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這三個人剛剛不是還很關心我的身體狀況嗎？居然直接討論起歌要怎麼寫了。我看著亞藝的表情很開心，好像有點明白為什麼她會那麼討厭茉莉，因為如果沒有茉莉的話，他們這三個討論音樂的快樂狀況是不會改變的。

多了一個人，就像打破了什麼平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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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我故意清了清喉嚨，他們才回神。

「我說卉青，不管怎樣你還是不要再出竅了。」亞藝趕緊正色。

「好啊。」我看著亞藝嚇一跳的表情，忍著想笑的衝動繼續說，「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提議。我提供素材給你們寫歌，你們幫我解開這個謎。」

「好像有點意思。」於辰仲點點頭。

「那你要我們怎麼幫你？」於辰修果然還是想的比較遠。

「於辰修你負責幫我調查那塊荒地主人的背景，以及那塊地到底荒廢了多久、什麼原因都要查清楚，順便再幫我找個懂古字的。於辰仲你幫我把鐵器上的花紋跟文字全都掃描到電腦上，順便再製做一個３Ｄ檔案。亞藝的話，接下來我若還需要出竅，你就陪著我吧。」

於辰修莫名的笑了起來，「真不愧是我們學校的菁英出身，說真的，你讀天文太浪費，這份才能若用在商學院應該會更厲害。」說到菁英哪比的上你這雙修還提早畢業的變態。

「你還真是把我們三個人依照拿手特性分工的很好啊。」於陳仲也搖搖頭的說著。

那還用說，完美的讓周遭的人分工，能夠讓我更快速方便的完成想做的事，不是很美好嗎？

「現在，我得去找個人。」一口氣把湯喝完，我想現在就去找學姐。

「游卉青你真的以為自己是鋼鐵人喔。」亞藝馬上跳起來要阻止我。

「沒事，我很強壯的。」咧嘴一笑，趁著她來不及反應就立刻溜出去。

那樣的張采寧學姐我不放心，不放心之外還有更多的好奇——總覺得關於阿曜的身分就快呼之欲出，我卻有一種卻步的感覺。

是不是，我害怕知道他是誰，還是跟誰相戀，會覺得不開心呢？

「在想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我只是因為他突然消失有點不高興，如果恢復記憶，更應該要好好的討論一下啊。

「這麼晚了你還要哪裡？」才剛走到樓下，就看見洪哲勳站在一邊，胸口反射的緊縮了一下。

「不關你的事，你跑來我家樓下幹嘛？」

「畫樂丟下我跟茉莉三個人全消失了，我不過來找人要去哪找？」

「他們都在樓上。」

「發生什麼事了嗎？」他眯眼的問，那雙眼睛就好像隨時會看穿我一樣。誰都看不透我，也只有他有這個能耐。

懶得回答的，我轉頭就走，走了一會發現很安靜回頭一看他居然就直接跟著我。

「你幹嘛？」

「這條路又不是你的，我愛走哪就走哪。」他才剛說完，手機又響了，不用猜也知道是女生打的。

「我在忙呢，晚點再回你電話好嗎？」

我轉頭加快腳步的走著，我討厭他總是對其他女生一視同仁的溫柔，偏偏跟我說話，卻是像朋友一樣的語調，無論是以前在一起，還是現在分手的時候都一樣。

既然他愛跟就讓他跟，把他當空氣就好了。

我來到學姐家樓下，躊躇著該用什麼理由按電鈴。

「這麼晚了你來張采寧家做什麼？」

「為什麼我對於你也知道學姐家一點意外都沒有？」

「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轉頭，發現他的表情很嚴肅，「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自己愛跟又自己臭臉，這個人還可以陰晴不定到什麼程度啊。

按下電鈴后，不出所料的學姐的聲音還有點鼻音，「找誰？」

「學姐是我，我有件事一定要現在跟你說，我可以上去嗎？」

「……好吧。」

偷偷在心裡比了個勝利手勢，再回頭，發現洪哲勳還真的走了，我故意忽略內心的失落感，踏著緊張的腳步上去。

跟幾小時前不同的是，學姐把燈打開了，雖然她很想用粉底掩飾她腫腫的雙眼，但那略紅的鼻頭騙不了人。

「該不會你發現什麼新行星了吧，這麼急。」她半開玩笑的說著，纖瘦的身影在小廚房忙著幫我泡茶。

「學姐……我……你跟阿曜交往過嗎？」

或許是這句話說得太突然，她手一抖，滾燙的熱水就這樣灑到了她的手。

「啊！」

我立刻衝上前抓著她的手沖冷水，「我是不是問了不該問的？」

「你怎麼，會突然對這個人感興趣了起來？」

還好馬上衝過冷水看起來只有紅腫，沒有要起水泡的跡象，我幫學姐泡好兩杯茶后，內心也有該說到什麼程度的打算。畢竟交換情報的首要條件就是，由我方先釋放出讓人感興趣的部分。

我大約把出竅的事情跟遇到阿曜的事情輕描淡寫了一下，學姐的表情實在讓人我看不出什麼異狀，她只是維持著雙手放在茶杯邊緣的姿勢，聽我講完。

「他，看起來好嗎？」她沙啞的說。

「咦？」

「阿曜，他看起來快樂嗎？」

「很快樂吧，他好像也想把出竅的事情當成研究報告喔。」

「是嗎？」張采寧突然微微笑了，「真羨慕你，能夠出竅遇見他。」

果然他們曾經是戀人，「那……你可以告訴我他的本名嗎？如果可以在現實中遇見，我想對出竅這個研究一定會更有幫助。」

她突然露出了壞壞的笑容，「我不要。」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出竅這件事可不是人人都能體會到的，你必須自己找到線索，如果我告訴你了，那不就很像作弊一樣。」

我說學姐你搞錯了吧，這又不是考試。

「卉青，你可以的，你都能找到我這來了，離答案也不遠了。對了，你說你是在靈體的狀態跟著我回來的，那麼他……」

「他也有跟來喔，只是不知道為何突然就不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你了。」

「想起我……嗎？」她說著，有一種悲傷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

「那麼，我就不打擾學姐休息了。」

「卉青，那個……如果他有提起我什麼，你可以告訴我嗎？」

「學姐……嗯。」平常那麼精明、那麼優秀的張采寧，碰上了愛情就像從神變成平凡人一樣，所以我才說愛情是個討厭的東西。

可惡，下次出竅一定要好好教訓那傢伙，居然跟洪哲勳一樣傷女孩子的心！

離開學姐家后，心情一直處在焦躁不安的狀態，也不懂這是怎麼了。我覺得我好像看漏了什麼，就是這種感覺。

學姐也說我離真相不遠了，又不幹脆的告訴我。

伸了個懶腰，我喜歡謎題，也喜歡像這樣不停追求答案的感覺，所以身體累了精神並不累。

但就是偶爾，偶爾我還是會想去一個地方坐在那裡發個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