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金鼎出世
段煙的話才結束,一陣斷斷續續的詭異笑聲從洛河之中傳了出來,無數細密的水泡不斷冒出河面,整片河水都開始沸騰了,就像是一鍋煮沸了的血水,甚至還有血霧逐漸騰起。
洛河之上那鮮紅符咒圖案已經徹底和血水融合在了一起,看不出原本的模樣,只是將這一河的水襯得更加令人生厭。
緊而,血霧之中有黑色的妖氣出乎其間,一隻碧眼血狐從洛河底緩緩地升了起來,碧眼血狐站在水面上甩了甩身上的血水,恢復了它原本雪白的毛髮,它的九條長尾已經恢復如初,在妖氣的包裹之中,轉眼化成了人形。
「段掌門,好久不見,說什麼二對二才公平,現在是三對二,你們是否輸定了呢?」
白玉軫依舊媚笑不止,扭著婀娜的身姿,緩緩走到了河邊,她朝著曹纓單膝下跪,恭敬道,「恭喜吾王,血祭完成了。」
「完成了,好,好!」曹纓頂著血肉模糊的身體,眼中幾乎放出光來,猙獰的面容也掩飾不住他此時的激動,「立刻將金鼎給我拖出來!我要碎了這破鼎!」
「遵命,吾王!」
黃竹藍和段煙轉頭對了個眼神,段煙的臉上明顯有些不安,二對二已經是勉強,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白玉軫,「怎麼辦?」
「不管了,先想辦法拖住曹竣和曹纓,若金鼎出世就能救下青宓。」
「可是,金鼎出世,我們真的能力挽狂瀾嗎?如果為救青宓一人,毀了天下蒼生,真的值得嗎?」段煙的心裡發出了疑問,但她卻沒有問出口,當初是她私心勸了黃竹藍下定決心,可如今她卻並沒有這個自信,尤其是在看過洪災之後流離失所的百姓們。可就算她臨時反悔,黃竹藍怕也不會答應,所以,儘力而為吧!
「呵呵,你們商量好了嗎?若是不動手,我可就要搶先了。」白玉軫言笑之間,已經祭出了九條長尾,九尾一現,她周身的妖氣便濃烈了幾分。
忽的,平地一陣微風悄然吹過,帶著一種淡淡檀香味道,味道雖淡,但卻掩蓋了滿地的血腥。聞著這味道,白玉軫的動作木然一愣,臉上那妖媚的笑容也陡然消失了。
很快,一個枯瘦的身形悄寂無聲的踏著滿地的屍體而來,他的動作很輕,彷彿生怕打擾到每一個死去的生靈,他不去看任何人,也毫無防備,似沒有將在場的任何一個人放在眼中,只是徑直穿過一切站在了白玉軫的面前。
「怎麼又多了一個。」段煙皺起了眉頭。
黃竹藍卻好似放下了心,「或許,情況沒有我們想的這麼差。」
「師兄?」白玉軫看到白拂塵時臉上閃過一絲錯愕,顯然沒有想到白拂塵會忽然出現在這,但是沒人注意到,她的錯愕之下還藏了一絲慌亂,但是她很快就將這絲慌亂隱藏了,恢復了媚笑,「師兄,你去了哪裡,我可是四下尋你不得。」
白拂塵的表情沒有任何波動,只是道,「不可以。」
「你說什麼?」
「不可以。」白拂塵強調著這三個字。
白玉軫膽怯的朝著曹纓的方向看了一眼,注意到曹纓逼視的目光,她怒得轉向白拂塵,語氣大變,「白拂塵,你讓開,否則別怪我對你動手了!」
「跟我走。」
這下不用曹纓逼迫,白玉軫顯然也對冥頑不靈的白拂塵起了殺心,「你只是一塊破木頭而已,若非念你曾有恩於我,早就將你斬殺了,滾開!」
白玉軫雙手瞬間化成了利爪,掐住了白拂塵的纖細的脖頸,但白拂塵卻好似根本感覺不到這種威脅,既也不做任何防備也沒有動手的準備,就這樣靜靜站在白玉軫的面前,再次重複,「不可以。」
「夠了!我乃九尾一族,你不過一塊腐朽的破木頭,你也配與我站在一起?白拂塵,你莫非真忘了自己是誰?」
「我是誰?」白拂塵的臉上難得露出了淡然之外的疑惑表情,但是他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下一秒他就直接被白玉軫擊飛出去。
黃竹藍不忍看的別開了頭,本以為白拂塵的出現能牽制白玉軫,如今卻上演了一出千里送人頭的戲碼,果然靠人不如靠己,何況白拂塵還只是一塊枯木拂塵。
白玉軫也不再去顧白拂塵死活與否,九條長尾全部伸入洛河之中,牢牢的縛住了那河底的金鼎,沒了結界的保護,金鼎已經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抗衡白玉軫的九尾之力。
沸騰的河水翻滾的越發厲害了,就連大地都開始不斷顫動,發出了悲鳴之音,天地之間陡然失色,風雲際變,就彷彿世界末日即將到來。受驚的鳥族在空中逃竄,地面無數哀嚎聲、慘叫聲接連傳來,所有的生靈都被籠罩在一種恐怖的氛圍之中。
而河底也終於開始鬆動了,隨著陣金屬的悶響聲漸而響起,音波隨水飄至河面,聲聲震蕩,這音波的聲音越來越大,白玉軫顯然吃力不住,她陡然用盡全身力氣,現出了九尾狐真身,兩顆純粹的妖丹從體內浮現出來,在身體上方交錯,將她的妖力放至最大。
「碰!」
一聲巨響破開了河面,河面上裂開了一個巨大的黑洞,所有的水流都繞道奔流,在這無底黑洞周圍形成了一個不斷的旋轉的大旋渦,陣陣陰風從黑洞之中傳來,讓人望而生畏。
緊接著,一尊重達千斤的金鼎從黑洞之中脫離了出來,古樸造型的鼎身之上刻著無數奇怪的符文,而這此時這些符文之上都布滿了鮮紅色的血污,顯得詭異無比。
金鼎破河而出,波濤洶湧的河水伴隨著可怖的音浪瞬間襲來,隨著這音浪陣陣傳開,白玉軫慘叫一聲,一口鮮血吐出倒在了地上,再無法動彈。而呆看著這一切的黃竹藍和段煙,曹竣和曹纓都忙不迭地施法護住自身,再捂住了耳朵,只有一條小青蛇似乎不懼這音浪,悄無聲息地從黃竹藍的懷中竄了出來,躲進了金鼎之中。
「就是現在!」
黃竹藍和段煙忍著耳中音浪帶來的巨痛,分別沖向了曹竣和曹纓兩人。而那尊重達千斤的金鼎,從半空中驟然摔了下來,砸向了地面,一時間,震動不止的地面,因為金鼎的落下停止了顫抖,飛鳥跡絕,獸聲盡止,連洶湧的洛河水也頓時停止了奔涌,平靜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