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八 再出發

跑出去瘋了一天，不光什麼都沒有買到，還惹了一堆麻煩……不出意料的，回到駐地之後，波琳娜挨了科夫曼中校一通臭罵————蕭劍揚是外人，不好意思撕破臉皮，但波琳娜是他一手帶出來的兵，他自然就不客氣了。

美麗的女狙擊手波琳娜·柳德米拉·米哈伊爾洛夫娜·帕夫柳琴科同志虛心的接受批評，承認自己的錯誤，並且保證下次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不信的話她可以寫檢討的，那叫一個真誠。然而看她那笑嘻嘻的樣子就知道科夫曼中校的批評對她是一點用都沒有，下次還有機會的話，該怎麼玩還是怎麼玩。對這個滾刀肉一樣的部下，科夫曼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頭疼還是頭疼。

波琳娜和蕭劍揚雖然把事情給搞砸了，但是也並非毫無收穫，至少分析他們帶回來的情報之後，科夫曼中校和杭納上校斷定，奧巴朗城物資供應充足，還有大量雇傭兵在活動！這是個好消息，想找到一個如此混亂而又物質豐富的城市還真不容易。於是杭納上校親自拍板，派了好幾隊人進城大肆採購，壓縮餅乾和牛肉罐頭是首選，麵粉和大米也不錯，藥品更不能缺，順便再補充一點武器彈藥————上次在綠扁帽的襲擊中他們的武器裝備損失非常嚴重，現在有機會了，當然要補充一點。這一通瘋狂的採購弄得奧巴朗城中物價飛漲，甚至引發了不小的恐慌，古巴軍團全然不在乎，不僅買光了奧巴朗城中的罐頭和壓縮餅乾，還弄了不少魚和肉回來，就躲在山林里生火製造熏肉，為即將到來的穿越肯亞這旅準備口糧。

蕭劍揚也分到了兩條大魚，於是他采來野生的辣椒，用家鄉傳統的做法製作熏魚。小時候他經常到河裡和田裡捉桂魚回來，熏制好之後就拿到鎮上去賣，換點錢贊學費，早早的練就了一手製作熏魚的絕活，雖說這魚跟桂魚大不相同，但在他的熏制之下，還是很快就飄起了誘人的香味，引得周邊一大幫毛子口水長流。波琳娜跑過來嘗了一點，然後就理直氣壯的將自己那兩條魚扔給了他：「幫我弄！」

蕭劍揚翻白眼：「你自己不會弄呀？」

波琳娜很乾脆：「不會，我從小到大就沒有殺過魚！」拿起蕭劍揚那支從黑市買來的81式自動步槍，笑嘻嘻的說：「你幫我做熏魚，我請人幫你改槍，你不吃虧哦！」

不用她說蕭劍揚也知道，在這批前蘇聯特種兵中有一位頂級改槍師，擅長魔改各種手槍和自動步槍，被他改過的槍從外觀上看似乎沒多大的改變，但是性能已經將軍工廠生產的精品給甩開了一大截。這樣的好事他自然不會拒絕，爽快的答應下來。

於是波琳娜拿走了他的步槍，而他幫波琳娜做熏魚。

沒過多久波琳娜又回來了，拎來幾斤牛肉放到他的面前：「那個小氣鬼已經答應幫你改槍了，條件是你得幫他做熏肉。」

蕭劍揚倍感無奈：「你們這是有多懶啊？」

波琳娜有她的道理：「這不叫懶，這叫資源優化配置……熏魚呢？藏哪啦？拿出來給我一點！」

蕭劍揚只好把熏魚拿出來，切了一大塊給她。

然後她就蹲在一邊，津津有味的吃著熏魚，看著他做熏魚和熏肉。

等她心滿意足的離開之後，蕭劍揚才發現自己的熏魚被她吃掉了差不多半條……

毛妹都這麼貪吃嗎？難怪三十歲之後一個個胖得跟油桶似的！

兩天之後，大家已經準備停當，該出發了。波琳娜跟蕭劍揚這一組仍然充當尖兵，在前面探路，而蕭劍揚則是尖兵組的尖兵。現在他都快要忘記自己還是一個狙擊手了，科夫曼和其他前蘇聯特種兵在跟他交流的時候更多的是向他傳授前蘇聯特種部隊尖兵的各種技能和實戰經驗，而他也有意識的加強自己在這方面的技能。剛果行動中沒能及時識破敵人的陷阱，將整個中隊帶進了卡比拉武裝和綠扁帽特種部隊的伏擊圈中，導致整個中隊全軍覆沒是他心中永遠抹不去的傷痛，他希望自己能變成世界最優秀的尖兵，決不能讓同樣的悲劇在自己戰友身上重演。

出發的時候，波琳娜把那支81式步槍還給他：「看看改得稱手不。」

蕭劍揚一看，哎喲，整支槍都變了樣了！那位天才的改槍師拿掉了81式步槍的木質槍托，換上一個用高強度工程塑料製成的槍托，這玩意兒就算讓卡車輾過去都輾不壞；握把和上下護蓋也換成了工程塑料，槍管被改短了兩厘米，安裝了一個紅點瞄準鏡……一系列的大改把這支81式自動步槍改得連他媽都認不出來了。最大的改變還是手感，端起這支槍的時候，蕭劍揚感到這支槍就是自己手臂的延伸，不管是攜行還是握持，感覺都非常舒適。他連聲說：「改得真棒，改得真棒！」.

波琳娜說：「那個酒鬼特意改短了槍管，降低了子彈出膛的初速和四百米距離的命中精度。你們的81式自動步槍穿透能力太強了，哪怕是安裝了消音器，仍然很強，很容易造成貫通傷，反而削弱了殺傷力。改了槍管之後它的初速降低了百分之十五左右，仍然足以擊穿防彈衣，但是安裝消音器后很難再貫穿人體，子彈打入人體之後會失速翻滾旋轉，停留在體內造成重創。」

蕭劍揚連連點頭。81式自動步槍他是知道的，火力猛，精度高，好用、耐用、通用、適用，是一支好槍，但是它使用的是鋼芯子彈，穿透力實在太強了，打在脖子、腹腔這些部位很容易造成貫通傷，大大削弱殺傷力。當然，如果對方穿了防彈衣的話樂子就找大了，鋼芯子彈將輕易洞穿防彈衣，變形的彈頭會對人體造成可怕的創傷，也就是說，在它面前防彈衣非但不能為那名士兵提供有效的保護，而且還會害死他，不穿防彈衣被擊中的話可能只是攤個傷殘，穿了防彈衣挨一槍反倒要進骨灰盒蓋國旗了。這位改槍師很了解81式自動步槍的優點和缺點，作了針對性的改進，削弱了它的穿透力，反倒大大增強了它的殺傷力。

「精度怎麼樣？」蕭劍揚問。

波琳娜說：「一百米距離能將三發子彈都打在茶杯大小的區域，兩百米內也能準確命中頭部，但超過兩百米就沒個准了。」

也就是說，改槍師犧牲了這支步槍遠距離射擊的精度和穿透力，換來近距離射擊的精準和殺傷力的提升。蕭劍揚對此也深表贊同，對於尖兵而言，交火距離往往是幾十米上百米，追求三四百米距離的精度毫無意義。尖兵最常用的就是三連發點射，露頭就是三槍，三槍必須有一發子彈打中要害讓對方喪命或者喪失戰鬥力，這是他在訓練營的時候教官嚴厲要求的。在訓練營他們練習自動步槍射擊的時候用的全是人形移動靶，教官判斷他們射擊成績的依據不是環數，而是有幾發子彈擊中要害，一個三連發點射必須有至少一發子彈擊中要害才算合格，否則成績就是零蛋，要受到很重的懲罰。這位改槍師無疑是非常了解尖兵的，可以說是為他量身打造了一支突擊步槍。

「那個酒鬼還說，替你改這支槍他虧了老本了，回頭你還得送他兩瓶好酒才算扯平。」波琳娜背起自己的SVDS狙擊步槍，笑吟吟的說。提起那位改槍師，她一直是酒鬼酒鬼的叫，顯然對那位天才的改槍師尊敬有限，儘管那位仁兄幫她改過這支SVDS。

蕭劍揚很爽快：「行，有機會我一定送他兩瓶好酒。」

波琳娜說：「要點得著火的喲。」

蕭劍揚噎了一下：「你們怎麼都喜歡喝這麼高度數的酒？」

波琳娜說：「因為低於這個度數的在我們眼裡根本就不能算酒，懂？」

好強大的理由，蕭劍揚徹底服了。

整理好行裝，大部隊就這樣出發了。蕭劍揚、波琳娜、安德烈、維克斯等個組成尖刀小隊在前面開路，大部隊在後面跟進，避開人煙稠密的大城鎮，盡量挑山高林茂、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吃飯喝水就地解決，解決不了的就啃乾糧，風餐露宿，不時還要跟不開眼試圖攻擊他們的烏干達武裝爆發幾場小規模的戰鬥，大家就這樣走走停停，朝著肯亞挺進。

而隨著越來越接近目的地，阻力也越來越大了。烏干達-肯亞邊境各方勢力犬牙交錯，衝突頻頻爆發，這些地頭蛇對任何進入他們地盤的勢力都毫不客氣，古巴軍團與他們之間的流血衝突變得越發的頻繁，死傷在所難免。以古巴軍團之剽悍善戰，在那些地頭蛇的瘋狂撕咬之下也蒙受了不小的損失，付出了五十多人傷亡的慘重代價才算闖過了這片充滿敵意的土地，進入了肯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