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選擇顧琛
顧琛的話,讓安曉染立刻就想到了媽媽的心臟,如果惹怒了顧琛,不僅媽媽的手術不能如期進行,就連那顆好容易配型成功的心臟,也會被……不,她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陸行川忍無可忍,嗖地站起身來,憤怒地看向顧琛:「你什麼意思!」
他幾乎可以肯定,是顧琛要挾了安曉染。
「小染不需要你提供的工作,她有實力,沒有你的幫助也能大紅大紫。只要是她想要的,我會傾盡全力幫助她,出道不成問題,她媽媽的手術費用更不需要你的參與。」
陸行川斷定,安曉染和顧琛在一起,就是為了巨額的醫療費用。
他也是之後才調查清楚的,原來,在他離開不久,安曉染就和她的媽媽離開了總統府。後來,林素病重,安曉染為了給她治病,吃了不少的苦,可無奈在娛樂圈裡沒有資源,也掙不了多少錢。
顧琛給了安曉染工作,做代言的錢足夠支撐這次手術的費用,所以,安曉染不得不受顧琛這個大少爺的挾制。倘若他能夠提供手術的費用,就可以從根本上解決安曉染的困境,她根本不需要顧琛的施捨了。
這樣想著,陸行川的目光更加堅定了。
安曉染是他最心愛的女人,他一定不能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
顧琛唇角輕勾,看向安曉染,「你也是這麼想的?嗯?」
顧琛似笑非笑的模樣,讓安曉染渾身都緊繃了起來。他沒有明說什麼,但語氣和目光分明就是在向她發出警告。
醫院裡,主任的話她還記得清清楚楚。她不禁猶豫了。顧琛找來的心臟外科專家,是世界級的,有他主刀,手術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如果離開了顧琛,她媽媽的心臟以及手術的質量都得不到保障……
陸行川轉過身,也看向安曉染,等待著她的答案。
「小染,告訴他你的想法,不要怕,有我在,誰都不能威脅到你。」
被陸行川炙熱的目光直視,安曉染慌亂地低下了頭。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已經給了陸行川答案。
他有些難以相信,迫切地說道:「他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你不是也還愛著我嗎?我答應你,我會和高珊珊離婚,我也會保護你和林阿姨。小染,告訴他,你要和我在一起。」
回應他的,是顧琛又一陣冷笑。
「你笑什麼?我在問她!」
陸行川氣惱地吼道。
「陸行川,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難怪戰茂永到現在都不把實權交給你,以你的資質,恐怕戰氏集團也撐不了幾年了。」
「顧琛,你別太囂張。」陸行川咬牙。
「如果我沒有記錯,你現在的公司,你手裡的錢,都是高家的陪嫁吧。迄今為止,高家的股份還佔百分之六十以上,也就是說,你這總裁的身份只是裝飾,所謂的分公司,也不過是在給高家打工而已。和高珊珊離婚,呵,你到時拿什麼養安曉染。」
顧琛的話,對於陸行川而言,就是徹頭徹尾的羞辱。雖然,他說的每一個字,都沒有錯誤。
「有錢就了不起嗎?你根本就不喜歡小染,她在你的心裡根本就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可是小染於我而言,卻是全部,她是我要用生命保護的女人,不是你的幾個錢能衡量的!」
「陸行川,這話你騙騙學校里的小孩子還差不多,早過了談感情的年紀,就別總偶像劇里的那一套來說辭。用生命來保護,你保護得了嗎?安曉染所需要的,只有我能給,這點,就算你做成了開發區的項目,拿到了百分之百的控股權,也沒有辦法做到。你得承認這個事實……」
顧琛夾槍帶棒的諷刺,讓陸行川忍無可忍。
他不想在安曉染面前失去主動權,不想在還沒有開始競爭的時候,就已經失去了公平競爭的機會。
就算對方是即將要與他合作的商業夥伴又怎麼樣?他不能失去安曉染,任誰也不能奪走她。
「你找死!」
陸行川捏緊拳頭,剛要衝過去,安曉染忽然大聲何止:「夠了陸行川!」
聽到她的呵斥,陸行川果然停下了,愣愣地轉身看向她。
安曉染慘白著臉,抬眸,一字一句地說:「對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是顧琛的女人,只要他不讓我離開,我就會一直和他在一起。」
陸行川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安曉染,竟然站在他的面前,告訴他,她要和顧琛永遠在一起?!
這怎麼可能!
她明明不愛他,在顧琛的身邊,她明明是不快樂的。
可為什麼她還要委屈求全!
「你在說什麼啊……」陸行川喉嚨沙啞,聲線和他的身體一樣,都緊繃了起來,「為什麼,你,你不是也愛著我嗎?你為什麼要選擇和顧琛在一起……」
安曉染的心一陣抽痛,如果是從前,如果媽媽沒有生病,她或許不會妥協,即便知道他結婚了,即便知道,和他在一起要承受道德的譴責,但她會嘗試著原諒,和他一同堅持到最後。
但是現在,她不能那麼自私。
她不能為了自己的幸福,而傷害到媽媽。
「你對我的保證都是空話,你做不到,但是顧琛可以。」
簡單幾個字,已經讓陸行川的心涼到了谷底。
安曉染不想再面對他失落到絕望的表情,快步走到顧琛的面前:「我們走吧,我想回你家。」
陸行川額角的青筋都暴跳了起來。
回他家?他們已經住在了一起?!
想到他心愛的女人,每晚都和別的男人睡在一起,體內憤怒的火焰,就瞬間竄得老高。
「安曉染,你也認為我沒有實力,認為我養不起你?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勢力了!錢對你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陸行川的話,像一把匕首,狠狠地扎在了安曉染的胸口。
誰都可以說她,唯獨陸行川不行,可他偏把這傷人的話說了出來。她很不舒服,但是她沒有資格憤怒。她理解陸行川這麼說的原因,也理解他的惱怒。她只是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