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5章 長弓
「滾!或者死。」陸雲竹冷呵道。
她對葉晨的殺心,悠久歲月醞釀而來,別說只是一個玄機老嫗,即使玄天仙帝親至,也改變不了。
「退!」下一秒,玄機老嫗的雙瞳皺縮,厲聲提醒道。
她身後兩名老者聞言,身形頓時暴退。
「冰神盾!」與此同時,老嫗手中,卻是多了一面藍色的盾牌。
多邊形,有著無數不規則尖角的盾牌,且,它並非定形,而是在不斷變化著,彷彿流動的液體。
與此同時,伴隨著它的出現,周圍的溫度也像是進入了極地,冷到刺骨。
奇異的是,伴隨那面盾牌的出現,老嫗周身的氣勢也在瘋狂飆升著,竟是在短短几吸之間,就連續地跨越了好幾個台階。
「呵呵,老東西,以為手持一件准帝器,便能料理我么?」陸雲竹的眼中微微閃過一抹凝重,口中卻是冷笑道。
與此同時,玉足邁步,凌虛涉風,倏忽以至近前。
她的手掌張開,宛如蓮花盛放。虛空之中,乙木靈氣翻騰洶湧,眨眼間,便是形成了無數滾木。
方圓數百丈內,都懾於她的領域之下。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外的人,都感受到了壓力。
在那一片小天地內,陸雲竹就是神。
不過,老嫗倒是撐了下來,她手中那面盾牌乃是帝賜,很不普通。
「給我死!」陸雲竹見這老嫗並不退去,俏臉之上不猶怒色更盛。
「唰!」
她手中多了一柄水紋般的長刀,空氣之中一道淡淡的影子,幾近透明,眨眼間落在了那面冰神盾之上。
無聲波動擴散了方圓萬里。
這一刀,幾乎沒有任何遲鈍斬在了冰神盾上。
然而,讓陸雲竹驚訝的是,她這一刀,竟是並未能斬破冰神盾的防禦。
「這老太婆,好可怕的防禦!」遠處觀戰的紅塵、子墨、扶搖三老幾人不由得都面露驚駭。
她們很清楚陸雲竹的實力,雖然她因為強行離開神國遺迹,修為從帝境跌落,但與之普通的准帝還是有本質區別的,按道理,玄機老嫗絕無可能撐下她一擊,可如今,竟然在她的一刀下活了下來,唯一的變數只能是在那塊盾牌上。
「老賊,我看你挨的住幾刀!」
陸雲竹一張絕美的俏臉上,充滿了極致的殺意,出刀快到無影,清風過處,卻有雷霆之威。
老嫗神情凝重,一面冰神盾幻化無數,環繞周身,龜殼似的將周身包裹,密不透風。
可是,即使如此,還是會有刀氣,穿過縫隙,落在她身上。
「噗噗噗……」
老嫗周身,時不時的會有鮮血濺射,若非她准帝之身,寶體有著超絕的恢復力,恐怕也已經很快變成一根人棍了。
表面上,她完全處在一種被動挨打的狀態中,絲毫沒有反擊之力。金色的聖血灑落,生命力正在以一個恐怖的速度流逝。
而陸雲竹手中的刀卻是沒有任何的放慢。
到最後,甚至快到以老嫗的目力都無法捕捉。密集不斷的斬擊就如暴雨一般落在冰神盾幻化的光幕之上。
那層薄薄的屏障,就彷彿湍急水流中的一張紙,不住的屈折、扭曲、翻卷著,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但,只是看起來。
沒有破!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那層似乎脆弱不堪的屏障卻是始終如故。
「不知玄機夫人還能堅持多久,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兩名老聖人中,那位西北的老聖人道。
以他二人的眼光,自然可以看出,守不可久,長此下去,即使有冰神盾,玄機老嫗的隕落也只是時間問題。
「誤憂,我已將消息傳回上京,那邊來人已經在路上了,陸雲竹突破帝境時間尚短,底蘊不足,再加之此番又跌落境界,等上京的高手趕到,說不得這山谷就是她的落風之地。」那名玄天皇室出生的老皇叔卻非常鎮定。
另一邊。
老嫗神色掙扎,從儲物法器中取出一隻玉瓶,猶豫著,卻是,遲遲的,沒有打開。
直到,大約,半刻鐘后,她方才,狠狠的一咬銀牙,一抬頭,閉眼,將那瓶中,一顆血色的丹藥,一口,吞入了腹中。
一瞬間,她的那張臉,神情就極度的扭曲著,樣子看上去,猙獰極了!全身也在顫抖。
而在她周圍,冰神盾化成的那一層淡藍色、薄薄的屏障,有著層層疊疊波網狀的漣漪,越來越給人以一種虛幻之感,那樣子,決然是撐不了多久了。
而老嫗,自那丹藥服下的一刻。
一剎時,她的氣息,就變得狂爆起來,如果說之前是一條快要乾涸的溪流,那這一刻,就像是突然之間暴發了洪濤,成為了大江大河。
不僅如此,她周身的那些刀傷,也好似是從未出現過,與此同時,白髮轉黑,佝僂的身軀重新挺直,雙目之中,神光綻然,整個人給人的感覺,都瞬間年輕了幾十歲。
「殺!」下一秒,她一聲厲呵,伴隨著面頰上一抹不正常的嫣紅,她的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柄白色長弓。
銀白色神光凝霜化劍,速度太快,即使以聖人的目力,也根本無法目測,一彈指之間,其到底射出了多少劍。
「你......」即使是陸雲竹,這一瞬,目中,也忍不住,閃過一抹訝色,連她也有點被驚到了。
老嫗此時手中的這柄箭,竟是一件不輸於那冰神盾的准帝器,不僅如此,在服下了那顆丹藥后,她的實力也有了很大的提升,竟然讓她都隱隱產生了一絲危機感。
「那難道是傳說之中的帝血丹?」陸雲竹俏臉之上,閃過一抹凝重,檀口張合之間,喃喃自語。
「女帝,老朽並不願玉石俱焚,還請女帝三思。」同一時間,玄機老嫗卻是提高了聲音,手中的長弓,卻是對準了陸雲竹的眼睛,暴雪般的銀光奪目刺眼。
「啊!」陸雲竹痛苦的慘叫一聲,一剎那,她的眼前竟是一片空白,陷入到了一種致盲的狀態中,連神識也昏朦,竟是暫時的被剝奪去了五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