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穆然的請求
這一問,江志成頓時啞口無言,隨後他更是雙腿一軟,直接就癱倒在了地上。
「為人師表,居然做出這種事來,哼,你就等著坐牢吧。」
「是啊是啊,看不出,平時江主任還挺正直的,沒想到居然還偷窺女廁所?」
「穆局長,您一定要為我們做主啊,繼續讓這種教師界的毒瘤待在學校……」
得知江志成那手機內都是一些那種視頻,一旁的某些女老師們頓時羞愧萬分,恨不得江志成馬上去死。
「叮鈴鈴」
這時,放學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白城嘴角微彎,暗自給張麒麟比了一個拇指。
其實,早在最後一節課之前,白城就讓張麒麟去了一趟播報室,將這放學鈴調快了十分鐘,不過現在倒是也無所謂了,有了江志成的這個視頻,不光葉誠走不掉,就連江志成的這個主任的位置,也做到頭了。
這時,穆然側身看了一眼秦立,頓時冷笑了一聲,順手就跟著抓著個小雞崽一樣一把抓起了江志成,笑著說道:「跟我走吧?還杵在這裡準備吃晚飯?」
江志成被抓起來后,更是一個激靈,身後的冷汗全然冒出,直搖手,對著葉誠說道:「葉……葉老師,我們之間都是誤會,穆局,那手機真的不是我的,您可千萬不要冤枉了好人啊。」
「好人?你也配?」穆然冷笑道。
沈國棟剛要上前打圓場,忽然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白城,通知五班的所有同學,想看戲的,放學后操場集合。」葉誠冷冷的掃了那些老師一眼,低聲說道。
這一下,不光是江志成面如死灰,就連以江志成為首的那十幾名老師的臉上也都不好看了。
是的,當這放學鈴敲響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輸了,可是,他們這些老師中大多都是一些五六十歲的老教授,負重五十斤,還要繞著操場跑三十圈,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要知道,他們的操場,一圈可是十足有一千五百米啊,三十圈!就算跑的下來,他們的老命估摸著都要擱在這裡了吧?
而且,他們這些老師在退休前哪一個不是各大醫院的精銳,現在他葉誠竟讓那些學生看笑話,以後他們哪裡還有臉面再去教這群學生?
「姓葉的,你可別太過分。」沈國棟首當其衝的指著葉誠,怒道。
「過分?我有你們過分么?如果你們不知道願賭服輸這四個字怎麼寫,那就當我們這個賭約作廢,不過,我想剛剛在立下賭約的時候,應該有人拍下了視頻,如果他們一不小心把這視頻放上網去,或許,會比你們現在更沒有面子。」葉誠冷笑了一聲,直接就帶著白城及張麒麟離開了辦公室。
在離開辦公室前,他頓了頓,似是想起了什麼,側身看了一眼穆然,低聲說道:「穆局長,我想,可否請您給我一個面子,這賭約江志成也在其中,我這個人,比較喜歡願賭服輸,讓他履行了他的賭約,再把他帶走吧?」
「至於秦立,我的學生我來教,而且,他還是一個學生,能否再給他一個機會?」
穆然聽罷,連忙點頭道:「葉兄弟說的是什麼話,這孩子其實也是被人利用了,也罷,既然是葉兄弟的面子,我穆然還是要給的。」
葉誠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就邁出了這教師辦公室。
沒過多久,以江志成為首的十幾名老師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到了操場。
前來看熱鬧的學生更是將這操場里裡外外圍的水泄不通。
見這陣仗,白建也從校長室走了出來,到操場的時候,那幾名教師早已扛起了五十斤的大沙包在操場之上漫跑著。
「葉老師,你才來這學校第一天,其實,沒有必要得罪這麼多老師,要不然,就這麼算了吧?你看,趙老師和李老師都已經年過六十了,要再這麼下去……」白建前來打了個圓場。
可葉誠不吃這一套,看了一眼在那操場旁步履維艱的老師們,笑著說道:「放心吧,校長,以他們的身體狀況,別說三十圈,就算是五十圈也沒有任何問題,畢竟老師就要以身作則么,這天天讓學生們跑,就像是天天讓學生們測試,老師們不測試是一個道理。」
江志成在遠處看這白建,這腳上的步伐,也漸漸地放慢了下來。
畢竟他和白建是一條船上的螞蚱,白建不可能看著自己去警察局而不出面的,所以,他有自信,白建一定會幫自己擺平這件事,即使是動用自己校長的身份。
只是,下一刻,葉誠抬頭,雙眼更是直勾勾的看著江志成,當著白建的面直接大喊道:「江主任,怎麼?跑不動了?你可是當著全校老師的面拍胸脯給我打賭的,其實你實在跑不動也沒關係,可以不用跑,你只要在全校師生面前承認你是一個偷窺狂,這事兒,就算了,怎麼樣?」
在葉誠說完這句話之後,江志成的臉色難看到了極致,他狠狠地咬著牙,恨不得將葉誠撕成碎片,但無奈現在證據在葉誠手上,如果他將證據公開,到時候……
別說在這學校,就算是這百川市,他再毫無立足之地。
想到這裡,江志成一個咬牙,拔腿就朝前跑了過去。
「喲喲喲,江主任可真是健步如飛啊。」
「那可不是,你看這些老胳膊老腿的,沒想到還這麼能跑。」
白城和張麒麟在一旁打趣道。
「其實,你們不覺得葉老師很有趣嗎?」
「是啊,就算是鄉下人又怎麼了?他的那張臉,可一點兒都看不出是鄉下出來的。」
五班的學生紛紛在旁交頭接耳,而此時,穆然也從一旁朝葉誠走來。
「葉老弟,看來,除了運動會以外,你還是第一個能一下集中那麼多人放學不回家,都擠在學校操場看熱鬧的人啊。」穆然笑著說完,眼眸之中,不乏欣賞之意。
或許,是因為他是葉北城的兒子,也或許他和葉北城長得一模一樣的緣故吧,打從見到這少年的第一眼,穆然的心中,就對這少年頗具好感。
葉誠看著江志成那幾人狼狽的模樣,隨即搖了搖頭,笑著說道:「穆局,您可真能諷刺我啊,只是,旁人不清楚狀況聽到這句話,怕是以為,您在諷刺這所學校吧?」
穆然微微一愣,隨即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的確,如果不是這所學校內的老師分幫結派,不好好把心思用在教學育人身上,或許這一起鬧劇就不會發生,不得不說,這一切,都是他們這幾個咎由自取罷了。
半響之後,穆然無奈的嘆了口氣,微微瞥了一眼葉誠,低聲笑道:「葉老弟,其實,我還有個不情之請。」
葉誠微微一愣,側身問道:「您和家父是舊交,有什麼事如果我幫得上忙的,您儘管說。」
穆然剛進警局的時候葉誠就已經認識他了,只是當時的身份是葉北誠,他兒子的病症很特殊,需要長期療養,所以有那麼一段時間,穆然是天天來找自己詢問孩子病情的。
在此期間,他也曾救助過一些付不出醫藥費的孩子,雖然錢不多,但葉誠卻都看在眼裡,這穆然,的確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
只是,他們並沒有深交,畢竟活了那麼久,葉誠也知道,看著自己的朋友慢慢老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是一個什麼樣的感受。
「北城兄近日可好?」穆然沉默半響,最終還是試探性的問道。
葉誠抿了抿嘴,輕聲道:「這個問題您之前已經問過了,家父自感染艾滋病病毒之後,就一直長期居住在M國接受治療,最近身體還行,但這種病症您我都清楚,幾乎是一個不治之症,所以……」
這句話,當然是葉誠搪塞穆然的,在感染艾滋病初期,只要多加註意,並及時治療,進行規範的監察,它其實並不是一個不治之症。
只是,艾滋病潛伏初期並沒有任何徵兆,而潛伏時間也比較漫長,所以當患者有所不適的時候……
「是……是這樣啊,那……北城兄的身體,可否能見客?」穆然抿了抿嘴,那張老臉更是漲的通紅。
一聽這話,葉誠馬上轉身,皺眉問道:「可是貴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