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陰差陽錯有所獲
亭靈巧的雙手撫弄著風景睿每一寸的敏感神經,極是他從未體會過的。風景睿享受這種渾身膨脹幾欲爆裂的快感,任由自己在他手中急劇變化。
終於,風景睿再也控制不住熊熊燃燒的**之火,反身將亭亭壓在身下,將他完全佔有。亭亭隨著他的動作無力地擺動,分不清是何滋味的淚水滾滾而落,炙熱的身軀幾乎快要將他融化,他非但感覺不到快樂,反而前所未有地厭惡自己。
也許,只有死亡才能凈化他的靈魂。
一夜無眠,風景睿像是需索無度的野獸在他身上發泄無窮無盡的**,直到天將破曉,才依依不捨地放開虛弱的亭亭。
風景睿愛憐地拭去亭亭臉上的汗水,輕柔地撫遍帶給他極致快感的柔美身軀,自言自語道:「真乃人間尤物,實在讓人難以忘懷!」
亭亭緊閉雙眸佯作昏睡過去,風景睿打量著他顫動的美睫,惡作劇般地揉搓著他胸前的突起,滿意地看他隱忍著抿唇。
「從今以後你就留下來服侍朕吧!」風景睿情不自禁脫口而出,其中又有幾分真心恐怕連他自己也不清楚。原本只是為了懲戒風景文而佔有他,經過昨夜纏綿卻捨不得任其凋落自生自滅。
風景睿不知出於何種心情,俯身在亭亭耳畔嘆道:「我才是最疼惜你的人,忘記不值得你愛的蠢貨吧!」
亭亭順勢轉過身子,背對著他默默無語。風景睿也不勉強,為他蓋上被子,備感愉悅地步出寢宮。
冷宮一角
金寶雙手環膝蹲在地上過了一夜。迷糊之中彷彿聽到女子哀怨地哭聲。起初以為是在做夢。忽然想起這是無數妃嬪鬱鬱而終地冷宮。於是睜著眼睛直到天明。
鮮少見到陽光地冷宮分外凄涼。約莫到了午時。金寶仗著膽子環顧四周。除卻身後那張布滿蛛網灰塵地床榻。就數雕花圓桌最為顯眼。桌上擺放著鼓囊囊地乾糧袋。
金寶確認冷宮之中沒有鬼魂出沒。起身伸了個懶腰走了過去。這些東西想必都是司馬宇成事先準備好地。像他這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地傢伙。想到將她藏身於此定是絞盡腦汁。所以才會害她險些命喪刑房。
金寶吃了幾口乾糧。滿頭滿臉地血粘著衣裙讓人很不舒服。她圍繞著床榻轉了一圈。發現南面牆上有道不起眼地小門。試著推了下。門后居然別有洞天。
這是一座陽光充足地院落。雖是野草叢生雜亂不堪。卻也令人為之一振。撥開半人高地草叢。金寶看見角落有口水井。堪比哥倫布發現新大陸地意外使她狂喜。迫不及待地打水洗凈身子。頓覺舒暢無比。
金寶回到冷宮翻箱倒櫃找了身衣服換上。也不顧及此舉有沒有得罪先人。只是不停地念經驅邪。她吃著乾糧在院子里曬太陽。百無聊賴地在草叢中遊盪。不知是冤魂們看不慣她地自在。還是那件衣服地主人尚能通靈。走得四平八穩地金寶竟被冗長地裙裾絆倒。重重地摔倒在地。
「哎呦……好疼啊……」金寶眼冒金星頭暈腦脹,看了眼滲出血絲的手掌,痛得直皺眉頭,懊惱地撕下過長的裙擺,長吁短嘆道,「各位大姐,大嬸,誰沒有個倒霉地時候,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驚擾你們哪!有啥對不住的地方,寶兒道聲抱歉了,咱們暫且和平共處兩天,回頭多給你們燒點紙錢……」
金寶疑神疑鬼念叨半天,眼角餘光不經意間瞥到草叢裡露出半隻鐵盒,她好奇地扒開鬆動的泥土,翻出圓盤大小的盒子。
從盒子的做工來看應屬王室之物,尚未完全腐蝕的鐵盒想必埋於地下時日不多。金寶晃了晃沉重的盒子,裡面好像有不少東西。
「誰會無緣無故埋下這種東西?」金寶越看越覺得其中有貓膩,按理說被貶冷宮地妃嬪沒有心思梳妝打扮。
「難道是貴重首飾?」金寶眼前一亮,連忙撬開生了銹的鐵鎖,發現層層包裹的綢緞之中有對成色上好的翠鐲。
金寶對翠玉沒有多少研究,但也知道這對翠鐲價值不菲。也許,鐲子的主人生前格外珍惜它們,才會埋下鐵盒陪葬。
人生際遇無常,後宮妃嬪受寵之時自然風光無限,但帝王之愛歷來最不可信,稍有不慎就會被貶冷宮孤獨終老。
金寶哀嘆了聲,也許翠鐲是皇上欽賜之物,見證了這位妃子最美好的時光。既是先人珍愛的寶貝,擅自把玩未免有失尊重。金寶放回翠鐲正尋思著重新埋於地下,忽見緞布上有幾行清秀的字跡,於是展開看個仔細。
寥寥數句言簡意賅,卻讓金寶看得瞠目結舌天旋地轉。
郊外驛站
金寶徹夜未歸,顏傾城意識到事態不妙,加派人手趕去王宮打探消息。好不容易脫身的風景川不顧司馬宇成地警告,冒著生命危險前來驛站會合。
得知他們昨夜的
顏傾城與棠涵之不由緊鎖雙眉滿懷憂慮。風景睿喜性多疑,即使亭亭與風景文的情事屬實,他也不會網開一面。好在金寶有司馬宇成保護尚無性命之憂,但攻城事宜不得拖延。
顏傾城與棠涵之相視一眼,當即下令調兵遣將傍晚攻城。據云中鶴來報,集聚於京城周遭的鐵騎軍不下十萬,浮雲國各地的風氏一族長老收到風景睿的密報,從四面八方湧向京城,如果兩日之內攻不下的話,這將註定是一場苦戰。
儘管如此,對於勢在必得地顏傾城與棠涵之來說,兩天時間已經足夠。風景睿機關算盡也想不到,甄氏宗親既有彩玉國世子相助又有司馬宇成做內應,這場較量他們還是很有把握的。
夕陽漸落,嘹亮的號角拉開了復仇之戰的序幕。主將雲中鶴身披玄色盔甲躍然上馬,雪白長發隨風飄揚,赤紅的單眸猶如火燒,飽經滄桑地臉龐散發出難以形容的耀眼光芒。
為了這一刻,他耗盡了二十年地心血!
雲中鶴驀地揮手,強忍胸口那團越燒越烈的復仇之火,咬牙道:「攻!」
聽聞主將一聲令下,蓄勢待發地將士們齊聲高呼「還我河山,血債血償」,威猛無比地沖向前線。
雲中鶴地副將帶領裝備精良地騎軍首當其衝,光可鑒人的盾牌以及鋒利的長槍構成堅不可摧的防線。三角形排列的後續軍隊緊隨其後,整齊劃一地揮舞著利刃,誰敢阻擋必將剷除。
營帳之中的顏傾城穩如泰山,不時地在地圖上勾畫。由於棠涵之是暗中相助,並未取得彩玉國老皇帝的認可,惟有將手下將領偽裝成琉璃國士兵的樣子。
「此役必勝,勝利永遠屬於正義的一方!」顏傾城抬眼看向心神不寧地棠涵之,意有所指地安慰道,「世子鼎力相助,如此情義傾城沒齒難忘!」
棠涵之望著這位運籌帷幄的年輕君王,欣然道:「能與明君共載史冊,涵之三生有幸!」
顏傾城放下毛筆,搖首笑道:「若是沒有世子多年籌謀,攻城之戰怎會進行的如此順利?況且,稱傾城為明君,實在有負先祖期望!」
「此言何解?難道……」棠涵之稍作停頓,不知該不該道出心中所想。
「世子盡可暢所欲言!」顏傾城撫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藉由其中溫潤感受金寶的氣息,不待棠涵之追問,爽快地承認道,「不錯,我並沒有稱王的打算,復國之後便會抽身而退,與寶兒回到梅秀縣共度餘生才是我心中所願!」
聞言,棠涵之不禁默然,顏傾城為了心愛的女人甘願放棄王位,如果是他,能否像他這麼洒脫?
「可是,你與寶兒終生相守與稱王並無衝突,如今甄氏宗親凡事以你為首,國不可一日無君,你當真能捨棄先祖基業甘做普通百姓?」
棠涵之地問實屬人之常情,顏傾城本就是名正言順的王位繼承人,此戰勝利之後,更沒有人質他的能力。
顏傾城看向帳外,一想起不知在何處受苦的金寶,心裡就像針扎般痛不可言。
「我答應過寶兒,用生命去愛她,讓她成為世上最幸福的女人。」顏傾城緩緩走向棠涵之,盤膝坐在對面,為他倒上一杯茶水,娓娓道來,「我與寶兒相識之時,只是默默無聞的市井小民,平日里做的事也見得光鮮。我用自己的方式維護正義懲奸除惡,這一點與寶兒不謀而合。」
「我與寶兒從相互厭惡到彼此吸引,其中過程真可謂是不可思議,現在想來,興許就是天意。寶兒不計較外界的流言蜚語,毫無保留地支持我。她根本就不在乎名利地位,不管我是四處流浪地孤兒還是王室後裔,她的愛始終不變。」
「然而,當我的真實身份浮出水面之後,我們之間的阻礙層出不窮。王室的規矩數不勝數,血統的要求近乎苛刻,甄氏宗親無法接受得不到認同的王妃,為了延續王室血脈,我只不過是個傳宗接代地工具,連選擇孩子母親的自由都沒有。
」
「世子,其中無奈想必你比我更清楚。這種情境之下,寶兒為我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是我這一生都無法償還的。如今復國在即,甄試宗親自然不會勉強我,也不會為了選妃等等瑣事爭執不休。但若大局已定,恐怕又要面臨艱難的抉擇。」
「既為君王,我便不屬於自己,試問處處受限的人如何守護愛情。不僅如此,寶兒也會受盡排擠委曲求全,甚至遭遇不可預料地可怕之事。我不能傷了寶兒的心,也不能讓自己後悔。相比摯愛,坐擁江山又有何歡?」
顏傾城舉杯一飲而盡,眸子里地異樣神采令人心生羨慕。如果棠涵之之前還有幾分不甘,此時也已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