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危情之變
「端木祈,你到底要幹什麼?」
清晨,皇城的某條街道上,千容用力甩開端木祈拉著她的手,不耐煩的問。這傢伙一大早就把她從新月酒樓拉出來,都跑了一炷香的時間了卻什麼也沒說。
「娘子,別急,一會兒就到了。」端木祈動了動被千容甩開的右手,好心情的沒有計較。開玩笑,他可是好不容易甩掉鈴兒那個管事婆,才把她帶出來的,可不能就這麼算了。
「你要帶我去哪?」千容一抬頭,發現端木祈頂著兩隻熊貓眼,氣焰一下子就沒那麼囂張了。這幾天為了趕來皇城,他大概都沒休息好吧?
「走吧。別問了娘子,為夫總不會害你的吧?」端木祈見千容態度突然轉變,機不可失,一把拉起千容又跑了起來。
千容無奈的嘆口氣,這傢伙昨晚後半夜才回來,今天這麼早就拉著跑步,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
又過了半刻鐘時間,端木祈終於停下來了。
「娘子你看!」端木祈手指著面前的一棟宅子,興奮不已。
千容動了動手,想掙脫開來,端木祈眼角一笑,卻沒有放開的意思。千容一時心軟,不由算了。
抬頭,只見一座富麗堂皇的別院展現在眼前。
只是站在門外,千容就被這威武的石獅,鑲金的大門,高高的朱漆圍牆所震撼了。太奢侈了!可是,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端木祈,我的耐心快用完了。」千容轉過頭,波瀾不驚的說道。這一次,毫不猶豫的抽出了端木祈拉著她的手。
千容手一鬆開,端木祈就施展輕功躍到門頭上,扯下那塊遮著牌匾的紅綾,隨後又輕盈的落到千容身邊。
「美容苑?」千容撲哧一口笑出聲來:「端木祈,你搞什麼鬼?」
總不會帶她來美容的吧?看起來不像啊!再說古代有美容院嗎?
「看來傳聞也不是全假。」端木祈看著千容的笑,有一瞬間的失神,隨後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
「什麼傳聞?」怎麼又扯到傳聞上去了?
「趙三小姐生性木訥……」端木祈欲言又止。
「你什麼意思?」千容杏目圓睜,鼓起腮幫。
「好吧。為夫就原諒娘子的不開竅吧!這美容苑乃是為夫送給娘子的禮物。」端木祈說完,又拉著千容的手,推開門進去了。
「禮物?」這麼奢侈的院子是端木祈送給她的禮物?還是名字叫美容苑的?
「沒錯!」
一進門,就是一個長長的走道,走道兩邊是很美麗的綠化,穿過走道和大廳,再向後,便是長長的迴廊,亭台樓閣,檐牙高啄,小橋流水,枯藤老樹一應俱全。是個好地方,佔地面積也挺廣。
此刻,端木祈和千容正在流水中間的八角亭子里,欣賞水中的游魚。
「端木祈,你到底什麼意思?好好的送我什麼房子?我又不炒房!」在新月酒樓住也挺好的啊!反正那裡是小樓基地。
「千容,我只是,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端木祈忽然扳過千容的身子,看著千容的眼睛,深情的說道。
「端木祈,你……」千容有點慌張,低下頭,肩膀不安分的亂動,想從端木祈手中脫離出來。
「噓——讓我說完。」端木祈伸出一根手指,擋在千容的唇邊:「昨夜,你問我,我們成親之前是不是相識,我忽然很後悔沒有早點認識你。」
「我心裡想,如果我們很久以前就相識,你心裡那股莫名的悲傷是不是就會少一些;你潛意識裡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會不會就是我;新婚之夜,會不會對著我展露笑顏;我們是不是可以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千容,我想為你撫平心裡那股憂傷,成為你心裡念念不忘的那個人。你,能給我機會嗎?」
「我……」千容掙脫開來,轉過身,剛要開口說話,身子忽然一輕,胸口一窒,隨後急速向水中落去。風聲過,耳邊似乎還能聽到端木祈慌亂的叫喊聲。
「千容!」
端木祈大驚!一回頭,不知從何處竟然冒出了五個黑衣人,其中一個手裡拿著弓弩,剛剛千容那一箭,顯然就是他射的。
本想去救千容,卻被五個黑衣人纏住不放,端木祈心急,招招陰狠,但黑衣人卻好像不想傷害他一樣,一味防守避讓,只是拖延時間。
「砰」的一聲響起,水花四濺。
端木祈回頭,千容已經落入水中。遂不顧黑衣人阻攔,手臂受了兩劍,硬沖了出去,跳入水中。
暗處,一個溫潤如玉的白衣男子,略一點頭。黑衣人見狀,並不逗留,迅速撤離。
「娘子!娘子!」端木祈把千容撈上岸,伸手點了幾處穴位,不停地搖晃著。身上衣衫盡濕,胸口插著一支箭,染了大片血跡。
千容不醒,端木祈抱起千容施展輕功,迅速向新月酒樓趕去。
都是我不好!千容,不要有事!千萬不要有事!我寧願你的眼裡心裡都沒有我!千萬不要出事!
「小姐!」新月酒樓門口,鈴兒正焦急的轉來轉去,一看端木祈抱著渾身是血,還插著一支箭的千容,魂都嚇丟了一半!
「快去找大夫!」端木祈大叫。
「大夫,我娘子怎麼樣?」
房間內,一個年邁的郎中捋起鬍子,搖了搖頭:「夫人的傷口,箭入體太深,取出來的話,恐失血過多,情況不妙啊。恕老夫醫道尚淺,公子還是另請高明吧!」
說完,大夫嘆了口氣,提著藥箱走了。
「端木祈!你到底對小姐做了什麼?!一大早把小姐帶出去就這樣回來了?!小姐都快死了,你怎麼沒事?你說啊!」鈴兒推著端木祈大聲叱問。
「我不知道……我只是……帶著她去看宅子……誰知道忽然冒出幾個黑衣人……」端木祈心裡也是驚魂未定,不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行了!不用解釋了!小姐要是出了什麼事,整個端木府都得陪葬!更別想指望小姐幫助軒轅祁了!你給我滾出去!」鈴兒氣急敗環,伸出手指著門口。
端木祈一聲不吭,看了一眼昏迷的千容,傷神的走至門口,剛好碰上要進門的軒轅祁和何醉,略一點頭,走了出去。
「抱歉,請留步。」何醉進門之後,反手關上了門,把軒轅祁關在門外。
軒轅祁腦中一片空白,他只想知道她到底出了什麼事,現在情況怎麼樣。轉身看一眼失魂落魄的端木祈,舉步追了過去。
「醉姐姐,小姐她……公子該怎麼辦?」房間內,鈴兒一把抱住何醉,哭出聲來。
「鈴兒,小姐會沒事的。上次不也沒事嗎?要相信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我已經讓人快馬加鞭去找白然了,會沒事的。別急。」白然是小樓里的醫仙,醫術高明,相信他一定能治好小姐的。
何醉說這番話,既是安慰自己,也是安慰鈴兒。誰曾想,小姐剛到皇城,連人都還沒認全就會碰上這種事?
「你說什麼?」另一個房間,軒轅祁大驚,拍案而起,鳳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看著端木祈。
「事實就是這樣,那些人的目的只是千容,並未傷我分毫,看上去好像認識我一樣。」端木祈忽略了自己手臂上的兩道傷,黯然開口。
「我明白了。」軒轅祁心中一頓,跌坐在椅子上,復又變回那冷冰冰的模樣。
「明白什麼?」端木祈不解。
「那個人,是玉無緣。」
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軒轅祁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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