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最理想的假設
我們倆分析到這裡的時候,也不由得面面相覷,找不到兇手的殺人動機,就算是分析出來最簡單、最合理的解釋,也沒有什麼辦法,不僅僅難以破案,就連預防都沒有辦法。
大雷子在一旁聽了半天,似乎也沒聽懂,但也聽到我們提起來,兇手可能是水泥廠或者是賓館的工人,實在是忍不住了,插口說道:「你們在這裡說個沒完,還不如去問一問呢,如果真有上夜班的,幾點上夜班,那不就清楚了?」
我看了看冷彤,冷彤也點頭說道:「是要問一問的,現在我們就去,先去水泥廠,之後再回來到賓館。」
「先吃飯吧?」大雷子問了一句,看冷彤又豎起了大眼睛,一句話沒說,直接開車直奔水泥廠。
我忍不住就偷著笑了起來,我們這麼一折騰,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半了,大雷子早就餓了,不知道忍了多久才提出來,還是沒管用。
大雷子開車來到水泥廠門口,看著我們倆,似乎在等著我們倆下車。
冷彤立即說道:「你去問一下就行,一共有多少人,男女比例,怎麼倒班,倒班的具體實時間,問清楚回來就行了。」
大雷子無奈地下了車,大搖大擺地走進廠子,直接在門衛值班室問了起來。
我看值班室的人也很多,問這些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也就笑了笑沒吭聲。
冷彤對我說道:「我猜測我們分析的這些,邵市警方也能分析到,或許也來調查過,但是沒有什麼收穫。」
我大致能理解冷彤的說法,問道:「原因就是一個,找不到兇手的殺人動機,還不知道懷疑方向,所以很難有什麼收穫,是嗎?」
冷彤看著我點了點頭,同意我的說法。
在我們沒有從時間上分析這麼多以前,我對這個案子也沒有什麼辦法,根本沒有入手之處,冷彤說過之後,我也認為有點兒道理,兇手不可能無緣無故跑來這麼遠殺人,還總是在經緯街,這裡面一定有原因。
只不過我們也沒有弄清楚兇手的作案動機,現在一切都是在推測之中,帶有一些合理性,但這些合理性並不非常確定,如果倒班的時間對上了,那就更增添了一些合理性。
大雷子很快就上了車,倒豆子般說道:「廠子的人可不少,一千三百多人,男女比例七比三,以往是零點開始倒班,三班倒,現在為了照顧女工,時間改了,早上五點接班,到下午一點,一點接班到晚上九點,之後就是最後一個班的了。」
我和冷彤對視了一眼,都認為這個班倒的不對,時間上和兇手經過的時間對不上。
冷彤倒是有些高興的樣子,告訴大雷子去賓館,緊接著對我說道:「這個倒班還是很合理的,我猜測也不是水泥廠的工人。」
「為什麼?」我忍不住問道:「是因為水泥廠附近地面上有水泥灰?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水泥灰的痕迹?」
「也不完全是因為這個。」冷彤很快就說道:「從章隊的敘述中,還有這兩次案子的案發前後,沒有人提供兇手的蹤跡和線索,我才認為不是水泥廠的,要不然那麼多人經過,都是一個時間段,兇手還是隨機作案,不可能沒人看到過兇手的蹤跡。」
我聽得連連點頭,不得不承認冷彤大美女心思縝密,想的問題非常多。
我們三個很快就來到三江賓館,大雷子把車子停在賓館大院里,也沒用冷彤說什麼,直接就下了車,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冷彤也沖著我咧了一下小嘴兒,把我逗得笑了起來,欺負住大雷子,好多事情都好辦,這傢伙塊頭大,相貌也凶,還真能打,把警官證往那裡一摔,一般人都要認真對待。
大雷子十多分鐘就回來了,上車就說道:「這裡一共是七百多人,男女比例和水泥廠相反,三比七,女的服務員兩班倒,早上八點到晚上八點,工程部三班倒,二十四小時不離人,從早上八點開始,每個班八小時。」
我聽得心裡就是一震,如果按照冷彤的說法,都是夜裡十一點多發生的案子,那麼這三班倒正好是夜裡零點有一個班啊!
冷彤也正向我看過來,面露欣喜之色,對大雷子說道:「現在就一路返回昨晚的案發地點,別開太快了,我們回去看一看。」
大雷子也不管那些,聽冷彤要回去,立即就開了回來。
這次我知道冷彤的意思了,就是要看一看賓館到那個麵館的時間,大致上估算一下,也能驗證我們分析是不是有些道理。
車子開得很慢,從賓館到案發的麵館是四分鐘,速度大約是常人三四倍左右,也就是說,如果兇手是步行的話,不用快走,十五分鐘之內是一定能趕到賓館的。
冷彤看著我咧了一下小嘴兒,沒說什麼。
我立即說道:「兇手是步行,從這裡經過,很有可能是去賓館倒夜班的,是午夜零點那個班,第一次案發是因為去五金商店買東西,十一點四十分左右案發,之後趕到賓館接班,第二次案發,是十一點十分左右,想要吃碗面,之後去接班!」
「完全正確!」冷彤面帶喜色說道:「這個人平時一定沒有什麼劣跡,或者是非常善於偽裝,絲毫不被人懷疑。」
我真是有些不敢相信,這麼快就鎖定了兇手的範圍,不過,這一切也不過就是一種可能性,可以說完全沒有太多的理論根據。
大雷子聽到我們倆說可是來勁兒了,立即就說道:「真的假的啊?那我們去賓館調查一下多好啊?昨天晚上是誰的班,都抓起來,弄個清楚不就完了?」
冷彤這次沒有欺負大雷子,想了想之後才抬頭看著我。
我實在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彤彤,最初這就是胡鬧,是你的一個最簡單、最合理的設想,甚至可以說是最理想的設想,根本不靠譜,雷哥說的對,這簡直就是在胡扯,不能這麼辦,我們也不能彙報。」
「是啊!」冷彤聽了我的話也點了點頭說道:「兇手平時應該是沒有劣跡的人,就算我們設想是合理的,面對兇手的時候,我們還是沒有絲毫的證據,也奈何不得兇手。」
大雷子聽得來氣了,立即發動車子,把車子停在一個小飯店旁邊,也不徵求意見了,直接下車走進飯店。
冷彤大美女也有些無奈,立即下了車,揮手示意我也下車吃飯。
大雷子是餓得不行了,早就點了菜,坐在那裡抽煙等著,看我們進來才撇著嘴說道:「你們不是不吃飯嗎?小小,你雷哥現在不管用了?請你吃個飯都不行,還要冷丫頭揮手你才下車?」
我真是無話可說了,剛才還真是冷彤揮手我才下來的,其實大雷子還不是一樣,被欺負的讓幹什麼就去幹什麼?
冷彤大美女也有些想笑的意思,抿著小嘴兒不吭聲。
這頓飯期間,我和冷彤也商量了一下,這都是我們的設想,按照我們最好破案的最佳設想來構思的,確實不靠譜,唯一的推論點就是案發時間,還有倒班的時間作為支持,其他的都談不上。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們沒有證據,也弄不清楚作案動機,即便是面對兇手,我們也無可奈何,還不能確定。
我們決定先把這些推理放在一旁,回去聽一聽章隊調查了解的情況,最重要的是,找到兇手的一些線索,還有就是弄清楚作案動機。
吃過飯已經不早了,下午四點左右,我們三個才返回警局。
邢隊等人都在楊局的辦公室,還在商量著這個案子,等待各隊人歸來,大約是晚上六點半的時候,各隊人馬才紛紛回來,我們也跟著聚在小會議室。
調查的情況很不盡如人意,被害者是外地人,在這裡根本就沒有什麼仇人,也沒有得罪過誰,就是一個開麵館的,最近一段時間連和客人吵架都沒有過,更別說結仇了。
對於兩老說的大方向,也進行了調查,市裡今年還是要拿出方案來的,至於說動遷之後誰是最受益的,還要進一步調查。
現場附近的調查收穫也不大,由於經緯街兩側沒有居民房,都是一些小商家,除了晚上住在這裡的,大部分都關業了,即便是住在這裡的,也都關了門。
唯一有個提供線索的人,同樣是一個小飯店的老闆,昨晚有幾個出粗車司機收車之後,聚在那裡喝酒,到十一點十五分左右,才出去把窗子的閘板擋上,看到有一個人在路邊經過,走路的姿勢很正常,往南面走去。
當時也沒在意,並沒有細看,擋上閘板就回去了,感覺個頭不矮,其他的一點兒特徵也提供不出來。
這也並不奇怪,大街上有人經過,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誰也不會去留意看什麼特徵,如果是猖狂逃竄的話,那就不一樣了,還是警方詢問這個時間段,有沒有看到什麼人經過,這老闆才想起來似乎有一個人。
我和冷彤聽到這個線索可心裡一震,忍不住就對視一眼。
這一下午我們去經緯街也沒幹別的,除了分析就是推理,找了一個最適合我們破案的、也是最理想的設想來進行推理,偏偏這條線索指出,那個疑似兇手的人,是往南面走的!
雖然沒有細節,也沒有體貌特徵,但是方向和我們推測的大致相似,時間上也合理,要是兇手吃過面出來的話,可能就是在十一點四十五分左右,殺了人沒有吃面,直接去賓館接班,可不就是十一點十五分左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