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爺爺穿過的壽衣 感謝『神荼尊者』的兩頂皇冠

看著三公凝重的神情，還有口中傳來幽幽的聲音。

我知道，這兩雙腳印，其中一個是二傻子的，另一個，就是害死二傻子的那個東西。

想想當天晚上那東西就在我的門口，要是這東西衝進去的話，那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我看向三公，低聲的對著他問能不能找到這個傢伙？

本來以為很是平常的事情，沒有想到竟然會弄的這麼的複雜，二傻子一個傻乎乎的人都有人想要害死，這些傢伙的心裏面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東西？

但是現在的三公卻彷彿陷入了沉思一般，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沒有追問三公，因為我知道三公現在或許是在想著什麼？

片刻，三公站起身來，隨後拍著我的肩膀出聲：「沒事兒，你公把你交給我，我拼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你出事。」

聽到三公這話的我整個人一愣，有些啞然的站在原地。

三公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爺爺把我交給他？難不成我爺爺在之前的時候就和三公說過什麼東西嗎？

但是不等我多問，三公已經是朝著堂屋裡面走過去。我連忙跟上三公的腳步問他外面還要不要繼續撒香灰？

跟著腳印的走向，這腳印自然也是從外面進來的，但三公立馬告訴我，說外面的印記估計是不在了，現在是六月天，白天陽氣很旺盛，所以裸露在外面的腳印應該沒陽光曬得散去。

聽到三公的話，我也就沒有繼續去研究這個問題，將手中的香爐放回到香火上面。

中途我去給三公還有我爸一人煮了碗面宵夜，畢竟是要守夜的，所以得吃點兒東西。

吃了東西，我爸過來對著我出聲：「你守，我去休息！」

聞言的我連忙點頭，畢竟我爸昨晚上一夜沒合眼，我中途還打了個盹。

現在的話，堂屋裡面也就只剩下我和三公在，我不時打量著三公，因為我總覺得三公給我一種極為神秘的感覺。

三公在堂屋裡面微閉著雙目，似乎是在打盹一樣，中途我將兩口棺材的棺前香換好，我就走到三公的身邊坐下來。

「三公，昨天晚上其實沒事兒的，但因為一個大耗子，所以才出事兒了。」

我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將那大耗子的事情說給三公聽，畢竟這事兒當時很多人都看到，而且三公或許還能從這裡面得到一些線索。

聽到我說完之後，身邊的三公猛的睜開眼睛，盯著我厲聲問道：「你親眼看見的？」

對於我說二傻子嘴巴裡面跑出來大耗子這件事，三公似乎也充滿了驚訝。

「原來如此，這些傢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不成單純就是為了一個神眷之軀嗎？」

三公自言自語的聲音讓我陷入一陣迷糊之中，因為我不知道現在的三公在說些什麼事情。

還有，我總感覺三公對於這些事情知道挺多的？

「三公，您知道是些什麼人在作怪嗎？」我看著三公，小聲的詢問。

三公笑著看向我：「娃子，那些傢伙要是這麼好發現，事情就不會那麼麻煩了。」

聽到三公的話，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今天晚上出奇的有些安靜，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發生，三公全程都在門口微閉著眼睛，中途三公還讓我眯一會兒，他會幫忙看著棺前香這些。

我是被雞鳴的聲音叫醒的，睜開眼睛的我看著我爸正在棺材前面上香，外面也隱隱約約的有人開始朝著我們家過來。

今天是爺爺和二傻子一起出喪的日子，村子裡面的人大多都來了。

一起吃了喪席，正值中午的時間，三公將一些準備好的事宜弄好，兩具棺材的杠子都早就準備好，我端好爺爺的靈位，拿著爺爺的靈幡走在三公的身後。

三公的手中拿著爺爺的鈴鐺，一把紙錢朝著前方揮灑而去。

高聲吟唱：「陰人借路，起棺……」

後方的眾人也是一起喊著口號，將棺材抬起身來，三公連忙這時候從身後拿出桃木劍，開始對著面前斬下去。

此為開棺路，這個我倒是聽到爺爺說起過，不過爺爺也只是講故事一樣的給我講，我知道上山的時候是有這麼一個程序的，意欲就是為了斬斷路上的阻攔，免得後面抬棺材的人出現什麼問題。

要知道，起棺上山之後，整個過程之中棺材是不能過落地的，落地生根，只要到了下葬的地方之後，棺材才能夠落地。

一路上的三公一邊吟唱的同時，手中的桃木劍也不斷的朝著面前的小路上面斬去，一路到了祖墳，二傻子和爺爺下葬的地方不一樣，二傻子下葬的地方是爺爺看的。

而爺爺下葬的地方則是三公看的。

二傻子比較近，三公先讓二傻子棺材入土，然後又帶著大伙兒送著我爺爺朝著祖墳前面不遠走去。

說是祖墳，其實這地方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標誌，就是一座墳山，村子裡面死的人基本都葬在這座墳山上面。

聽說這座墳山還是當年我太爺爺給看的，祖墳的位置，可是很講究風水這東西的。

在棺材蓋子即將蓋上的時候，親人要到棺材旁邊去見死者最後一面，幫忙給死者整理衣服，周圍多幾個人拉著一塊黑布，將陽光遮蓋，與此同時我和我爸則是一同跳下了棺材坑裡面。

我爸開始給爺爺整理身上的壽衣，我也幫忙拉扯著。

就在這個時候，我爸一手伸進爺爺的脖子後面，然後將爺爺整個人拉坐起來，因為周圍已經被黑布遮住，所以我們裡面的情況是沒有人看到的。

我正打算問我爸準備幹什麼的時候，我爸已經開始了接下來的動作，他將爺爺外面的那件壽衣給脫了下來，然後塞進了他自己的衣服裡面，昨晚這一切的我爸這才將我爺爺的身子放進棺材裡面。

看著我爸的動作，我很是納悶兒我爸為什麼要將爺爺的壽衣脫一件？

我剛準備問我爸，卻看到我爸看向我，對著我微微搖頭。

我只能是將我自己心中的那份疑惑和不解藏在心中，給爺爺將身上的衣衫整理一下，我和我爸鑽出黑布，然後大伙兒開始幫忙把棺材蓋子給蓋上。

接下來就是填土，需要我們親人填前面的三鋤頭。

剩下的就交給幫忙的人。

這邊弄完之後，才是下面的二傻子，至於二傻子因為沒有親人，則是又三公親自下去給二傻子整理，二傻子和爺爺都成功下葬之後，大家各自準備回家。

回到家裡面的我總感覺整個家空落落的，少了爺爺一個大活人，我爸又很少說話。

我在堂屋裡面守著爺爺的靈位很長的時間，最終還是我爸進來叫我吃飯，吃飯的時候，我看著我爸，因為現在沒有人，我也就問我爸為什麼要將爺爺身上的壽衣脫下來？

面對我的這個問題，我爸手中的動作一頓，然後指了指我手中的飯：「吃！」

我眉頭一皺，我爸這是不想跟我說。

沒有辦法，我只好自己趕緊吃起飯來，我定時給爺爺上香，到了晚上，我爸突然來堂屋裡面叫我。

「睡吧！」

聞言，我搖了搖頭，說我想陪爺爺一會兒。

但是我爸卻把時間遞給我，我看了看時間23:30了，我很疑惑我爸為什麼要給我看時間的時候，我爸又從身後遞給我一個東西。

「穿……」

當我看到我爸手中的那東西，我整個人驚駭的張大嘴巴，那是一件壽衣，而且還是我親眼看到我爸從我爺爺身上脫下來的那件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