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一飛衝天的飛
夜色漆黑,天色黑下去以後,已經是七八點了。劉飛剛剛餵豬完,正準備抽支煙的。
沒想到……
「阿飛,你哥哥我來了。」
劉飛看到來人,是一位十八九歲的少年。長相稍微有點胖,不過笑起來卻很富態。
特別是笑,兩個圓圓的酒窩很是好看。見到來人,劉飛也是忍不住露出了發自心底的笑容。
「周開?你這孫子,怎麼跑來看你大哥我了?」
這個世界的劉飛,高中后不讀書了,說起來還真的全怪他的這個後娘。
說實話,這個女人還真不是個東西。原來的劉飛,本就是一個喜歡衝動的傢伙。被這女人算計,三言兩語一擠兌以後,硬是不讀書了跑來養豬。
大爺的,說什麼你們養我的錢,明年一定還給你們。以後,不需要你們一分一毫。
得,衝動的懲罰啊。一衝動,直接不讀書了。七八個好朋友的壓歲錢,全部被他借了。
還有這些年,他自己存下來的幾萬塊錢壓歲錢。零零總總的十多萬就弄起了這個養豬場,這就是個棒槌啊。
天黑的時候,一個好兄弟過來了。名字叫做周開,家裡是鎮上有名的廢品大王。
兩人從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一個人,借了劉飛四萬塊錢。來的時候,帶來了一些酒菜,兩人就這麼聊起來了。
「說句真話阿飛,我是千想萬想沒想到,你丫的竟然跑來養豬?我去,你好好的劉地王公子哥不要,跑來養豬?
他媽的,你知不知道耗子他們那些人那個不是背地裡面嘲笑你?不過,誰叫你丫的是我好哥們兒呢?
娘希匹的,你即便是養豬那也是劉飛,一飛衝天的飛。讀大學怎麼了?讀個大學有毛用啊?
兄弟,我相信你。那群瞎了眼的玩意兒,吃完會後悔的。」
周開一席話,讓劉飛既感動也無語,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啥。你能說啥?
娘的,難道我養豬還能飛天?好吧,如果是原來的劉飛,多半是失敗告終。不過現在嘛?說不定,還真的有可能走出一條大路來。
「行啊,到時候一定給你呀的風光一下,讓你丫的出門就可以吹牛養豬的劉飛是你周開的兄弟。」
說完,兩人都是神經病一樣的笑起來。
「阿飛,咱們這個小圈子裡面,除了老米等幾個鐵哥們兒外,都是不看好你的。你丫的爭口氣,讓我們大學出來你丫的就是風光人了。」
說起這個圈子,也就是他們一群從小玩到大的小圈子。不一定都是有錢人家的後代,許多都是因為能夠玩到一起來。
說句實話,在學校的時候,他們這個圈子還真的很出名。其實說起來,所謂有錢人也是相對的。在土狗鎮這個地方,還算是一個有錢人。
真要是出了鎮子,也就是比一般人有錢一點。即便是劉飛的老闆,做了這麼多年房地產,也就一兩千萬身家。
說來可笑,在某些地方也只能算是一個小康之家。劉飛喝了一口這二鍋頭,吃了一個鴨頭,扔掉手中的手套然後拿出煙來。
「諾,五塊錢一包的龍鳳呈祥,你要是不習慣可以不抽。」
周開聞言錘了劉飛一拳,然後接過這廉價的香煙兩人就這麼抽起來了。
「阿飛,話說你知不知道,蕭曉雲重新找了個男朋友。而且,這個臭娘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找的竟然是耗子的弟弟。」
聽到蕭曉雲這個名字,劉飛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美麗的女孩兒。只不過,當她知道劉飛要來養豬,覺得太丟她面子了,所以直接分手了。
劉飛想起這個回憶,忍不住感嘆都是小女孩兒小男孩兒啊!
「嗨,管她的呢,老子現在一心只想著養豬。還有開子,我這裡過幾天又要增加一批豬了。到時候,你哥哥我也是身家五百頭豬的大佬了。快來膜拜一下我,到時候養豬大佬給你一頭豬過年。」
「哈哈哈哈,滾你丫的,你不在意就好。」
劉飛在意個屁,他又不是原來的劉飛。別說就是一個有點漂亮的小女孩兒,就是他娘的天後巨星他也不會在意的。
女人什麼的,哪有養豬好啊。兩人也是好久沒見面,一邊喝酒一邊吃東西。
很快,劉飛就有點醉醺醺的了。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他還是第一次喝酒呢。
還他媽別說,喝酒真痛快啊!大概十一點左右,周開開著車離開了。雖然喝了不少酒,可是對於周開來說這點酒沒毛病毛毛雨啦。
再說了,劉飛留對方就在這兒住下來,對方也不幹啊。說什麼聞著豬屎的味道,他睡不著。
開著玩笑,對方開車離開了。劉飛站在月光下,抽了一支煙后嘆了一口氣,也準備去睡覺了。
至於說今晚周開的話,對他有什麼影響之類的是不存在的。影響個毛啊,他在另一個時空好歹是二十五六的人。
這點破事,對他有個毛的影響。至於原來的女朋友,現在可以去見鬼了。
女朋友什麼,和養豬比起來可以滾了。再說了,其實也可以有個大膽的想法嘛。
畢竟,豬場裡面的母豬……咳咳,快點滅掉這個大膽的想法,絕對被和諧的!
……
鄉村的清晨,有種格外的美。經過一個夜晚,似乎整片天空都被洗刷了一遍一般。
空氣清新,聞著都帶著甜味。初秋的早晨,不冷也不熱,讓人格外的舒服。
劉飛穿著一條七分褲,上身一件黑色的短袖運動衫,腳上是一雙人字拖。
頭髮經過一晚上的蹂躪變成了一個雞窩。嘴裡拿著牙刷正在胡擦胡擦的刷著,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邋遢。
不過還好,雖然不是帥的驚天動地,但是好歹也算長相清秀有特點。
畢竟,十八九歲的年紀,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正迷糊著刷牙,就看到不遠處漂亮的女啞巴背著一大花背的東西過來。
說句實話,劉飛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都忘不了這個清晨。女啞巴穿的很樸素,但是卻很乾凈。
背上花背裡面的東西,高出她很多。說實話,真擔心會不會被直接壓垮了。
她就這樣在朝陽下,滿頭汗水的走了過來。一雙手粗糙的讓人心疼,雙眼裡面卻堅強的讓人動容。走到豬場門口,她看到了正在刷牙的劉飛,對著劉飛燦爛的一笑。
這個笑容,劉飛敢發誓,活了兩輩子他就沒有見過這麼乾淨的笑容。即便汗水在她腳上留下了痕迹,即便她的手這麼粗糙,即便她不能說話是個啞巴。
可是,這一刻迎著朝陽過來的啞巴,卻是最乾淨的雪蓮花!
「來啦!」
對方點點頭,似乎在回應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