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好的，娘。」小蠻乖巧答應，心裡卻想著我寧願去劈十斤柴，而且心裡祈禱著公子說了以後不會跟公公一樣，那自己也不用像娘那麼厲害吧。

虞母不知小蠻心裡的想法，見她乖巧便也點了點頭道，「你懂事就好。」

小蠻連連點頭，恨不得在臉上寫上「懂事」兩個字。

虞母看著孩子氣的兒媳婦，又看看陪著岳父岳母的兒子，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以前信兒念著你小，所以不肯……如今你也及笄了，有些事不能再耽誤了。」

小蠻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虞母這是又說起生孩子的事了，她不知道當初公子跟婆婆說了什麼，讓婆婆停止了這個話題，但如今婆婆重新提起，小蠻也只有點頭答應的道理，何況她也挺期待想看看她和公子的孩子是什麼樣呢。

婆婆，阿娘，每個人都在催她生孩子，這也讓小蠻把這件事幾乎當成第一要務了，於是小蠻手裡的那本小黃曆翻得更勤了，幾乎每一天都要算一算離成親的日子還有多遠。畢竟經歷過一次那樣的事之後，小蠻實在是鼓不起勇氣再來一次了，於是一切都寄希望於公子所說的洞房花燭了。

二月十六是虞母找大師卜算的好日子，小蠻也終於把那一本小黃曆撕到了她折起的那一頁。

秉著新婚前新郎新娘不能見面的老規矩，早在幾日前小蠻便被送回了樓家村待嫁，等待的日子每一天都似乎是煎熬的，對親人的不舍，對公子的想念，以及對未來生活的期盼與忐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每一位待嫁的新娘所焦慮的。只是不管心裡想法如何，到了把嫁衣穿上身的那一刻，一切都變得不由自主了。

被半大的弟弟和娘親半背半攙扶著出門，聽著娘親帶著哽咽的囑咐，小蠻坐上了來接她的花轎。相比於第一次懷著不確定的被樓二嬸子帶出門，第二次心懷甜蜜的被虞信接回去，這一次小蠻才分外清晰的感覺到她今後就要離開這個生活了十五年的家了，而等以後她再回來就是這個家裡的親戚，客人了，小蠻被紅蓋頭蓋著的眼睛也忍不住濕潤了。

虞信雖然腿腳不便，但今日卻是親自騎著馬過來的，只是他不方便下馬，便在馬上和小蠻爹娘見了禮，雖然這樣顯得有些倨傲，但絕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他的情況的，因此非但不覺得他這樣失禮，反而覺得縣令公子這副樣子還堅持親自來迎親，怕是對自己的新夫人十分看重了，再聯想起前段時間縣令公子親自過來接人的時，大家看著小蠻爹娘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紛紛羨慕他家生了個好女兒。

雙方見過禮后，虞信便調轉馬頭往自己府里去了，樂對跟在轎子周圍也吹吹打打的往縣城而去。

踢轎、跨火盆、拜堂，等一切都結束，新人被送進洞房后，外面的天色已經見黑了。

因為虞信身體的原因，他在外面的喜宴上不過就是露了個臉，剩下的都交給了他的父母，因此小蠻剛開始緊張呢，就發現屋裡已經有人進來了。

虞信雖然想站著完成自己的婚禮，但從縣城道樓家村騎馬的這一個來回就已經讓他的腿受不了了，因此他也只是咬牙堅持拜完了堂，隨後便又只能坐到了輪椅上。

輪椅在屋裡滾動的聲音十分明顯，小蠻在帕子底下也忍不住緊緊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直到一桿喜稱把擋住她視線的一片艷紅色掀了開來，小蠻才忍不住隨著那喜稱抬起頭悄悄的看了面前的人一眼。

紅衣墨發，雪膚紅唇，這是兩個人看見對方的第一印象。

這樣的她（他）真是分外好看！他們心中同時想到。

屋裡的其他人早已悄悄的退了下去，小蠻看著虞信，有些嬌羞的喊了一聲「夫君！」

虞信也目光溫柔的看著對方叫了一聲「娘子。」

兩人的視線相交，又像是不好意思似的，同時錯開，而後再相交到一起。

這樣持續了一會兒后，虞信才終於意識到這樣的自己有多幼稚，他抬起一隻手輕輕的放到小蠻的臉上，說道，「你今天很好看。」

小蠻低下頭去，聲音小小的，「公子今天也好看。」

虞信輕輕笑了一聲，手在她臉上劃過，而後又收回放到了腿上。他看著低著頭滿身紅色的小姑娘，腦中想到了什麼，喉間滾了滾，聲音便變得有些黯啞，「時候不早了，洗漱吧。」

時候不早自然只是個託詞，而洗漱過後會發生什麼自然也是不言而喻，小蠻點點頭，低著頭便從床邊站了起來，她本是打算去屏風后沐浴，然而在經過虞信身邊的時候又停了下來，「公子，要我先幫你嗎？」

虞信今天這樣是鐵定站不起來了，所以沐浴對他來說似乎也變成了一件不簡單的事，小蠻正是因為想到這裡，才會有了這一問。

要是換了以前，虞信定然是不會答應了，可是今天不一樣，今天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她的小姑娘已經成熟了，他在小姑娘的種種撩撥下忍了幾個月，今天正是採摘果實的時刻，他沒有必要再忍了，想到這裡虞信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跳的快了些，他的身體也隱隱有些發熱，他點了點頭道，「也好。」

按平時的習慣，小蠻還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沒想到公子這麼容易就答應了，不過她說的沐浴就是單純的給虞信洗澡，因此她愣了一下后，就推著虞信的輪椅去了屏風后。

這裡早就有人備好了大桶的熱水和冷水，就連浴桶也換了一個新的，上面刻了喜字的花紋，雖然比以前用的大了不少，但小蠻也沒有多想，把熱水冷水都倒進去，試了水溫差不多后，便打算給虞信脫衣服。

虞信早就在小蠻背著他摻水的時候就把衣服脫好了，只是因為今日腿確實受了勞累，因此下半身的衣服並沒有力氣脫掉。

小蠻一回頭看見虞信光溜溜的胸膛，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她低著頭不敢看虞信，嘴裡結結巴巴的說道，「公子，我，我，抱你，進，進去。」

「先幫我脫一下衣服可以嗎，我自己不太方便。」虞信客客氣氣的說道。

小蠻這時才注意到公子衣服只脫了一半，不用想也知道為什麼衣服只脫了一般了，小蠻忍著羞意，半抱著虞信幫他把褲子脫了，只是在還剩一條白色的底褲時，她的手便聽了下來。

虞信半邊身子都在小蠻的懷裡，見她脫到最後停了下來，便明知故問道，「怎麼了？」

「沒，沒事。」小蠻搖搖頭，而後一下子把虞信的底褲脫了下來，之後連看都不敢看的直接把他放進了浴桶里。

小蠻知道虞信只是進出浴桶的時候有些不方便，但是洗的時候都是自己來的，因此把浴巾遞給他后便想直接退出去。

「公子，你洗好了叫我，我在外面等你。」小蠻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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