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話、怒火噴

第十八話、怒火噴

我氣喘吁吁地一把推開他,我還沒有適應顛簸后的平穩,腳下如同踩著棉花。我搖搖晃晃地朝著蔣雲飛的悍馬車走去。

蔣雲飛下來了,他打開車門,將王雪扶了下來,王雪吐得一塌糊塗。

我走上前,一把拉過蔣雲飛的肩膀,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他的臉上。他痛得嗷嗷地叫了起來。

蔣雲飛吼道:「姓唐的!你瘋了嗎?你要找死嗎?」

我二話不說,朝著他肥碩的肚子狠狠地一腳,蔣雲飛一個趔趄,栽倒在地。待我再想上去,卻被秦風和葉春磊抱住了。

我瞪著通紅的眼睛,吼道:「如果你早點把你的悍馬開過來幫忙撞開樹!我們的損失就會降到最低!如果你想死!早點去死!別連累我們跟你一起死!」

「姓唐的!我又不是沒來幫忙!要不是我,你們早死了!」蔣雲飛的鼻孔殷紅一片,夾雜著雨水流在衣服上,又是殷紅一片。

我掙脫開秦風的手再次想要衝上去,卻被兩人死死地拉住,我怒道:「你是看到了後面的泥石流才來幫忙!如果你不喜歡這個團隊,你可以滾出去自己去找金礦!」

蔣雲飛也沖了過來,怒道:「姓唐的!如果在外面,我可以找殺手做了你!你信不信!別給臉不要臉!」

陳星擋在了我們兩人之間,露出了一個醜陋的笑容,他說道:「哎!領隊要講話了!大家冷靜一點!咱們現在不是好好地嘛!往後的路還長嘛!磨合期磨合期!」

說著,他一把扶住了搖搖晃晃的蔣雲飛,說道:「蔣總!你大人有大量!咱們精誠合作!」

蔣雲飛一把推開他,吼道:「我告訴你!姓唐的!我之所以晚來,是因為我想讓雪兒先下車!她的身子受不了撞擊!」

我看向了王雪,王雪一手捂著胸口,艱難地直起腰,沖我們點點頭,說道:「蔣哥,的確是準備要我先下車的!我替他給各位道歉!」

我一時無語了,不過,就在這時,我分明看到了王雪眼中的鄙視,那眼神從眼角中流露出來的,又是轉瞬即逝。

就在這時,牧陽突然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他像看到了可怕的事兒,老遠就大吼道:「哎!你們快來看那!快來啊!」

跑近了,他一腳沒站穩,結結實實地摔了一跤,但他毫不在意,爬起來,扛起攝像機又跑了回去。

幾個人都跟著牧陽朝著泥石流的方向跑了過去,我也只得跟了過去。

待我跑近,眼前的景象再次讓我寒毛豎了起來。

天空陰霾到像是黃昏,雨水如泄洪一般地潑下,又流淌成小溪。遠處泥石流依然在不斷地從那一線天的缺口中湧出來,一些被扭斷的樹木露出慘白的殘枝,被泥石流裹挾著朝著下游涌了過去。

「我的神那!那到底怎麼了?」任玥玥捂住了嘴,驚呼道。

我看到了,在泥石流中,有無數的森森白骨在翻滾,殘破的冷兵器不時參雜在白骨之間,骷髏那空洞的眼睛讓人膽寒。

就在這時,我隱約聽到泥石流中傳來了一聲金屬破碎的聲音,接著,從泥石流中擠出了一具骷髏,這骷髏只剩下了半個胳膊,騎著乾屍一般的骷髏馬,我甚至看到了他碎成片的毛氈鎧甲。

這骷髏看上去就像是要從泥石流中騎馬飛了出來,耀武揚威。而我似乎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議地一幕,那骷髏好像側過了腦袋,看向了我們。

待我細看,它又再次跌了下去,很快被泥石流吞沒。

蔣雲飛結結巴巴地說道:「哎,你們看到剛才一個騎馬的死人沒?我X!那是鬼嗎?」

「不是鬼!可能那古屍被放在了棺材里,棺材里有機關或者泥石流正好擠壓到一個角度,把裡面的古屍甩出來了。」葉春磊說道。

秦風湊上來,說道:「唐大哥,你是文化人,你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兒啊?哪兒來的這麼多骷髏?」

我又沒來得及開口,葉春磊搶了話,說道:「泥石流沖開了一處古墓,古墓里有大量的殉葬者,泥石流又把裡面的古屍都衝出來了。可惜了,那墓還不小!」

我突然看向他,葉春磊怎麼會用「可惜了」三個字。他應該用「真是壯觀那」、「太可怕了」之類的詞。我隱隱感覺他似乎對墓穴有濃厚的興趣。

不過他的這個解釋很合理。

我卻想起一個故事,是我聽內地的老人講的,說是民國那會兒,一個姓張的軍閥一直缺軍餉,他便學起了曹操,組織了人手四處打探哪裡有古墓。

終於,老人告訴他在山裡有一處古墓,他很興奮,立刻帶著手下一百多號人扛著大炮準備進山。

這時,有一個道長路過,看到軍閥,說道:「張將軍!您印堂發黑,但麵皮卻紅潤,說明你打算去做一件有違天道之事兒,你的煞氣來得突然且兇猛,不是好兆頭啊!」

軍閥哪裡有空聽這個,一腳踢開了道長,說道:「老子沒糧沒餉,我的兵快餓死了!印堂發光,那還有天理?」

說罷,帶著部隊進了山,他們臨行前出錢要嚮導,可梅雨季節沒有當地人願意進山,怕趕上山洪暴發,有死無生。

軍閥只得拿著槍頂著一個老獵戶強行進山,很快,他們找到了那處古墓,但古墓卻十分奇怪,是一個圓圓的巨大土包子,軍閥命人開挖,可是幾鏟子下去,卻發現土包子下全部是沙子。

這就奇怪了,四周好好的泥土,怎麼在這裡挖下去全是沙子呢?

於是,他讓士兵將大炮架起,打算轟開沙層。這時,天空開始下雨。

大炮受了潮,幾炮都沒打響。

老獵戶跪下說這是老天在給機會,請求張軍閥放棄。張軍閥哪裡肯聽,一腳將他踹開。

軍閥命人將炮彈包在油紙中,再次裝填,這一次,沙層炸開了,卻流出了如同血液一般腥臭的東西。接著一道驚雷過後,雨水更大了。

士兵有些開始害怕起來,但卻不敢反抗。

雨水將那血紅沖淡了不少,軍閥大笑道:「天助我也!下雨了,沙子都成塊了!弟兄們!給我挖開!」

不多久,沙子全部挖開了,下面什麼都沒有,赫然只有一塊黑石碑。

黑石碑寫到:背弓之人,開棺即死!此為界碑,前為墓門,跨過此碑,陰兵收人。

馬上參將湊上前,說道:「張將軍!您說這背弓之人,是不是說您呢?您張姓中有個弓字。這老祖宗怕是真有些門道啊?」

張軍閥不屑地用手敲了參將腦殼,說道:「笑話!背弓,我要不要再弄個盾牌擋一擋啊?!誰給我說一下墓門在哪個前面?」

這時,有一個一直挖沙土的士兵發現他們背靠的山壁上很是古怪,一道詭異的黃線與山體顏色十分不同。這道黃線正形成了一道門的樣子。

士兵馬上將這一情況報告了張軍閥,待大家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這手指寬的黃線是用黏土混雜著米漿塗上去的。

張軍閥大喜,說道:「格老子滴!給老子用大炮轟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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