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實力打臉
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孤高桀驁的氣勢，她此刻輕輕淺淺的笑著，可是再也沒有一個人敢小瞧她了。
掌聲慢慢停歇，慶芸郡主此刻看向曲靈的眼神中滿是震撼，平心而論，曲靈剛剛的那一首詩詞，不是一個閨閣女子能夠作出來的，這種磅礴壯闊的氣勢足以讓任何一個人心驚。
可她偏偏將那種感覺演繹出來了，那種笑看人生，那種睥睨桀驁，僅僅是一個眼神就將人帶入了那樣一種奇妙的境界中。
若說之前曲音的琴音給人的是驚艷的話，曲靈的表演給人的就是極度的震撼，就算是在音樂停歇良久的此刻，也有人心情還是激蕩著的。
曲靈的劍舞或許算不上驚艷，可比起柔美的舞姿，她就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曲音只是琴音讓人驚艷，而曲靈是氣勢，詩詞，曲子，舞姿，樣樣壓過了曲音。
比起曲靈剛剛的表演，彈奏了梅花三弄的第一美人曲音就像是一個笑話一樣。
曲音此刻臉色已經蒼白如紙了，曲夫人的臉色同樣難看至極，在這個所有人都為曲靈所震撼的時候，母女兩人就如同置身冰窖一樣，從頭冷到了腳心。
皇後娘娘此刻看曲靈的眼神不僅僅是欣賞了，這個時候還夾帶了喜愛讚賞，她的聲音輕柔：「靈兒丫頭，你的演出實在是精彩，本宮可是一直看的目不轉睛呢，就像是真的在與人暢飲一樣。」
見皇後娘娘發話了，大家也都紛紛附和，所有人都是真心讚歎，從前的曲靈在京城官宦貴族眼中，只是一個醫術高明的女子，而如今，因著她剛剛精彩的演出，所有人又為她的才藝所震撼。
曲靈笑容溫和：「多謝皇後娘娘誇獎，臣女愧不敢當。」
「當得的，當得的，本宮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子震撼人心的歌舞呢。」
一旁的皇上目光幽深：「不知曲二姑娘之前所唱的詞是不是你自己所作？」
不怪皇上這樣問，這一首詩詞是眾人聞所未聞的，可是這樣一首出色的詩詞，絕不該被埋沒，如果真是那個文人所出，恐怕早就傳遍了，而眾人今日卻是第一次聽見這麼驚才絕艷的詩詞。
曲靈早就準備好了說辭：「這並不是臣女所作，臣女還沒有這個本事，這是一位先人所作，當時在書上看見就驚為天人，便將它背了下來。」
她聲音一下子變得輕緩了：「這是一位名叫李白的詩人所作，名叫《將進酒》。」
這是一個架空的地方，歷史上沒有李白杜甫那樣的驚才絕艷的人，曲靈是剛剛親自吟唱的人，如今剛剛的那種韻律似乎都還在她的耳邊沒有消散。
她從前並不喜歡背詩，可是卻對這一首「將進酒」極為喜歡，這裡面的一字一句都可以細細品味，她實在是愛極了那種豪邁壯闊的氣勢，那種桀驁睥睨的態度，讓她許多次幻想李白到底應該是一個怎樣的人。
皇上摸了摸鬍子，像是在惋惜：「哦？這等驚才絕艷的詩詞竟然今日才聽到。」
曲靈自問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能夠將這首詩完全演繹出來，她之前按著自己的理解，將自己當做一個睥睨孤高的劍客。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將這首詩安在自己頭上，這是對先人的不敬和侮辱，她不會為了一個虛名而做這樣子的事情。
慶芸郡主道：「你的劍舞也是極為好看的，還有那曲子，真是我第一次聽見，你能不能將曲子給我也看看，我實在是太歡喜這個曲子了。」
這個曲子也不是她自己作的，是她一直記著以前的人唱的「將進酒」，之前找了個樂師吟唱出來，兩個人稍稍修改，才出了這麼一首曲子。
「自然是可以的，郡主喜歡這曲子是臣女的榮幸。」
慶芸郡主頓時笑彎了眸子，看著曲靈的眼神中也有親近之意。
曲靈下台了，她從容的向著自己的位子走去，確實感覺到了幾道炙熱的視線，她順著視線看去，有神色複雜的李瑜珍，眉眼含笑的何玥，還有緊緊捏著杯子的秦逸。
曲靈心中一跳，總感覺秦逸看她的目光讓她有些慌張，她連忙沖他討好的笑了笑，隨即收回視線，向著自己的位子走去。
她今日是出了大風頭了，已經完完全全的壓過了曲音，不僅僅打了她的臉，該讓她丟了顏面。
曲音可是天下第一美人，此刻卻是比不上自家庶妹，而曲靈也用事實證明了，曲音的名聲是有誇大的，她其實並不比其他的名門閨秀優秀到哪裡去。
可是想到秦逸剛剛那個炙熱的眼神，曲靈又有些心虛。
她這次的風頭好像是出的太大了，秦逸本來就是一個醋罈子，肯定是不想她在這麼多人面前跳舞的，還不知道要怎麼哄才能哄好。
兩個人一個想著待會兒好好的教訓一下對方，一個想著好好的哄一下對方，心思各異。
曲靈離自己的位子越來越近了，剛剛的那樣精彩絕倫的表演似乎還在眼前，凡是她所經過的地方，所有人對她的態度都很好。
她自然是看見了曲音蒼白的臉色，看見了她緊緊捏著手帕的手，曲靈幾步走到了自己位子上坐下，轉過頭去笑容清淺的看著一旁身子僵硬的曲音。
曲音怎麼會沒有察覺到曲靈的視線，曲靈本就是萬眾矚目的，她一看著曲音，其他人便也順著她的目光看著曲音，曲音原本就是坐立不安的，這個時候有些僵硬的轉頭看著曲靈。
「……二妹妹，你看著我作甚？」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似乎是嚇的又似乎是被氣的。
曲靈眨了眨眼睛：「大姐姐現在知道妹妹準備的驚喜了，怎麼樣，可有讓大姐姐失望？」
原本大家還沒有完全從之前的劍舞裡面回過神來，這個時候大家也都想起了曲音之前的表演，兩個人的對比太強烈，曲靈比起曲音幾乎是壓倒性的勝利。
眾人看曲音的眼神就有些變了，他們就算沒有說話，曲音也知道那些人心中肯定是在議論她，瞧不起她，她又氣又怕，在這個時候卻只能順著曲靈的意思道：「沒有，二妹妹的劍舞實在是精彩。」
曲靈笑容漸深，回過頭去不再看曲音，剛剛唱了那麼多，還有些口渴了，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曲靈的反應實在是太出乎意料的，明明在曲夫人和曲音看來，曲靈是在鄉下長大，肯定不會什麼才藝，她又沒有提前專門為這個做準備，到時候一定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人，可是巴掌卻狠狠地扇在她們臉上，讓她們臉頰火辣辣的疼。
曲音想不通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曲夫人同樣想不通，她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夠維持住臉上的笑容。
原本宴會就是有許多歌舞節目的，之前是因為慶芸郡主起了頭，後面又有了曲家姐妹上台，原本還有些閨秀躍躍欲試，也想在這個時候展示一下自己的才藝，可經過曲靈這麼一出，卻是沒有一個人敢再跑出來說要表演才藝了，有曲靈珠玉在前，這些人已經沒有比得過的可能了。
大家閨秀們放下了心思，宴會便又照常進行，又有十幾個宮女穿著舞衣上台跳舞，可是所有人都還記得曲靈之前表演時的震撼，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欣賞這些宮女的舞蹈了。
曲靈垂頭喝茶，她能夠感覺到某一個地方的那個炙熱的目光一直未曾從她身上移開過，想到這個視線所在的位置，曲靈眉頭微微皺了皺。
她放下杯子抬起頭，順著目光看去，就看見了目光深沉的李瑜珍。
李瑜珍見她看過來，勾了勾唇，舉起了杯子示意。
曲靈也舉起杯子，兩個人在做了一個碰杯的動作，便都低頭喝了一口茶。
李瑜珍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這麼的渴望得到一個女人，這種渴望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高度。
從前對曲靈的感情是複雜的，從最初的好奇試探，到後面的感興趣，對她上心，他其實並沒有放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因為他一直覺得，一個女人，再重要也重要不到哪裡去。
可這個時候不一樣了，剛剛那個紅衣似火的女子那般的姿態，讓他的心一下子就失守了，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那時看向曲靈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痴迷。
和李瑜珍喝了茶水以後，他的視線依舊沒從曲靈身上移開，曲靈眉頭皺了皺，轉頭沖著身後守著的宮女招了招手，宮女連忙過來俯身在曲靈面前。
曲靈輕聲說了句話，宮女便道：「請小姐隨奴婢來。」
曲靈從位子上站了起來，跟著宮女向外走去，她跟宮女說是要方便，其實就是想要出去透透氣，順便避開李瑜珍那炙熱的目光。
李瑜珍就這樣緊緊盯著曲靈離開了位子，一直到曲靈的背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他才緩緩收回了目光，隨即看向了目光不善的秦逸。
秦逸哪裡沒有注意到剛剛李瑜珍的舉動？他此刻心中氣的很，頗有些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