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哪來的不離不棄
第23章哪來的不離不棄
墨蒼雲輕輕握住他的手，緩緩催動著內力。許久之後收手，眸中閃爍著一抹微芒：「你的記憶是被人強行封印的，對方用的手法不但十分奇特，而且內力修為遠在我之上，所以，我暫時解不開。」
凌雪舞有些吃驚：滄海王的內力已達八階，差一階就到頂峰了，遠在他之上該多麼可怕！
落月倒並不如何失望，只是點了點頭，墨蒼雲已接著說道：「還有，此人在封印你記憶的同時，也封印了你的部分內力，換句話說，你真正的實力不止如此，如果完全恢復，也遠在我之上。」
這一次，連落月也有些意外起來：「真的？」
「嗯。」墨蒼雲點頭，「他對你記憶和內力的封印是一體的，封印一個，另一個必然受牽連，但我看不出他的目的是封印你的記憶還是內力，亦或是要一舉兩得。」
落月皺眉，只不過連眉宇之間的疑惑也帶著一股冰冷：「連你都解不開？」
墨蒼雲看他一眼：「恕我無能為力。還有，我熟知天下各門各派的內功心法，可你方才催動內力時，指縫間的光芒是淺綠色的，這不屬於任何一個門派，所以我懷疑……」
落月追問：「什麼？」
「你來自一個我未知的種族。」墨蒼雲挑了挑唇，眼裡卻並無笑意，「很有可能除非你恢復記憶，否則沒有人知道你來自何方。」
落月下意識地看了看凌雪舞，什麼也沒說。
「所以，你是一個相當不安定的因素。」墨蒼雲突然緩緩舉起了右手，唇角的笑看似溫潤，其實冷銳如刀鋒，「而冒險，一向不是我的作風！」
刷！他猛然揮手擊出，霸氣從容！
凌雪舞吃了一驚，腳步一動就要阻止：「滄海王！你別……」
落月卻突然揮手，一股柔和但雄渾的掌力瞬間將她推了出去，與此同時，墨蒼雲已一掌擊中他的胸口！
凌雪舞立刻趕過去扶住了他：「怎麼樣？」
落月搖了搖頭：「滄海王給我下了一道禁制，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但每隔一段時間必須由滄海王親自為我疏通一次經脈，否則我就會全身爆裂而死。」
「不止。」墨蒼雲笑得眉眼彎彎，「這道禁制會讓你的內力只能使出六分，如果你強行使用剩下的四分，會筋脈巨創，不死即廢。」
說白了，這是牽制落月的一種手段。他精確計算過，在落月最多使出六分內力的前提下，雲衛可與之一戰，至少能保證全身而退。
凌雪舞皺眉：「滄海王這又何必？我既然敢帶他回來，就確信他絕對不會傷害我……」
「世事無絕對。」墨蒼雲微笑，「有些時候，無心的傷害比有意更殘忍。」
「我贊成。」落月居然點頭，「正常情況下，我絕對不會傷害你。但不敢保證有非正常的情況出現。未雨綢繆，總好過臨渴掘井。」
墨蒼雲抿唇，突然笑得很愉快：「所以剛才你沒打算抵抗？」
落月確實很平靜：「凌雪舞既然是你未過門的王妃，你這樣做是人之常情。我不反抗，也是間接向你證明我的誠意：至少我接近她，不是為了傷害。」
「我允許你留下。」墨蒼雲揮了揮衣袖，「不過記住你剛才的話，否則我有的是法子讓你生不如死。」
看了凌雪舞一眼，他帶著雲揚離開了。
離開丞相府，蘇如玉回頭看了看，不掩擔憂：「王爺，真的讓落月留下？」
「至少現在，他沒有惡意。」墨蒼雲點頭，「讓雲衛去查查他，他氣質不俗，出身恐怕不凡。」
蘇如玉點頭：「是。不過這麼看來，他和王妃遇見並不是事先設計好的，應該與皇上無關。」
「這個基本上可以確定。」墨蒼雲目光閃爍，「我說過，落月來自一個未知的種族，墨遠江操控不了他那種人。」
蘇如玉吐出一口氣：「可讓他留在王妃身邊，我總覺得不妥。」
墨蒼雲沉默片刻才笑了笑：「凌雪舞有分寸，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往往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目送他們走遠，凌雪舞搖了搖頭，嘆口走到落月身邊：「你沒事吧？」
落月搖頭：「沒事。不過滄海王給了我這道禁制，我未必能在任何情況下都保證你毫髮無傷……」
凌雪舞忍不住笑了起來：「我的安危本來就不是你必須背負的責任，你不欠我的。」
落月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神情雖冷，卻無比認真：「但你放心，就算打不過，死在你前面總是可以的。」
凌雪舞唇角笑意一凝，繼而淡淡地笑笑：「萍水相逢，怎麼就到了生死不棄的地步？」
「我解釋不了。」落月搖頭，難掩眼中的迷離和困惑，「但我知道，我只對你一人如此。」
凌雪舞撓了撓眉心：「希望到最後，我有這個資格和榮幸。」
落月抿唇，如雪的眸子閃爍著清亮的光芒：「我有個問題不懂：滄海王急著趕來，是因為擔心我傷害你。他既然對你如此在意，又為何用滅魂針對付你？」
凌雪舞很意外：「你知道了？」
落月點頭：「你右臂的動作比左臂略微滯澀一些，滅魂針應該封在右肩骨附近。」
凌雪舞更加愕然：她原本以為記憶被封印之後，落月就像個初生的嬰兒一樣一片空白。誰知現在看來，他被封的只是關於身份的記憶，其他的比誰知道的都多。
落月側頭看著她，眼睛輕輕眨了眨：「我說錯了？」
「沒有。」凌雪舞嘆了口氣，「你怎麼知道這種滯澀是因為滅魂針？」
落月神情平靜，一臉無辜：「剛才在大街上，我抓住了你的手腕，就察覺你氣血不暢，這種不暢，只有滅魂針製造得出來。」
凌雪舞瞅著他不語：這麼神奇的少年，究竟來自何方？
「你還沒回答我。」落月推了推她的胳膊，「滄海王到底是愛你還是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