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這舊疾有古怪

第672章 這舊疾有古怪

第672章這舊疾有古怪

果然,正如之前所料,月家儘管也因為江月藍和月無心的死而亂成一團,卻沒有人懷疑其中有什麼貓膩,只當他們是意外身亡,嘆息一句之後該做什麼做什麼,兩人的後事在凌傲月的操持下,順順利利地完成了。

不過儘管一切順利,也足足耗費了三天的時間,才把一切都處理妥當,上上下下才慢慢歸於平靜。

凌煙閣內,氣氛多少有些沉悶,凌月初端坐於桌案后,聽著凌傲月的稟報。其實也沒有太多需要稟報的,就是簡單報備一下喪禮的一些事宜,看看凌月初還有什麼指示。

凌月初也不曾多說,等他說完,也只是點了點頭:「就這樣吧,傲月,你辛苦了。」

凌傲月趕緊躬身施禮:「兒臣不敢,這都是兒臣應該做的。」

凌月初揮手命他暫時退在一旁,接著把目光轉向了凌淺月:「淺月,今天已經是七月三十了,明天就是八月初一,距離最後的時刻還有半個月,你……準備好了嗎?」

凌淺月撫了撫額頭,看起來疲憊不堪,聲音也沙啞得不得了:「一直在準備,至於是不是準備好了,不到最後一刻,我也不知道。」

這個回答簡直已經不能算是回答,凌月初瞬間皺眉:「這什麼意思?」

凌淺月放下手,笑了笑:「成功了就是準備好了,不成功就是沒準備好。」

凌月初被他懟得梗了梗,跟著眉頭皺得更緊:「你怎麼這麼累?雖然練功很重要,但你也得顧惜身體,不能拿命拼。」

「我……咳咳咳咳……」凌淺月剛一張口,一陣劇烈的咳嗽就壓制不住地跑了出來,白皙的臉頰迅速泛起了病態的嫣紅。

本來是想等咳嗽完了再說幾句的,可他越咳越厲害,嗆出的血已經染紅了原本沒有多少血色的唇。無奈之下,他只得站了起來:「父王……咳咳咳……恕罪,我先……退下了……咳咳咳……」

凌月初立刻點頭:「去吧!你這咳嗽也好久了,再去找太醫瞧瞧是怎麼回事!」

凌淺月點頭,一邊咳一邊退了出去。凌傲月顯然很擔心,也跟著站了起來:「父王,我去瞧瞧太子哥哥。」

得到許可,他施禮退下,追出去不遠就看到凌淺月扶著涼亭的柱子,依然在劇烈地咳嗽,便立刻緊走幾步上前:「太子哥哥!你沒事吧?我扶你去找太醫……」

「不用……咳咳咳……」凌淺月擺了擺手,總算慢慢控制住了自己,「我有數,沒事……咳咳……」

看著他被血染紅的唇,凌傲月直皺眉:「都咳出血了,還沒事?你到底怎麼了?父王說的沒錯,你已經咳了很久了……」

「沒事——不許多問,我說沒事就沒事。」凌淺月搖頭,掏出手絹擦了擦嘴唇,「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我。」

凌傲月倒是不急著離開,遲疑了片刻,他小心地開口:「太子哥哥,我能……再去看看母妃和落月嗎?」

凌淺月的動作微微一頓,跟著笑了笑:「你很關心他們。」

「不應該嗎?」凌傲月苦笑,「一個生我養我,一個身體里流著和我完全一樣的血,我若不關心他們,還是人嗎?可是除了關心,我什麼都做不了,說起來也挺不是人的……」

凌淺月慢慢把手絹疊起來,包裹住星星點點的血跡,笑容淺淡:「這麼聽起來,你在怪我?怪我折磨他們……」

「沒有!太子哥哥誤會了!我沒有!」凌傲月嚇了一跳,後退兩步撲通一聲單膝跪地,頭都不敢抬,「我、我只是想說……」

「沒事,起來。」凌淺月揮了揮手,倒是半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那是你母妃和弟弟,你怪我也是人之常情。不過有些事非我所願,我也是身不由己。起來。」

凌傲月答應一聲,小心地站了起來,囁嚅著說道:「我、我想去看看他們也只是……想儘儘為人子、為人兄的本分,若是不、不行就算了……」

凌淺月微笑:「既然是盡本分,有什麼不可以的?跟我來吧。」

他先把凌傲月帶到了落月閣。江月藍母女的死雖然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卻並未傳到這裡來。他吩咐過,不必讓凌落月知道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

所以凌落月依然如從前一樣平靜,沒事的時候就坐在窗前遠眺,眼神很空靈,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過這會兒,他想的事情很簡單:太子哥哥不是說最多等他一天,就要來問他的決定嗎?為什麼這都隔了三天了,還不見人影?問了侍衛,都說他在忙,別的一個字都不肯說。忙什麼?

並沒有聽到腳步聲,房門突然被推開,凌淺月的聲音跟著響起:「落月,傲月來看你了。」

那一個瞬間,凌落月的身體居然不自覺地顫了一下,那是一種從骨子裡透出來的懼意。從前他有多喜歡這個太子哥哥,如今就有多怕他。

不過咬了咬唇,他還是回過了身:太子哥哥,你是來聽我的答覆……

「啊,這個不急。」凌淺月含笑阻止,顯然是不想讓凌傲月知道那些事,「傲月擔心你,跟我說想來看看你,你們先聊聊吧。」

話音落,他在一旁落座,除了輕輕咳嗽了幾聲,沒有再說什麼。

凌落月看他一眼,接著把目光轉向了凌傲月:二皇兄找我有事?

凌傲月上前,含笑嘆了口氣:「能有什麼事,就是不放心你,來看看。落月,你還……沒想明白嗎?你那麼聰明,應該知道有些事不是你能改變的,何必徒勞?」

凌落月微挑唇角:二皇兄就不用為這些事擔心了,有太子哥哥在,就算我是頑石,他也能把我碾碎,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凌傲月愣了一下,一時不知怎麼接這個話:「啊?呃……這……」

「別這麼誇我,我會臉紅。」凌淺月笑出了聲,唇角雖然有尚未擦盡的血跡,卻依然優雅得令人意亂神迷,「何況你說這話就是沒良心,我什麼時候捨得把你碾碎了?」

凌落月看他一眼,不語。凌傲月倒是咂摸出了一點味道,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把該說的說出來了?」

凌落月既不點頭,也不搖頭:我說過這些事你不用費心,太子哥哥有數。母妃好嗎?

凌傲月搖頭:「我已經很久沒見到母妃了,不過太子哥哥答應一會兒帶我去看她,你別擔心。其實只要你好好聽太子哥哥的話,母妃就不會有事,真的。」

凌落月抿唇,然後微微苦笑:二皇兄,我要是像你一樣,太子哥哥是不是就不會恨我了?

凌傲月不知道這個問題怎麼回答,就不自覺地看向了凌淺月。凌淺月卻不看他,目光鎖定了凌落月,唇角的笑很平靜:「落月,我不恨你,從來沒有。」

凌落月轉頭面對著他,微皺的眉頭鎖著幾分疑惑:為什麼?我那麼對不起你,你應該恨不得殺了我。

凌淺月反倒沉默下去,好一會兒之後才搖頭輕嘆:「你不懂,我……欠你的。或許這一切,都是我必須給你的補償。所以不管你對我做了什麼,我不會恨你。」

凌落月更不解:欠我的?欠我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欠的?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凌淺月還是搖頭,一個字都不願提的樣子:「不必問,我不會說。你只要知道,我是曾經折磨過你,但那是因為狐族,與我本身無關。若只是為了我自己,我不會那樣對你。」

凌落月更加不懂,幾乎忍不住站起來跑到他面前:太子哥哥……

「別問,我不會回答。」凌淺月永遠可以輕輕鬆鬆一句話,就把他所有的問題全部逼回去,「落月,有些事你不知道更好,相信我。」

氣氛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凌落月雖然不再問,卻盯緊了他的臉,彷彿想從他平靜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什麼。

可就在這時,凌淺月突然皺了皺眉,轉向了門口:「溧陽?」

守著落月閣的人都是黑狐,已溧陽為首。

門口立刻傳來一聲應答:「是!啟稟殿下,寧妃娘娘那邊來人,說寧妃可能不大好,問您要不要去看看。至於怎麼不大好,那邊的人沒來得及細說。」

凌傲月和凌落月同時一愣,刷的同時站了起來:母妃不大好?怎麼回事?

凌淺月站了起來:「走吧,一起去看看。」

好歹是這兩人的生身之母,真要有什麼意外,他們也應該去照應著。萬一寧妃活不成了,也算是送了她最後一程,盡了為人子女的本分。

凌淺月再狠,天理倫常還是不可能不在乎的。或者說,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這一點。

打開門,他想了想,吩咐了一句:「溧陽,去告訴齊磊,讓他把雪舞帶過去,不得有誤。」

墨雪舞是神醫,萬一寧妃的狀況真的比較嚴重,估計她是最有可能起到作用的。

凌落月畢竟中了骨酥筋軟散,雖然用了一點解藥,卻只能維持最基本的行動能力,連跑都不可能的,這會兒雖然焦急,卻也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挪。看了他一眼,凌淺月揮了揮手:「傲月,抱著他,走。」

凌傲月哪敢耽擱,立刻將凌落月打橫抱起,三人這才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月未寧的居所。

剛走到門口,首先聽到的居然是月未寧急促而紊亂的喘息,帶著濃烈到無法忍受的痛苦。未等入內,一名侍女突然端著臉盆急匆匆地走了出來,看到他們趕緊停步施禮:「參見殿下!參……」

「寧妃怎麼了?」凌淺月揮手阻止,目光落在盆中的血水上,便浮現出一絲瞭然,「舊疾複發?」

侍女趕緊點頭:「是!可這次似乎格外厲害,以往用的葯全都不管用了,奴婢們想盡了辦法,就是無法止血,娘娘已經疼昏好幾次了……」

難怪,若非如此嚴重,他們也不敢隨意攪擾太子殿下。

凌淺月皺眉,示意她繼續去忙,這才帶著兩人入內。房間里,寧妃躺在床上,雖然竭力控制,卻依然痛得渾身劇顫,令人不忍直視。

兩名侍女在床前伺候著,一人負責清洗毛巾,一人負責替寧妃擦著臉上的血,不幾下,盆里的清水就變成了血紅色,觸目驚心。

同樣阻止兩人行禮,凌淺月上前幾步:「怎麼回事?」

一名侍女趕緊屈膝回話:「回殿下:奴婢也不知道!原本好好的,奴婢們也按時給娘娘上藥了,可今天一大早,娘娘的臉就開始不停地出血,怎麼都止不住,所有的葯都失效了……」

凌落月早已掙扎著落地,跌跌撞撞地撲到近前,一把握住了月未寧的手:母妃!

月未寧本來痛得眼都睜不開了,察覺到他的到來,她先是睜開眼看了一眼,跟著用力把頭扭向里,雖然什麼都說不出來,意思卻很明顯:不想讓凌落月看到她的臉。

幸好就在此時,齊磊帶著墨雪舞快步而入:「殿下!太子妃到了!」

凌淺月點頭,迎著墨雪舞走了幾步:「雪舞,寧妃這邊可能需要你幫忙。不過你先做好準備,她的臉壞得比較厲害,比較……嚇人。」

之前墨雪舞就問過他,月未寧為什麼要戴著面具,得知是因為她容貌被毀,怕嚇到人,這會兒自然不會太意外,只是點了點頭頭:「我可以。行醫這麼久,形形色色的病人我見的多了,沒事。」

凌淺月抿唇,卻依然有些擔心:「我知道,不過她的臉……」

「真的沒事。」墨雪舞挽起袖子,「我過去不止行醫,也負責驗屍,多恐怖的屍體都見過,還怕見活人?我先看看,沒事。」

凌淺月只得讓在了一旁,順便吩咐道:「你們都退下,落月,你也讓開,或許雪舞有辦法。」

幾人哪敢不聽,凌落月也咬牙讓到了一旁,墨雪舞幾步來到床前,立刻就看到了月未寧的臉。然後,她就明白凌淺月為什麼怕她接受不了了。

那還是一張人臉?

那張臉上,除了眼睛是正常的,基本上就沒有了正常的地方。每一寸、每一分肌膚都已看不出本來的樣子,坑坑窪窪、高低不平不說,關鍵青青紫紫、五顏六色,還不斷地滲出血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人潑了硫酸,徹底燒壞了一樣!

墨雪舞發誓,也就是她,任何人第一眼看到這張臉,要麼噁心得連隔夜飯都吐出來,要麼嚇得尖叫一聲當場翻白眼昏倒,絕對的!

就算是她,在第一個瞬間也覺得連胃部帶大腦神經都微微抽了一下,著實不大舒服。

雖然她說得很輕鬆,凌淺月卻一直擔心她會受不了,隨時準備等她嚇昏之後接住她:「怎樣?能行嗎?」

「行。」墨雪舞輕輕吐出一口氣,在床前坐了下來,「我先看看是怎麼回事,稍安勿躁。」

凌傲月表示相當佩服:母妃那張臉,我都不敢看,這嬌滴滴的小姑娘居然面不改色?不愧是滄海王看中的人,這份過人的膽識,比得上的就不多。

墨雪舞已經顧不上其他,立刻悄悄啟動電子晶元進行掃描。掃描結果很快反饋回來,而且情況並不複雜:中毒。月未寧的臉,是被一種劇毒毀掉的!

來不及多說,她立刻回頭:「凌太子,你撿到我那天,我身上是不是有一個挎包?」

凌淺月點頭:「是,我收著呢。」

「我需要它!」墨雪舞眉頭微皺,「儘快幫我拿過來,可以嗎?」

凌淺月更不多說,回頭吩咐:「溧陽,去找齊磊,讓他把雪舞的挎包拿過來。」

溧陽答應一聲,嗖的消失。凌淺月顯然看出了一些端倪,接著開口:「雪舞,怎麼回事?」

「我一會兒跟你解釋。」墨雪舞的確沒工夫多說,抬頭看向兩名侍女,「麻煩你們,再去換盆清水來!」

溧陽的速度也是夠快,侍女剛剛將清水送進來,墨雪舞也剛剛拿毛巾沾水擦了幾下月未寧臉上的血,他便嗖的出現:「殿下,拿來了!」

凌落月是最著急、最擔心的,邁步就迎了過去:「給我吧,你需要什……啊!」

也是太擔心,他完全忘了自己還被骨酥筋軟散控制著,這一下動作太猛,身體頓時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地面趴了過去。幸好凌淺月一伸手摟住了他的腰,目光清涼:「老實待著,別添亂。傲月。」

凌傲月趕緊上前接過挎包,溫聲開口:「太子妃嫂嫂,你需要什麼?」

墨雪舞回頭吩咐:「裡面其中一層放著一紅一綠兩個瓷瓶,把那個紅色的給我!」

這原本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凌傲月卻很明顯地愣了一下,凌淺月已經開口:「溧陽。」

「是!」

溧陽答應一聲,重新把挎包拿回手中,很快掏出紅色瓷瓶遞了過去:「太子妃!」

這幫人叫太子妃越來越順嘴了,墨雪舞也隨他們去,反正有意見也不好使。

清洗好血污,她將瓷瓶打開,倒出一些白色粉末灑在了月未寧的臉上。片刻后,血終於止住,她才輕聲開口:「娘娘覺得怎麼樣?」

月未寧渾身的顫抖漸漸平息,因為那讓她生不如死的劇痛已經消失,原本火燒火燎的臉上一片清涼,說不出的舒適。勉強睜開眼,她眼中的感激簡直無法形容,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勉強說出一句話:多謝……姑娘……姑娘別看我了……我這樣子……

墨雪舞笑得溫柔,語氣也很溫和,帶著一種奇異的、能夠安撫人心的力量:「娘娘寬心,我真的見過比這更……奇特的傷勢,完全沒問題。」

月未寧微微點頭,越發感激莫名:多謝姑娘……

墨雪舞搖頭,起身將瓷瓶交給了一旁的侍女:「每日一次,照我方才的樣子給娘娘上藥,清楚嗎?」

侍女趕緊接過來,躬身施禮:「是!奴婢清楚!」

墨雪舞點了點頭,轉頭看向凌淺月:「凌太子,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可以先走了,讓娘娘好好休息。」

月未寧其實也隱隱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對勁,特別是墨雪舞方才那句「我一會兒跟你解釋」,更說明其中可能有蹊蹺。可被劇痛折磨了那麼久,她已經筋疲力盡,墨雪舞給她用的葯也彷彿有安神鎮靜的作用,她很快就有些昏昏欲睡,哪裡還顧得上其他?

凌淺月倒是依然平靜地點了點頭:「傲月先留下,照看一下寧妃。溧陽,送落月回去。」

凌傲月立刻答應,凌落月卻一臉強烈的不同意:不!我要跟著你!

凌淺月笑笑:「跟著我做什麼?找虐?還嫌被我折磨的不夠是不是?」

凌落月搖頭,神情很堅決:我要跟你一起!

凌淺月居然點頭:「那就走吧。溧陽,抱著他。」

溧陽領命上前抱起他,四人很快離開,回到了落月閣。吩咐溧陽將凌落月放在椅子上,又揮手命他退下,凌淺月首先開口:「雪舞,寧妃是怎麼回事?」

墨雪舞略一沉吟,首先反問:「百無禁忌嗎?我什麼都可以說?」

「可以。」凌淺月點頭,「我保證,不管你說了什麼,沒有人敢動你一根指頭,不經我允許,你現在說的話也不會有一個字傳到外面。」

「那我就放心了。」墨雪舞的目光陡然銳利,「寧妃的臉,是被人下毒毀了的!」

凌落月的氣息猛然一窒,凌淺月卻已搖頭:「怎麼會?父王和母后都說,她的臉是做飯時不慎打翻了滾油鍋才……難道他們一直在撒謊?」

墨雪舞的目光依然銳利,也帶了幾分幽冷:「要麼他們在撒謊,要麼他們真的不知情,哪種可能性更大,我不好下定論。但我以人頭擔保,寧妃中了劇毒!」

凌淺月抿唇:「說清楚。」

「我盡量。」墨雪舞眼中浮現出明顯的厭惡,「這種劇毒名為『腐骨』……」

凌淺月目光一冷,同樣浮現出濃烈的厭惡:「你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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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旨二嫁:嫡女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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