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立威(上)

8.立威(上)

「陸老總。wWw.」幾個軍官看到走近的一行人,一個個站的筆直,恭恭敬敬的行著軍禮。

「自己兄弟沒有這麼大的規矩。」別看陸建章現在是乾的特務頭子,但是他也是實打實的行伍出身。天津北洋武備學堂的資歷,歷任北洋新軍右翼第三營后隊中哨官、督隊稽查先鋒官、左翼步一營幫帶,光緒二十九年(1903)升兵部練兵處軍學司副使,三十一年(1905)任北洋軍第四鎮第七協統領,后又調任山東曹州鎮總兵、廣東高州鎮總兵、廣東北海鎮總兵、廣東高州鎮第七協統領。若不是老袁手裡沒有一個可以掌握密諜的人物,非要他趕驢上架,現在他至少也是和曹錕、段芝貴、李純一樣手握萬餘兵,以師長、都督封疆一方了。不過即便現在陸建章的全部精力被牽扯在北京軍政執法處處長的職事上,但老袁留給他這頂警衛軍統領的帽子還是充分證明了陸某人在北洋軍中的地位。

「軍中無兄弟,只有長官部下。」一干人自然不會把這話當真,依然一副執禮甚恭的樣子。說實在的,以陸某人的身份地位,又有哪個不知死活的敢在陸閻王面前自誇自大呢。

「好啦,好啦,都坐下吧。」陸建章坐在居中的位子上,手一擺,眾人這才紛紛落座。「今個來主要是為各位老哥引薦一位新來的同僚。」他手一指,身著北洋中校淡藍灰色軍服的戴季良猛地站起來,向四周的眾人環示了一個軍禮。「這位是戴季良戴志翔,段總長推薦的留德英才,現而今到咱們警衛軍任第三營管帶,不,應該說是營長,以後都是同僚了,大夥親近親近。」

頓時眾軍官看向戴季良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有無所謂的,有疑惑的,有不屑一顧的,更有嫉妒怨恨的。要知道警衛軍號稱是一個軍,但是整個實力不過是一路巡防營下三四個營頭的規模,一個營長已經是處於這個集體的頂層了,這就怎麼不讓眾人對這個空降下來的傢伙心懷不滿呢。

不過戴季良的軍銜又讓某些心懷不軌的人感到忌諱,要知道根據北洋一貫的章程,鮮有營長這級一上來就是中校敘任的,不少營一級的官長苦熬了多少年也不過是少校,到記升團長了才不過是個中校。顯然戴某人的背後是有一位大佬在撐腰的,這就讓不少人得掂量掂量、三思而後行了。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警衛軍第一營的營長何偶才,這是他的副營長湯大臨。」陸建章把眾人的表情一一收入眼底,卻不動聲色的向戴季良依次引見著。「這個是你的副手,副營長鄂濤鄂之長,滿洲人,老姓西林覺羅。」

哦?戴季良早聽說當年北洋第一鎮里有超過半數的滿洲貴裔,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遇到一個,也不知道這個是被老袁篩選出來來充實警衛軍的滿洲精英還是因為純凈隊伍而被踢出來的倒霉蛋。

「見過戴長官。」鄂濤看到戴季良一愣神就知道他想起了什麼,於是搶先苦笑著給對方行了個禮。「以後還請長官多多提攜。」

「哪裡、哪裡,我等都是為大總統、陸老總效勞,一切都是份內的事,說不上提攜不提攜的。」戴季良心中一緊,這個副手不簡單啊,一上來就給自己一個套,雖然自己不見得會上了他的當,但是自己新來乍到,萬一得罪了不該得罪的,可就不好辦了。

「那麼就先這樣吧。」陸某人一旁聽著兩個人的攻防也皺了下眉,不過他時間有限自然無暇管下面這些勾心鬥角的小事,他簡潔了當的打斷了兩個人的話,以上位者的身份命令著。「之長你領領路,讓小戴熟悉一下你們三營的事務,以後練兵就看志翔你的了,不要讓我,讓總長,讓大總統失望啊。」

依次加重的語氣讓當面的兩人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兩人頓時站的筆直,異口同聲的應著。「下官明白,請統領放心!」

「營長,我給你說說,」送走了事物繁重的陸建章,鄂濤領著戴季良回到了警衛軍第三營的駐地,很快營里的頭頭腦腦站都到了戴某人的面前。「馬康,保定人,上尉,一連連長。丁保年,唐山人,上尉,二連長。李過,聊城人,中尉,三連連副。楚敢,德清人,中尉,營司務長。。。。。。」

戴季良很快就搞清楚了自己手下部隊的情況。應該說陸建章對自己手中這支小小的力量還是非常盡心的。各營麾下三個連都是一百五十人的大編製,除了根據北洋軍制沒有配陪師屬火炮和團屬機關槍外,各連一色的原裝德國毛瑟九八遠比老北洋各師現在裝備的毛瑟八八或是仿製類似的漢陽造要精備許多。

至於營里每個月的經費也是實打實的撥付絕無拖欠,再加上暫時也沒人敢在閻王爺眼皮子底下喝兵血,因此一個普普通通的下等兵每個月扣除伙食費等各種雜項開支之後還能凈到手四塊多錢,就憑這一點,警衛軍在整個北洋系統里也是出類拔尖的。故而這支不大的警衛軍里也算藉此招攬了一批人才。譬如戴季良麾下的第一連連長馬康馬曉攸就是北洋陸軍速成學堂第四期的榜眼,而三連連副李過李德彪也有過東京振武學校的學習經歷。

不過警衛軍畢竟是廟太小,容不得大菩薩,饒是陸建章再三收羅,夾袋裡還是缺少能夠充當警衛軍中堅的骨幹力量,因此能招攬一個德、日雙料軍校高材生,並藉此和段祺瑞搞好關係,對陸某人其實也是一箭雙鵰的好事,所以他才會鼓起勇氣在老袁面前討要戴季良。

當然,戴季良即便是猜不出這些內情,他也不會盲目的認為陸建章是對自己這個雙料高材生是情有獨鍾,畢竟只有真正做出成績才能在陸屠夫面前繼續說得上話,也才能握緊兵權為以後自己的所作所為打好基礎。所以,在他看來,不拿出點真功夫是收不服這幫翻了天的孫悟空的,於是戴季良當機立斷的做出決斷。「我現在命令,全營馬上集合。」顯然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點不著,還是乘早走人省得丟人現眼坍了段祺瑞的台。

「立正。」從集合的速度和集合后的隊列,戴季良可以看得出鄂濤他們還是付出了相當大的努力的,不過,正是因為如此,這幫傢伙才對從口中奪食的自己表示敵意的吧,戴季良站在各連的方隊前如此想著。

「時間太慢了。」戴季良舉著手中的懷錶,惡狠狠的對著近五百人咆哮著。「整整五分三十二秒,難道你們想在敵人的炮火下花五分多鐘集結嘛!難道你們都TM是鐵打的不怕彈片嘛?」隨著戴季良的罵聲,幾個主官的臉色變得有些色彩繽紛,但是拘於軍紀,所有人就這麼直愣愣的站在,聽著戴季良的怒斥聲。「你們算什麼軍人,不過是比老百姓多了層皮吧了,怎麼不滿意?知道我是誰嘛?我TM的是你們的新任營長,你們這些王八蛋以後要過苦日子了,三個月,我再給你們三個月,若是練出來,你們就TM給我滾蛋,老子不要你們這些孬種。」

這下連所有的士兵都有些騷動了。

「怎麼不服氣?」戴季良冷冷的笑了笑,一切都在他的掌握當中。「不服氣就出來練練。」戴季良解開自己的軍官服,丟下大檐帽,露出內里一身白色的襯衣。「來,各連派人上來,最好的射手,拼刺刀最強的,槍械保管最在行的,都TM給老子站出來比一比。哪一個比老子強,老子立刻升你的官賞你的錢,要是軍官里有比老子強的,老子立馬讓賢,絕無二話。」

氣氛一下子熱切了起來,戴季良狂妄的語氣不但激怒了下面的士兵,就連諸多的軍官也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於是鄂濤一使眼色,幾個連長、連副冷笑著回到各自部隊里,不一會,包括二連長丁保年在內的幾組人都已經到位了。

「鄂濤,你來當裁判。」戴季良大度的讓心懷不滿的副手來判定自己的輸贏。「先來拼刺刀,你們是一個個上還是一起上。」

「我來。」丁保年氣血上沖,沒見過這麼狂的上司,他拿過沾著石灰的木槍,穿好護具把槍當面一橫。「有我一個就夠了。」

「也好,丁連長是咱們北洋的軍官,軍官都是有特權的嘛。」戴季良皮笑肉不笑的回應著,說罷他也穿上了從日本進口的防具,走到了練兵場的中央。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戴季良在警衛軍的第一場挑戰開始了。

「該死,老丁要糟糕。」看著場子里兩個人蓄勢待發的樣子,曾經留學日本在振武學校學習過的連連副李過眉頭就糾結起來了。

「老丁可是家傳的武學,李德彪,你小子怎麼凈長他人威風滅自家志氣啊。」司務長楚敢歪嘴說著怪話。

「你看姓戴的一手握前護木,一手握槍托前段彎曲部,槍托稍下垂在支撐腿側面,半斜向面對對手,刺刀尖略與眉平,這樣,槍從斜上方到斜下方,正好護住頸,胸,腹要害,而刺刀一甩就可以突刺。這個姓戴的肯定在日本留過學,他的起手姿勢就是日軍拼刺刀的架勢。」李過搖著頭。「小日本的刺刀能打得俄國大鼻子哇哇叫,絕對是有真功夫的,就不知道姓戴的學到幾成,老丁雖然家傳武學,但是畢竟槍術不是專精,不好,這下要糟了。」

果然,話音未落,丁保年搶先出手,他虛晃一槍,試圖引開戴季良的注意力,隨即一槍直取刺戴某人的咽喉。然而戴季良穩穩的緊盯著對方的槍尖,直到槍刺已經非常接近了,這才用力一撥。丁保年頓時就覺得手中彷彿被大鎚猛擊一下,虎口發麻,木槍幾乎要脫手飛出。還在疑惑之間,戴季良已經借著撥擋的動作擺正了姿勢,接下來一個直刺,丁保年眼前就是一黑,一陣劇痛透過護具從胸前傳了過來,幾乎同時人不由自主的飛了出去。

「來人,把丁連長抬下去,送最近的野戰醫院,他的胸骨可能折了。」戴季良頭也不抬的下著命令,看著清醒后怒目圓睜、強抑著痛楚的丁保年躺在擔架上從自己面前抬走,在場的軍士們個個渾身惡寒,沒有想到營中武藝最高的丁連長居然一個回合就倒了下去,這下連另外兩個要和戴季良對戰的士兵也不禁有些慌了神。

「你們兩個一起上。」戴季良鉤鉤手指,示意著,既然長官如此堅持兩個大兵還是猶豫中一起撲了上來。

「沒有用了。」李過嘆著氣,他不知不覺轉換著口吻。「戴營長的姿勢比我見過最厲害的日軍軍曹都標準,這兩個傢伙也要倒霉了。」果然,不一會,兩個人就一前一後被刺倒了在地,看著兩個滿地打滾,嗷嗷叫疼的樣子,怕是也一樣傷筋動骨了。

戴季良丟下木槍,不帶感情的命令著。「抬走。」說完他環首四周圍觀的各級軍士,帶著一絲惡魔似的微笑,隨即他扭頭看著鄂濤。「鄂副營長這一項該算我贏了吧。」鄂濤不得已點點頭,於是戴季良一指旁邊的另外兩組人。「那麼該進行下一項了,來人,把桌子抬上來,槍械保管最好的都站出來,老子和你們比比怎麼裝配槍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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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軍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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