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極樂地獄 02 盛世治軍

第七卷 極樂地獄 02 盛世治軍

第七卷極樂地獄02盛世治軍

高郵城,齊猴子並不陌生,相反他在這裡混過好多年,也屢屢誇口這座城裡犄角旮旯沒有他齊猴子沒有踩過的地方。

然而身為招安將軍再次回到這座熟悉的城池后,他卻像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切都是那麼陌生,他簡直像鄉巴佬一樣第一次知道原來高郵還有這麼多他從沒見過、連想象也想象不出的陌生地方。

完全陌生的高郵。

領著下屬去官府參見各位大人不要講了,官府從來沒進去過,更遑論和這些出門就殺威棍前面亂打開路的大人們坐在一起聆聽慰問和勉勵;

自己家的清風寨的恩主之一艾菩薩更是要見,他的公子和管家齊猴子他們都熟悉,但是艾菩薩這個高郵第一首富的豪宅卻是第一次進去參觀,就算當年在蕭翰手下當僕人,齊猴子也沒能和蕭二爺他們在無數客廳里的一個正座吃飯喝酒啊,而現在他和艾菩薩這位大人一起吃過飯喝過酒了。

以前在高郵,自己出門總是看見無數的行人從自己身邊來來往往,自己也不過是其中一員,齊猴子這個鄉下人還對高郵的繁華表示過仰慕,希望有朝一日也能像那些人模狗樣的過客一般在高郵城裡有自己的家庭和事業;然而現在他再走在高郵熟悉的街道之上的時候,除了前呼後擁的手下,齊猴子發現自己看不見一個行人了整條整條的街道好像都是為了齊猴子自己而建設出來的,左右看都是囂張跋扈的弟兄們,往前看,一路暢通無阻,看不見一個行人和車馬。

「高郵的街道竟然讓我踩在了腳下?」這就是齊猴子此刻的想法,和他當年背著小包袱第一次進入高郵的目瞪口呆時候所想的詞句乃是一模一樣,但是如此的「踩」再也不是那個小道士的草鞋底了,而是用作為朝廷將軍人人敬畏的「鐵蹄」來踩

「小道士」眼裡的高郵是個「邪惡的男人」,時時刻刻會**掉這個少年,連同他的血肉連骨頭也不吐的吃掉;而現在「新軍將軍」的眼裡的高郵卻像個「柔弱的女人」,乖乖的在他的腳下臣服。

這天在北城轉了一圈,重溫了熟悉的城市,享受了一圈臣服的快感之後,齊猴子率著耀武揚威的新軍回到了北城城外的軍營,這是官府特意撥給他的屯兵之處。

「猴子老大老爺們給的軍餉到了」剛穿過貧民窟回到駐地門口,一個手下就滿臉喜色衝出來報告道。

「混蛋不要叫猴子老大叫大人」齊猴子還沒反應,身後杵著半截殘耳的二狗就勃然大怒起來,指著那手下叫道:「疤臉老三,要是你***再敢沒上沒下的,我直接把你兩條腿打斷」

「跪下稟告啊傻蛋」三狗也一樣咆哮起來。

剛來高郵,還沒忘記自己山賊生涯的那手下當即苦了臉,對著齊猴子的馬頭半跪在在地,愁眉苦臉的說道:「大人,我這個又忘了稱呼了,您……」

齊猴子卻一揮手,打馬駛過那手下身邊,扭頭對謝家弟兄笑道:「哈,軍餉來得真快趕緊去瞅瞅」

說實話,高郵官府對這群山賊組建的第二新軍,比蕭翰的新軍還要上心和熱情。

畢竟這是博爾術和大人們的一樁不折不扣的政績——以皇帝的仁慈制服了兇惡的悍匪,換來了高郵一方的平安;自然對山賊們加倍關心,駐地本來在北城城外,派人趕走了那群原住民,又連夜修建了營地給他們居住;軍餉不用催,竟然派人送來了

當然這裡面也有聽說博爾術大人因為這次剿匪招安的首功,可能要升了,大家都上杆子巴結前途遠大的大人。

進到營地,齊猴子在大廳里正座坐下,立刻叫人拿一碗涼水上來先解渴,看著齊猴子手裡端著的大瓦碗,二狗皺眉道:「大人,咱們這是不是趕緊添幾套茶具,不能拿瓦碗喝茶啊?咱們可是官軍,別人看到不笑話嗎?」

「還茶具?椅子都沒有」三狗坐在一隻三角凳上叫道:「趕緊把傢具換了,我們訂的二十把交椅還沒到嗎?」

「讓我去辦這些事吧,猴子大哥。」二狗腆著臉笑了起來:「你也知道,在山上我就是做採購的好事,這事包在弟兄身上了……」

「這種肥差你想獨吞?」二狗話音未落,他弟弟眉毛立刻立了起來。

這個營地剛剛修建好,齊猴子他們就入城了,說實話,這個地方除了讓五十個人住顯得極為空曠之外根本就一無是處。

大廳是很大,但沒有傢具,目前就只有齊猴子和二狗有椅子做,三狗都得坐三角凳,其他頭目那就只好坐馬扎了。

除此之外,也沒有什麼屏風之類彰顯身份的玩意,整個大廳就是四面白牆,上面石灰還沒幹呢,蹭上去就一層白灰,看起來不像是只軍隊的議事廳,倒像是某拳館的練武廳。

看著下面兩口箱子,齊猴子扔了茶碗,笑道:「別急啊,有銀子不就什麼都有了嗎?到時候再說。來來來,看看大人們給咱們多少銀子,這可是皇糧啊我x,老子第一次見皇糧什麼模樣哇哈哈」

手下把兩口箱子打開,齊猴子和二狗幾人一起湊過去看,只見裡面全是白花花的馬蹄銀,這幾個人都是平生第一次見這麼多銀子,都是目瞪口呆,一時間無人說話。

咽了好一會唾沫后,二狗先咦了一聲,用手比量比量了箱子里的銀子,然後從懷裡抽出小算盤,啪啪一陣亂算,叫道:「這不對吧?咱們報上去是五百人,這撐死是一百人的軍餉啊」

「什麼?」齊猴子愣了一下,跪在地上,用手伸進箱子里亂攪,驚異的問道:「這麼多銀子只夠一百人分的?」

原來博爾術他們上報清風寨勢大難治,為了給大京那群京官上眼藥,對山賊數量是往多了報的,而一直在努力剿匪的蕭翰一方勢力,為了提高上面注意和以後論功,也是把清風寨山賊數量往多了報,因此無論孛羅和脫脫哪一方的勢力報告,清風寨山賊總數在官府報告里一直是六七百人。

這還是核心山賊人數,不包括其他被裹挾的被迫為賊服務的人。

所以招安為高郵新軍之後,博爾術也立刻把這隻新軍人數打滿了——標準五百大元士卒

五百山賊

但其實來高郵的山賊僅僅只有四十多人。

齊猴子他們知道這一點,還一心巴望著吃點空餉呢,心想大不了過幾天找點人充數,現在先拿五百人的軍餉。

這不,一直在捂嘴偷笑的山賊們愕然發現大人們也不是傻/逼,竟然才給一百人的軍餉。

「這怎麼辦?八成軍餉就沒有了?」齊猴子叫道。

「不行,不行,這少的太多,你去找博爾術大人他們商量下吧。」二狗勸說道。

三狗也附和,一群人義正言辭的彷彿手底下真有五百人一樣。

就在這時,高狐狸領著幾個隨從大搖大擺的進來大廳了。

「師叔啊,您來的正好快快,上座,我們正要去請教您呢,這軍餉被黑心官府剋扣了」齊猴子趕緊上前攙扶住高狐狸一隻胳膊。

高狐狸此刻已經不是清風軍的人了,他官府身份還是一個無階無品的小探子,但清風寨出來的三個大佬看見了他,立刻圍了上去,又是請坐又是找碗上茶,比在山上的時候對他還要尊重。

「高老大,您今天來是為了視察我們這些小輩做事來了嗎?」二狗弓腰笑著問。

「你們在清風寨的銀子分紅不要了嗎?清風寨這生意算告一段落,所以,今天過來找你們談散夥分錢的事。」高狐狸看了看齊猴子遞過來的破碗茶,眉頭皺了一下,擺了擺手,拒絕了。

「哇高老大,跟著您混江湖真是太好了」三狗正背身替高狐狸在水盆里絞熱毛巾,一激動,把手裡的毛巾絞得稀爛。

高狐狸讓跟來的賬房給三個激動得滿臉紅光的傢伙結賬,但是報了個人的收入之後,齊猴子三個分錢最多的頭目都愣了。

「不對吧?師叔,怎麼就只有一半了?」齊猴子叫道:「蕭翰打來之前,我的賞金就有這兩倍,怎麼我們打過一仗反而少了一半?我們為了清風寨可是流汗流血啊。」

「是啊老大,莫非是算錯了?」謝家弟兄異口同聲的叫道。

高狐狸一笑,說道:「你們要知道,我開清風寨是做買賣一樣,你們不能賺錢的時候分錢,店鋪虧本的時候自己不攤錢補虧。現在清風寨被毀掉了大半,這些重建的銀子難道你們就不掏嗎?再說,打蕭翰,其實是為你們自己打的,有了官軍身份,來錢會來得飛快,就看你們會不會玩了。」

聽高狐狸這麼一講,幾個人都是心裡一松,不過看到賬房遞過來的銀票,又都眉花眼笑起來。

齊猴子點了點自己的銀子,暗叫:「今天真開心」卻想起了軍餉的事,轉身指著兩口銀箱說道:「師叔,官府的銀子根本就不好賺,他們本應該給我們五百人軍餉,此刻才發了五分之一不到過來,我們還要招兵買馬,這些錢怎麼夠啊。」

「什麼?給了你們三人一百軍餉?」高狐狸一愣,然後看著齊猴子又是一愣,問道:「你還要招兵買馬?招什麼兵買什麼馬?不是已經讓你們帶著四十多人來了嗎?」

「老大,您不知道,這裡定額是五百人,我們才區區四十人,怎麼好做事?上頭要是來檢查,怕是瞞不過去;我們又是山賊出身,怕乾的不好惹上麻煩。」二狗攤開手苦著臉道。

「是啊,本來這次打算給弟兄們來個彩頭,一個人發個幾人的軍餉,結果這等於現在這些跟著我們出生入死的弟兄一人只能拿雙餉,也是我們三個頭目怕他們山賊出身的,無法無天慣了,當不了官軍,沒了錢就有禍心,出門作惡,給我們惹麻煩。」三狗也跟著解釋。

高狐狸愣了半天,最後鼻子笑了一聲,叫道:「你們三個鄉巴佬蠢驢」

「我們怎麼鄉巴佬了?怎麼蠢驢了?」二狗有些惱火的反駁道:「就算在您手下干之前,我和我弟弟也是走南闖北過的……」

「好,我告訴你們吧。」高狐狸嘆了口氣,接著自問自的說道:「要不要問他們收諮詢費?」

「師叔,都一家人,還什麼收費不收費的?」齊猴子哀求道:「知道您見多識廣,朋友都是貴人富人上等人,不比我們這些小鄉巴佬,您就指點我們一下吧。」

「好」高狐狸站了起來,走到兩口銀箱旁邊,指著銀子對三人道:「給你們三人一百人軍餉,已經是官府額外的關照,給你們這種無根無底的四等軍隊,五十人軍餉就算客氣了還有的一文錢都不會給」

「啥?這都算關照?我們可有五百人呢官府還要我們造花名冊上報呢五百人的花名冊啊」齊猴子瞪大眼睛叫道。

「沒錯,姓氏、籍貫、年齡需要一應俱全。」三狗補充道。

高狐狸背著手轉身問齊猴子道:「猴子,還記得我當年在這高郵老城門上找你做事的時候,說這個世道是什麼世道嗎?」

「亂世。」齊猴子立刻答道。

「你那時是什麼人?」高狐狸又問。

齊猴子撓撓頭皮,臉有難色的說道:「道士?混混?少俠?」

「現在你是將軍了,」高狐狸打斷了他,說道:「在官府眼裡,這是個盛世。盛世需要什麼軍隊呢?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所以大元軍隊都是十額九空。你五百人定額,五十人就算滿額了。」

「什麼?」二狗吃了一驚,叫道:「我還以為五折呢沒想到居然是一折啊」

高狐狸笑道:「所以,你們這個第二新軍,四十多個人就夠了。軍餉沒有發錯,軍餉是皇帝或者地方庫里的,是沒主的,誰能搞到手就是誰的五百人軍餉,你想獨吞啊?起碼要孝敬經手的各位大人吧,層層抽水,到了你這裡還剩一百人,估計都是博爾術大人額外照顧你們了。」

三狗聽得眼皮亂眨,好一會才對同樣呆若木雞的齊猴子問道:「猴子,我們剛從外面來,傢具、被褥,連碗筷都不齊整,高郵物價又高,在高郵安家花銷甚大,要是就給這一百人軍餉,這次我們要省著點花,不如這次就給弟兄們實額發軍餉吧。」

齊猴子還沒說話,高狐狸又是一聲笑,指著三狗道:「我還以為你小謝挺黑心呢,沒想到還惦記著別人啊。」

「那肯定啊那四十多張嘴啊,不給他們發軍餉怎麼辦?這裡也沒法搶劫啊。」三狗結結巴巴的說道。

高狐狸斬釘截鐵的手一揮,叫道:「士兵哪有軍餉這些銀子就是給你們頭目分的」

一言既出,滿座皆驚,二狗指著那銀箱難以置信的問道:「我們三人分了就可以?」

「那弟兄們怎麼辦?」齊猴子攤開手叫道。

「看我教你們怎麼辦。」高狐狸笑了笑,朝門口站崗的疤拉臉招手道:「黑七,過來。」

「老大,您叫我?」

雖然那黑七身著官軍制服,但一聽高狐狸招呼,提著槍趕緊跑到高狐狸面前,翻身跪倒,畢恭畢敬的問道。

「黑七,那三層樓的酒樓是誰的?」高狐狸指著軍營圍牆外那座巍峨的酒樓問道。

齊猴子他們一起跟著高狐狸走到門口看那酒樓,那酒樓看起來挺氣派,但這酒樓他們剛在這裡駐紮還沒三天,根本沒去過,當然不知道是誰的,就知道是和他們軍營斜對著而已。

「我…不知道。」黑七一臉疑惑的看了又看的答道。

「找兩個弟兄,」高狐狸命令黑七道:「帶上你們的長槍,去那酒樓里,不要說話,不要搭理任何人,也不要打人,進去之後,直奔酒櫃,上面的每個酒瓮都給我扎一個眼。不要多不要少,挨個扎完,立刻回來複命。」

黑七滿臉疑惑的提著長槍領命而去。

「師叔,你去那裡喝酒,他們得罪你了嗎?」齊猴子滿臉狐疑的小聲問道。

「我根本沒去過那裡,今天來找你們,第一次看見那酒樓。就算我去過,我又不是無事生非的人,誰能得罪我呢?」高狐狸對這個問題一樣的疑惑。

「那您要我們的人扎他的酒罈子幹嘛?」二狗滿眼都是震驚:「我昨天還打算以後去吃呢,看在鄰居的份上,他們興許給我們打折呢」

「我這不是教給你們,士兵的軍餉怎麼弄來嗎?」高狐狸笑道。

他剛說完,黑七就帶著半截酒漬的長矛回來複命了。

「等一會。」高狐狸滿臉得意的坐回椅子,端起齊猴子放在那裡的破碗張嘴想喝,又皺了眉頭,放低了那碗,說道:「猴子,你這鄉下人,怎麼不要好呢?茶具總是要搞一套的吧,用碗喝茶?」

破碗還沒放到桌子上,手下急急來報:「營外來了個自稱海天酒樓掌柜的人要見各位大人」

「這就是那老闆吧?」三狗臉色發綠,說道:「這麼快就找我們麻煩來了?」

「告訴他,忙著呢,不見」高狐狸一擺手。

片刻之後,看門的手下端著一個盤子進來稟告道:「那人死活讓我把這個送給各位將軍,還說想請各位大人得空去海天喝酒。」

高狐狸把盤子接過來,一手把齊烈風的礙事破碗從桌子上抄飛了,把沉甸甸的盤子放在桌子上,揭開絨布,赫然一排小銀錠,估計有五十兩之多。

「看到沒有,官軍怎麼賺錢?快不快?」高狐狸看著呆若木雞的三人笑了起來。

「今天這老闆吃了癟,他左鄰右舍馬上就知道,他後台馬上就知道,後台的後台也馬上就會知道,他左鄰右舍的後台們也馬上知道,今晚你們這裡就會賓客盈門。你們就掂量著點,找幾個軟柿子捏捏,練練手。至於什麼兵力不足,若是過幾個月,你們振臂一呼,斂不起幾百個混混流氓來,那就是白混了。」高狐狸笑道:「據我所知,艾老闆已經是高郵首富,既然高郵勢力變化,其城內黑/道、白道勢力也要跟著變,你們大有可為。」

「我x…….高老大,您真是我再生父母啊」二狗最先回過神來,他激動得兩眼放光,對著高狐狸深深一揖,接著又抱起自己的腰刀來,連著死死親了幾口,叫道:「感謝大元皇帝頒發的寶刀啊點石成金的寶貝啊」

「哎,不對啊這好像是敲詐吧……」齊猴子叫道:「這敲詐我見得多了,但都是兵痞來做,難道我們做頭目的直接指揮敲詐?我可是和蕭翰平起平坐的將軍啊」

「當將軍會敲詐你這混混啊,你連見也見不到人家的」三狗在興奮之餘也忘了對齊猴子的巴結,搶白之餘叫道:「豈止可以敲詐,以後看不順眼了,老子直接搞死他哇哈哈」

「我們山賊招安而來,是不是應該安分點?官軍不就是除暴安良,維持治安嗎?我們要是這麼干,會不會被剿滅?這裡可沒有清風寨易守難攻的地勢啊」齊猴子問高狐狸道。

「官軍?官軍和山賊有什麼區別?」高狐狸失笑道:「你是波斯商人嗎?以前從沒見過我朝官軍?」

說罷,指著一口銀箱說道:「記得賺了錢分給上司打點關係是第一要務,現在我要拿二百五十人軍餉走,當做再給你們上的一課。」

夜已經深了,齊猴子才從對面的海天酒樓回來,自從三個兵沉默著扎穿了酒樓酒罈,這一晚,果然是來拜訪的人絡繹不絕,海天酒樓的老闆和著一個衙門裡不知什麼官職的小官一起來了,死乞白賴的把齊猴子他們三個將領拉到自己酒樓包間里,什麼酒好上什麼,不談酒菜,光怡紅院姑娘就叫了二十幾個陪酒,酒樓其實不夠場面,包間不大,結果擠得包間都要塌了,樂隊只好在包間外走廊上演奏。

這種場面灌得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的齊烈風是酩酊大醉,和掌柜摟在一起鑽在了桌子底下,肚子里那些還沒吃習慣的熊掌鹿茸雖然想好好品味,但是全吐在某個姑娘的懷裡了。

等他差不多爬回自己軍營里那張簡易之極的床時,他從懷裡拽出了叮噹作響的一個包裹,那又是五十兩,是他保證絕不會再讓士兵騷擾對方做生意后的「大哥」謝禮,那掌柜求死求活的要和他結拜弟兄,醉的不知東南西北的他,好像在某個姑娘胯下,雙手和什捏著一把筷子和對方結了八拜之交,雖然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對方姓什麼。

齊猴子跪在地上,把銀子倒在床上,又從床下拉出銀箱,把裡面的銀子也全倒了上去,那是三百人的軍餉,齊猴子地位最高,分了大半。

看著滿床的銀光閃閃,齊猴子眉花眼笑的大叫了一聲:「皇帝萬歲」然後就在地板上醉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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