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章
於是這些突厥人便是向著拓跋史蜀明確的表達出了自己的不滿,但是此時的拓跋史蜀已經不在是先前剛剛起兵時候的身無依靠,需要依靠這些人的支持了,此時的拓跋史蜀已經有足夠的時間將北突厥處處都安插進自己的心腹,將之經營的如同鐵桶一般,這讓這些突厥人開始沒有先前那麼的值得他拓跋史蜀去刻意討好,用來依靠的了。
所以這些突厥人在進諫無果之後,便是選擇了舉族向南突厥搬遷。這原本在突厥人的內鬥之中是很常見的,一般的可汗也不會太過於為難,那些可汗們最多也只是留下他們的牛羊,防止資敵。但是拓跋史蜀不同,他本身就不是突厥人,而是西域逃亡的胡人,自然是沒有突厥人那麼多講究的,於是拓跋史蜀便是命令自己的親信,帶領著軍隊前去鎮壓這些人,理由當然就是前去鎮壓暴民的叛亂了。
這些突厥人自然也是不肯做砧板上的魚肉,於是他們族中的青壯年們紛紛拿起武器組成軍隊,同前來鎮壓他們的軍隊交手了數個回合,雙方各有勝敗。不過總得來說,還是這些準備向南遷徙,投奔處羅可汗的這些突厥人們人手不足,自然是在人手方面吃了大虧的,所以無論勝敗也只得是且戰且逃,一路緩緩向著南方逃命。
藉此機會,處羅可汗趁著拓跋史蜀專心解決內亂,無暇放眼南部的時候,前來定襄郡要解決掉楊政道的問題。所以此時處羅可汗正在長城北面的一片森林之中進行著一場久違的狩獵。所以此時仲育循著狩獵的痕迹,很快的就找到了處羅可汗,並將楊政道的親筆信交到了處羅可汗的手中。
處羅可汗得到信件,閱覽完之後,立刻拔營回到了定襄郡。他心中此時也是不勝歡喜的,如果楊政道真的能夠在定襄郡站住腳,那麼長城南面原本被李文淵所放棄的那些地方便是都有自己的附庸們所佔據了,這樣的話,他年有朝一日,中原王朝一旦統一之後,第一個要進攻的也是這些地方,那麼便能給自己一個足夠的緩衝時間和緩衝地帶,讓自己來調整自己的軍隊部署,不至於再一次被南方的中原人打一個措手不及,再落得像他父親一樣兵敗身亡的下場。
處羅可汗帶著自己此次南下打獵的親兵們先隨著仲育向著定襄郡方向前進,另一邊則是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帶著自己的信物前往處羅可汗所率領著的南突厥的臨時王庭處,去讓留守王庭的那些突厥統領們見到信物以後立刻安排人手,護送著前陣子投靠過來的那些隋朝官員們即刻前往定襄郡。
因為楊政道在親筆信中說的明白,為了定襄郡的百姓能夠平安的度過這場亂世,為了能夠平定這場亂世,收服天下的故土。他願意與處羅可汗聯手在定襄郡重新建立大隋。有了楊政道的這個表態,處羅可汗當時也是知道這件事情已經可以說得上是十拿九穩的了,於是當即便是兵分兩路的一路由處羅可汗親自率領著前往定襄郡和楊政道親自面談建國的後續事宜,另一路則是帶著他處羅可汗的親筆信件,前往草原上的王庭去將那些隋朝官員們一併護送到定襄郡這裡來。
先前為了確保安全,處羅可汗在內戰伊始就將自己的王庭設立在了南突厥的腹地,因此遠離了南北突厥雙方交戰的前線,但是也正是因為如此,處羅可汗的臨時王庭到達長城距離,到達定襄郡的距離反而是更近了一些。往返一趟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便足夠了。
再考慮到那些文官們趕起路來十分的緩慢,但是即便如此,有兩個月的時間也足夠他們抵達定襄郡了。至於處羅可汗承諾給楊政道的那些突厥援兵,就在此次隨著他和親兵一同以打獵的名義靠攏到了長城這邊了,只要處羅可汗一聲令下,他們五日之內就能夠抵達定襄郡的郡城城外,隨時聽候差遣。
處羅可汗帶著手下人來到了定襄郡的城外,遠遠的就看見楊政道正帶著定襄郡的百姓們在城外迎接。此時的楊政道僅僅跟處羅可汗作了表態,而自己卻因為手下的人才匱乏,並沒有急於的站出來稱帝,而是在定襄郡這裡在仲育和留守在定襄郡城中的突厥人的保護之下,住在了定襄郡的郡城府之中。
每天四處查看民情,安置流離失所的百姓,日子倒也過的十分的充實。此次還是仲育算了算日子,心知處羅可汗差不多就在這一兩日之內就能夠抵達定襄郡了,於是楊政道這才帶著城中這些對自己開始略微有些信服了的百姓們,一起出城迎接處羅可汗。
處羅可汗此時坐在馬上,看著道路兩旁的百姓。見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中或多或少的都帶著些許的躲閃之意,心中不覺好笑:就憑這些懦弱的漢人,如果將來自己能夠平定了突厥南北兩部,再收服周邊的各個游牧部落包括在東方的高句麗之後,一定要集結全部的力量,再一次效仿自己的父親,集結軍隊,向南攻破長城,南下牧馬。
當然了,這些都是處羅可汗自己心中所想的,此時卻是十分不適合顯露出來,於是處羅可汗便是在臉上掛著標誌性的微笑,來到了楊政道的面前,隨後翻身下馬故作熱情地拉起楊政道的雙手對他說道:
「楊先生,你心繫天下蒼生,為了保佑定襄郡一方百姓的平安,甚至不惜自污,與我一屆草原的蠻子聯手,仁愛之心天地可鑒。楊先生有此等的魄力,處羅我深表敬佩啊。」
楊政道聽完處羅可汗的話之後,便是笑著對面前的處羅可汗說道:「可汗你過譽了,我叔父任性胡為,所以這天下到了如此糜爛的境地,此時歸根結底,始終是我楊家來背這個黑鍋的。天下亂匪一起,對於我的叔父自然是無所不用其極的各種詆毀。
可笑這天下人也多愚昧,偏聽偏信的就將謠傳變為的現實。暴君的形象在我叔父的身上是無論如何也清洗不掉的了,與這個天大的黑鍋比起來,政道我身上這又能算得了什麼呢?政道只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真心為了一方百姓的福祉謀福利的人,即使過了千年萬年,也終有洗盡冤屈的那一天,只是那一天我們這些人可能是看不到的了,一切的是非評價都有後人去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