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兩隊人馬
據我爸說,這七個人都是他做古玩這一行這麼多年認識的。本來是行內的專家,來之前我爸也是信心滿滿,可最後結局卻不盡人意。
我聽著這人員的組成,頗有些像我爺爺當年拉出來的隊伍。
我還想多問兩句,我爸卻這個時候站起來,借口說要去看看周邊環境。
余念閃身來到我爸面前,攔住他的去路。
「我有一事想問。」
我爸莫名其妙「你說。」
「補骨釘現在在誰手中?」
我爸十分詫異,為何余念會知道補骨釘這個東西的存在。余念未等我爸開口問,便自我介紹道「我是余春嬌的孫女,余家百骨傘的執傘人。」
我爸的眼神驟變,驚恐又畏懼。剛想要附身跪下,卻被余念拉起「我奶奶曾在祖師爺牌位前發誓,余家的執傘人永世不受肖家後人的拜見。」
我聽不懂這兩個人的話,但從我爸難以形容的表情便能看出,肖家和余家的恩怨,似乎還不淺。
我爸慚愧的說道「既然不受拜見,也就無顏求執傘人的庇佑。」
我插了個嘴「爸你能不這麼文縐縐的說話嗎?我聽著起雞皮疙瘩。」
我爸斜眼瞪我「你滾蛋。」
余念這時道「過往恩怨不提,我只問補骨釘現在在哪。」
我爸嘆了口氣,把補骨釘這麼長時間的交易流轉都講了一遍。
我爸講的瑣碎,但我整理之後,大約明白了這條時間線。
大概十年前,我爸在石寨山附近的村莊里,花了幾千塊錢買到了九重寶函。我爺爺死之前留下了遺書,提到了自己肖家後人的身份,也表述了自己將找到三法器作為畢生所願。為了遵從我爺爺的遺願,他這麼多年一直在尋找針索釘的下落。
我爺爺臨死之際,正巧是針索釘丟失之時。
我爸認準了這是有人故意為之,所以便踏上了尋找針索釘的旅途。
舊尋未果,正打算放棄之時,九重寶函的出現,讓他重新振作。
沒想到就在九重寶函找到不久之後,我爸又發現它離奇被盜了。相隔多年,再次收到了銅錢的快遞,這才又一次燃起了尋找九重寶函的想法。
我爸只說九重寶函被盜了,但我心裡清楚多半是被騰建民偷走的。
只不過礙於瘦竹竿還在場,而之前余念又猜測瘦竹竿他們是騰建民的人,所以也沒直接說出來。
余念將包里的九重寶函拿了出來遞給我爸,我爸的兩隻眼睛都頓時亮了,顫抖著手把九重寶函接過去「你們竟然找到了?」
我在這時候潑冷水「先別高興太早,你打開看看。」
我爸打開之後發現裡面空空如也,先是頓了一下,然後擰著眉頭質問道「補骨釘呢?哪去了?」
他這反應說快也快,但是中間就那麼短短不到半秒的停頓,就被我看出了貓膩。
我算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他的小動作自然瞞不過我的眼睛。
他看到九重寶函的時候是的確震驚,但在看到補骨釘不在的時候的質疑卻是裝出來的。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是早在十年前他拿到九重寶函的時候,補骨釘就已經失蹤了。
第二種可能是他知道補骨釘的下落,但是卻還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余念七竅玲瓏心,又怎麼會看不穿我爸的掩飾。
但也不急在此時追問,只說此地不宜久留。
這大殿之下的空間,更好似是下水道。
人走在其中身子都站不起來,只能弓著腰向前。
我們正走著的這條地下墓道好像一處排水系統一樣,四周是陶土製的墓牆,上面是圓弧型,這裡看起來更像是條管道。
。
墓底自帶排水系統的墓還是挺罕見。2013年在吉安市出土的宋代古墓中曾經被發現過一整套完整的地下排水系統。該墓葬形式為同墳異穴合葬墓。整體由墓道墓室和排水系統三大部分組成。
這是國內的帶有排水系統的古墓首次發現,之後也很難見到這種情況。如果說這裡真的是一處排水系統,倒還真有不少的研究價值,畢竟這方面的可供研究的案例太少。
古人的排水系統向來都設計的巧奪天工。前幾年北京大水,故宮靠著一套六百年前的排水系統躲過了一劫。而城市中的積水卻難以疏通,這一定程度上也說明了很多的問題。
但是如果說這裡是排水溝的管道的話,還有點過寬。就算墓室積水需要疏通,也不至於挖一條跟墓道差不多寬度的管道。不可能有那麼多的水量要排。但是這個陶土製的墓牆又讓我有點想不通,不是排水道為什麼要用陶土?
我爸看出了我的不解,便解釋道「陶土密度高,防水性好,防潮防滲漏。」
我點點頭,看來我爸平時弔兒郎當沒幹正事,實則懂的東西還真不少。
這一路余念和瘦竹竿一直走在最前面,我和我爸緊隨其後,然後是老孟和圖索跟在後面。我見大家離我倆距離都不近,便接著這個機會問道「和你一起上山的那一伙人呢?」
我爸道「都不見了,大殿外面有一片迷宮,我們在進去又出來之後就走散了,我又原地找了好幾圈,都沒找見人。」
我爸說的多半就是瘦竹竿說的離魂陣了,沒準他那七個同伴都像另一個空間里的我一樣,走進了時間裂縫之中。
不過說起這件事,好像給我爸提了個醒,他忽然想起來說在進山之前,聽說村民在山上遇見了一夥怪人。
這夥人整天在山上走來走去,不知道在看些什麼。村子不大,來幾個陌生人是很引人注目的事,難免讓人印象深刻。趕巧那個時候我爸剛到村子里來,這段傳聞也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我爸假意打聽了一下,還真的在路上遇到了那伙人。簡單的攀談和套話,竟然又牽扯出來一隊人。算來算去,在我爸進山這段期間,其實山上已經有了兩隊人馬了。
「這山上本就是個風景區,來遊玩有什麼不行?」
「奇怪的是這夥人還欲蓋彌彰的又扯出來另一伙人,好像就是在轉移別人的注意。」
「村子里的人知道這兩次的人是同一夥?」我問。
「村子里的人當然不知道,是我自己感覺出來的。」我爸往後蹭了兩下,靠在石頭上。」跟第二次神神秘秘的不一樣,這夥人好像想方設法的讓村裡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一樣。如果是一伙人,沒必要第二次那麼小心翼翼的。」
「等等等等,我們之前明明打聽過村子里的人,大家都說沒有見過那麼一伙人在村裡停留,整件事也只有上山採藥的旅館大爺一個人見過。
不管那兩伙人是不是一夥的,這兩次的說法本身就是矛盾的。」
「對啊,奇怪的就在這!現在奇怪的不是到底有幾伙人上過山,而是為什麼山裡人前後兩次的說法不一樣?」
「有人被收買了。」余念聽到了我們的對話,湊過來淡淡的說。
我回頭,」你覺得哪一次是假的?」
「顯然是第二次。」余念肯定的說。
「為什麼這麼肯定?」我爸問。
「那老人跟你講的普通話?」余念歪著頭問。
我爸回憶了一下,」沒有,我們帶了一個會講普通話的人隨同。」
「他是怎麼跟你形容的那伙人的裝備衣著?」
「他說那些人身上沒帶什麼東西,穿著爬山時候穿的衣服。」
余念皺著眉,」一個連普通話都不會講的老人,竟然還會知道爬山的時候應該穿什麼樣的衣服?」
我爸一拍大腿,」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媽的,我當時全被還有一伙人這事給蒙住了,根本沒空想他話里有什麼不對。」
他們收買村民誤導我爸到底是什麼用意呢?這到底是這兩伙人之間的事,還是跟我們也有密切的關係?
我爸可以說對山上的地形已經十分熟悉了,幾天的時間走的輕車熟路,每個角落都看的很仔細。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了石寨山地宮的入口才走到這裡。
我們說話之間,已經走出了之前那個下水系統,來到一個更大的空間。
從遠處看的很不真切,走進了才看出來是個隱蔽的山洞。洞口長滿的雜草,洞口被擋住了大半。
後來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洞口之前有一棵一人粗的樹被人鋸斷了,只剩下個樹樁在那裡。
看樹樁的截面,應該是最近才被截斷的。雖然最近幾天下過雨,但是不能從截面的乾燥程度判斷是在下雨前還是下雨後截斷的。
這裡的地下都是這樣,早上露水重,很潮濕,所以沒法判斷具體時間,只能斷定是近期。
發現這個山洞,我們眾人的驚喜其實是大於疑惑。驚喜在於這地宮下面竟然別有洞天,疑惑在於為何人工修建的墓室裡面,會出現這樣一個天然的地下山洞?
洞里除了狹窄一點以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發現。越走越深,洞裡面也開始變得安靜。
」爸,我怎麼感覺這裡面有點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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