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三生三生之一世(2)
又一陣清脆的鈴聲把雨霖鈴從昏『迷』中驚醒了。或許是因為名子中有個「鈴」字。她從小就喜歡各種鈴聲,對鈴聲也非常敏感。
奮力睜開眼睛看看四周,夢中人無影無蹤,自己是身處在一個營帳中的軟『床』之上,夢境的幻滅讓她的眼淚滾落了下來。
他走了,也許永遠也看不到他了!她甚至沒有看到他的臉。
「你醒了?」正想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舉手投足間英氣『逼』人,尊貴威嚴,「嗯,不發熱了,大夫說你只要退了熱,就會沒事。」他徑直走到病『床』前,不由分說地『摸』了下她的額頭。
「你――救的我?」雨霖鈴疑『惑』地問,眼前的男子和夢中人的氣息有幾分想像,但又不完全是。
男人沒說話,只是笑笑,陽光一般爽朗。
「你是誰?」隨著越來越清醒,雨霖鈴開始意識到男人的身份。
「巫馬臨江。」
雨霖鈴想起身見禮,因為她沒猜錯,他是此次保國之戰的大元帥。巫馬國二太子。這次領兵迎戰左丘國,他會坐鎮虎口關,而作為他麾下五大將軍之一的她,守的是莫瞳關,那是整個防陣中的咽喉要地。
「你還傷著,不要多禮。」巫馬臨江攔住雨霖鈴道:「關隘的事你也不要擔心,我們收到了馮寶的狼煙迅報,莫瞳關平安。昨晚那一仗打得漂亮,明月與你兩相夾擊左丘軍,以五千人破敵三萬,大捷!左丘國備戰不足,現在又遭重創,短期內不會擅動,這樣我們有了緩衝之機,你安心養傷就好。」
「明月?」
「我的軍師。」巫馬臨江眼神中『露』出欣賞之意,「文武全才的人,沒有他,我就如失了雙手般。」
聽二太子這麼說,雨霖鈴好奇了來,在她心目中,軍師都是文弱書生,沒聽過可以親自上陣的,可二太子不等她細問,就叫進了兩名『侍』『女』,服『侍』她喝水、換『葯』、更衣。
她以為做這一切時,身上會很疼的,沒想到只是有些微痛。傷口和衣服也沒有粘連。低頭一看,傷口全部癒合了,衣服也不是原來的那一件。
雨霖鈴心裡一驚,難道昨夜她所經歷的不是幻境,而是真實的?真的有一個男人替她療傷、敷『葯』、換衣?她的傷遍布全身,那麼,他不是把她看了個通透嗎?
想到這裡,她的臉紅了起來。雖然她生長在軍營中,但一直處在父親的極度保護之下,哪怕有一個小兵多看她一眼,也會被父親威脅要挖掉眼珠子,所以她冰清『玉』潔得連手也沒被男人『摸』過,現在有個人看遍了她的身子,儘管是迫不得已,可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她要怎麼辦?嫁給他嗎?可他是誰?
「小姐,你的臉好紅,是不是又發熱了?」一個『侍』『女』驚叫。
「沒有。」她躲開『侍』『女』撫上頭的手,又一次回憶起那個男人溫柔地抱著她時的感覺,臉更紅了,「拿來我換下的衣服和繃帶。給我看看。」
包著傷口的繃帶是原來她穿的中衣及裡衣,被撕成了一條一條的,上面沾了些粉紅『色』的『葯』膏,初看上去像是浸出的血,但一聞之下就會聞到繃帶上傳來的『花』香和『葯』草香。再看衣服,是月白『色』的絲綢製成,柔軟光滑,裡面夾雜了一絲絲比人發還細幾倍的金絲,樸素中帶著極度的華麗。
看到這些,雨霖鈴的心一點點抖了起來。她認得出那『葯』膏是『精』『花』蜜寶,皇族中的療傷聖『葯』,絲綢的面料也是巫馬國的皇族才可以用的亮金綢。這也就是說,救她的人是皇族中人,再想想二太子給他的幾分熟悉感覺,難道,他是她的夢中人?
「二太子身上帶鈴鐺了嗎?」她握緊了手中的衣服問『侍』『女』。
衣服是夢中人身上的,她穿上時還能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細心妥帖,他的滿心憐愛。真的是二太子嗎?那為什麼他可以那麼淡然,那麼自在地與她相處呢?以後她要怎麼辦?
「二太子身上沒帶鈴鐺,不過他的馬有馬鈴,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好聽得很呢!」『侍』『女』答。
就是他!皇族的『葯』膏、皇族的衣服,還有她在昏『迷』時聽到的鈴聲。也許他裝作淡然的模樣,是為了怕她尷尬,因為她畢竟是『女』人,那種程度的***相見――
救命之恩、肌膚之親、鈴聲、熟悉的感覺,原來巫馬臨江就是她一直等的人嗎?!
…………
「她是大姑娘了。可眼神還是一樣率真無偽,還記得她初入宮時的模樣嗎?」巫馬臨江坐在帳外的草地上,與軍師明月談論起雨霖鈴。
「那麼驚天動地,怎麼會不記得?」明月悠然一笑,眼睛望著天上的雲網」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