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第三十六章[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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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厭棄地撤開視線，只覺多看眼都髒了眼，厲聲道：「還不把人給我拖下去！」

「我看誰敢動我！」林湘猛地回頭，怒視著那幾個身材粗壯的婆子：「我可皇上親封的郡主！」

四個婆子對視了眼，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兩邊都主子，林湘又搬出郡主之位壓人，也不知道該聽誰的好。

林湘趁此機會辯解道：「祖母！我被人陷害的！我才受害者！」

老夫人冷漠地望著：「陷害，你算個玩意，誰有那個閑心陷害你！」

林湘扭頭看了眼顧懷瑜，眼中飛快閃過絲憎惡，張口就道：「，就顧懷瑜陷害的我！」

顧懷瑜抬了抬眼皮，心中冷笑，冷冷地：「怎你每次做錯了事都要攀咬到旁人身上，當真狗改不了吃屎。」

老夫人面色更加差了，無比同意顧懷瑜的話，心中無限悔，早該在知曉林湘的身世之將這個傷風敗俗的雜種趕出去的。

「儷珍，去請老爺和夫人過來！」老夫人拍了拍桌子，沉聲道。

白嬤嬤陰沉著臉點了點頭，腳步飛快打開門消失在雨幕中。原來只覺得這二姐太過任性了點，卻沒料到會這般不要臉，做出這等苟且之事，還妄圖攀咬都不知道的三姐，當真顧氏的親女，將骨子裡那股低賤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要！」林湘大喊，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多，就代表著的生機越。但見白嬤嬤竟腳步不帶半分猶豫，連傘都不撐就著急去叫人，林湘眼中閃過絲絕望。

尖嘯聲過，腦中那根弦理智的弦徹底綳斷，張牙舞爪就要上前撕碎顧懷瑜的臉，剛靠近，顧懷瑜便毫不留情抬腳踹了過去，林湘踉蹌了兩下，腰撞上桌子，被彈到地上，痛得滿地打滾，將傷口壓得更嚴重了。

「別靠我太近，你臭的人頭暈。」似乎嫌棄這般舉動髒了自己的腳，顧懷瑜面無表情地抖了抖裙擺，這才對著那幾個婆子冷冷道：「這裡榮昌王府，怎，連祖母的話都不管用了嗎？」

四個婆子對視眼，眼中躊躇褪去，林湘掙扎了兩下，被齊齊湧上來的婆子按在了地上，心知逃脫不了，索性眼神軟，淚眼朦朧看著老夫人，不放棄這個求生的機會。

「祖母，你相信我，孫女您看著長大的，怎可能做出這種事，顧懷瑜，顧懷瑜對我和哥哥下了葯！」

顧懷瑜沒有話，老夫人甚至眼皮都懶得抬下，壓根就不信林湘的鬼話，得了消息便朝著浮香院趕，半道上碰見從棠梨閣出來的顧懷瑜，除非有通天的本領，不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何能對著二人下藥。

林湘的臉被按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貼著傷口，驚懼夾雜著疼痛股股襲來，吸食赤隱散這久以來，早就讓的性子變得有些不正常，起話來也顛三倒四。

這會藥效最終蓋過理智，死死看著顧懷瑜：「賤貨，你怎不去死！」

話音將落，就有人按著的脖子，將的傷口貼在地上磨了幾下。

老夫人懶得再聽胡亂瘋咬，厲聲對著那幾個婆子道：「拖下去，沒得髒了這房中空氣！」

在這期間，林修睿直蒼白著臉低頭跪在地上，言不發，即便這會林湘即將被人拖走，聲嘶力竭喊著「哥哥」，也只當沒有聽到。

整顆心亂得不成章法，腦子裡只有句話，完了，這下全完了。

清醒過來的當下，也不甚明白，事情好好的怎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莫林湘傷成那樣，即便以前兩人要好之時，也不會在人前就做出這等事。

「放開我！你這些賤婢！」見林修睿竟理也不理，林湘最絲希望也沒了，乾脆就破釜沉舟，拚死搏，大喊道：「我郡主！乃皇上御筆親封，你有資格這對我，這對皇上的大不敬！」

此話出，那些個婆子力道便不自覺放輕了些，誰也不想被按上個大不敬的罪名，林湘死命從手中掙脫。

對著老夫人癲狂地笑了笑，揚聲道：「自從顧懷瑜這個賤人回來，我就知道，你遲早有天要這對我，別以為我傻的，你壓根就沒把我當家人。」

如此狼心狗肺的話，震驚了屋內眾人，在王府過的日子，大都有目共睹，連林修睿都側目望去，林湘這瘋了不成，居然出這種話來。

老夫人身子晃了晃，悔恨似潮水，層層疊加在心頭，口濁氣吐不出，面色憋的青紅，連連錘著自己的心口，顧懷瑜見狀，心道不好，趕忙上前輕拍老夫人的背。

林湘大搖大擺站了起來，環視了周圍圈，冷冷地：「我早便安排好了人，今天你若敢對我動手，我就讓人去告御狀，反正我也活不了，拉上整個王府給我陪葬，也值得！」

狀若瘋癲地笑了笑，聲音卻透著陰冷，臉頰上的傷口似張開的血盆大口，「就看這欺君之罪扣，你誰能逃過去！」這些話，還得感謝顧懷瑜，若非當日的威脅，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脫身之法的。

老夫人面色越來越不好看，林修睿猛地站起來，只覺得從前大約看錯了林湘，沒想到心思竟然這樣想的，滿府上下哪個不巴心巴肝的對，絲毫不領情，對著至親至愛之人，出這般誅心之言。

「林湘！」林修睿倏然起身，臉黑的似鍋底：「你怎能這話！」

「怎不能！」林湘雙目赤紅，沒有半分理智可言：「都要讓人弄死我了，還不許我話！」

林修睿忍無可忍，揚手就給了巴掌，若想事件平息，只能想辦法盡量隱藏此事，但林湘這樣子，顯然要將事情往大了鬧。

林湘捂著臉，呸聲吐出了口中的血沫子：「咯咯咯，你竟然敢打我，林修睿！」

顧懷瑜冷眼瞧著，果然，太過脆弱的感情，經不起任何波折。這才過去幾日，海誓山盟的兩人就到了這樣的地步。也不知該對林修睿聲活該，還活該。

林修睿面沉似水，巴掌下去只覺手心粘膩片，心情複雜到了極致。

林湘面上的傷口皴裂，鮮血糊的到處都，混雜著地上的塵灰，凝結成了塊塊淤血，半掛在臉上，隨著瘋狂的搖頭晃腦，啪嗒啪嗒落到地上，衣領上，甚至還有大塊順著脖頸，跌進散亂的衣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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