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小蠻娘拉過小蠻的手，偷偷往外面瞅了瞅，確定外面沒人後才用一種極低的聲音問小蠻道，「你實話跟我說，女婿真的除了腿沒傷到別的地方嗎？那處呢？」

小蠻一時間沒明白她娘說的那處是指什麼，等反應過來后臉蹭的一下就紅了，「娘，你說什麼呢？」

小蠻娘一把年紀了，對著自己女兒說起這些倒沒了那許多顧忌，尤其是想到女兒可能守活寡后那更是把一切矜持都拋開了，她直接說道，「我這還不都是為了你著想，你說你們不睡一起就算了，這都睡一起這麼久了，卻什麼事都沒有，這怎麼能讓我不擔心。」

小蠻娘此時已經完全忘了她女兒嚴格算來還沒有成年這件事了，她只覺得夫妻兩人脫光了躺一張床上幾個月卻每日都是蓋著棉被純聊天實在是除了那方面有問題也想不出別的原因來的。

小蠻被她娘這麼鄭重其事的一說，心裡也有些動搖，只是想到自己還曾摸過公子的那裡，不像是有問題的樣子，便又收回了這份疑慮，只安慰她娘道，「公子，那，什麼，沒事啦。」

她一句話說完，便覺得自己的臉燙的已經不能見人了。

然而小蠻娘心中的懷疑並不會因小蠻這簡單的一句話而消除，她狐疑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語重心長道，「這種事不要瞞著娘，若是真不行，娘到處去問問有沒有什麼偏方，保證不讓人知道。」

小蠻趕緊攔住她娘，「娘，真沒事，我，我見過。」

小蠻娘盯著小蠻看，見女兒一臉通紅不像說謊的樣子，終於放下心來，但還是說道，「沒事就好，只是你們這樣也是不成的，這都睡一張床上了，哪裡還能這樣呢。」「豆1豆1小說提供。」

小蠻低著頭囁喏道，「公子說，說，我還小，這個，要等，等成婚後。」

自己女兒不開竅，小蠻娘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顧忌你自然是好的，只是，娘不是也和你說過，這男人不能一直讓他憋著嗎，你如今也十五了，有些事也可以了，你們現在新婚燕爾的，自然就更要趁這時候把男人栓住了。」

雖然知道女婿身體沒問題，但同床幾個月也沒什麼實質性的事發生這件事到底還是讓她擔心了，畢竟兩人的身份始終是擺在那裡的，她自然是希望自己女兒能得到丈夫的寵愛的。

小蠻聽出了自己娘話里想讓她主動的意思，她不好意思說自己已經主動過一回了，只不住的點頭答應下來，「我知道的。」

小蠻娘見她這個樣子，又不放心的叮囑道，「娘這些話你都要放在心裡，嫁到別人家就不比在家做姑娘的時候了，別的不說，抓住丈夫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小蠻只能繼續點頭。

抓住丈夫的心？她也想啊，只是那樣就能抓住丈夫的心了？可是公子說了要等洞房的，難道還要自己再主動一次？

算了，上次真的好丟人啊，還是等洞房吧，反正成婚的日子已經定下來了，也就只有一個多月了，這麼點時間應該沒什麼影響吧？

小蠻心裡有些泄氣的想到。

雖然放棄了再度主動勾引虞信的想法，但回去的時候看見他小蠻還是有些不自在。

虞信知道妻子跟岳母應該講了一些私房話，因此對她現在這樣子也只是善解人意的笑了笑，甚至還覺得小姑娘這樣別有一番嬌羞。

若是他知道他的小姑娘和岳母的私房話是質疑他某方面的能力的話，估計就笑不出來了，不過他估計也沒機會知道了，而且他更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從娘家歸來后就一直在焦灼的算著他們成婚的日子，甚至還抱了一本黃曆專門把那一日折了起來。

只是比婚禮更早到來的卻是小蠻的及笄禮。

原本若是在樓家村的話，女孩家及笄，就請幾個長輩和親近的人過來，由女孩的母親給她用一支發簪幫她把頭髮盤起來，而後大家吃頓飯便算是把這個成年的儀式完成了，但是如今小蠻住在縣令府，她的及笄禮也是由虞母一手操辦的，於是整個儀式便複雜了很多。

虞母是不會在人前失了面子的，因此一場及笄禮幾乎把整個縣有頭有臉的人都請來了。

雖然禮是在虞府辦的，但小蠻的父母卻也被請了過來作為迎賓的主人，這點虞母也沒有因為小蠻父母身份低而自己代替了，畢竟禮數都在那兒，她並不想鬧了笑話。

小蠻的父母看得出有些拘謹，但因為這是女兒的大日子，他們也是竭力做到最好，雖然不比大部分人家有氣度，但也是從頭到尾沒出什麼差錯，這也讓虞母對他們高看了幾分，至少這門親雖然沒什麼益處，但親家不是個拖後腿的。

虞母雖然不是以主人身份出席的，但也做了這場及笄禮的正賓，從初加念著「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為小蠻梳頭加笄，一直到最後念著祝福的話為小蠻取「字」，每一步，虞母都做的極為認真，整場儀式下來，倒真的恍惚有了一種看著自己女兒長大成人的感覺，這也讓她想到了自己兒子加冠時的場景，只是誰能想到那之後沒多久就出了那樣的事。

虞母有些恍惚，看著小蠻的眼神也帶了幾分慈愛之色。

眾人見狀，紛紛上前誇讚，並送上自己的禮物，倒顯得小蠻的親生父母那邊有些尷尬了。

小蠻注意到父母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想過去，卻被一堆人堵著只能幹著急，不過很快他便注意到虞信推著輪椅去了父母身邊，看著父母重新露出笑臉，小蠻也對虞信投去感激的眼神，見對方做了個小動作讓她安心做自己的事，她便也收回目光，安心應付起身邊的人來。

小蠻對這些人這種不熟也能說個一堆話的熱情有些應付不來，要不是虞母在一旁替她應付著，她估計就要提著裙子逃走了，有了虞母這個大腿抱著，她便在旁邊只負責在大家誇她的時候露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就行了，所幸她長相乖巧，笑起來又甜，這樣子竟然也不會顯得特別敷衍。

一場及笄禮持續了幾個時辰，等結束時，小蠻偷偷的看了自己婆婆一眼，見她面不改色的樣子不禁心生佩服，果然這種大戶人家出來的就是不一樣，那麼多人一個個的寒暄下來都不帶喘氣的，再瞧瞧自己，全程就笑了笑就已經覺得累的不行了，小蠻有些自慚形穢，而且覺得婆婆平時不喜歡她也是有道理的，畢竟自己跟她比起來實在是差太遠了。

虞母也不是不累的，只是早已習慣了，她揉了揉自己的額頭，對有些低落的小蠻道，「今天是你的及笄禮，所以有些事你不必出面，但等以後這些事我都會慢慢交給你，你要認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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