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心在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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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靜走後，蕭劍揚原本就空蕩蕩的心又空了一塊，好像什麼都沒剩了。繼續留趙晨菲家照顧著蕭樂，帶著四處瘋玩，想用種方式從無盡的思念掙脫。沒用，每到午夜，陳靜總會從腦海里跳，用腳嘭嘭的踢著的頭叫：「喂，里，許忘了！」

許忘，也忘掉。

蕭樂虹倒很好奇部隊的經歷，兩傢伙都注意到身很多傷痕，知肯定打仗的，一機會就纏著讓講打仗的故事。對兩傢伙求必應的蕭劍揚每一次都拒絕，想提那些戰場廝殺的事情。就跟當初蕭凱華肯跟講越南打仗的故事一樣，些回憶對而言一種折磨，敢回想，卻又怎麼也忘掉。

新年一晃即，春節長假結束了，虹蕭樂都返校讀書了，趙晨菲也班，只剩蕭劍揚一呆那空蕩蕩的房子里無所事事。幾后，幾乎被孤獨的潮水淹沒了的走進了武裝部，示自己所材料，提：「一趟俄羅斯。」

接待的一位神情嚴峻的校，看完示的材料后說：「少校，按照規定，退役后的三年之內絕對允許離境的。」

蕭劍揚說：「管什麼規定規定，反正就一趟俄羅斯，給辦手續，越快越好！」

校拿沒辦法，只好說：「先回等消息吧。」

然後一等就整整一月。實沒法忍了，再一次找門，氣惱地問：「手續到底什麼候才能辦好？」

校點無奈：「少校，應該很清楚自己部隊的性質，一退役就國，嚴重違反了保密……」

蕭劍揚打斷：「已經整整三年沒接觸國家機密了！三年裡養傷就訓練新兵，早就脫密了，到底害怕什麼！」

特種部隊退役一年就會再接觸國家機密，處於閑置狀態，空訓練一新兵，興緻了進林子里打打獵，打發間，等著退役，種無所事事的狀態就「脫密期」。蕭劍揚奈曼山之戰身負重傷，光養傷就養了一年多，剩的間就訓練新兵，偶爾指揮一次境外任務，三年裡沒執行一次境外任務，換句話說，已經度了整整三年的脫密期，還能接觸屁機密。

但校自己的顧慮：「說了算的，級自己的考慮，再回等等吧。」

蕭劍揚說：「好，再等一段間，如果還能批，回老部隊申請！」說完怒沖沖的走了。

繼續無所事事的呆海也辦法，座城市好像到處都陳靜的影子，管走到哪裡總能勾起對的回憶，讓蕭劍揚越發的煩躁。顧趙晨菲的挽留，背行李離開海，四處走走，親眼看看的戰友邊境守衛了八年的好河山。

的第一站錢塘江。錢塘江潮舉世聞名，潮湧的候如同數十萬騎兵同發起衝鋒，聲勢駭，讓終生難忘。但現還春季，離潮還早著，看到的只一條平靜地流淌的江。

折往江蘇，徘徊那些精美幽雅的園林、亭台樓閣之，感受著那濃郁的江南文化氛圍。江南水鄉呵，就像一塊精美的硫璃，那樣的晶瑩、美麗，彷彿輕輕一碰就會碎開。

四月份，到了山東東營，里，看到滾滾黃河裹挾著億萬噸泥沙翻翻滾滾，咆哮著沖入海，將渤海給染成了黃色。那剛結束新兵訓練就敢跟林鷹單挑的92號就東營，止一次向家描述黃河入海的壯麗景象，說沒東營等於沒見黃河，現……戰死奈曼山的兄弟，看到了，92號說得沒錯，黃河入海星球最壯美的畫面，92號沒騙。

又了北京，三年重傷被送到北京，里呆了差多一年，卻連北京哪些著名景觀都說，除了治療就康復，哪都成。現終於以好好看看座城市了。也真的看到了，古老的北京城樓屹立高樓廈之間向訴說著世事滄桑，站氣勢恢弘的壇彷彿能聽到神明低語，站安門廣場仰望著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那雄渾力的聲音穿越半世紀的空，安門廣場空回蕩：

「國民從此站起了！」

的，站起了。謝謝啊，用血肉鋪就了一條復興之路的先烈，的浴血奮戰讓重新昂起了頭顱，挺起了胸膛。從那一刻開始，星球就再也沒哪國家能讓再次低頭，跪地求饒了。跟為了國家復興義無反顧地走祭壇的相比，些後輩為國家做的真的少少了！

爬軍都山，極目四望，只見長城巨龍般群山雲海之間蜿蜒起伏，一直延伸向地盡頭。連綿萬里的壁壘曾原王朝對抗塞外鐵騎的堅強屏障，現已經失了作用，只能作為一景觀吸引遊客了。

了盤錦，那裡，一百二十多萬畝的紅海灘，鹼蓬草茁壯成長，將地染成火紅的顏色。還最紅的候，到深秋的候才最紅的，但已經令蕭劍揚為之震撼了。

了長白山，極地訓練營里磨練的滑雪本領讓盡風頭，一次次從山頂沿著滑雪滑，當速度達到極限后便騰空而起，矯健的身姿精湛的滑雪技巧令滑雪愛好者自嘆弗如，引無數遊客尖叫鼓掌，幾位熱情開放的洋妞還往口袋裡塞了好幾封情書。長白山的霧凇同樣令驚嘆，自然以無以倫比的偉力，一夜之間就給漫山的樹木裹華麗的銀妝，把長白山變成銀白的世界，那一棵棵樹就用白銀雕的，美了。.

當內蒙古草原白縱馬飛馳，晚聽著馬頭琴悠揚帶著一絲蒼涼的琴聲欣賞蒙古族姑娘優美而奔放的舞姿的候，允許國的通知終於了。其實按照保密規定，三年內無論如何也能離境的，但的情況比較特殊，一直捅到了林鷹那裡。林鷹知心裡一把火燃燒著，如果讓俄羅斯看看，遲早會將自己燒成灰燼的，考慮再三，還批准了。馬辦簽證，護照的，軍隊服役的候為了方便境外執行任務，國家早就幫把周邊國家的簽證辦了遍，退役的候林鷹允許將俄羅斯護照帶了回，現缺的就一份簽證。

辦的旅遊簽證，並難，俄羅斯現經濟非常困難，平洋艦隊都水兵餓死的軍艦里了，現的俄羅斯錢能使鬼推磨，而錢能使磨推鬼，只材料里夾了兩張百元美鈔，就輕鬆的拿到了一份以俄羅斯滯留十二月的簽證。俄羅斯領事館的工作員笑眯眯的告訴：「簽證期一月以到當地的政府部門辦理續簽，只需一點手續費，就以再續簽十二月。」

好吧，辦簽證都么兒戲，算狠。

搞定了所手續，給趙晨菲了一電話：「辦好了簽證，馬就俄羅斯了。」

趙晨菲問：「什麼候回？」

蕭劍揚說：「知。」

趙晨菲嘆了一口氣，說：「吧，想玩多久就玩多久，錢夠了就打電話回，給匯。等到心的堅冰融化了，就回。」

蕭劍揚說：「好！」

又給陳靜蘇紅了一條簡訊，然後買了票，了開往俄羅斯的俄國際列車。

一路輾轉，終於到了赤塔。一切都沒變，城市依然那樣美麗，紙醉金迷，而鄉依然那樣蕭條、冷清，唯一的改變伊凡教授的家，那幢寒酸的木屋變成了別墅，裝修得很漂亮。聽村裡說，那市政府錢建的，作為對俄羅斯聯邦女英雄的家屬的優待。伊凡教授重新安排了工作，赤塔一所學里教書，而伊凡則繼續留農村當一名學教師，赤塔市政府沒給安排工作，而捨得離開，留里陪女兒。

蕭劍揚的到讓伊凡驚喜萬分，緊緊擁抱著，問：「孩子，幾年還好嗎？想死了，真擔心再也回了！」

蕭劍揚笑笑，說：「怎麼能呢？只一息尚存，爬都爬。」

的，一半的已經埋葬了里，怎麼能回？

伊凡說：「看看，跟說說話吧，買菜，讓老頭子回，今晚好好吃一頓。」

蕭劍揚放行李了山，到波琳娜的墓。

三年了，當初撒的種子早已開成了滿山的花，一團團一簌簌，奼紫嫣紅，風一吹，漫山遍野的搖曳，與青翠欲滴的白樺林一起構成了驚的美。現實無法企及的幻覺，一身穿迷彩服，身材高挑的俄羅斯女孩就站白樺樹，漫山遍野的山花看著，山風吹起墨雲般的長發，藍色的明眸漾起一圈圈的笑意，展露最美的笑顏，讓滿山的花兒都失了顏色。

蕭劍揚朝走，低聲說：「帕娃，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