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過渡

第二百零七章 過渡

涵月走回雪見,一路走到玉樓峰,發現明玉站在書案前提筆寫著什麼?小乙站在一邊靜立。

看到她進來,小乙點點頭退了出去。

涵月走近明玉,看著他運筆如飛,一行草書躍然紙上,但是每字筆末都似是停頓了一瞬,似是遲疑,又似是停頓。

「公子,你傷勢未愈,別輕易動用內力,還是去歇息吧。」涵月撫上明玉手臂。

明玉將最後一字寫完,把字吹乾,看了眼又放下,眼睛緊緊盯著看了起來。

涵月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間上面寫著:「真真假假,善善惡惡。」

心中一顫,抬頭看著明玉,「公子。」聲音透著溫柔小意,

明玉收回目光,對上涵月,「你可是討厭她?」感受到握著自己手臂的手一顫,眼神溫柔了些許,「如果不喜歡,說出來就好,不用委屈自己接受!」

「公子......」

滿心的不安和委屈瞬間化為烏有,頭輕輕靠著明玉,「公子,我毀了容,如今又手無縛雞之力,如今這個莫涵月出現,你會不會離開我?」

明玉撫上涵月的秀髮,揉了揉,將她的頭按在自己胸前,看著那幅字,聲音輕柔,「不會。」心中卻加了一句,只要你是我的涵月。

點梅閣中,宴席方罷,莫涵月坐在駱冰身邊,被駱冰牽著手道:「你今天就要回去?」

莫涵月冷冷的神情在駱冰面前融化,甜甜一笑道:「太子不能久留此地,我是他的親衛自然不能離了左右。不過,我會常常來看你的,以後若是有時間,可以去我們孟夏,我一定好好招待母親。」

「好好,只要你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

莫炎和駱冰帶著幾人送孟逸他們離開,坐上馬車后,孟逸就一直盯著莫涵月。

「怎麼,我臉上有花?」莫涵月看著他的神情,冷笑道。

「那倒沒有,只是覺得你雖然也是個美人,但這冷冰冰的神情能吸引男人就不錯了,居然連女人都能吸引。

這莫夫人真不知道看上你那點了,居然對你比對自己親女兒都要上心?」

孟逸看著她笑著道,心中卻思緒亂麻,那莫炎為什麼也給自己熟悉的感覺,還有那駱冰為何如此面熟。

抬頭看看莫涵月,不由失笑,「你們這母女緣還真是不小,確實有幾分相像,更巧的是居然和她女兒還同名同姓。」

「太子很閑嗎?」

這是什麼意思?他哪裡閑了?被莫涵月這一槍白,他原來要問的問題暫時壓下,換了個話題道。

「惠公主那如何了?」

莫涵月將頭轉向車窗外,淡淡道:「這個海國國君對惠公主那是打心眼裡喜歡,她又是太子唯一的胞妹,此時一處,必然會設身處地為她考慮,太子可以放心。」

孟逸點點頭,「那就好。」說完也閉目養神起來。

紫離坐在車內,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疑惑道:「現在不是應該操心怎麼追求言小姐嗎?」

莫涵月笑道:「確實,現在就是如何讓言小姐喜歡上你。」

孟逸臉不自然了下,想了想道:「我不想勉強她,但我卻是真的喜歡她,涵月,你可有什麼辦法?」

莫涵月想了想道:「紫離,你去查查言憶瑤都喜歡什麼,還有她經常去的地方。」

紫離答應一聲掀開車簾跳下馬車。

離館中,呼朵雅在父親的行囊中尋尋覓覓,可就是找不到哪個錦盒。

不由的額角生汗,「到底在哪裡啊,在那裡啊......」

「你在找什麼?」呼漢漫步走來。

呼朵雅一驚,轉身看向呼漢,呢呢道:「沒,沒什麼?父親我還有事先出去了?」

「回來,坐下。」呼漢坐到太師椅上,看著快要跑到門邊的呼朵雅,出聲喊道。

「父親。」呼朵雅小聲應了,迴轉身走到呼漢身邊。

「雅兒,有些事父親知道,但父親相信你所以不問。但是你畢竟是我呼漢的女兒,如此偷偷摸摸,可不想你以往的作風。」

呼漢看著她,有點失望,地道。

「父親......」

呼朵雅突然哽咽,她不是不想說,而是實在說不出口。想了片刻,突然一咬牙。

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父親,我先前出走,您也知道是為了什麼吧,我喜歡上一個人,而那人是個,是個殺手。」

呼漢一皺眉,但並沒有多大起伏,「是你先前天香樓遇見的那三人?」

呼朵雅驚訝地抬起頭,「父親,你知道了?」

「你第二次離家我就讓人查了那人的底細,只是他的身份很神秘,我無法查知。但一直在追查,直到你回來,我以為你已經斷絕了和她的來往,所以也不再追查,沒想到,你還是忘不了他?」

呼漢搖搖頭,這個女兒果然是被他寵壞了,才讓她任性如斯。

「說吧,他也在邯城?在那裡,不管如何,如是一個人想娶我的女兒,那他必須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讓他自己來找我。」

呼朵雅一驚,跪行幾步,走到呼漢身邊。

「父親,他,他現在不能見你!」子諾都沒有承認過喜歡他,更不可能來見自己的父親。可她不敢說出口,若是說了,她的父親會更反對此事。

看呼朵雅欲言又止的模樣,呼漢冷冷道:「他是不是不喜歡你。」

這句話一出,呼朵雅藏在眼中的淚再難止住。

呼漢一陣心疼,上前扶起他,「多大了,還知道哭。我的女兒如此尊貴,那人不喜歡是他沒眼光,忘了他吧,父親給你找個好的。」

「不,不......」

「父親,他不是不喜歡我,他,他只是不想連累我。」

「不想連累你?這是什麼意思?」呼漢將她扶著坐下,「慢慢說。」

呼朵雅擦擦眼淚,將她們一路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只是把遇到微服私的孟夏太子和月宮宮主這事,以及莫涵月要子諾他們殺人的事瞞了下來。

「遭遇追殺,你可知道是什麼人追殺他們?」

呼漢越聽越是心驚。

「不,我不知道。」呼朵雅搖搖頭。

呼漢坐回太師椅中,沉思許久才道:「你剛才在找什麼?」

呼朵雅咬了咬嘴唇,終於下定決心道:「父親,你常常把玩的那個錦盒,裡面裝的可是雪參?」

呼漢皺皺眉頭,從袖中掏出一個錦盒,「你說的可是這個?」

「對,父親,這裡面的可是雪參,能不能給我。」呼朵雅紅了臉小聲道。

「雅兒有些你何時學的如此小心翼翼,我的東西,還有你母親的東西,你以前要的何等理直氣壯,如今如此,難道是那人教你的?」

呼漢看著唯唯諾諾的呼朵雅,氣不打一處來,「她的女兒何等肆意,何等開朗,可是現在呢,為了一隻雪參卻如此小心翼翼。」

心中一陣揪痛,慢慢撫上呼朵雅的肩頭,狠狠一壓。

「我可以給你。」

「真的?」呼朵雅猛地抬頭看向呼漢,眼中瞬間充滿了流光溢彩。

呼漢搖搖頭,「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父親!」呼朵雅站起身搖搖呼漢手臂,甜甜一笑。

「別高興太早,雪參給你可以,不過你得讓他來見我。」

呼漢威嚴地道,不容一絲拒絕。

..................

孟逸一行剛剛回到泰晨館的祥雲院,就見穹蒼平王贏雲舒的拜帖送上。

「明日約我們涵月樓用膳,這涵月樓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名氣,看看,連剛剛來海國的平王都知道在這裡宴請有面子了!」孟逸笑著道。

但看到莫涵月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完全沒有什麼反應,疑惑道:「怎麼,你原來不是對他聽感興趣的嗎?」

「我只對威脅到我們或者能幫助我們的人感興趣!」莫涵月一曬。

「哦,那這麼說這個平王沒什麼大用了嗎?」孟逸笑著道。

「不,有用,但不是現在,先回絕他吧。」

孟逸挑挑眉,想到祈福節上贏雲舒當眾找莫涵月難堪,莫非是記上仇了嗎?

但後來贏雲舒不是道歉了嗎?好像對莫涵月的容貌很是驚奇,似是遇到多年未見的故人,這讓他很是好奇。

但是看莫涵月一副淡漠的神情,點點頭道:「也好。」

莫涵月此時心思還停留在雪見,明玉那回眸的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

還有那個涵月,總覺的他們相處怪怪的。

駱冰呢?莫炎呢?

這兩人為何要對自己如此親切,只是因為自己也叫莫涵月嗎?

可是他們明知道那個涵月不喜歡自己,卻還是認了自己做女兒,這又是為了什麼?

說他們奇怪,其實自己又何嘗不是?

她為什麼要救明玉,手撫上胸口,真的是因為報答他的手下留情嗎?

不管如何,她都有必要查查那個涵月。

孟逸看涵月眼神盯著一個方向,陷入沉思,無奈一笑,自取坐在一邊喝茶,也不打擾她。

等紫離回來,天色已經黑透。

「太子,宮主。」紫離向兩人行禮后,站在一邊。莫涵月這才從沉思中回神,點點頭,坐了下來。

「可查到什麼?」孟逸雖然還是愜意模樣,但身子已經不自覺站直。

莫涵月也看向她,「說吧。」

紫離這才回道:「和上次查到的差不多,言小姐的出行很有規律,每月初一十五必定會去靈濟寺布施。

平時除了去涵月樓,很少去別的地方。幽蘭閣就是言小姐包下的,她在那裡經常一坐就是一個時辰。

言小姐有兩個貼身丫鬟,名喚樂柳,詩柳,年紀都在十六七歲,是言小姐的心腹,言小姐很是信任他們。

言小姐琴棋書畫都精通,但是尤其擅長水墨丹青。都說畫能體現人心,我從言府的下人那偷偷弄來一副,太子可以看看。」

孟逸站起身,將那畫慢慢展開。

畫紙已經被揉成一團,但還是可以看出是一幅梅花初綻圖。單看畫意用筆粗曠,似是豪邁不羈,像一個胸懷大志的男子所書。

可是仔細觀看,卻能看出這筆鋒是刻意為之,像是故意模仿他人筆跡。

孟逸皺皺眉,將畫小心折好,看著紫離道:「這確實是言小姐的畫?」

「是,這是派人盯著言府的人發現的,她經常看到言府下人拿著些破碎的紙丟棄,有一次撿到一角,看是一角畫,就留上了心。

慢慢和那下人熟悉了才知道那些碎紙是言小姐作畫丟棄的,便悄悄與下人商議,看看能不能弄出一幅畫。

那下人不肯答應,但看在銀子的份上,答應以後的碎紙可以給他。」

紫離將事情的經過都詳細說了一遍,看著莫涵月等她的吩咐。

莫涵月停了片刻道:「好,你下去吧。」

紫離離開后,莫涵月看著孟逸道:「看來我們的機會只能是靈濟寺了。」

孟逸點點頭道:「你安排吧,只是不要傷了她!」

莫涵月點點頭,心中卻暗笑,沒有機緣巧合,言憶瑤永遠也不會喜歡孟逸。只是孟逸看不清現實罷了。

要是按她的想法,既然公主聯姻不可能的話,那就直接請陛下賜婚,想來,讓一個大臣之女和親也不是什麼難事。

而此時的言府,言憶瑤盯著書案前的那幅梅花初綻圖,撫摸了許久。

將近七年時間,這幅被刮的七零八落的畫依然被她保存完好。只有那摺痕處能看出歲月的痕迹。

「浩旭,邊境已經平穩,可你為何不來找我?你答應的話又不算數了嗎?」

「小姐,小姐。」樂柳的聲音驚醒了失神的言憶瑤。

言憶瑤一驚,將手下那幅沒有完成的畫揉了揉丟掉,才看向樂柳。

「小姐,今日可還去涵月樓。」樂柳看向那幅摺痕處微微泛黃,皺了眉頭。

物是人非,滄海桑田,這麼多年了,那人還能找得到嗎?

不對,樂柳突然想到在邊境救起的那位公子,想到當時小姐的神情,暗暗道:「難道那人就是小姐要找的人?可是那位公子為何又悄悄離去,還有那可惡的啊興。」

「走吧,去那坐坐吧!」言憶瑤收拾好,率先邁出門檻。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坐在幽蘭閣中,看著那幅少女獨弈圖,她就心情平靜。

總想著,既然明玉公子能拔山涉水找到自己的要找的人,那她也能。

現在她找到了,只要靜靜等待她的歸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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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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