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三章 希望
杜清雅雖然說是自殺,可是蔣鴿覺得杜清雅的傷勢都比不上岑辭的病嚴重。
醫生來給杜清雅換藥的時候,一揭開她手腕上的紗布。
蔣鴿身體里那股正義感又突然甭發了出來。
「這點傷口?要是晚一點時間送進醫院,估計傷口都該癒合了吧?」
「蔣鴿,別說了。」岑辭嘆了一口氣。
蔣鴿憋著一口氣,這也不能說,那也不能說,最後撓了撓頭,直接走了出去。
蔣鴿並沒有回去,因為他不放心岑辭,所以就算是自己困得要瘋掉,他也是不停的灌咖啡,然後坐在走廊里等著岑辭。
岑辭等杜清雅睡著了,才離開病房,他走到蔣鴿身邊坐下。
「蔣鴿,有煙嗎?」
「你,你還抽煙?」蔣鴿詫異道,接著又說,「這裡是醫院,我也忍了半天了,咱們找個地方吧。」
蔣鴿找了一個吸煙區,然後給了岑辭一支煙。
岑辭生著病,手都有點沒力氣,抬了幾次才適應這種酸疼感。
岑辭猛地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來,才緩和了過來。
「蔣鴿,謝謝你,但是這件事你不要多管了,會連累你的。」
「岑辭,你說什麼傻話呢?我們是朋友呀,不過說真的,你覺得這樣真的不累嗎?」
蔣鴿這才陪了一天而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除了身體不適之外,最關鍵的是蔣鴿覺得杜清雅和自己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好多話怎麼都說不通。
杜清雅的腦迴路,現在和正常人根本不在一條線上。
無論蔣鴿怎麼解釋說明,杜清雅的歪理一堆。
所以岑辭要和這樣的杜清雅在一起,會不會有一天也變得不正常?
「岑辭,你真的不能犯傻,杜清雅生病就治,你又不是葯,能幫她幹什麼?」蔣鴿是擔心杜清雅拖垮的。
「不用擔心,我沒事。」岑辭輕飄飄的溢出一句話。
蔣鴿反問道,「你這樣還算是沒事,那到底怎麼樣算有事?」
岑辭便沉默不說話了。
兩個人沉默許久后,岑辭回到了病房,看著病床上安睡的杜清雅,他不由得深深嘆了一口氣。
他雖然盼望著結束,可是他心裡知道這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杜清雅不死,他岑辭就不能死。
岑辭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臉,緩緩低頭,或許這就是他的命了。
如果當初沒有答應杜清雅交往的請求,或許就不會發生現在的事情。
岑辭很自責,感覺自己彷彿要窒息了。
所有人都看出了岑辭的疲倦,卻只有杜清雅樂此不疲的折磨著岑辭。
直到……
新的學期開始,這個校園突然又生機勃勃的,處處都是新面孔。
岑辭幫老師處理事情的時候,看著新生的名單居然發獃了。
「岑辭,有什麼問題嗎?」老師問道。
「老師,這份名單沒有錯嗎?」岑辭想確認一下。
「錯?不可能吧,通知書都已經發了,怎麼可能還有錯誤呢?」老師盯著名單。
岑辭指著所謂的第一名的名字,看了又看,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深怕自己看錯了。
「這個許如塵的確是這一屆的第一名,和你進來的分數差不多,看來也是個學霸。」老師笑道,然後補充道,「對了,還是你一個高中畢業的。」
那就錯不了,岑辭的高中只有一個許如塵。
岑辭以為自己和許如塵荒唐的過去已經結束了,沒想到許如塵卻又到了他的身邊。
岑辭枯竭的心臟,突然猛地跳動起來,老師對他說了什麼,他都聽不見。
他的耳邊只有咚咚咚的心跳聲,劇烈又清晰。
被杜清雅折磨的快要死去的心,現在又活了過來。
岑辭沒有期待過什麼,卻開始期待許如塵的到來。
他盯著許如塵三個字,久久都無法平息。
「岑辭,你把宿舍分一下。」老師推了推岑辭。
岑辭回神,點了點頭。
分宿舍的時候才發現一件事,許如塵並沒有選擇住宿。
難道是怕自己的性別別人發現嗎?
「老師,這個許如塵為什麼沒有住宿?」岑辭追問道。
「他本人好像有意向住宿,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取消了,這也只能隨學生意願了。」老師解釋道。
岑辭立即找出了許如塵的入學資料,上面許如塵明確寫著住宿,但是後來又劃掉了。
難道是岑如雄不願意她住進來?
岑如雄又不知道許如塵是個女生。
那就只有……許琴了。
沒想到許琴居然跟了過來。
岑辭想了想,立即回答道,「老師,我覺得應該是弄錯了,我去核實一下。」
「哎,岑辭,你怎麼了?」老師沒喊住岑辭。
岑辭跑到了交錢的地方,問道,「這個許如塵是填的住宿,為什麼沒有住宿?」
「許如塵?他沒有交錢呀。」
「刷卡。」岑辭冷漠道。
收錢的老師看了一眼,有些驚訝,但是還是刷了岑辭的卡。
有了發票,岑辭又回到了老師的面前。
「看來是真的弄錯了,還是岑辭你細心。」老師誇讚道,「既然多了一個人,那麼就和學習成績好的分在一起,這樣有助於學校以後培養。」
「好,我先做分配,看看怎麼分合理。」
岑辭利用自己分配宿舍的權利,很快就作出了所謂合理的安排。
老師苦笑不得看著岑辭,「岑辭,你為什麼把許如塵一個人分在單獨的宿舍。」
「因為沒人了。」岑辭理所應當的開口。
老師很喜歡岑辭,所以沒有反駁。
就這樣許如塵在岑辭的安排下住進了學校,也住進了岑辭選擇的宿舍。
岑辭去檢查宿舍的時候,問人拿了鑰匙,控制不住的心,他偷偷去配了一把鑰匙。
又怕自己把鑰匙弄丟,他複製了一串。
岑辭興沖沖的回到了學校,做事也變得積極了。
蔣鴿第一個發現他的異樣。
「岑辭,很久沒有看到你這麼興奮了,是有什麼高興的事情嗎?」
岑辭立即恢復平靜,面色冷漠。
「沒有。」
「本來我還不相信,可是你現在的表情,我更加肯定了,到底什麼事情,說出來我聽聽。」蔣鴿追問道。
岑辭嘴角一松,依舊道,「沒有。」
「那你口袋裡叮叮噹噹的是什麼啊?鑰匙?咱們宿舍需要這麼多鑰匙嗎?」蔣鴿問道。
「與你無關。」
岑辭雖然態度強硬,但是並沒有生氣,也沒有把口袋裡的鑰匙給蔣鴿看。
接下來,岑辭在學校轉悠,想過很多和許如塵見面的場面。
但是絕對沒有許琴的參與。
岑辭騎著單車,看著馬路對面的許如塵和許琴。
只要見到許琴,岑辭的心裡便無法平靜下來,甚至有一種被勾起恨意的感覺。
許如塵盯著岑辭,欲言又止,最後被許琴拉扯著。
岑辭看著一點長進都沒有許如塵,頭也不回的踩著單車離開了。
他以為許如塵這麼努力的考上這個大學,一定有了改變,沒想到她依舊那麼軟弱,根本不知道反抗她的媽媽,還有那個殘害他們的岑家。
許如塵還是許如塵,除了那張漂亮的臉蛋越來越嬌艷之外,性格依舊軟弱無能。
許如塵眷戀的看著岑辭的背影,她花了好大的力氣才來到這裡,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是這樣與岑辭見面的。
岑辭從蔣鴿的嘴裡得知了一個漂亮的大一男生,立即知道了一定是許如塵。
不知道為什麼,岑辭覺得他的生活似乎有了改變。
這或許才是開始。
只是,岑辭希望生活能給點希望他,不要讓他再繼續淪陷在沼澤之中了。
他覺得杜清雅或許在治療中,慢慢的好轉。
但是他卻開始有些不正常,他看不到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