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妖女別逃
虎子醒過來了，但是他的眼睛徹底沒用了，虎子媽那凄慘的哭聲一波波傳來，她說兒啊，我的虎子啊，苦了你了，這往後可要怎麼辦？
我被蕭寒拉著從那屋子裡出來，古老闆交代後面的事情，蕭寒好像特別緊張我流的血，要我好好地包紮。
我轉而看屋子裡面，虎子渾身顫了一下，他趴在他母親的身上，忽而我看到他兩隻眼睛都紅了，就跟之前那個鬼娃娃雕塑一樣。
好似眼睛恢復了神彩，虎子沖著他媽媽的肩膀上咬了一口，我聽到那婦人斷斷續續的哭聲變成了愛好，虎子的嘴裡長出了長牙，狠狠地刺入他母親的身子。
古老闆反應過來的時候，虎子幾乎快要咬斷他母親的脖子，我低聲驚呼：「這是怎麼回事？」
「他以為喚了魂回來就沒事了，其實那孩子怕已經被邪氣入體，再怎麼救治都沒有用了。」蕭寒冷聲道，我看著虎子媽從剛才幽怨的哭泣，慢慢到渾身抽搐，她怎麼都不會想到死在自己兒子手下。
而我死也想不到救人的恩還未有人報，我卻要為虎子媽的死付出代價。
古老闆的速度壓根來不及，等他將虎子制服的時候，虎子媽已經到底了，她緊狠狠地瞪著雙眼，面色慘白，一點兒血色都沒有，脖頸處有兩個很明顯的牙齒印。
被自己兒子咬死的感覺，是不是越發的絕望，死不瞑目地瞪著前方。
虎子被符咒控制，整個在原地抖動，古老闆喃喃，他說不該這樣，按理來說虎子已經被救回來了，為什麼還是發生了異變，一如之前在山上見到的那樣。
「實在詭異啊——」古老闆在那兒感嘆，蕭寒讓他別多想了，直接將那虎子殺了便好，不然留了那麼個災難在身邊。
可惜古家奉承的永遠是善念，古老闆說虎子好歹是個人，就算身有邪氣，他也不能下手。
不然破了古家的禁忌，到時候就完了。
蕭寒冷眼，說什麼拖拖拉拉的，遲早出事。
不知是他烏鴉嘴，還是我們運氣太差，虎子家湧入一群村民，他們一看到倒地的虎子媽，和那樣的虎子，大聲喊著要古老闆給個交代。
他們立刻將這個屋子包圍起來，說古老闆要是不給個說法，他們就衝進來了。
我暗自怔了一下，其中一個眼尖的村民，指著我說：「是那妖女，肯定是她害了虎子媽。」
「你們特么的別亂說好嗎！」我吼了一聲，可惜群情激昂，他們都要我為虎子媽的命給個說法，我還來不及承受救人的恩情，這會兒就被冠上一個妖女的罪名。
他們連古老闆的話都聽不進去，大聲嚷嚷著一定要除掉這個妖女，不能讓我禍害更多的人。
我暗自顫了一下，驀地想起之前蕭如喚跟我說過的，有些人愚昧到一定的程度，他只會接受他自己心裡想著的，哪怕現實打臉，他們都不會改。
蕭寒轉而看我，他說人太多了，應對起來太麻煩。
「等會我製造混亂，你趁機跑出去。」
蕭寒冷聲道，我的心裡略微有些慌亂，點頭。
古老闆打頭陣幫我擋了一群人，等蕭寒沖入人群之中，一陣混亂。
他可是絲毫不講理的，手裡的匕首直接割過去。
雖說不至於喪命，但也是心狠手辣。
我趁著院子里混亂一片，找了一個空子鑽了出去，他們喊打喊殺的樣子太過可怕。
我一路狂奔，可沒時間回頭看到底怎麼樣了。
忽而身後有人嚷嚷，妖女跑了，快點追啊。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做到的，火速往村子外面跑去，那群人就像是噁心的蒼蠅。
怎麼都甩不開那些人，叫囂著要殺了我，我沒法子朝著之前蕭如喚帶我去的山洞。
我隱入其中的時候，便聽到有人說：「看吧，都說了是妖女，你們可曾想想，從這鬼洞裡面出來的，能是人嗎？」
「是啊，你說接下來怎麼辦？」
「守著兩個出口，我看她往哪裡跑，你去準備點稻草來，往裡面熏火，憋不死她！」
……
剩下的話，越發陰冷，我靠在岩壁上，一動不敢動一步，生怕發出一點聲音。
他們在外面商量著要怎麼殺死我，手段狠毒而決絕，到底逃不過一個死字。
我愣了一小會，聽到他們在叫古老闆的名字，大概意思是他們處理妖女，希望古先生不要插手，不然的話他們隨時翻臉。
聲音不大，我聽得不太清楚，我往外面略微挪了幾步，他們的叫囂聲越發大了。
不一會兒我看到火光衝天，濃濃的煙霧從外面進來，他們還找了很多人往裡面扇風，我被嗆得直咳嗽。
沒有法子我只能往裡面去，在他們燒死我之前，我必須找到新的出口，之前蕭如喚領我走的那條路不能再走了，我換了一條路，將麒麟玉攥在手裡，才看清楚前面的情況。
滴答——滴答——
水滴的聲音越發清晰，之前在村子里的時候聽說過這個洞。
早前以詭異出名，吸引了不少人來探險，可惜進來的人便再也沒有出去。
也不怪他們那麼對我，能從這裡走出去的，大抵只有鬼了。
我慢慢往前，忽而看到一潭碧水，上面漏下幾點光，我抬頭往上看，層次不齊的岩壁交錯著，大概十米左右有個出口，可惜我根本不可能往上爬。
久違的光芒，刺地我的眼睛生疼，我略微往前面走了一步，岩石從我腳下落下去，咚地一下落入碧水中，回聲很響，還很詭異。
我扶著岩壁，四周轉了一圈，發覺壓根沒有辦法爬上去，除非我長了翅膀能飛上去。
從上面逃走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我頓住腳步，忽而耳邊有詭異的聲音。
呼呼呼——
「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是村民的聲音，他們找來了嗎？
不是說這是一個鬼洞，進來只有死嗎？
他們的聲音越來越嘈雜，有好多人呢，我不敢隨意動，抬頭看看，難不成他們在上面！
「快，我看到她了！」
「燒死她，燒死這個妖女！」
我腳下一滑，身子一輕，咚地一下，穩穩地落入碧水中。
我來不及掙扎，有一種很詭異的感覺，吸引著我往底下去，像是有個漩渦一般。
我的身子慢慢下沉，到了水下，我依舊聽到那些猶如魔怔般的聲音。
我被嗆得喝了好幾口水，這水特別的甘甜，頭髮順著臉頰往上。
在還沒來得及逃離的時候，我好似看到水下有個身影。
看不真切，一晃而過，我忽而轉身，那道白色的影子再度出現，下一秒，一張慘白的臉瞪著我，那是一個男人，他譏笑著，說歡迎光臨。
「幾百年不曾有人來，沒想到來了這麼嫩的，嗯~好香啊。」他沉醉其中。
我嚇得往後退去，他步步緊逼，我往水上去，他笑著在身後追趕，他說別妄想了，就算我出了水也跑不出去的。
沒有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我驀地出水，他緊跟在我的身後出來，我看到他的頭髮，特別特別的長，在我出水的瞬間，將我纏繞起來，死死地束縛住。
那男人看著陰柔，一臉慘白，唇色特別的紅，他的頭髮將我懸在半空中。
男人玩弄著修長的指甲，他笑說：「只可惜了，不是處子，不然更香了。」
他咯咯咯地笑了起來，柔媚地像個女人一樣。
我忽而想起什麼似的，冷聲道：「你不能吃我！」
男鬼轉而看我，笑言他想吃誰就吃誰，還能經過我的同意。
我急忙擺手：「那是為您好，我大姨媽來了，那污穢之物，你確定吃得下去，就算你吃的下去，也會影響你道行的。」
我看到男鬼的臉色忽而變了，尤為嫌棄。
「倒不如再養養，反正我也出不去。」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他，男鬼休閑地玩著他的頭髮，他有些動搖，一把將我甩到岸邊，他揮手的瞬間，一個鐵籠子罩了下來。
我以為還能有機會逃出去，沒想到自尋死路，這下子徹底斷了我逃跑的念頭。
「少給我耍花招，瞧見那些屍骨了嗎？那都是不聽話的下場。」男鬼冷笑著開口，我順著他說著看過去，被串成串的人頭，掛在另外一面，我剛才沒有看清楚，不然決計不會這麼粗心大意的。
我心灰意冷，男鬼忽而伸出舌頭，直直地從那邊射出來，纏住我的脖子，冰冷的感覺瞬間傳遞過來。
他繼而盛怒，叫囂著：「你敢騙我？」
「我的確是來那啥了，不信你看看！」
就差我揚了姨媽巾到他臉上，男鬼手一伸，頭髮再度纏繞過來，他將我拽入水中，人也跟著圈過來，他伸手將我的衣服解開，感嘆我的皮膚純白。
貪戀地埋在我的脖頸間，嗅了一下：「真香啊。」
他低聲道：「放心吧，我會很快的，保證你一點兒都不感覺到疼痛。」
他剛說完，舌頭便繞著我的脖子，窒息的感覺一點點襲來，就在我以為快要死去之前，男鬼忽而叫了一聲，他帶起舌頭，狠狠扇了我一個巴掌。
麒麟玉從我身體慢慢浮出來，他厲聲尖叫：「賤人！」
也就在這一瞬間，一道黑色的身影閃了過來，他將我從水底撈了起來，蕭如喚輕聲說道：「歡歡，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