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隱瞞

第一百一十八章 隱瞞

和車夫一起坐在車廂外的小乙得了明玉的吩咐,低聲吩咐了車夫一句,跳下馬車向海明珠她們消失的街角追去。

那輛馬車七拐八拐走到皇城的西角門,三人下車,掏出一塊令牌,然後守衛就恭敬地放她們進去了。

小乙遠遠綴在後面,看到這一幕心中大是疑惑,宮中女眷大半夜女扮男裝出來逛燈會?這也太大膽了,暗暗搖搖頭返身回去。

國君的寢宮中,宴席歸來的海瑞邊喝著醒酒湯邊聽著內侍小姚子的稟報,聽著聽著邊皺緊了眉頭。

「這傅嵐宇不是說要陪他父親過節嗎?連宮中宴會都推辭了,怎麼又去了太河?」

這元宵宴會本來都城三品以上官員都要參加的,但傅嵐宇前天上摺子說傅厲身體不適,在眉山靜養,元宵不忍父親一人孤立度過,所以請准他去陪父親。

傅厲自來體弱,常年在眉山修養,這是朝野上下盡知的事情。自己顧念他一片孝心,欣然應允,還在朝堂上大肆誇獎了一番。

怎麼這還沒兩天呢,居然就跑來賞燈了,這孝義難道只是掛在嘴邊說說的。

「這,這奴才也不知道。只是好巧不巧地被公主遇上了,之後公子將他們送到傅府就回來了?」

小姚子邊說邊時刻注意著海瑞的臉色,見海瑞有點動怒便斟酌著言語試探著自己的猜測。

「也許,也許是約了左相千金賞燈?聽說兩家正在商議他們的婚事,也可能是趁機讓兩人培養培養感情。」

海瑞本來發怒的臉聽到此話和緩了點,這倒還有情可原,緩了語氣道:「你們看到言家的丫頭了?那怎麼就又在酒館醉倒了呢?難道兩人腦彆扭了。」海瑞自動腦補著。

「那公主呢,回來沒?」

「回陛下,已經回來了。只是,這公主總是去找傅將軍怕是不好吧!畢竟公主已經與孟夏聯姻了。」

啪啪......

小姚子一時忘形居然把心裡話也說出來了,見海瑞臉色陰沉了下來,連忙給了自己幾個耳光。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不該妄議公主。」

海瑞將醒酒湯重重一頓,起身來回走了幾步,揉了揉眉心。

「起來吧,你說的也不錯。」

海瑞踢了踢連連碰頭,一臉驚慌的小姚子,等他戰戰兢兢站起,才坐下。

「確實不能讓她再這樣隨性而為了,本來想孟夏太子來之前先瞞著她,讓她開開心心度過這幾個月,哎。

你去吩咐下去吧,以後守衛嚴加看管,不得再放公主出宮。」

「這......」

這哪是那些守衛能管得了的啊,公主已經被陛下寵的無法無天,這偷偷溜出去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有陛下的令牌誰敢阻攔,就算沒有大家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的,誰不知道得罪了公主,就是得罪了陛下和太子啊!

「這什麼這?」海瑞看小姚子吞吞吐吐,呵了一聲。

小姚子可不敢把心裡話再說出來,絞盡腦汁想了想才道,「陛下,要不告訴公主和親的事?」

「不行,公主再過幾個月就要遠嫁,還不知道往後能不能再見了,這幾個月一定要讓她開開心心。」海瑞那不知道告訴海明珠和親的事才是阻止他見傅明玉的根本辦法,但他又實在說不出口。

他可是答應過要給撮合的,現在為了國家不得不犧牲她的幸福。自己心中實在有愧,這件事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吧。

小姚子跟了這麼久,那不知道陛下的想法,既然此路不通,他又試著出另一個主意。

「要不,讓傅將軍趕緊成婚,斷了公主念想?」

「嗯,這個主意不錯,明天招左相和右相商議一下。」海瑞慢慢點頭,只是這樣自己的寶貝公主難免還是傷心,但總比知道自己要遠嫁好的多吧。

而在駛往眉山的路途中,小乙追上明玉,低聲回稟:「公子,那三人進了皇城。」

「皇城?那會是什麼人,難道是公主?」這皇城裡住著的女人無非就哪幾個身份,能使得下人的也只有妃嬪和公主了。

國君的女人自不敢私自出宮,那也只有公主了,但海國未出閣的公主只有惠公主海明珠一人了,這到不難猜,只是......

「公子,哪位公主不是和孟夏的昊喧太子聯姻了嗎?怎麼今天看她好像對傅將軍......」涵月聲音輕柔卻略帶沙啞地說著。

明玉給涵月緊了緊斗篷,沉思了一會才道:「既然已經聯姻,怎麼還來糾纏傅嵐宇,這事情透著蹊蹺。小乙明天j好好查查這個惠公主的底細。」

「是,公子。」

同樣是元宵節,盧盧國的戈佳城一樣熱鬧。

呼朵雅帶著她的小跟班芮兒一路逛一路買,芮兒此時雙手已將抱了好幾個燈籠,撇著嘴苦不堪言。

在看到呼朵雅又被小糖人吸引時,終於不再抱怨,「小姐,小姐,給芮兒也吹一個吧。」

呼朵雅回頭看看她笑道:「好。」

不多時三個糖人吹好,呼朵雅捏著其中一個牛形的糖人自言自語著,「真是個牛脾氣,就不能對我說句好話嗎,真是的,明明很關心我的嗎,叫你裝。」

芮兒抱著燈籠瞪著呼朵雅手中的糖人,苦著臉道:「小姐,為什麼芮兒是鳥啊?」

「因為你總是嘰嘰喳喳個不停啊,來,舔一下。」呼朵雅把哪個小鳥糖人伸到芮兒嘴邊讓她舔舔。

「好吃,小姐我們這不是回去的路啊!」芮兒伸出舌頭舔舔嘴唇周圍的糖分,太好吃了,可是太眼一看居然不是回呼府的路,急忙問道。

「誰說要回去了?」

「小姐,你不會又去看那個人吧,哪個人多可惡啊。小姐救了他,他不說感激就罷了,還常常拿劍威脅咱們,說話還冷冰冰的,咱們別理他了。」

芮兒每次想到那個人,就會想到她被小姐騙的那次。好慘啊,整整挨了十個板子,躺了半個月。

小姐到好,她剛能下地就拖著她來看那個人。

當時那個人真是快死的樣子,靜靜地躺著,臉色慘白慘白。要不是小姐說她還活著,自己真以為是躺了一具屍體。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就是在天香酒樓欺辱小姐的人,小姐把她打暈就是追這個人去的。

誰知小姐非但沒殺他,還把他救了回來。當時小姐是怎麼說的,說這個人拚死救了她,然後嘰里咕嚕跟她說了一大堆當時的危險情景。

只是她怎麼都勾勒不出那場面,總之很亂,但她只要知道小姐現在不恨這個人了,相反還找來聽很多郎中給他治傷。

只是這個人的傷太嚴重了,救了很久才脫離危險,小姐不敢把他帶進呼府,先是安置在客棧,後來又專門買了個宅子,派人日夜守著他。

總之,小姐隔三差五就跑來看他,還親自給他喂葯上藥,自己從來沒見過小姐如此細心,如此耐心過。

漸漸的她就發現小姐變了,變得,嗯,溫柔了,但也只是對那個活死人溫柔。

芮兒經常看到小姐痴痴的目光盯著那人,嘴裡還自言自語著什麼,還經常傻笑。

小姐怕是喜歡上這個人了吧!芮兒暗暗擔心,也不知道這個人是什麼身份?哎,現在還不是操心身份的問題,這個人到底能不能醒來啊,要是不醒來,那小姐這可怎麼辦啊?

可就在小姐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這人就醒后,這人一句話差點把小姐給氣死。

「我不是要救你才挨的箭,我當時是準備殺你的,所以,你不必救我。」

看看,這是什麼話,就算是陰差陽錯也該等傷好了再說啊,那有自己還半死不活的,就跟人家說自己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啊,這不明擺著找死啊。

小姐當時就愣了,不知如何反應,最後狠狠摔門而去。

小姐心還是善良的至少沒有一劍捅了那人,這樣也好,這樣來歷不明的人,本來就不值得小姐喜歡。

可誰知沒過兩天,小姐又忍不住去看了,見那人傷勢加重,氣的把哪幾個郎中踢打了出去,又找了一批常駐大宅。

等那人再次醒來時,小姐狠狠地說,不管他是真心想救還是誤救了她,他都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會丟下他不管的。

從此,不管那人如何冷言冷語,小姐照樣笑呵呵地給他喂葯上藥,樂此不疲,時不時還要逗他兩句,他鬧了小姐就高興了。

可芮兒總覺的小姐的笑容里多了絲傷感,不再像以前笑的那麼沒心沒肺了,哎,小姐是終於長大了啊。

但幾個月過去,小姐還是沒有捂熱那人的心,芮兒都替小姐不平了。

芮兒想著想著已經走到了大宅門口,門內守著的小姐的心腹黎鳴的手下,打開大門看是她們兩人,連忙躬身行禮,「小姐。」

呼朵雅點了點頭,徑直朝里走去,走到第二進院落問道葯香味,加快了腳步。

剛到房門外就見房門從里打開,張大夫端著個托盤出來。「小姐。」

「嗯,他剛喝過葯嗎,歇下了沒?」呼朵雅點點頭,問道。

「剛喝完,正要歇著了,小姐我給您通報一聲。」張大夫恭敬地回道。

他一個人

郎中一個月也沒幾兩銀子,還經常遇見拖債的,自從被呼朵雅請來照顧這位公子,每天把把脈,嗷嗷葯,就可以逍遙自在,每月有吃有喝還有十兩銀子拿,不知道比以前好過多少。

要不是有點醫德,他還真想把這公子的傷使勁拖著,好能長長久久呆在這裡。不過現在也不錯,看呼小姐對哪公子的重視,自己好好伺候,說不定看在自己這份苦勞的份上,呼小姐以後能給自己找條明路呢,比如當個太醫什麼的。

嘿嘿,想想就前途一片光明,嗯,一定要好好討好討好。

「不用,你下去吧。」呼朵雅那知道她的小心思啊,一心早已飛到屋內。

張太醫看他哪急切的神情,會心一笑,連忙退走了。

呼朵雅輕輕推開房門,見屋內一燈如豆,那個病弱的男子坐在桌前靜靜地擦拭自己的寶劍。

臉上不自覺帶上笑意,「子諾,你看我給你帶來了什麼?」

「今天是元宵節,你家是哪裡的?有燈會嗎,有這些好看的燈嗎?」

呼朵雅賢寶似的從芮兒懷中接過一盞兔兒燈,走到桌邊點上,伸到子諾眼前。

子諾抬起頭,冷冷掃了一眼那盞燈,不耐道:「你怎麼又來了?」

呼朵雅興奮的臉一滯,有點下不來面子不知道該如何說,但轉瞬又眉開眼笑,將手裡的糖人遞到他眼前,「送給你的。」

子諾看著那個笑眯眯摔著尾巴的糖牛,上面還有可疑的被人舔過的痕迹,眼睛一抽,「拿走。」

「你這人怎麼這樣?」芮兒把懷裡的燈籠往子諾身前一推,掐著腰道:「你這人還沒良心,我家小姐好心好意地救你,衣不解帶地照顧你,你不說聲謝謝就算了,還天天么冷言冷語的,擺著張臭臉。你給誰看啊,我們可不欠你什麼。」

「芮兒!」呼朵雅臉色僵迫,出聲阻止。

「我沒讓她救!」子諾冷冷回答,起身就要離開桌前那一堆刺眼的燈籠。

「你坐下,聽我把話說完。」芮兒拽住他,子諾不想跟個丫頭拉拉扯扯,連忙甩開他的手,但還是做了下來,眼皮微垂,並不看眼前的一切。

「今天我們小姐本來該在家好好陪著老爺夫人,熱熱鬧鬧過節的,可她卻找借口出來,跑了好幾條街挑了這些花燈。

他這都是給你的,還有這個,這個也是給你的,小姐就是想讓你也感受到節日有人陪的快樂,你為什麼就不領情呢!」

「芮兒。」呼朵雅見芮兒把自己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臉燒似火,卻又真的有點怨念。

自己以前是想殺他,可這幾個月來,不知道為何,自己就一點點地陷落了,這個人冷心冷肺,還不是真心救自己,可自己就是欲罷不能。

但呼朵雅卻有股韌勁,她愛了就是愛了,就算他再鐵石心腸,她也要把她捂熱捂暖了。

「芮兒胡說的,你不要介意。這些你不喜歡,下次我給你帶別的。」

「不用,呼小姐,多謝你的救命之恩。日後若有拆遷,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只是我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該告辭了。既然小姐來了,那我明日就不辭行了。」

子諾覺得自己不能再留在這裡了,再留下他會失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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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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