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破魔封
破魔封,顧名思義,這扳指里封了一群怪物。
我在天上時聽小老頭講過,說那洪荒時期,曾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神魔大戰,大戰過後,神與魔王都進入沉睡。那次大戰卻影響了三界,許多仙家與鬼怪都被此戰的餘波影響到,閉關修鍊。隨後的世界是一片荒蕪,百廢待興。誰知卻在此時,避過那次浩劫後人間卻精怪橫生,導致民不聊生,哀鴻遍野……
後來一位法力已至巔峰的隱仙家出山,化身為這破魔封,將人間的妖魔全收於破魔封中,自此人間得已清凈。只是那破魔封卻失去了下落……
破魔封出世可比那平時神兵或絕世秘籍出世來得讓人驚悚,破魔封可毀滅天地,讓人生不如死,成為怪物們的奴隸。且以血認主,認主后表明身份的雲蛟紋便會浮於面上。
和慕容凌說了這些,從他緊抿的唇看出來他的不悅。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要是讓世人知道破魔封在我這……想了想那場景,不禁一個瑟縮。
慕容凌從懷裡掏出一方青色棉帕,細心的裹在我指上。抬眉深深的望了我一眼:「小狐,在我找到能掩蓋它的方法前,不管是在什麼時刻,都不要把帕子拿下來。」
「恩!」我樂呵呵的沖他笑。
我們兩個都失了逛街的心情,他急匆匆的去了一個地方,還不讓我跟去。只是聽他說和扳指有關,要去詢國師。
我捏了捏自己發酸的頸子,剛進屋就歪倒在睡榻上。素琴端著盤杏仁佛手進來了,臉上帶著燦然的笑,昨晚的事像沒發生過一樣。
「小姐,吃糕點吧。」她將糕點放在睡榻邊的小桌上,欠了欠身坐在旁邊的木凳上:「和凌王去逛街開心么?」
「開心什麼,我是去幫他的紅顏知已挑禮物的!」努努嘴,想起那個簪子。捏了塊點心扔到路里恨恨的咬著。慕容凌,哼!
「怎麼會?過幾日是皇後娘娘的生辰了,可能是凌王給嫂嫂的生日禮吧。」素琴也拈了一塊細細咬了一口,那姿勢比我還像小姐呢。想起明天中午就能見到白瑤,不禁偷樂
「素琴,想見他么?」我低眼,倒了兩杯茶,剛泡好的花茶從壺嘴中打著旋流到杯中。感到眼前的影子輕微的晃動了下。
「想,每時每刻都想,都想成一種習慣刻到骨子裡了。」
我心底一顫,素琴淡漠的口氣中有一絲情感深沉得不見底,但她能坦然承認想念,卻還是認為自己配不上白瑤,若是白瑤站在她面前,她也能坦然的拒絕吧。
不再相見不是她一時衝動做下的決定,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吧,抬頭看她,這樣想將他們撮合在一起,怕是難上加難吧。
「如果,他站在你面前了呢?」
「呵,怎麼可能,他現在是那麼高高在上,」素琴頓了一頓:「那就當是陌路人吧。」
「彼此相愛就夠了的,我相信白瑤也不是個在意名利的人,你不要給了他那些別人喜歡的身外物,卻讓他喪失了真正在意的東西。親手剝奪別人愛人的權利是很殘忍的,愛他就不要傷害他。」我說完抿了口茶:「唉,我說不清,還是要靠你自己去悟。」
百年後都是一堆黃土,隨風而去。那時所有七情六慾都化為烏有,可是還是有看不透的人去追逐,我微微晃著杯底的花朵,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人生雖是難得糊塗,怕就怕明明清醒著,卻怕被思想這無形的枷鎖束縛。所以逃避著去買醉。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這些東西像一串多米諾骨牌,只要輕輕一點,就可恍然大悟。明白很難,想再忘記卻更難。
呵呵,就好像所有的人都想上天堂,最後才發現紅塵才是真正的天堂。脫離塵世的悲涼卻已紮根心底。
那些認識的人,經歷的事,彷彿一一從杯中過。那個月光下山洞中的男人,那個冷眼看著我蜷縮死去的男人,那個再遇到我而欣喜若狂的男人。可悲可憐的男人,他是從不相信任何人的吧,只有用生命做代價,他才會了解別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只是世上有幾個人是能死了還能再活過來的?沒有朋友,註定孤獨。
有時以為孤獨是一種愜意的生活,不理解為什麼有那麼多人會懼怕。
「小姐?小姐?!」
「額?啊!怎麼了?」從思緒中回過神,素琴正一臉不滿的看著我。
「小姐你走神了,叫好幾次都不應我呢!」
「呵呵,可能是昨晚沒睡好!」我笑著略過。
素琴出去后,我開始用手輕輕的揉食指上的帕子。那麼久了,這戒指裡面的怪物怕早就修鍊成仙了。剛發現它是破魔封時就發現上面的氣息並不是傳說中濃厚的妖氣,剛冥想時卻因這上面的氣息渡化一層,上古時期的妖怪了,只有一個說法,那就是,這群老傢伙在這裡面修成神仙了?!我撇撇嘴,那破魔封還真又升華了一個境界,這對我來說並沒什麼好的。只能代表讓外界知道會有更多的人來搶而已。
怎麼能把這裡面的仙家們放出來看來是我未來的一大難題,我摸著戒指倚在窗欞上極目遠眺。
「我想吃狐狸。」這咒語就算念再多次也很讓人憤怒的!
「什麼事?我正在冥想。」白墨懶洋洋的出現在我身後的睡榻上,半眯著懾人的眼,胸前的衣襟咧開一直延伸到腰間的玉帶上方止。銀色的髮絲絲絲在他胸膛上纏綿。
「好看么?」白墨一個移行換影掠到我面前,他身子本就比我高一個腦袋,如今離我那麼近。我的臉便正正的對著他胸部上方鎖骨的地方。
轟,臉紅。這個距離可以聞到他身上的氣味。
「死開,我討厭聞你身上的氣味!」
「你少不知好歹!仙家妹妹都說這氣味好聞著呢,有男子的陽剛味。」白墨兩手扯著衣襟,像證實他說的話般向我面前靠。」
「是不是哮名天犬的仙家妹妹說的?!」我還想繼續靠後,可惜身子已抵到窗邊。雙手抓著窗欞。
「你,那你就好好聞聞吧!」雙臂在我眼前一揮,一手收住了我的后腰,一手按住了我的腦袋。
整個身子被緊緊的箍在他身上,臉壓在白墨不著寸縷的胸上,雙手抵在他的小腹上。我想揉揉被壓得有點痛的鼻尖,卻是動彈不得,現在身子都緊帖著他,動一動都要被他佔了便宜去,剛想斥他,卻聽耳邊傳來一聲低低笑。
「你有麻煩了,」沙啞的低聲,白墨整人成功時的聲音。我聽著外面越來越大的議論聲,猛然想起我是站在開著的窗口前,樓下是熙攘的街……
白墨裸露的穿著在現在根本沒有,有些曖昧的口哨聲傳來,我趴在他胸口的臉感到有絲震動,是白墨在對著窗下的眾人笑。他一個旋身將背留給眾人,雙手一托,將我抱高,於是在我渾渾噩噩的情況下摘下我的面紗,將我的臉不負眾望的展現給樓下的人們。
呼聲增高,我回過神,拍打著白墨:「你**的找死!放我下來!」
白墨輕笑著搖頭:「好像還有你的熟人在那裡呢。」
我聞言一愣,向人群中看去。發現臉黑得像炭一樣的鳳明軒站在人群外圍看著被高高抱起面朝外的我與直接給他一個裸背的白墨。
「他的眼光快要把我的背燒焦了!」
「那就快放我下來,混蛋!」我掙扎著想下來,並給鳳明軒一個求救的眼神。
我知道明天京城就會傳言:哎喲,你不知道狐居那小樓里住的的那女的喲,長得比仙女還漂亮,沒想到生活比妓女還放蕩,上次才在窗口露一大塊肉勾搭男人,這次居然大白天的和一個沒穿衣裳的男人在窗口樓樓抱抱的。也不嫌臊得慌……
這還是不添油加醋的,被傳多了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去。
樓下響起了急促的聲音,是鳳明軒。白墨笑了笑:「哎呀,他上來了。我要回去了。」伸手關上窗子,白墨化做一道白光回到梨花印中。這是他的自由,他不可以隨意的從梨花印中出來,卻可以選擇隨時回去。
門被狠狠的推開,鳳明軒一臉青色的站在門口,從他身上傳出的殺氣讓人不敢靠近。
「他人呢?!」
「走了。」
「走了?」鳳明軒定定的看向我。
「恩,真的走了,不信你搜。」我的閨房本來擺設就簡單,沒有地方能容下一個人。
「他是誰,叫什麼名子,和你認識?為什麼要強抱著你!他還對你做了什麼沒有?」鳳明軒雙手抓住我的肩,手指似乎在不自覺的用力,快要鉗進肩膀。
「我朋友,白墨,認識,他故意的,做的你都看到了。」被鳳明軒的一連串的問題砸暈了。
他似乎冷靜下來了,靜靜的站在那片刻。將手從我肩上收回。我偷眼看他,他正驚詫的看著自己微微張著的雙手,臉上的表情似是掙扎,內心在進行天人交戰般。突然抬頭看我,我不自覺得躲開他的眼神。鳳明軒又站了會,屋裡一片沉默,他又像狂風般消失在門口。
我有些癱軟的坐到椅子上,應該,不會的。顫著手去拿茶杯,顫悠悠的往嘴裡送。
「啪!」杯子摔得粉碎,迸出的碎片反光的細碎的亮。
鳳明軒……不可以的……我們是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