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陰陽樹
我爸硬著頭皮安慰」墓里的山洞都是這樣,陰森森的。」
「可是,我怎麼總感覺這裡……」有一種通往地獄的感覺……
山洞大概有一米五高,這種高度有點尷尬。
爬著吧,地方太大。又不能站起來直立著走。他們幾個人只能彎著腰,撅著慢慢走。大概過了一會,我好像發現了地上有個什麼東西。
老孟上前去撿起來,發現是一個皮夾子。
抽出裡面的身份證,借著手電筒的光一看,我竟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何沖光。
這個人是我爸生意場上,我唯一打過交道的長輩。
只比我大了不到十歲,但卻在古玩界混的風生水起。
我爸喜出望外,沒想到竟然還誤打誤撞的追到了失蹤同伴的行蹤。
這時,站在後面的老孟突然感覺脖子有點痒痒的,伸手去抓,卻一把抓住了一個布條。
老孟捏著布條向後看去,只見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正緊緊的貼著自己的後背。
老孟嚇得大叫了一聲,趴在了地上。我爸和余念都應聲回頭。只見老孟趴在地上,面前站了一個血肉模糊的人。
身上的衣服好像被腐蝕了一樣,只剩下幾條掛在身上。渾身散發著酸臭腐爛的味道。我爸工作這麼多年,估計也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
。但是當下告訴自己不能慌,自己要是亂了陣腳,我爸就更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趕緊過來!」我爸喊坐在地上的老孟。
可老孟好像是被嚇到了,坐在地上腿抖,怎麼都站不起來。我爸氣極,對著老孟的後腦勺狠打了一下。
「別他媽抖了,趕緊站起來!」
老孟好像被喊回了魂,趕緊往後面躲。
那個血肉模糊的人也沒上前,只是獃獃的站在那裡,嘴裡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分辨不出來語言,只是裹在嗓子眼裡的咕噥聲。好像要跟我爸說些什麼。
那人伸出手指了指我爸手上的東西,我爸低頭一看,他指的原來是剛才我爸在地上撿的錢夾。
這人是何沖光?
「何沖光?是不是你?」我爸拿著手電筒照著對面的人,圖索上前一步,將余念和老孟護在身後。
那人晃了晃脖子,開始一步一步的向我爸他們走來。
我爸他門開始慢慢的向後退,那張臉實在是然人沒辦法長時間盯著看,像一塊腐肉一樣,根本看不出五官。
我憑藉記憶根本沒法辨認那是不是何沖光,只是看身形覺得還蠻像。
那人只是直勾勾的看著我爸手裡的錢夾,眼球就快從眼眶脫落。我爸伸了伸手,把錢夾扔了過去,正好砸在那人的肩膀,掉在了地上。
他並沒理會錢夾,繼續向我爸他們走來,我爸有點慌了。
「何沖光?是你嗎?我們是來救你的?」我爸雖然沒見過之中情況,但也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何沖光多半是已經死了,現在這個,就算是他,也是個起屍以後的屍體罷了。沒什麼再拯救的必要。
我爸回頭小聲的對我說」趕緊跑!」
「那何沖光怎麼辦?」我低聲問。
這時,對面的那個人好像意識到他們要跑,突然變了臉,嘶吼了一聲向我們衝來。
圖索回頭示意了一下,我們幾個人就跌跌撞撞的向山洞裡面跑去。後面的腳步聲每跑一下都重重的落地,還伴著像野獸一樣的嘶吼聲。
這時,那個血肉模糊的一下子撲上來,從眾人之中抓住了我爸的雙腿,把我爸一下子拖倒。
對準我爸的小腿,張開嘴狠狠的咬了一口,像是要扯掉一塊肉一樣,疼的我爸直冒冷汗。我和余念見狀趕緊轉身去幫忙,拉住我爸的胳膊。
那血人的力氣極大,拎著我爸的雙腳向山洞邊狠狠摔去,把余念和我爸兩個人都摔得脫了手。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砸向那血人的頭。但是他好像不覺得疼,反手一推就把我推到了一邊。
我被摔得七葷八素,從地上抓起一把土,撒在血人的臉上。血人被擋住視線,分了神。我爸藉機兩腿一蹬從他手裡掙扎出來。我連忙跑過去扶起地上的我爸,抬腳剛想跑,又被那個血人給拉住。
這東西到底要幹什麼?
。現在逃跑是來不及了,只能硬著頭皮上。我爸心一狠,也不管他是不是何沖光了,直接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向血人的頭上砸去。
血人雖然感覺不到痛,但是腦袋上也流出了不少的血,慢慢的就流過了眼睛,遮住了視線。血人的情緒突然躁動,像發了瘋一樣朝我爸他們衝過來,張開了血盆大口。
他這一張嘴,我爸就認定了這人是何沖光沒錯。何沖光的嘴裡也有一顆同樣位置的金牙。我爸危機之際突然把我往後一推,自己卻被何沖光撲倒,用手死死的抵著胸前。何沖光像瘋了的野狗一樣,拚命的向我爸嘶吼。
「何沖光!何沖光!我知道是你,你現在能聽懂我說話嗎?」我爸還在企圖和何沖光溝通,但無奈何沖光現在什麼都聽不見去。嘴裡流出的液體一滴一滴的淌在我爸的臉上。
這時,一把鋒利的匕首插進了何沖光的眼睛。何沖光哀嚎了一聲從我爸的身上翻下去,在地上痛苦的打著滾。
一旁,余念握著匕首從何沖光的眼眶裡狠狠拔出。我爸看著她手裡帶血的匕首,趕緊衝過去想把余念推到一邊。
可這時地上的何沖光爬起來,瘋了一樣向余念衝過去。我爸拉住了何沖光的腳,何沖光一下子跌倒在地上。余念反應過來,舉起手中的匕首,再次狠狠的扎進了他的胸膛。
何沖光抽動了兩下就趴在地上不動了。我爸像虛脫一樣從地上爬起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余念幽幽的收回了匕首。
這時候我爸的傷口已經開始慢慢往外滲血,我從身上的襯衫上撕下一條,在他傷口處緊緊的纏了兩圈。
「這一口好像咬的不淺,血一時半會止不住。」瘦竹竿這時候湊過來說道
我爸把腿上的布條又用力系了系,勉強撐著牆站起來,」不行,不能再往裡面走了,我們得趕緊回去。這墓好像越來越邪門了,再走下去我們幾個都得死在這裡。」
「你,你們看。」老孟突然哆哆嗦嗦的說。
只見他慌張的指著地上。原來是一條裂縫,正從洞口外面向裡面開始裂開,眨眼的功夫已經有半個山洞那麼寬。
「趕緊起來!」我爸沖老孟喊。
老孟趕忙從地上站起來,向背後的山洞靠過去。可能是在地上坐了太久,加上過度驚嚇,站起來的時候腿有點發軟,腳一歪,就直接跌倒了裂縫中。
我趕緊趕緊伸手拉住他,但是這身後連個趴著的地方都不夠,也跟著滑了下去。
「肖鼎!」身後的我爸剛喊了一聲,我和老孟就雙雙跌進了裂縫中。
失重的感覺一下子襲來,我本來以為我這次多半是死定了。但沒想到裂谷並不深,只下落了不到三米,我和老孟就一上一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我爸他們緊隨著跳下來,撈起我們倆。
我扶著腰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掉進了山谷之中,四周都是懸崖峭壁,地上還有一條水流不算湍急的地下河。
老孟四處看了一圈「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我爸道「多半是墓室的一種結構變化,我們被困在這了。」
見我不解,瘦竹竿補充道「這也是墓室機關的一種,有的機關在察覺到有外來者入侵的時候會釋放出毒煙,有的會釋放出毒氣。有的乾脆會改變墓室結構把入侵者困起來。」
不過我們幾個在得知自己被困之後,倒是顯得莫名平靜。
三三兩兩的散在這山谷之中,我爸有些頹然,我猜測多半是和他目睹了何沖光的慘狀有關。
我爸摸著那皮夾喃喃的說「他跟我說過,他老婆快生了,回去以後就能看見孩子了,孩子的名字……名字他都起好了。」說著,眼眶就開始泛紅。
我很少看見我爸如此正經嚴肅,在他面前的我一直都是個小孩,他幾乎不在我面前展露他作為成年人的情緒。
這次想必是真的給他造成了極其重的心理負擔,所以才會如此。
墓道下面的空氣好像很久都沒有流通過了,一股夾雜著土腥味的潮氣慢慢的從牆體滲出來。手電筒的光照在我們每一個人的臉上,心事重重。
大家雖然三三兩兩的散落著,彼此之間都沒說話,但此刻心裡都各自盤算著自己的事。
我正看著,忽然注意到了山谷之中有棵樹的形態與其他的有所不同。
其中一顆樹只見樹根不見樹身,就那麼斜斜的插在地上。
我走到了樹根附近,用手摸了兩下,發現並不是枯樹,看樹根的樣子大概也有幾十年。奇怪的是這三分之二的樹榦都在何處呢?為什麼原地只見樹根?
老孟注意到我正在盯著這樹看,也發現了奇怪之處「這樹要是這麼長的話,樹梢是不是就得長到石壁中了,這種樹似乎叫做陰陽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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