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殺一儆百
一室肅清,劉雲徽心頭一緊,垂著眼眸。
蕭容雋見他身上還穿著往日的衣衫,眉頭一簇,「你剛去了哪裡?」
劉雲徽垂首道:「在安大夫那處。」
「哦?」蕭容雋轉身,邁著修長的腿來到劉雲徽的身側,見他衣衫穿著凌亂,微微側首,「你們可是打了一架?」
劉雲徽搖頭,「並未,安大夫處理藥材,我與他整理。」
蕭容雋聞言,雙眼微眯,像是要看透劉雲徽,「那你低著頭為何?」
忽而,空氣中滿是冷氣,溫度降低到零點。
劉雲徽身形一動,猛然抬頭,目光坦蕩的看著蕭容雋,「微臣自是尊重王爺。」
「雲徽,這裡並未有外人。」蕭容雋一語雙關,沒外人,你不看我,你心虛什麼?再者,有人時也不見你垂首。
劉雲徽撇了撇嘴,「表哥...你這麼晚來做什麼?」
「自然是來看你。」蕭容雋彈了彈衣袖上絲毫沒有的灰塵,冷聲道:「既然你一切安好,那我便離去了。」
劉雲徽垂首點頭,「慢走。」恭送蕭容雋離開,劉雲徽攥了攥拳頭,脫去外套,向著床榻走去,忽而...猛然出門,直奔素雲居。
此時,阮清歌正在沐浴,忽而聽到門口有一道腳步聲,那腳步沉重,一聽便是個體型健壯的男子,縴手猛然伸向放置一旁的褻yi。
「夢生,你睡了嗎?我有東西給你,呃,王爺...」
門口傳來高喊,緊接著就是行禮的聲音,阮清歌一愣,這男人怎麼跑這裡來了?莫不是...敗露了?
就在阮清歌胡思亂想之際,外面已經沒了聲音,正當疑惑之時,大門被打開,阮清歌快速穿上衣衫,走出。
見是劉雲徽,鬆了一口氣。
劉雲徽上前一步,將手中的荷包遞到阮清歌的手中,眼神一直用餘光漂著身後。「給你,你在洗澡?那你繼續,下次不要將這東西放我這裡了。」
「哎呀!我忘記了!謝謝你啊!」阮清歌立刻會意,高聲呼喊,向門外瞟了一眼。
劉雲徽淡然點頭,轉身離去,出門,便見一道黑色身影向遠處掠去。
回到居住地的一路上,劉雲徽都在想,他生什麼氣?可能是怕阮清歌暴露,拖累他,亦或是...擔憂落水?
阮清歌將荷包打開,裡面空空如也,一個子都沒有,正摳門!將荷包隨手扔至桌上,轉身向床榻走去,已經沒有了洗澡的興緻。
吃了葯,身子好了不少,阮清歌歪倒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滿是那個男人的一舉一動,尤為是那炙人的眼神。
——
「我若要這江山,你亦是給嗎?」
那時,女人傲然挺立,眼懷期盼。
那時,男人眼神深邃,幾許脫出。
——
阮清歌白皙的臉龐紅了紅,若是沒記得,那個時候蕭容雋的嘴型動了動,他是要說什麼?拒絕?亦或是答應?
阮清歌覺得自己瘋了,真的沒救了!他又不是皇上!跟他要江山也是給不了的。
那身影在腦海間怎樣都揮之不去,阮清歌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翌日。
陽光明媚,萬里無雲。
阮清歌是被鼻子不通氣憋醒的,胡亂的拿起枕邊的手帕,擦拭著鼻子,頓時覺得生無可戀,這身子的素質真是太差了!
收拾好一切,吃了可愛御廚做的早餐,心情頓時美美噠,若是鼻子能通氣,聲音能不這麼沙啞就好了。
阮清歌生病,惠太妃自然是『體恤』當著塗楚藍的面把阮清歌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此時,阮清歌正在邵陽宮內把塗太醫的草藥處理乾淨(睡覺。)那些草藥自然有宮女處理。
直到傍晚,阮清歌覺得好了不少,一天也沒有人來打擾她,正和她意。
日落西下,陽光昏黃。
空氣清新,鳥語花香。
阮清歌坐在藤椅上,悠哉的曬著暖陽,心情好的不行。
晚間吃飯之時,來了個小插曲,塗楚藍前來,給阮清歌送了葯膳,以表心意。
阮清歌一臉感動手下,塗楚藍走後轉手扔到了垃圾桶里,她是受了寒,而那膳食中多的是將寒氣引入五臟六腑的東西。
這塗楚藍現在膽子正是越來越大了,不僅害惠太妃,還要害她,真是活膩歪了。
晚間給惠太妃送葯之時,兩人商議了一番,打算增加一位猛料,那就是快速排毒,看塗楚藍與皇后的好戲。
商量好,阮清歌回到素雲居,劉雲徽未走,詢問她的病症,阮清歌笑著說「無事!」
劉雲徽轉身坐到了椅子上,「你打算怎麼做?這不是將惠太妃推入火坑?」
阮清歌的意思是惠太妃可不再裝病,打塗楚藍和皇后一個措手不及。
阮清歌不以為意,擦拭著手中被風乾的冰須虎眼珠,那珠子風乾之後,可驅蟲,防毒,很好用。
「你真是太小看惠太妃了,再說有我在身邊,她能怎樣?只要給皇后一個下馬威,將塗楚藍壓死,一切都不是問題。」
劉雲徽卻不這麼認為,搖頭否定,「後宮之中爾虞我詐,不是你說無事就無事,當年能有人神不知鬼不覺下藥,皆可重來。」
「那些人現在呢?」阮清歌瞥了一眼劉雲徽。
「自然是死了。」劉雲徽一頓,答到,當年下藥之人,皆是被頂罪處死,惠太妃的手筆。
忽而劉雲徽一驚,「難道你是要殺一儆百?」更甚至是,阮清歌打算離開,是時候打響名號的時候了。
若不是塗楚藍想要對她下手,她可能還覺得日子很安逸,可是現在看來未必如此。
將惠太妃病治好的消息放出,那麼『安大夫』這麼名號就能名揚天下,而有安大夫這個神醫隨身診治,定然不會有人肆意為之。
而現在敢對惠太妃下手的除了皇后,再無人,只要將皇后鎮住,整個後宮只要惠太妃不鬧,定然製得住。
阮清歌挑眉瞥了劉雲徽一眼,再不做聲。
劉雲徽自討沒趣,摸了摸鼻子,潸然離去,既然阮清歌有自己的打算,他也不好參合,只要保護好她便可。
阮清歌打了個哈欠,此時已是入夜,躺在床上很快便睡去。
惠太妃准許她兩天假,雖然說的很嚴厲,實則是放水。
而這兩天,阮清歌配置草藥,以備不時之需。想要放倒『吐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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