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屍匪
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余念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騰衝沖更是大驚失色,伸手便要把九重寶函奪回來。
余念一把擋開了騰衝沖的手,向後退了一步。
「我再問一遍,從哪弄來的。」
余念的語氣不容置喙,帶著股很強的震懾力。騰衝沖慌了神,只好求助一般的看向我。
憑我對余念的了解,她輕易不會外露這麼明顯的情緒,除非是這九重寶函的來歷非同小可。
我忙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跟余念簡單說了一遍,她聽過之後才稍稍放鬆了警惕。
繼而問道「你可知這東西是你父親從哪尋來的?」
騰衝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余念說道「這九重寶函是我祖上遺失多年的鎮族之寶,裡面的東西對於你們來說無用,但對我卻重要非常,所以我希望你們能把它交給我。」
騰衝沖一聽這話立馬急了「不可能,這東西對我來說也重要非常,我媽因為這個東西死的不明不白,憑什麼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
余念不再解釋,只是把那寶函平放在手掌內。另一隻手伸出來,刀鋒上輕輕的擦了一下。
鮮血很快就從傷口處滲了出來,余念對準那九重寶函的正中央,將鮮血滴了進去。
而就在這時,神奇的一幕出現了。那鮮血順著九重寶函蜿蜒的紋路,一路流淌至寶函的四個角,最後鮮血像被寶函吞沒了一樣,吸了進去。
眾人看的目瞪口呆,廖考不信邪,也同樣的劃了一道傷口滴在那寶函上。但寶函卻沒有絲毫反應,那滴血只是浮在蓋子上。
「這寶函是我族族長於兩千年前用寒鐵所鑄,裡面鎖著的是一件法器。兩千年間,代代相傳,但只有歷任族長才有打開寶函的資格。但就在十年前,寶函連同鑰匙無故丟失,我從那日起便開始尋找一直至今。寶函除了能識別鑰匙之外,還能識別族內人的血。所以這東西是真是假,只要用鮮血一試便知。」
騰衝沖萬萬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剛剛寶函吸血的一幕就發生在我們面前,任她想不信也不行。
「那之前在南山村,你也是在找這個東西?」我清楚的記得我問過余念來此的目的,她當時的回答是尋物。
余念點頭,並拿出一枚銅錢放在寶函上。
還未等我發問,余念便說道「這銅錢是當時在受災現場找到的,被一個弔死在樹上的男屍握在手中。」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當日老郝手中的銅錢被她拿了回來。
「這寶函上面應該有四枚銅錢,常年用族人的鮮血養護,所以我們能感知到銅錢的位置。之前在南山村就有很強烈的感應,這次也是一樣。」
余念看著我,眼神好像要把我穿透一樣。我心裡盤算著,她莫不是已經知道了我手中還有一枚,但我是否應該在這個時候把它交出去?
騰衝沖開口「天哪,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這種事的存在。你說的真准,我手裡確實也有一枚。」
說著,她便把自己手裡的銅錢也放在了寶函上。
騰衝沖在聽了余念的話之後改變了主意,同意把寶函放在余念手中,但在同時也提了一個要求。
就是希望余念能在銅錢極其之前都帶著她,她想親眼看到寶函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余念本不想答應,但是騰衝沖兩隻手直接掐住了寶函「你要是不答應我,我今天就不鬆手了。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放手的。」
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傳來一記玻璃碎裂的聲音。
「快走,剩下的那些屍匪回來了。」
騰衝沖此時還在拉著余念「你不答應我我就不鬆手。」
「那你就在這等死吧。」
余念並未留情,一隻手擊在了騰衝沖的手腕。騰衝沖吃痛,連忙收回了手。
「帶上你這幫笨蛋朋友趕緊走。」余念說完,一躍而起跳進了院子,反手關死了大門。
我實在放心不下,便把余念留下來的長刀遞給老孟,交代道「你們先找個地方躲一躲,別走太遠,我很快就回來。」
見老孟他們走遠了之後,我轉身又回到了院子里。
余念此時站在院落正中央,四面的乾屍好像潮水一樣從院落外牆爬進來。
不似之前吊在房樑上那些手腳僵化的乾屍,這幾隻的關節十分靈活,能在垂直的牆面上隨意攀爬。
我趕緊反手把門鎖死,生怕放出一隻。
余念掃了一下四周,快跑兩步踮腳踩上一躍而起,與此同時放出了袖中的骨傘。
本來還盤踞在牆上的那些乾屍,都被骨傘撐開之後的氣流衝擊,紛紛從牆上掉落。
那乾屍好像被刺激到了一般,兩隻手捶地,發了狂一般的朝著余念沖了過去。
余念接起骨傘,十分利落的割掉了面前兩句乾屍的人頭。
但後面的一隻趁其不備,朝著余念的脖子撲了過去。
我從地上抄起一塊被閑置的木板,狠狠的拍在了那東西的頭上。
可沒想到這木板打在那乾屍的頭上,就好像變成了一張泡沫板,輕飄飄的碎成了兩半。
但這一些卻激怒了他,他齜牙咧嘴的朝我撲了過來。
我被他一下壓倒在地,那張乾癟的臉只離我不到三厘米,我甚至能聞到他嘴裡難聞的酸腐氣息,令人作嘔。
我好像是一頓他期待了許久的大餐,他迫不及待的把我拆解入腹。
「這到底是啥玩意啊,一個個丑的一比。」我快要撐不住,朝余念大喊道。
余念被十幾隻屍匪同時圍住,無暇顧及我,只對我道「攻擊頭部!」
「啊?」我看了一下我和我身上這大哥的體位,攻擊頭部怕是有點難度。
他嘴裡的粘液不知道什麼時候滴落在了我的鼻尖,胃裡翻江倒海之後,我用盡最大的力氣,抬腳蹬在了他的肚子上,總算把他從我身上踢掉。
我站起來獲得了主動權,從腰間拿出自己一早準備好的匕首,兩手握緊,用力的插進了那屍匪的後腦。
腦袋就好像是他的命門,被我這麼捅了一下,瞬間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余念已經輕而易舉的解決了大部分屍匪,剩下的三兩隻見自己不是對手,轉身便要爬牆而出。
余念並不打算到此為止,一躍而起,騎在其中一隻的脖子上,兩隻腳夾緊屍匪的腦袋,輕輕一扭便摘下了那屍匪的頭顱。
我看的後頸發涼,趕緊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
余念這小姑娘長得白白凈凈,四肢纖細,怎麼只要動起手來就是下死手呢……
本來還凶相畢露,如餓虎撲食一樣的屍匪,此刻像是落水狗,被余念打的嗷嗷直跑……
最後一隻可能多半也是看明白了形式,余念是個惹不起的,便轉頭開始攻擊我這個菜逼。
相較於之前的那一隻,這一隻明顯不想給我留活口,直撲上來對著我的喉嚨就是一陣撕咬。
余念把骨傘扔過來,橫在我和那屍匪的中間。
屍匪張嘴咬到骨傘的片刻,就好像被高溫灼傷一般,尖叫著跌落在地。
余念抬腳落下,狠狠的將那屍匪的頭顱踩爛,然後一臉平靜的甩了甩鞋上沾染的污漬。
「你沒事吧?」余念不咸不淡的問我。
「我肉體上倒是沒什麼事,就是心靈上多少受了點傷。我這多虧是遇見你遇見的晚,要是早兩年我非得留下點什麼心理陰影不可。」
余念也並不在意我說什麼,轉身看了一眼這滿院子的狼藉,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砸壞了窩棚下面放置的酒缸,退到門外之後往院子里扔了一根火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