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教訓

「你...你要幹嘛？」趙民生看著突然像是換了個人的秦華，心裡有些發虛的退了兩步。

「幹什麼？我想知道你擰她耳朵的...是右手？還是左手？」秦華眼中殺氣畢露，一字一句像是重鎚般砸在趙民生的心頭。

他知道夏冰母女這五年肯定經歷了許多辛酸。

單從小卿懂事的程度來看就知道他們受了多少苦，一個五歲的小女孩都敢站出來保護媽媽。

一切可想而知。

秦華已經下定了決心，他若是左手擰了小卿，那便打斷他的骨頭，若是右手，那就挑斷他的手筋！

五年的欺壓，只有鮮血才可以償還。

「我知道了，你小子是想英雄救美是吧？」

趙民生看著步步緊逼的秦華，心中不斷的給自己打氣。

「我問你呢，左手，還是右手！」

秦華一步步走向趙民生，每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都強烈一分。

無形的殺氣甚至在周圍的牆壁上留下了肉眼難以察覺的道道劍痕。

雖然秦華修為大減，但奇妙的是不用他去修鍊，這些法力都在自行恢復。

倒是省了他再去修一次的麻煩。

「好小子，我今天就讓你栽在這！」

趙民生像是被逼急了的兔子，從懷中掏出一把彈簧刀，咬牙就沖向了秦華。

像秦華這種流浪漢，他根本就用不著估計後果，就算真的失手打死了，也不過是賠償的問題。

「小心！」夏冰看著趙民生手中攥著的寒光，下意識的喊了一聲。

秦華看著面前凶神惡煞衝過來的趙民生，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區區肉體凡胎的螻蟻，也敢在本聖面前舞刀弄槍！」

「除了我的至親，凡是近我身前半尺之人，皆無完璧！」

秦華胸中靈氣翻湧，抬腿一腳，重重的踹在了趙民生的胸口。

「咳啊！」

趙民生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就如同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

重重的撞在牆壁上，從樓梯滾了下去，瞬間像霜打的茄子般癱在了那裡。

這一腳秦華才用了不到一成的功力，但是趙民生的肋骨至少斷了三根。

若是用上全力，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難從秦華的腳下搶回他的爛命。

夏冰被秦華的這一腳震的說不出話，而小卿則是滿眼星光的看著面前的這個怪叔叔。

「我再問你一遍，左手還是右手？」

面色冷峻的秦華並沒有打算放過趙民生，而是慢慢的蹲在他的身前。

伸手抓著他滿是髮膠的大奔頭，將他的腦袋抬了起來。

「你...你就是個惡魔！我告訴你，這一片都是...都是歸我管的，你...你完...啊！」

趙民生話還沒說完秦華直接用力將他的手指掰到了恐怖的弧度。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左手還是右手！」

聽著秦華冰冷的言語，趙民生真的怕了。

讓他內心發顫的並不是秦華的手段，而是他那古井無波的瞳孔。

彷彿殺掉他對於秦華來說，不過是碾死一隻螻蟻般輕鬆，這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他從未在任何人身上見到過。

「右...右手。」

在巨大的威壓之下，趙民生唯唯諾諾的吐出了兩個字。

而秦華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把奪過趙民生掉在地上的彈簧刀，在手中轉出一朵劍花，猛地刺進了趙民生的手腕。

在他還未發出慘叫之前，便乾淨利落的挑斷了他的手筋。

「啊！我...我的手！」

痛覺很快便傳到了趙民生的大腦神經，隨後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樓梯上的小卿嚇得抱緊了夏冰的大腿。

「滾出去！別讓我女兒看到血，不然你的左手也別想要了！」

秦華將彈簧刀折起，揣進了趙民生的兜里，風輕雲淡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你等著！我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狼狽不堪的趙民生扶著牆艱難的站起身，惡狠狠的瞪著秦華。

「好啊，我隨時恭候，不過你下次來的時候，要做好失去左手的打算。」

在秦華的警告中，趙民生像是一條死狗般拖著傷痕纍纍的身體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秦華身上凜然的殺氣瞬間消失，親切和煦的磁場再次將他重新包裹。

「小卿，我幫你趕走了壞人，你是不是應該兌現你的承諾了？」

小卿聽到秦華的話，直接從夏冰背後跑出，緊緊抱住了秦華的右腿。

「爸爸！」

兩個悅耳的字眼輕輕吹進秦華的耳中，一瞬間讓他如沐春風。

小卿雖然看到了秦華剛剛的暴力，但他好像並不害怕，反而變得十分依賴。

這種父愛給予的安全感是她從未擁有的。

「爸爸，你留下來保護我和媽媽好不好。」看著小卿可憐巴巴的眼神，秦華怎麼捨得狠心拒絕。

但是正主不點頭，秦華就算再怎麼想留下，也不敢貿然的走進屋子。

隨後便抬頭看著夏冰，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別愣著了，進來吧。」

夏冰說完便自顧自的走進了房間，顯然是還沒有那麼快原諒秦華。

秦華也知道這種事情急不來，便拉著小卿的手跟著夏冰走進了這個不到五十平米的小房間。

蛋糕上的蠟燭早已熄滅，失去燭光襯托的蛋糕像是一塊極其廉價的麵包，根本談不上什麼賣相。

但小卿卻吃得十分開心，就連粉嫩的臉頰上都沾滿了白色的奶油。

夏冰看著小卿發自內心的微笑，嘴角也彎起了一絲弧度。

她的開心並不是因為一年一次的生日，也不是因為那少能吃到的蛋糕。

而是她許了那麼久的生日願望終於實現了。

秦華看著開心的母子，心中守護的意願愈發的堅定。

小卿跟秦華玩耍了許久，才被夏冰以明天還要上學為由哄去睡覺。

而秦華也只能睡在外面的沙發上。

午夜，睡夢中的秦華突然感覺有人觸碰自己，身體猛地一綳，手掌如同鐵鉗般抓住了一隻纖細的手腕。

「啊...」

正要給秦華蓋毛毯的夏冰痛呼一聲，秦華這才如同觸電般的鬆開了手。

「對不起，我....」

「行了，我不想聽你的任何解釋，這是衣服，你睡醒之後趕緊離開吧。」

夏冰將一身黑色的運動服扔在了秦華的身上，然後轉身便走回了卧室。

秦華雖然心中有些失落，但是看到手中的衣服，他就知道自己在夏冰的心中還是佔有位置的。

因為這是他五年前最愛穿的一身運動服，夏冰一直珍藏著。

秦華抱著衣服轉頭看著窗外的皓月，心中的思緒如同潮水般湧來。

「歷經磨難九千年，我既然回來了，就不會再那麼輕易離開。」

「這五年的遺憾，就讓我一點點來彌補吧。」