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敢威脅我,找死
第670章敢威脅我,找死
凌淺月倒是多少有些好奇,轉頭看著她:「你沒有話要說?」
墨雪舞搖了搖頭:「剛才有,現在沒了。」
凌淺月笑了笑:「你想跟落月說,讓他不要答應我?」
墨雪舞也不否認:「是。如果他答應了,那麼不只是他,連我都會成為你的幫凶,這種對不起蒼雲、對不起七煞的事我不想做。」
如果凌落月最終改變主意,當然是因為她。從這個角度來說,她的確也算是凌淺月的幫凶。
凌淺月反而笑得更開心:「由不得你。何況你馬上就會成為我的人了,對不對得起滄海王有什麼打緊?雪舞,你是狐族人,是我的人,你跟滄海王本來就是勢不兩立、不死不休的。」
墨雪舞聳了聳肩:「我跟你才是。」
凌淺月雙眉一挑:「嗯?」
墨雪舞一哆嗦,忽然刷的抬手一指:「看,江月藍!」
凌淺月看了她一眼才轉過了頭,果然發現江月藍正急匆匆地往碧婷閣的方向而去。
為了儘快轉移他的注意力,墨雪舞故意一臉思索,並且順便表示幾分擔心:「看她那架勢,像是去興師問罪的,肯定是為了月無心吧?你母後會不會為了給她一個交代責罰於你?」
凌淺月轉回頭看著她,似笑非笑:「如果會呢?我若是受了責罰,你是高興呢,還是非常高興?」
「怎麼會?」墨雪舞一臉莊重,「你廢掉月無心是為了給我出氣,我怎會恩將仇報?不過看你這表情,是一點都不擔心了?」
凌淺月淡淡地冷笑了一聲:「夠資格讓我擔心的人不是沒有,但不包括他們母女。走吧,不必理會。」
墨雪舞壓根也沒心思理會,在這個地方,唯一讓她擔心的人只有凌落月,萬一凌落月最終決定幫助凌淺月,那該怎麼辦?
不過有一點她猜對了,江月藍這個時候來找江月紫,的確是為了興師問罪。
當初那個計策基本上是江月紫一手制定的,她和月無心只是聽她的命令行事,為什麼所有的後果要由月無心一個人承擔,還落得那麼慘的下場?如果是僅僅是功力被廢倒也罷了,只要廢的不是特別徹底,大不了重新開始修習。可凌淺月下手實在太狠了,不但徹底廢掉了月無心,關鍵是讓她變成了一個老太婆,容貌永遠不可能恢復了不說,還頂多也就再活幾年!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如何能接受?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麼久,始作俑者江月紫竟然半點表示都沒有,不但沒有責罰凌淺月,甚至連面都不露,只是象徵性地派侍女過來問候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了下文,這更讓她接受不了!
殺氣騰騰地闖到碧亭閣,剛到門口,侍女就上前將她攔住:「夫人請留步,娘娘說了,今日不見客!」
其實是江月紫早就交代了,若是江月藍前來,無論如何不許她入內。
可惜江月藍正在狂怒的狀態下,根本不吃這一套,一伸手就把她推了出去:「你給我讓開!」
那侍女沒怎麼提防,也不敢跟她動手,當即一聲驚呼:「啊!」
江月藍冷笑了一聲,邁步就向里闖:「娘娘,臣婦求見!」
娘娘沒出來,倒是她的貼身侍女立刻就迎了上來,仍然是剛才那句話:「夫人,娘娘說了,今天不見客……」
「閉嘴,讓開!」江月藍眼睛都有些赤紅,腳不點地地向里闖,「本夫人今天一定要見到娘娘,誰敢阻攔,殺無赦!」
那侍女眉頭一皺,仍然不肯放行:「夫人冷靜些,娘娘身子有些乏,此刻正在歇息,若是……」
話還未說完,江月藍便呼的一掌向著她的面門劈了過去:「找死!」
那侍女吃了一驚,不得不飄身後退,躲開了這一掌:「夫人快住手,若再如此,就休怪奴婢冒犯了!」
江月藍充耳不聞,一掌快似一掌地發動著攻擊,逼的那侍女連連後退。終於一個避讓不及,砰的一聲巨響,一掌拍在了她的胸前。
那侍女頓時一聲痛呼,跌跌撞撞地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身形,嘴角已經見血!
這一下也終於令她的眼神冷了下來,擦了擦血,她冷聲說道:「夫人若再如此苦苦相逼,奴婢可就還手了!」
江月藍冷笑,再次一掌劈了過來:「好啊,那你就來試試,本夫人會怕了你不成?」
侍女咬了咬牙,果然揮起手掌相迎。幸好就在此時,江月紫嗖的出現,沉聲厲喝:「住手!」
那侍女立刻收手後退,江月藍也暫時停止攻勢,冷笑一聲說道:「娘娘終於肯出來了嗎?叫臣婦等的好苦啊!如今臣婦想要見娘娘一面,可真是相當不容易呢!」
江月紫皺了皺眉,跟著笑得和氣:「你這是說什麼話,咱們姐妹什麼時候見面不行?我今天確實乏的厲害,原本想歇息一下的。好了,你們退一下吧,我們姐妹倆說說話。」
很快眾人便都退了下去,大廳里只剩下了姐妹兩人,江月紫才上前幾步拉住江月藍的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和顏悅色地說道:「妹妹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江月藍甩開她的手,連怒帶為月無心心疼,雙眼比方才更紅了幾分:「娘娘這算是明知故問嗎?無心如今生不如死,就等著娘娘還她一個公道,娘娘卻一直不聞不問,這是何道理?」
江月紫很有些不滿:「這話怎麼說的?我幾時不聞不問了?不是給無心送了很多補品過去……」
「補品就算堆成了山,對無心能起到半分用處嗎?」江月藍驟然提高了聲音,語氣中全是不滿和怨恨,「請問娘娘,多少補品可以讓無心恢復容貌和修為,讓她跟從前一樣?」
雖然知道那是事實,可堂堂狐族王后居然被人如此呵斥,江月紫自然覺得臉上無光,早已神情一冷,慢慢端起了王后的架子:「那依你呢?你今日殺氣騰騰地衝到我這碧婷閣來,是想怎樣?想讓我給你女兒償命嗎?」
江月藍梗了梗,跟著強硬地冷笑著:「娘娘言重了,臣婦不敢。可無心畢竟是聽了娘娘的吩咐,按娘娘的話去做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的,娘娘卻半點表示都沒有,臣婦這心可寒了呢。」
江月紫雖然在笑,眼裡卻閃過幾分狠厲:「你這是在威脅我?怎麼,你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去,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如何合謀,要算計墨雪舞的?」
「臣婦不敢。」江月藍仍然是這四個字,可不管是臉上的神情還是說話的語氣,都半點不敢的意思都沒有,「臣婦怎敢冒犯娘娘,威脅娘娘?只不過我好好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竟因為娘娘變成了這個樣子,臣婦心裡著實不是個滋味。娘娘若不給臣婦一個交代,臣婦活著也沒什麼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臣婦既然連死都不怕了,那在臨死之前想做什麼就做點什麼,也就沒什麼好顧忌的了,娘娘說是吧?」
這話倒是,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江月藍要真是連命都不要了,可不就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
江月紫看著她,很好地隱藏起了眼中的殺意,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我知道委屈無心了,可事情已經是這個樣子了,你想讓我給你什麼樣的交代?你也知道,淺月一身擔負著狐族大業,要帶領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的,你總不能讓我把他殺了吧?那你不是也只能一輩子待在這裡,到死都不得自由?」
江月藍搖了搖頭,目光陰沉,聲音也透著一股子深寒的味道:「娘娘誤會了,我當然知道太子身負重任,所以,我只是想請娘娘做主,完成無心畢生最大的心愿罷了,別無他求。」
江月紫多少有些意外:「哦?最大的心愿?是什麼?」
「娘娘又來明知故問了?」江月藍冷笑了一聲,「無心與太子自小一起長大,早就對太子傾心,期盼著有朝一日成為太子妃……」
江月紫眉頭一皺,目光也跟著一冷:「你說什麼?你想讓淺月娶無心?」
「是。」江月藍居然點了點頭,倒真是不怕死,「娘娘也知道,無心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給太子,成為他的太子妃。她已經沒有幾年好活了,還請娘娘成全。」
江月紫暫時沒有開口,眼底的冷意在加重。江月藍雖然口口聲聲說不敢,其實哪句話,甚至哪個眼神不是在威脅她、逼她就犯?
月無心如花似玉的時候凌淺月都不肯娶她,何況是一個過了今天不知有沒有明天的老太婆?別說是心高氣傲、眼高於頂的凌淺月了,就算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人,恐怕也不會答應的。
但是很明顯,江月藍今天來就沒打算空手而歸,要麼達到目的,要麼就算拼著一死也要把事情的真相說出去,到那時,所有狐族人就會知道,他們的王后竟然是一個那麼齷齪卑鄙的人,她的名聲不就全毀了嗎?何況這件事參與其中的並不止他,還有狐族之王!
見她遲遲不語,江月藍又是一聲冷笑:「怎麼,娘娘覺得很為難嗎?那就算了,臣婦告退。」
她居然真的站起身,邁步就往外走。江月紫立刻起身一把握住她的手,連連嘆氣:「妹妹不要衝動,咱們這不是正在商量嗎?你也知道,原本我早就認定無心是我的兒媳婦兒,認定她是淺月的太子妃了,是淺月一直不肯答應。所以剛才我只是在想,怎麼才能讓淺月點頭,我是半點意見都沒有的。」
見她的態度還算誠懇,江月藍略略表示滿意:「原來如此,那是我誤會娘娘了。不過這事也沒什麼好為難的,只要娘娘請陛下下旨,賜他們完婚,事情不就解決了嗎?太子難道還敢抗旨不遵?」
江月紫卻皺了皺眉,依舊很為難:「我是可以讓陛下下旨,可無心好好的時候淺月都不肯娶她,如今突然答應了,總得有個說得過去的理由吧?否則大家肯定都會懷疑這其中有什麼貓膩,到那時……」
「讓他們說去,不必理會。」江月藍揮了揮手,「一開始自是會有人議論幾句,時間長了就沒事了!」
江月紫的目光更冷,語氣也淡了些:「我看不妥,狐族大業迫在眉睫,這個時候不能惹淺月生氣,否則容易誤了大事。無心若實在想嫁給淺月,不如再等一等,等狐族大業完成之後……」
「不行,我們等不了!」江月藍毫一揮手打斷了她的話,「無心說了,她現在就要嫁給太子,請娘娘成全!否則……」
江月紫終於忍不住冷笑:「否則怎樣?」
江月藍也是一聲冷笑,半點不懼:「否則咱們就只好請所有人評評理,看看我們的要求是不是真的太過分!」
那不還是要把真相說出去?
江月紫微微低垂了眼瞼,掩飾著眼中的殺意。隔了一會兒,她長長地嘆了口氣:「好吧,看來我只能說實話了。月藍,無心是不能嫁給淺月的,否則必死無疑!」
江月藍吃了一驚,跟著就滿臉懷疑:「是嗎?為什麼?」
「這原本是一個很大的秘密,知道的人只有我和陛下。」江月紫神情凝重,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都沒有,「連淺月自己都不知道,原本我們是不願意告訴任何人的,可是為了無心,我只能告訴你了。但你必須保證,不能再告訴第四個人,尤其不能讓淺月知道。」
江月藍點了點頭:「好,你說吧,什麼秘密?
江月紫一張口,然後沖著她招了招手:「靠近點,我跟你說……」
被她渲染的這種氣氛吸引,江月藍立刻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跟她頭碰頭:「到底怎麼回事?」
江月紫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抹有些猙獰的微笑:「這個秘密就是,淺月其實……」她的聲音突然低了下去,用只有江月藍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幾個字,然後不等江月藍有什麼反應,便接著說道:「但是知道這個秘密的人,都得死!」
剎那間感覺到了死神的逼近,江月藍大驚失色,可就在這個瞬間,江月紫突然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窒息的痛苦令她本能地張大了嘴巴,然後便感到口中突然多了一個圓溜溜的藥丸,接著也不知江月紫對她做了什麼,那藥丸就直接滑入了腹中!
緊跟著心口便劇烈的地痛了起來,而這劇痛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只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甚至任何聲音都不曾發出來就氣絕身亡了!
這劇毒的藥性和發作的速度之快,恐怕連墨雪舞都要豎個大拇指!
可是真不甘心……
看著地上的屍體,江月紫無聲冷笑,然後才突然換上一臉震驚和悲痛欲絕,撲通跪在地上撫屍痛哭,並且不停地尖叫:「月藍!月藍你怎麼了?你沒事吧?來人!快來人哪,宣太醫,快叫太醫呀……」
很快,陣陣喧嘩就傳了出來,一直傳出去很遠。
這個時候的淺月閣卻很安靜,因為凌淺月正在用內力幫墨雪舞化解艷骨歡的藥性。雖然現在是午睡時間,可墨雪舞昨晚一覺睡到了中午,原本是想找點事情做,打發一下時間的,卻沒想剛剛找了本狐族典籍翻開看了幾頁,就突然感到渾身發熱脹痛,藥性居然再次發作了。
而且這麼一來,墨雪舞也順便發現,發作的間隔果然比上次短了,不會真的越往後越短吧?那若是繼續這樣下去,會不會連續不斷地發作,沒有間歇的時候?那不就太悲催了嗎?
這次她頗不走運,藥性發作的時候凌淺月並不在淺月閣,齊磊雖然立刻出去找他,卻也耽擱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回來,墨雪舞差點當眾表演獸性大發。
也因為耽擱的時間有點久,凌淺月不得不輸了幾乎是上次兩倍的內力,才讓她基本上平靜下去。等凌淺月收回手,墨雪舞就再次大汗淋漓地癱在了桌子上,連手指頭都豎不起來了:「疼死我了……天殺的月無心……她這到底是有多恨我,至於用這麼要命的催情葯嗎……」
耗費這部分內力雖然不會讓凌淺月受到什麼影響,卻也深吸了幾口氣才把氣息調勻,跟著笑了笑:「別生氣了,我不是替你出氣了嗎?再說這葯又不是不能解,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幫你徹底化解了,你就不會再受折磨了。」
謝謝,我一點都不期待,還是這樣吧。
墨雪舞在心裡嘀咕了一句,又癱在桌子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坐直了身體,卻依然有些左搖右晃。就在這時,齊磊突然敲門而入,神情有些凝重:「殿下,娘娘請您馬上去碧亭閣,出事了!」
凌淺月眉頭一皺:「出什麼事了?」
齊磊躬身施禮:「月夫人死了。」
江月藍?
聯想到剛才看到江月藍氣勢洶洶地衝進了碧婷閣,墨雪舞瞬間心中有數,卻依然有些不太敢相信:該不會兩人真的發生了比較激烈的衝突,結果……
凌淺月同樣心中有數,眼裡便有暗沉的光芒微微一閃,跟著起身:「守好淺月閣,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否則殺無赦。」
齊磊立刻躬身施禮:「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