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試探
孟逸他們剛出幽蘭閣，就見海國太子海明肅迎面走來，雙方照面點頭示意。
「殿下也常來這裡？你們這是......」
海明肅問完此話，見敞開的幽蘭閣內站著的言憶瑤，眼神意味不明地看了兩眼，疑惑地道。
孟逸微微挪動一步，隔開了海明肅的視線道：「這倒是巧，殿下可用過午膳了？」
「殿下您呢？」海明肅不問反答。
孟逸點點頭。
海明肅知道問不出什麼，只得道：「殿下可否賞臉喝杯茶？」
一國太子不可能沒事來酒樓用膳，看來是專門找自己的，孟逸也不點破，拱拱手：「恭敬不如從命。」
海明肅正是奉命來試探孟逸的口風的，雖看出孟逸對言憶遙有意，但要用臣女換公主，分量畢竟不同。就是孟逸有心，孟夏朝堂上下也不見得同意，這就要看言憶遙對在孟逸心中的分量了。
「聽說慧公主被送去了庵堂，公主身體無礙了嗎？」
涵月見海明肅坐下後手撫茶盞欲言又止，開口問道。
海明肅正不知從何處說起，聞言心中一動，斟酌了一下，臉露為難之色道：「殿下，宮主。祈福節上法師所言兩位有何想法？聯姻本是接兩國秦晉之好，只是蒼天示警，若是惠兒和親，有礙兩國和平，恐事與願違，這......？兩位可有何看法？」
孟逸與涵月對視一眼，來了。孟逸正想將言憶遙之事說開，卻見涵月搖搖頭，心中一轉，便也明白過來，輕笑說道：「慧公主，鍾靈毓秀，蕙質蘭心，性情純真，昊喧甚是欽慕，這示言真真是......
不知可有破解之法，況公主身份最是尊貴，又有何人可以取代？據我所知，貴國可再沒有適齡的公主，難道兩國聯姻就此作罷，這可不是兒戲。哎……」
孟逸一副糾結難過痛惜的神情，眼中卻閃現著對惠公主的誠摯欽慕。海明肅若不是先前看到他對言憶遙的態度，怕是真要信了。
「咳咳……」海明肅滿頭黑線，本想讓對方先提起用言憶遙替代，也好坐實他覬覦有婚約的女子，只要有這個不算把柄的把柄在手，將來即使孟夏質詢，他們也好有迴旋餘地。但顯然對方並不上當，也是，就算他心慕言憶遙，也不會明目張胆承認。
沉吟片刻道：「兩國聯姻當然不能作罷，雖然惠兒身份尊貴，但我海國宗室高門也不乏血統高貴，品行高潔之貴女，殿下大可多留些時日。父王準備在御苑設百花宴，屆時各王宮貴族會攜帶家中適齡貴女來賞花品宴。到時如有鐘意之人豈不兩全其美。殿下以為如何？」
「那若是沒有鐘意之人呢，又或者鐘意之人另有心儀之人呢，又甚者這人選不足以擔當聯姻重任呢？」
海明肅話音剛落涵月就提出質疑。
「那殿下和宮主有何高見？」知道此事不可能這麼簡單解決，海明睿也只是先行試探一二而已，況且父王今日召見言相，也不知道會是什麼結果，只要能探出孟夏這麼的一二意思就不枉此行。
「我們初入海國，對貴國並不了解，若是真要更換人選，這人選也得有足夠的分量，就請太子將這些人的情況書寫給我們，也好讓我們商談一二。畢竟是聯姻，雖然我們殿下的心意很重要，但也沒有兩國的和平分量重，若是能夠兩全，那是最好，相信貴國能夠給我們滿意的結果。」
涵月一番話說完，雙方會心一笑，解下來就只是閑談趣事再無其他。
等送走海明肅，紫離也未回來，兩人就先回了泰晨館。
孟逸要去和孟夏迎親使團商議更換和親人選的事，涵月就去處理月宮收集的消息。
直到晚飯後，紫離才匆匆趕回，「宮主。」
涵月從案牘上抬起頭，看了略顯疲累的紫離一眼，微笑道：「先下去休息吧。」
「宮主不想知道子諾的情況。」紫離訝異，觀涵月上次的態度，紫離覺得宮主應該很重視子諾的傷勢，所以一回來連洗漱都不曾，就匆匆趕來稟報，卻沒想到涵月如此淡定。
「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已經儘力，結果如何也就不急於現在知道了，更何況我相信你的能力。」涵月站起身婷婷立於紫離面前，誠摯地說道。
紫離眼睛濕潤，剛要張口，卻見涵月臉色微變，左手快入閃電抓住自己的右臂向傍邊一扯，隨即聽到耳邊破風之聲。
剛剛站穩，涵月已經從紫離身邊閃過。
紫離連忙轉身跟上，剛到門口就見涵月去而復返。
「宮主？」
涵月搖搖頭，走到燈旁，展開玉手，掌心卻是一個小紙團。涵月展開看了，想了片刻就將展開的紙團移向燭台。
看著紙條成為灰燼才轉過身，看向剛才還疑惑此時已經臉色平靜的紫離，笑道：「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天再來跟我說說子諾的情況。」
紫離離開后，涵月復又坐回案后，拿起先前自己看的幾頁資料，低頭沉思。等到三更時分，才起身離開，但到門口又轉身回到案邊拿起那幾張資料。
回到自己房間，小心掩好門戶，插上門栓，才換好夜行衣吹熄燭台，穿窗而出。
出了泰晨館，一路西行轉過幾條街，到一排錯落林立的街道后，躍上一株高樹，借著月光仔細觀察了下幾個小院，才朝著一座半新不舊毫無特色的只有像柴房的小屋亮著燈的小院走去。
剛到門口，就從陰影處響起三兩聲鴉叫，涵月一陣惡寒，也學著回了兩聲，門就自內打開了。
涵月踏進門口，卻又扭頭看了下身後，皺皺鼻子，有點疑惑，但還是掩下突然有點加速的心跳，走向那件柴房。
剛進門卻是眼前一黑，過了片刻，才睜開眼，看到蘇綺堂正坐在桌旁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義父，你可真壞，怎麼剛來就欺負我。」涵月好久沒見蘇綺堂，在月宮中裝的老成瞬間破功，撒嬌說道。
「難道你還想讓我誇你，今天若不是我，你的小命早不知道丟幾次了，還道你這幾月長進不少，沒想到......」蘇綺堂皺眉說道。
「哎呀，這可不能怪我，有幾個如義父這麼厲害的，我如果能夠輕鬆避過義父的道，那豈不是沒法顯示義父的厲害了。
咿？這屋裡怎麼有香氣，剛才義父不會是在密會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