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恩承保引

第十八章 恩承保引

賽鳳凰一聽便明白了,笑道:「你回切告訴他們,勒個秀才娃二救本山主有功,想我把人交出來,問一哈我們天堂山的一千條槍杆子待不待應。明天他們要來參加我們開山立堂住方手的話,本山主倒是歡迎。」

原來邊向財和許洞庭兩方人馬混戰半日,雙方各有死傷。打得後來,邊向財便想與對方講和,許洞庭也有此意思。雙方談判下來,細問之下,才知道上了烏光宗的大當,被這楞頭小子賺入彀中,死傷數人,兩人都氣得暴跳,發誓要捉住烏光宗,將他按袍哥規矩處以極刑。但這小子早已入了天堂山碼頭的伙,許洞庭和邊向財卻不敢和天堂山叫板。

天堂山自打敗阮明珠,勢力更增,人數已在千人開外,邊向財和許洞庭自料無法與之較量,便只拿向天堂山要人說事。聽龔老三和游老四說完天堂山龍頭大姐的意思,兩人相互一望,知道現在這小子被賽鳳凰保護,無從下手,兩人低聲商量幾句,便向龔、游二人一抱拳道:「既然勒克的話,我們明天逗來參加住方手。那個小秀才娃二,後頭再找他說話。」

賽鳳凰有意安排烏光宗四、七排,晚宴之後,便問龔老三和游老四等人意見如何。龔老三道:「秀才娃二救過龍頭大姐的命,又有學問,會讀書認字,龔老三沒得啥子意見。游老四卻道:「秀才娃二是新人,按規矩得有『恩承保引』,勒四個人啷個整?」

賽鳳凰道:「勒個事你們逗放心,既然我是龍頭大姐,當然不能找你們男娃二了。」轉頭對白香香道:「我可以算一個『恩』,你也可以算『保』。至於『承』和『引』,可以由金鳳四大爺傅麗瑾和王幺妹來頂。」

龔老三愕然失笑道:「龍頭大姐你說哪個天天待後頭坡的河頭洗澡的『狐狸精』嗦?她逗沒出來見過人,她啷個願意『承』『引』秀才娃二。」

賽鳳凰笑道:「你不相信也沒得法了,烏老弟現在逗在後頭跟傅麗瑾他們待一起。」

原來袍哥入會,先由么滿十排介紹引進(有的也不限么滿十排介紹,而行一行三也在介紹之列),名之曰「引」。由行五作保證,各之為「保」。由行三負責訓練,名之曰「承」。由行一恩准入會,名之為「恩」。是初入袍哥要經過這「恩、承、保、引」四層手續。有的地方另外還多一個「上」,就是「上咐」,即作介紹的人。

賽鳳凰是龍頭大姐屬「行一」,所以是「恩」。王幺妹是行十即「幺滿十排」,應當做介紹人,是為「引」。

龔老三**羨道:「給老子秀才娃二硬是沾婆娘家的光,將將台來逗看到了『狐狸精』,老子們都待勒點恁們子久了,連她的影子都沒啷個看倒過。」

游老四道:「賽大龍頭說傅麗瑾是『金鳳四大爺』,哪明天住方手該啷個喊?」

賽鳳凰恍然說道:「啷個喊?給老子還有點難整,現在我們不是原來了,以前我是『銀鳳七大爺』,但是那是跟倒男娃二混的叫法,我現在是天堂山的龍頭大姐,逗不能按原來的規矩辦了。」白香香問:「哪啷個整?」

賽鳳凰想了一想才道:「逗恁個辦好了,我們學一哈青紅幫的姊妹伙排座次。依次是金雞老大、白鴿老三、鳳凰老五、**鸝老七、紅鷹老九。二天大家都叫姊妹伙。」白香香喜道:「那我算哪一個噻?」賽鳳凰笑道:「胖妹兒勒幾天功勞不小,我給你個『紅鷹老九』的位置,幫倒起勒些男娃二住事。」白香香不高興:「又是住事,天天都要住事,一點都不安逸。」

賽鳳凰笑道:「你天天都跟倒男娃二一起迢還不安逸嗦?」白香香笑道:「安逸是安逸,最安逸的逗是看倒一個麻子臉。逗是遭我攆到岩腳切了,不曉得躂死沒得。」龔老三笑道:「原來胖妹兒歡喜那個麻子臉嗦?那個麻子臉我聽說沒有死哦!昨天那些當兵的鴨娃二逗是遭麻子臉整翻了的哦!莫得事,二天我龔老三幫你。」白香香一聽馬大麻子沒死,早已笑逐顏開,聽龔老三說要幫自己,嘻嘻握著嘴笑。

賽鳳凰又道:「我本來名叫『鳳凰』,應該把『金雞老大』和『鳳凰老五』調換一哈,我是鳳凰老大,錢大姑應該叫白鴿老三,傅麗瑾是**鸝老七,胖妹兒是紅鷹老九,妙真道長是『聖賢二姐』,金雞老五還沒得人,暫時空倒起。」

龔老三著急道:「那我們啷個整?你把位置都給勒些婆娘家了,我們**都沒得放道兒哦!」游老四也不服氣道:「逗是噻!給老子我們兩個出了啷們多力,要是連根板凳兒都沒得坐舍,兄弟伙都不認**哦!」

賽鳳凰訓斥二人道:「你們著急啥子?四排和六排都是你龔老三和游老四的嘛。你們兩排的人最多,還不安逸嗦?」游老四和龔老三這才笑道:「原來龍頭大姐早逗想好了,我們兩個硬是哈戳戳的。」

原來賽鳳凰是個說到做到的人,她既答應給烏光宗一個位置,便已將「恩承保引」四人安排好了。袍哥開山立堂手緒繁多,有大段祝詞,賽鳳凰見烏光宗是讀書人,便讓他做了「踩堂管事」。

這踩堂管事主要負責在大會上宣讀大段海底,賽鳳凰將本應由其他人念的大段唱詞都交給了烏光宗,又給他一本袍哥秘笈《海底》,讓他在明日大會上念唱。寧芫倩上山卻是為了好玩l6^KXs.coM,並不真想讓賽鳳凰給自己安排什麼座次,她才不願意管那些又古怪又費神的事呢。見烏光宗給封了一個「踩堂管事」,能在眾人面前露臉,心裡早已高興得什麼都忘記了,在一旁時時拿著《海底》給烏光宗提問。

烏光宗原是個古板的人,本不願接這件差事,更不想讓賽鳳凰給自己按排什麼座次。但一接觸到袍哥會《海底》里記載的各項章程和大段唱詞,卻不由得興緻盎然,左右無事,加上寧芫倩在旁邊時時加以「考驗」,讓他背誦《海底》上的章節,便將這些細讀了幾遍,他本來記憶就強,不半日功夫,已經背得朗朗上口。

賽鳳凰暗喜自己找對了人,有了烏光宗給自己撐門面,明日的方手大會自己必然風風光光,心愿得成。她上午便已帶著烏光宗到寺后,說讓傅麗瑾先訓練他。其實是讓烏光宗幫著傅麗瑾等人熟悉袍哥禮儀。寧芫倩好奇,也纏著要去,賽鳳凰便答應了。

來到地獄寺後山,才見原來後山有一條不大不小的河,河岸兩邊都是大樹,河風習習,倒也不感炎熱。只見十餘個女子正在河邊嘻笑,這些女子有的穿著戲服有模有樣的唱戲,有的在旁指指點點,似乎正在排練一出大戲。

這些女子見賽鳳凰到了,便都停了下來向她行禮。賽鳳凰問:「傅麗瑾又迢了嗦?」眾女子道:「她待那邊彎彎頭洗澡。」賽鳳凰嘆了口氣道:「不曉得她又爪子了?我們好不容易到勒點來,將將站穩腳跟,她卻一天到晚待河頭泡起。」眾女子道:「也不是天天的,反正隔兩天她逗迢起切洗一回。」

寧芫倩笑道:「烏哥哥,我們要切看傅姐姐洗澡,你不準跟倒起來哈。」烏光宗紅著臉道:「我逗待勒點,哪點都不切。」眾女子一擁而去,將烏光宗一人留在原處。

眾人從前去了不一會兒,只聽後面有**聲叫道:「宗娃二,你給老子原來待勒點躲倒起得嗦?」烏光宗猛然回頭看時,只見馬大麻子和一個全身**透的男人奔了過來,那男人戴著眼鏡,懷裡還抱著一個女子,原來卻是柯好古。馬大麻子手裡提著一個布袋,布袋裡鼓鼓囊囊地塞著什麼東西。

烏光宗大喜問道:「柯大哥,見倒你硬是高興。勒些天你到哪裡去了?」又指著她懷裡的女子道:「勒個大姐是哪個?」柯好古將懷中的女子放在身邊的一棵大樹下的石頭上,這才道:「烏老弟,說來話長,一言難盡。」那女子卻獃獃的嘟噥著些什麼,似乎有些痴*。

原來柯好古和馬大麻子被一幫憲兵強行帶走,兩人被憲兵帶到一家深宅大院內,見到了一個叫「蔣司令」的人。這人長得精幹瘦小,卻甚是精明強幹。

兩人聽說蔣司令早已安**了耳目在花雨農的茶館里,探聽得詳細消息,便置辦了一桌酒席,請花雨農去赴宴,暗地裡卻派憲兵將柯好古和寶物一同劫走。然後在酒宴上大大咧咧地向花雨農說自己要「借」寶物欣賞欣賞,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花老闆不要見怪云云。花雨農明知中計,卻也只能打落牙齒住肚裡吞。

自此花雨農費了不少心血才弄到的寶物落入了蔣司令手中。花雨農一氣之下,聲稱和蔣司令斷交,他雖然是雙龍頭,卻也奈何不了兵多將廣的一方軍政首腦蔣司令。蔣司令並不著急看寶物,只是讓柯好古再仔細「研究研究」,並好酒好菜款待二人。

然而看守柯、馬二人的憲兵都是兵痞,眼看蔣司令對柯好古和顏悅色,對丑得可笑的馬大麻子也是酒肉相待,心裡不由大是不忿,因此變著法子**柯好古和馬大麻子,本給兩人供應的好肉好菜都被幾個兵痞強行截留,樂得他幾個享受。因此兩人接連兩天下來,每天只吃了一頓飯,也只是就著沒有油水的青菜葉子下飯,每天還必定挨一頓飽打。馬大麻子直叫苦:「給老子,勒幾個老二一天到晚緊倒打整我們兩個,啷個得幺台哦!」

兩人受苦不過,要求見蔣司令,兵痞卻罵道:「給老子老實點,現官不如現管,再醒二活三的老子再餓你兩頓。」兩人無奈之下便悄悄商議如何逃走。馬大麻子點子不少,他假裝患了麻瘋病,倒在地上雙眼上翻口吐白沫,眾兵痞見他人事不省,滿臉的大麻子,又沒見過麻風病人,聽柯好古說此人患了麻瘋病,不知是假,卻十分害怕傳染上這怪病,便不管死活,將他拖到外面扔了,並大罵馬大麻子是「死瘟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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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秘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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