大雷子一眼，說道：「即便是有些失控的叫聲，那屬於驚呼，而不是凄厲的慘叫，這一點你要分清楚。」

這下大雷子沒聲了，撇著嘴退到後面去，顯然是怕冷彤再問他，一會兒被問暈了，邢隊一定會罵他。

王法醫倒是點頭說道：「邢隊，小冷說的沒錯，我最初忙乎著看屍體，還真遺漏了這兩點，屍體距離樓體太遠是一個問題，這幢在建樓距離那邊的宿舍樓目測總有五十米左右，即便是深夜噪音小，這麼遠都聽到了，也不是一個預知將死之人的正常反應。」

邢隊點了點頭，又看著我們倆說道：「不管是不是有撲克牌，這個分析推理的態度還是非常好的，這起案子基本可以確定，也是他殺。從撲克牌再次出現來看，前後兩個被害者，雖然一個在校外，一個在校內，兇手一定是一個人。」

我也跟著點頭說道：「看起來我們昨天推測的兇手性格也不錯，他是在樓上殺了人之後，下來在兇手屍體下面放的撲克牌，夜晚很寂靜，他明明知道被害者的叫聲有可能會引來人，還敢這麼做。」

邢隊聽我也提到撲克牌，立即轉過頭來問我們倆：「對了，這次現場出現的是紅桃Q，你們倆對撲克牌是怎麼看的？」

我看了看冷彤，沒有要說什麼意思，也就說道：「這是兇手帶來的，你昨天的預感沒錯，這是一起連環兇殺案，至於說接下來是不是有紅桃J出現，我也不能確定，但可以肯定的是，前天的被害者梁棟，一定和這個被害者之間有聯繫。」

冷彤大美女此時才滿臉疑惑地說道：「打撲克的時候，一般情況下，A比K大，被害者死亡現場留下來的撲克牌是K開始的，這就有些奇怪了？」

邢隊聽得也是一愣，不過很快就點了點頭說道：「對了，在你們來之前，我還詢問了一些情況，死者的身份已經確定下來了。」

邢隊比我們早來了一會兒，這個被害者身份已經確定，就是礦大二年紀學生譚晶，昨天晚上關閉寢室樓之前就出來了，一夜未歸。

早上還是一對兒小情侶來這邊聊天的時候發現的，當即就報了警，剛剛我們趕到的時候，邢隊還在詢問，確實有學生隱約聽到慘叫聲，詳細情況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邢隊剛剛說到這裡的時候，上樓勘查的警員也下來了，給邢隊說了起來，經過他們的仔細查找，樓上也沒有留下什麼有價值的痕迹。

冷彤大美女沒有過去，倒是給我遞了一個眼色，往後面走了幾步。

我連忙跟了過來：「彤彤，你什麼時候來的啊？有什麼發現？」

「我比你早來了一會兒，簡單看了一下現場之後，我就到人群中去了。」冷彤帶著徑直往前面的宿舍樓走去，一邊說道：「我們現在去找一個人。」

我微微一愣：「找誰？」

「先找一個叫李曉彤的女孩子。」冷彤立即說道：「要是在她這裡沒有什麼進展的話，我們就去找一個叫黃靜的女孩子。」

我更是有些暈了，還沒說話呢，就感覺身後有人跟著，我們倆回頭看的時候，還是大雷子跟了上來，我們倆對視了一眼，都沒理他，愛跟著就跟著好了。

我這才好奇地問道：「彤彤，聽起來像是女孩子的名字，你以往認識她們？」

冷彤搖頭說道：「不認識。」

這下我徹底的暈了，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那也未免太神奇了，這有些超出了分析推理的範圍啊？」

冷彤看了我一眼，很快就說道：「這不是神奇，也不是分析推理，而是屬於犯罪心理學的範疇，我一直堅持這個習慣，這才有所發現，也未必準確，一會兒看看再說。」

我一聽更是好奇了，連忙問道：「彤彤，你說的這個習慣是什麼？」

「這個案子發生在校園，而且是夜間，那麼兇手也很有可能是學生。」冷彤對我沒有什麼保留，接著說道：「兇手作案之後，一定是內心惶恐不安，事後也很有可能出現在案發現場，混跡在人群中窺視。」

這下我明白過來了，昨天我和大雷子趕到梁棟案發現場的時候，正看到冷彤從那邊過來，當時冷彤就沒有著急過來，而是往人群中掃視一圈，之後才過來的，這可能就是冷彤一直以來堅持的習慣了。

想到這裡，我連忙問道：「你來了之後就在人群中，四處掃視，結果就發現了線索？兇手可能是女學生嗎？」

「也不能說一定就是線索，只能說是疑點！」冷彤搖頭說道：「一會兒我和你詳細說好了。」

我點了點頭，也沒再問，三個人兩前一后，很快來到前面一幢女生寢室樓門前，冷彤這才轉身對大雷子說道：「你去找一個叫李曉彤的女同學下來，我們有話要問她。」

大雷子微微一愣，想要問什麼，張了張嘴也沒問出來，大嘴撇了冷彤一下：「你怎麼不讓小小去找啊？」

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往寢室樓走去。

我看著大雷子的背影，差點兒沒笑出來，扭頭問道：「彤彤，你到底在人群中發現了什麼疑點？」

「說起來也很簡單，我在人群中掃視著，一個女同學匆匆地走了過來，叫走了另外一個女同學。」冷彤大美女說道：「而且這個同學臉上的神色有些緊張，兩個人還低聲議論著，不時地回頭看現場一眼，我就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