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漏

若是齊老闆不做最後的掙扎，和周子辰辯解，周子辰還真就沒把握，現在周子辰卻很有信心，齊老闆十有八九會追出來，若真沒有追出來，還可以讓關小雪找朋友去把那畫給買下來。

關小雪還想說話，突然感覺到自己是被周子辰拉著走的，頓時面露紅霞，掙脫周子辰的手：「那現在怎麼辦？」

「走啊！若齊老闆追出來，我們就低價買下，能幫你挽回上一次的損失，若是他沒出來，你改天找個朋友去把那畫買了，不過要多等幾天再去，那畫很難賣出去的，一般人肯定看不準的。」周子辰說道。

關小雪還想說話，身後卻傳來齊老闆的聲音：「小兄弟，那畫你願意出多少？」

齊老闆其實心裡一直在做掙扎，這畫確實如周子辰所說，不好出手，若是周子辰願意出個稍高的價格，賣了也好，一幅賣不出去的畫壓了他一百多萬的流動資金，著實不划算。

關小雪驚訝的看了周子辰一眼，沒想到齊老闆真如周子辰所料，追了出來。

周子辰停下腳步，轉身豎起食指：「這個價。」

齊老闆看到那一根手指，這價格剛好是他的心裡低價，雖然這畫是他一百二十萬收來的，但那是他打眼了，只虧二十萬已經很不錯了。

齊老闆搖頭，先比劃了一個一，又比劃了一個三，表示一百三十萬。

周子辰笑道：「高了，齊老闆是明白人，若是齊老闆沒有誠意，另找買家好了。」

周子辰說完就要走。

齊老闆這下急了，下次還有沒有人願意出一百萬真不好說，趕緊說道：「小兄弟慢走，進去喝杯茶，我們慢慢聊。」

周子辰和關小雪再次進了尚古齋，一番討價還價，周子辰卻死咬一百萬價格不放，你不賣我就走的樣子，最終還是以一百萬的價格拿下這幅畫。

齊老闆一副肉痛的樣子，好似他吃了天大的虧一般，但還是利索的去將那一幅畫給取下來，裝進一個精緻的盒子中。

關小雪則是要了齊老闆的銀行卡號，打電話讓人給齊老闆轉錢。

周子辰無事可做，對於喝茶也沒有太大的興趣，倒是對齊老闆這裡其他的古董比較有興趣。

僅僅憑藉自己的眼裡，周子辰還是沒有辦法判斷出這些畫到底是誰的，心裡不由感嘆「自己的真實水準還是不行啊，看來還是要多學多看。」

真論起來的，周子辰也就是這幾天才入行的，古玩這一行的水有深得緊，有些人折騰了幾十年都未能有所成就。

在雙眼異能的加持下，周子辰很輕鬆就辨別出，第一幅花鳥圖是潘天壽的真跡，第二幅人物圖則是傅抱石的。

最後一幅畫，則是吳昌碩的山水畫。

中國傳統繪畫中，周子辰最喜歡的其實還是山水畫，忍不住就多看了幾眼。

以往周子辰很少用欣賞的眼光去看一副畫，這一下沉心靜氣，發現這畫似乎活了一般，那些線條、墨點，似乎有著自己獨特的印記，撲入自己的眼中，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腦海里。

「怎麼，你喜歡這一幅畫？你喜歡我送你啊！」關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上來，問道。

今天周子辰幫她一百萬拿下張大千的話，至少讓關小雪省了一百到兩百萬。

周子辰被關小雪的話驚醒，那些不停撲入眼中，烙入腦海之中的線條似乎一下回到了宣紙之上。

周子辰回頭笑笑，隨意說道：「就是看看，這畫不錯！」

齊老闆這時候走了過來，對關小雪說道：「關小姐，錢已經到賬了。」

「好，我們再看看這一幅！」關小雪是真想送周子辰一些東西，表示感謝，又問齊老闆：「齊老闆，這一幅畫多少錢？」

齊老闆頓時來了精神，剛才還在為虧了二十萬而懊惱。

這一幅畫是他五萬從外面地攤上撿來的，經他與幾個好友鑒賞，一致認為這是趙雲壑仿吳昌碩的畫。

齊老闆趕緊說道：「四十萬，這是趙雲壑仿其老師吳昌碩的畫作，趙雲壑的畫，可是很有收藏價值的，這幾年字畫價格一致在上漲，買回去收藏幾年，當投資也不錯。」

周子辰聽了以後，心裡一震，這明明就是吳昌碩的真跡，沒想到齊老闆認成了趙雲壑仿吳昌碩的。

稍微一想，周子辰便明白了，趙雲壑是吳昌碩的徒弟，畫技全部學於吳昌碩。

褚德義也曾經說過：「雲壑書畫，得吳昌碩只真傳。」

所以，趙雲壑和吳昌碩兩個人的畫作非常相像，這樣兩個人，想要模仿對方，自然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且兩個人的畫作也很容易被人弄混。

「四十萬也不貴，要不我送你吧！」關小雪問周子辰。

周子辰壓下心裡的激動，趙雲壑的畫，如今價格確實不怎麼高，但其師傅，吳昌碩的畫，價值卻並不低。

看來那個李姓員工說的果然沒錯，大漏要在店裡才撿的到。

周子辰搖搖頭，說道：「送就不用了，而且四十萬的價格偏高，這一幅畫雖然仿得極好，但趙雲壑的畫，如今價格不高，二十五萬可以考慮一下。」

齊老闆見周子辰還真有要買的心思，跟著介面：「小老弟你就別壓哥哥的價格了，你說的二十五萬，那絕對是市場最低價格，拿出來，一把人搶著要，這畫，三十五萬，已經是市場價了，而且字畫的上漲勢頭好，收幾年說不定能翻幾番。」

周子辰還是很清楚的，其實不單單是字畫，其他古玩的價格也大多在上漲，只有少部分比價冷門的行情不好。

可那只是整體，並不是所有的字畫都會漲，什麼時候會觸頂也不清楚，如果能肯定幾年後會翻幾番，齊老闆也就不會拿出來賣了，自己收著不更好？

周子辰一邊裝模作用的打量那一幅畫，一邊搖頭：「齊老闆，我們也算是老客戶了，我這人比較直，三十萬，你若願意出手，我就買下，您也不用跟我講其他的，就三十萬整。」

周子辰說完，收回目光，看像齊老闆：「您考慮一下。」

齊老闆心裡計算著，趙雲壑的畫其實不怎麼好賣，因為有他師傅吳昌碩在，兩個人的畫作風格很像，所以很多人願意收藏吳昌碩的，卻吧願意買趙雲壑的。

而這一幅畫，他也只花了五萬，到手三個月不到，如果現在出手，他凈賺二十萬。

若是再放幾年，畫價漲了自然是好，可齊老闆並不看好，因為有吳昌碩的畫在，趙雲壑的畫估計很難漲起來。

齊老闆內心已經願意出手，但這種時候，能多賺一塊都是自己的。

齊老闆笑道：「小老弟，趙雲壑的畫，你去其他店買，三十萬可入不了手啊！」

周子辰不知道齊老闆說的是真是假，不過周子辰心裡估摸著，估計這一整個楊茂古玩市場都只有這一幅趙雲壑的畫，價格還不是他說了算。

周子辰笑著搖頭：「那就算了，齊老闆考慮一下，三十萬是我能出的最高價，齊老闆是明白人，什麼人的畫好賣，什麼人的畫能漲肯定是明白的。」

周子辰這一句話又說到齊老闆的心窩子里去了，他還真就不看好趙雲壑的畫。

「這人年紀不大，看畫看價卻準的很，也不知道是哪位老先生的徒弟！」齊老闆暗暗想著。

也不怪齊老闆這麼想，按照周子辰這個年紀，沒有名師指點，根本不可能達到這個地步，即便有名師指點，還要天賦好，自己好學才行。

加上之前周子辰買畫的態度，完全就是說一不二的樣子，齊老闆覺得自己想多賺一點的想法又破滅了。

「那行，三十萬就三十萬，就當交個朋友。」齊老闆「爽快」的說道。

對於這一單生意，齊老闆還是很滿意的。

周子辰沒想到齊老闆會答應的這麼痛快，但這三十萬周子辰還得去借。

借錢周子辰倒是有些把握，要不然也不會出三十萬的價格：「齊老闆，你稍等一下，手裡還差了幾萬，我讓我朋友給我轉過來。」

齊老闆雖然只有這麼一個店面，可這店面總價格就得上千萬，但齊老闆沒有絲毫輕視周子辰的意思，單憑周子辰的眼裡，要賺錢還不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沒問題，那先去喝點茶吧！」

關小雪這時候說道：「你就別去麻煩你朋友了，這畫我送你吧！」

三十萬，對關小雪來說，可能不算什麼，可是對周子辰來說，卻是一筆巨款。

加之周子辰覺得幫關小雪看畫也不是什麼大事，收人家三十萬的禮物，不太合適。

「不用了，改天你請我吃飯就好，嗯！燭光晚餐什麼的！」周子辰笑著打趣道。

關小雪白了周子辰一眼，嬌嗔道：「想的美啊，改天請你吃自助餐！」

「既然你不要我送，那我先幫你墊著，改天你還我也一樣的。」

周子辰剛想說話，關小雪立刻說道：「不用找理由拒絕，感覺我是倒貼給你似的。」

周子辰也不再多說，含笑點頭。

齊老闆在一邊看著，心裡越發肯定周子辰的身份不一般。

關小雪一看就是個富二代，能跟一個美女富二代這樣聊天，美女富二代還上桿著送畫、借錢的人，能是普通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